预谋出轨_林笛儿【完结+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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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修然好无预防,“咚”地一下直直撞上前面的玻璃,眼前金星直冒。

  “你……就是这么专心开车的?”思维象是停滞了几秒钟,直到意识到额头一阵钻心的疼,他才回过神,转过身冲着陶涛大吼着。

  陶涛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他吓得心跳都停止了,伸手推了推她,“你还好吧?”

  身子是温的,还有重重的呼吸,不,是抽泣……

  他俊眉一挑,突地抬起头,她到是好端端的,脸上没有血,也没哪块肿,就是哭得没有个人样。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都很安全。你别哭,不然人家以为我欺负你的。你看看,你那边车门能打开吗?”他放低了音量,和颜悦色。

  陶涛哭得气都接不上来。

  他无奈地一挥手,先推开自己这边的车,再折身到她那边。老天,前面被撞了凹进去好大一块,连车牌都脱落了。

  他替她打开车门,她仍是一动不动。

  “下来呀!”

  “我……腿软了,动不了。”陶涛拼命地摇头,瘫在座椅上。

  左修然看着两个jiāo警往这边走来,他闭了闭眼,“该死的!”他低咒着,探身将她抱出来。

  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这个姓陶名涛的女子好象和他有点犯冲。

  第四章,结发

  秋天正午的阳光还是很炽热的,海风送过来的一点清凉气息早被蒸发得无影无踪了。

  左修然风衣搭在手背上,只穿了件蓝白格子衬衫,捧着个盒饭坐在医院的花坛上,这就是他的接风宴,还是自己掏的钱。

  他斜着眼看着坐在另一边抱着胳膊象傻掉的陶涛,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开车的人是她,jiāo警过来问话时,她就只会哭,他不得不一五一十地把qíng况向jiāo警汇报。

  jiāo警做好纪录,再拍了照片,通知四S店来把车拖走。

  “搞làng漫也要有点分寸,你们不在意生命,别人还想好好活呢!在这种十字路口,这样玩,慡吧?”jiāo警板着个脸,严厉地看着他。

  他严重的不慡,回头看陶涛。她低着个头,一个劲地抹眼泪。

  他挥了下手,咬牙切齿地又放下。

  赶过来的四S店的修车师傅抚摸着车身,心疼地直叹气,“早晨送你走时,你还好好的,就这一会功夫,宝贝,你怎么就落得这幅模样呢?”

  他眼都没抬,早没力气搭话了。

  这一折腾,十二点早过了,他是又渴又热又饿,额头肿了很高,拦了车去医院做检查。刚跨上去半个腿,回过头看她两眼挂着泪,愧疚地看着自己。

  他一闭眼,很不甘很无奈回头扶着她也上了车。

  两个人都做了相应的检查,他额头有一点青紫,她手腕挫到了,医生开了止痛药,叮嘱回去好好地用热毛巾敷一下,不然明天会肿得更厉害。

  两人下了楼,看到医院门口有卖盒饭的,他也顾不得讲究了,跑过去买了两盒饭,塞给她一盒,自己捧着另一盒离她远远的。

  进进出出的小护士们瞧着花坛上坐着的俊美男人,捂着嘴吃吃地笑,偷偷地飞来几道秋波。

  他嘴巴塞得鼓鼓的,此时没心qíng玩些暧昧的事。

  手机响了,他把饭盒挪到一边,腾手接电话。

  “左老师,你们进市区了吗?”龙啸软绵绵的语音听得他嘴角直抽。

  他瞄了陶涛一眼,她耳朵到很尖,紧张地抬起头,对着他一个劲地做手势。

  他恶狠狠地瞪了瞪她,“路上有点堵,刚进市区。我看路边有家餐馆不错,准备在这边吃个午饭。坐飞机挺累人的。”

  “是,我最怕坐飞机了。那……左老师,餐馆叫什么名字,我和曾总马上过去。”

  “不必了,我想吃完就去酒店休息。”

  大龙停顿了下,“好吧,我和曾总在酒店恭候你。”

  见他合上手机,她双手合十冲他直作揖,忙不迭地说道:“谢谢你,左老师!”

  “我算是怕了你了。喂,你有没给家里打个电话。”小脸白得吓人,两眼肿得象桃,估计今天吓坏了。

  “打了。”她笑得有点勉qiáng。“家里没人。”她一下车就给华烨打电话,他手机关机了。打到事务所,秘书说他出去了。

  她默默地合上手机。

  “他们不用手机?”他质疑地挑了下眉。

  她笑了一下,手腕疼,握筷子有些吃力,她只吃了两口饭,就算完事了,其实也没什么胃口。

  他咀嚼着饭,看着她,站起身,把两盒饭扔到垃圾箱,“我要回酒店了。”

  “我送你过去。”她到是很懂礼仪。

  “别,别,我怕了你,我自己去。对了,你是不是我在青台的三个月,你是专门陪同我的?”

  她点点头。

  他的嘴角dàng起一圈笑纹,“我看咱们合作就到此吧!”

  “今天……只是意外……”

  她话还没说完,就给他阻止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可能换个人比较好。走吧,我最后让你搭个顺风车。”

  他拖着行李箱,走出医院,喊了辆出租车。

  她紧咬着唇跟在后面。

  “你家住哪?”他问她。

  她耷拉着头,脸都皱成一团了,“不,先送你。”

  “你是不是想当着你们曾总的面戳破我的谎言?”

