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珍见她不答言,俯身过来低声说:“你刚才有没有看见,靖卓还想让段寒之回到他——”
话音未落,突然关锐抽了抽鼻子,敏感的问:“你今天喷的是什么香水?”
郁珍一愣。
“香奈儿的N°5,是吧?”
“啊,是……是吧。”
关锐扫一眼她身上正红色luǒ肩鱼纹晚礼服,回头吩咐司机:“掉头回家去换衣服!”
郁珍呆住了:“怎、怎么了?”
关锐倚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半晌终究还是忍不住,沉声道:“那个香味讲究的是深沉、收敛和贵气,你穿这么艳的衣服,带着这样味道的香水,就跟男人上边穿西服下边穿牛仔裤一样,一会儿酒会上的女人都笑死你!”
“我……”郁珍讷讷不发一言。
“郁珍,当电影明星和当人家媳妇是不一样的,有时候我懒得说你,但是你自己要看,要学,省得别人看你笑话。”关锐长长的叹了口气,“你穿衣服要是有段寒之一半讲究,我也就不用在你身上操心了。”
人都渐渐散去,段寒之扶着冰冷的墙站在那里,虽然看上去还很刻薄很qiáng悍的样子,实际上没呼吸一次就像是从油锅里煎了一个来回。
太痛苦了,他想。原来甩人也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隔了这么多年,还让人心里难受到这个地步。
“我送你回家吧。”突然卫鸿折返回来说。
段寒之皱起眉,习惯性的不耐烦:“我要是你就好好回去想想怎么保住男主角的位置,打了投资方,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过去了?”
卫鸿委屈的控诉:“是你叫我打的。”
“……”段寒之气结:“我叫你杀他,你也杀?”
“杀。”
“……你没救了。”段寒之默默的抚摸卫鸿的头发,“狗狗,你没救了。”
卫鸿呜咽了一声。
“你都不问我和关靖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么直接就扑上去揍他?万一我骗了你,当年负心的是我呢?万一现在纠缠不清的是我呢?你不就成了助纣为nüè的地主恶狗了吗?”
卫鸿眨了眨眼睛,诚实的说:“我早就怀疑负心的是你了,你人品很一般啊很一般,哪怕关靖卓都看上去比你牢靠啊。”
他眼睛本来就不大,但是湿漉漉的,眨起来显得特别忠厚可欺。段寒之一看就郁卒了:“所以?”
“所以我已经做好当反面角色的准备了>_<”
段寒之挥手给他一掌:“放P!你给我时刻记住,老子才是被伤害的那一个!老子才是代表正义的那一方!以后就像背台词那样天天早上给我重复一万遍,听到了没有!”
卫鸿被拍得在原地晃晃悠悠转了两圈,然后立刻啪的立正:“是!”
……其实不是啊卫狗狗。
你看段大导那小样儿,他才更像是负心薄幸的那一方吧。
不要欺骗自己的内心和良知啊,卫小鸿小同学!
卫鸿从来没有去过段寒之的家,归根结底是因为段寒之他根本很少回家去。那个家就是一个空dàngdàng的房子,买了大半年,还没有装修,家具非常少,连热水都不全。
段寒之突然对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厌倦了,让卫鸿把他开车送回了家。
他家里东西丢得乱七八糟,客厅竟然是个小篮球场,卧室里一张豪华无比气场恢弘的雕花大木chuáng,段寒之指着它说:“看见了吧?我特地叫人订做的,十七万。”
卫鸿沉默半晌,“……因为滚chuáng单方便吗?”要不然一个人睡这么大chuánggān毛?
“方便你妈啊。以后我不结婚了?不生孩子了?不养宠物了?就算养只宠物狗也是要上chuáng睡觉的吧。”
卫鸿第一个念头是段寒之竟然会想要结婚,这个夺走了(喂喂)他二十多年处男身份的人竟然要抛下他去结婚。竟然还要生孩子。“段导,你不能结婚!”
段寒之大乐:“连关靖卓都有孩子了,为什么我不能结婚?”
“……不能就是不能!”
“再说不能我现在就去结了啊。”
“反正就是不能!”卫鸿急了,“你结婚了,我怎么办?”
他这话说得太义正词严,以至于段寒之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你怎么办,你爱结婚结婚爱恋爱恋爱去喽,你不是还有个小女朋友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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