  她一愣,向司机喃喃说了个地址。

  “听海阁呀,那可是富人区。”司机回头对着两人笑。

  她没吱声。

  一路上,两个人也没jiāo流。

  上下两个山坡,穿过一个林荫大道,就到听海阁了。左修然凭窗远眺碧蓝的大海,再看看海边的华宅,撇了下嘴。

  开宝马,住豪宅,一定是娇养大的千金女,在家等着嫁人好了,gān吗也到社会上混?

  “左老师,今天真不好意思。再见!”陶涛扶着车门,不安地向他欠了下身。

  “gān吗这种表qíng,我可没欺负你,是你自己开的车。”他揶谕地向她挤了下眼。

  “我知道。公司见!”她笑笑,替他关上车门,等着车调过头,走了很远,才转身进了小区。

  教养还不错,没多少娇宠气,就是傻傻的。左修然给陶涛下了个结论。

  华烨当然不在家。

  陶涛换好鞋,扫了扫空dàngdàng的屋子,放下包包,去浴间泡下澡,洗去一身的灰尘。

  手腕一用力,生生地抽痛。硬忍着才把衣服脱下,跨进浴缸时,正准备放水,一低头看到底面有两根落发,长的应该是她的,短的是华烨的。她捡起两根头发,绑成一个结,古时把原配夫妻称为结发,是否这样,就代表一辈子能不离不弃了?

  不管是什么花色品种繁复的结,只要有心,总能解开的。

  她讥讽地一笑,手一松,让头发顺着水流冲了下去。

  在浴室泡了一个钟头的澡,爬出来的时候全身皮肤都是皱的。她有点头晕,扶着墙壁缓了好一会儿,才将眼前短暂的黑暗驱赶走。

  勉qiáng套了件睡衣,摇摇晃晃地上了chuáng。

  “哎哟!”,头撞到墙壁,她失声叫了起来,郁闷地抬起头,整个人愣住了。

  墙壁上挂着一幅她和华烨的婚纱照,华烨一脸律师的职业表qíng----刚直不阿的严肃,她独自笑得傻傻的。

  华烨是不肯拍婚纱照的,说不上照,而且讨厌别人在脸上又涂又抹。她难得向他发了通脾气,甚至丢下一句狠话“不拍就不结婚”。

  结婚是多少神圣而又làng漫的一件事,总得有个纪念吧!

  华烨最后让了一小步,不同意去海边和树林拍外景照,只肯在影楼拍一张合影。

  两人一同去影楼,他又是嫌弃礼服不舒服,又是不配合化妆师的建议,好不容易两个人终于站到了唯美的花门中,可是任摄影师怎样说服教育,他的表qíng始终象拍克牌上的老K。只有她亲亲热热依着他,嘴咧着,笑得象个傻子,长眼睛的人都会看到她的脸上写着“幸福”两个字。

  能够嫁给喜欢的男子,难道不是幸福吗?

  她收回目光,缓缓躺下。窗帘忘了拉,下午的阳光从西方斜she进室内,她觉得刺眼,忙闭上眼睛。

  眼一闭上就是机场里华烨痛苦万分的眼神,那种明明朗朗的思念和纠结全部写在眼底。

  他还是忘不了许沐歌,哪怕是她先背弃的他。

  没有一个妻子对老公的前女友不在意的,但他和自己结婚了,许沐歌也嫁了人,尘归尘,土归土,青台与巴黎,隔了大半个地球,她没必要去乱想。

  现在,许沐歌回来了,离了婚,她平静的心无由地就慌了。

  她是知道许沐歌在华烨心中的重量的。

  父亲得知季萌茵也在青台,想方设法地联系上,隔三差五就送点老家的特产过去。他不是想攀什么权贵,他就是想表达心中对季萌茵的敬意。特产不值几个钱,季萌茵不好拒绝,收过几次,就回赠一些礼品。

  有一次,她送给父亲几张音乐会的票。音乐会是在一家旧式教堂改建的音乐厅举行,四周的墙壁画满了cha着翅膀的小天使,明亮的水晶灯悬挂在半空中。

  她当时读大二,二十岁刚过,看什么都新奇。音乐会有歌剧片断,有钢琴、小提琴独奏,也有jiāo响乐团的表演。

  她也不是太能领会高雅艺术的美妙之处,听着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呵欠,她无聊地四处看看,一下就看到了贵宾席那排坐了一溜的军官。男人穿军装,本来就显jīng神,再加上一个个气宇轩昂,就更显英挺。让她感到迥异的是,在最正中坐着的是一个穿西服的男子,冷俊的面容、清冷的气质,一点不逊于那几个军官。

  二十岁的女孩,都有一点点的小花痴,她觉得这个男人足可以与韩剧里的成熟男主们媲美。

  她一下就象迷偶像般迷上了他。

  舞台上正在演奏德彪西的《月光》,乐曲飘忽、朦胧、闪烁而富有意境,缓缓地向众人展开了一幅诗意的画卷。他盯着舞台的某个地方,看得很专注,时不时还流露出笑意。

  冷俊男人的笑就象一剂吗啡,碰了会上瘾。

  她的小心不规则地狂跳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定格在一个身穿红色礼服的大提琴女子身上。

  女子美得就象一缕月光,澄净、清灵,月缺是诗,月圆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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