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一墙之隔的前台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人声。
更为稀奇的是,这阵人声并非出于成年人之口,听上去像是一群小朋友在叽叽喳喳的说话,一时间吵得沸反盈天。偶尔能听到前台小杨声嘶力竭的一句:“别着急!别哭了!慢慢说!”
何心远赶忙向前台跑了过去,池骏不放心,也跟在他身后到了前台登记处。
到了那里一看,果不其然,整个前台都被小萝卜头们堆满了。十几个小红领巾把不大的前厅挤得密不透风,放眼望去全都是黑黝黝的小脑袋。
这些小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道说着什么,前台小杨被他们弄得jīng疲力竭,有些带动物来看病的主人都被他们挤到了医院外,伸着脖子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穿着白大褂的何心远一登场,这些小朋友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接二连三的往何心远身上扑,这个抱腰,那个抱胳臂,还有两个直接抱上了大腿,哭哭啼啼的不肯撒手。
何心远吓了一跳,安抚完这个又安抚那个,感觉值夜班给三只猫接生都没这么累过。
池骏人高马大,见何心远镇不住他们,一嗓子就嚷开了:“安静点!别哭了!一个个说!”
这些小家伙最高的才到他腰,被这么一个“老大叔”一吼,当即都吓得不敢吭声了,一时间只剩下隐隐约约的抽泣声,红着眼睛像是一群受委屈的兔子一样。
何心远温柔的问:“小朋友们,怎么了?这里是宠物医院,不是来玩的地方哦。”
搂住他腰的小男孩说:“我们都上二年级了!我们当然知道这里是给动物看病的医院!”
搂住他胳臂的马尾辫说:“医生医生,求求你救救小花吧!呜呜呜……”
挡在他身前的小胖墩说:“小花是我们的好伙伴,每天放学都送我们到路口……”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开了,何心远认真听着,发现所有人都在说一只叫小花的狗,可人多嘴杂,二年级的小朋友叙述能力不qiáng,半天没有说到重点上,何心远听得糊涂,根本不知道小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qíng。
最后,还是一个竖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排开众人站了出来,她胳臂上戴着“一道杠”,说起话来很有条理,头头是道。
“医生叔叔,我们学校门口有一只这~么~大的狗,是huáng色和白色的,叫小花。小花很乖的,每天早上都在巷口等我们上学,每天晚上还要送我们到巷口,我们摸它它也不生气,我们把jī蛋放在手里给它,它每次都把jī蛋吃了,还把我们的手舔的gāngān净净的。……可是,可是今天我们放学时……”说着说着,这个厉害的“一道杠”眼圈红了起来,大滴泪水涌出,沾湿了她胸前的红领巾。
何心远心中着急,不自觉向前探出了身子:“慢慢说,叔叔听着呢,小花怎么了?”
“哇……”一道杠大声哭了起来,“有坏人nüè待它!哇哇哇……把它、把它……”
她一哭,整个医院里的小朋友都哭了起来,顿时吵得何心远什么都听不见。
“把它怎么了?”
一道杠哭着说:“哇……有人把小花和大黑狗用胶水黏在了一起!屁股对屁股!我们怎么拉都拉不开!”
在听清了他们的话之后,在场的所有成年人陷入了迷之尴尬的境地。
他们该怎么向纯洁的小朋友们解释,两只狗屁股对屁股的“黏”在一起,并不是它们被nüè待了,而是它们在jiāo~配呢……
第二十七章手术(上)
小朋友们聚在前台吱哇乱哭, 闹出了非常大的动静。原本宁静的医院环境被完全打破, 除了两名在地下手术室里做手术的医生外,所有人都好奇的聚在前台看热闹, 就连向来沉稳的任真都被惊动了。
任真是院长, 经验十足, 他在听到小朋友们的哭诉后,想了想, 吩咐何心远:“既然小朋友们说有人nüè狗, 你就跑一趟看能不能帮帮它们吧。”
何心远:“……院长,这怎么帮?”
任真笑了笑:“自然是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了。”
何心远点点头:“那好, 那我找些工具带上。”
他们俩人极有默契的打着哑谜, 却让其他人云里雾里, 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丁大东抓耳挠腮的问:“任医生,你什么意思啊?两只狗正那啥呢,你们过去多招狗嫌啊。”
特地从楼上跑下来看热闹的赵悠悠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傻不傻啊, 院长的意思是说要我哥把狗抓回来做绝育。流làng的母狗根本没有足够的jīng力和营养喂养小狗, 硬要生的话只会拖垮母狗身体, 即使活下来,长大后的狗狗也会给周围的环境带来压力,只有绝育才能杜绝今后的隐患。”
赵悠悠说完,眼睛上下打量了丁大东一眼,有点别扭的问:“你怎么没在家休息?不是前几天还在微信上抱怨说肌ròu酸的站不起来吗?”
一旁的池骏听了,才知道这两位这几天一直有联系, 而且赵悠悠真的嘴硬心软,会主动关心被他折磨了一番的丁大东。
丁大东说:“好多了,三千八的按摩膏名不虚传!今天陪我家小宝贝来复查,之前骨折了,今天来拆夹板。”
说着,他给赵悠悠指了指落在自己肩膀上的莲子羹。
圆润的银灰色小ròu团模样憨态可掬,比照片上还要讨喜,它见到和温柔的护士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赵悠悠,十分困惑的歪了歪脑袋,“啾”的叫了一声。
赵悠悠被可爱的小家伙萌的心痒,伸手逗了逗它,说:“你的鸟现在没事了?”
丁大东意有所指的说:“我的鸟一直都很好啊。”
这笑话赵悠悠没听懂,但旁边的任真听懂了。
青年医生用一种晦涩难辨的眼神看着身旁的两人,心中的念头百转千回,出口的话却格外严厉。“悠悠,我记得今天你的美容预约排的很满吧?还有时间来这里看热闹?”
赵悠悠吐了吐舌头,毛毛躁躁的甩下一句“院长别扣我工资”,就火烧屁股一样跑回了二楼,连声再见都没来及说。
※
何心远在小朋友们的催促下,尴尬的被他们拽向了小学校门外的小树林里。池骏自告奋勇的帮他拎着两个折叠的狗笼和套狗的工具,他们俩就像是两位出征的将军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奔赴战地。
其实不怪这些小孩子不懂,很多成年人都对狗狗的jiāo配动作很陌生。与其他家畜不同,犬类动物(包括láng)的yīnjīng里有一块称之为yīnjīng骨的骨头,其他动物都需要勃起才能jiāo配,而公犬在未勃起时就能将有硬度的yīnjīngcha入到母犬体内,也就是很多人常见的骑跨动作。
其实单纯的骑跨动作很多狗狗都会做,不光是公狗,母狗、甚至绝育后的狗,依旧会做此类动作,而被施威的对象往往是主人的腿或者是心爱的玩具,狗狗在未发qíng时做出骑跨动作,一方面是可以带来摩擦的快感,另一方面则是通过此动作彰显自身的支配地位。很多主人在看到可爱的小狗做出骑跨动作后,要不然无奈叹气、要不然引以为笑谈,没有及时纠正狗狗的不良行为,只会让它们受到鼓励,错误行为愈演愈烈。
jiāo配时在最初的骑跨动作之后,公犬cha入到母犬体内的yīnjīng在yīn道的挤压下勃起,yīnjīng中部的球状海绵体迅速充血膨胀,紧紧锁在母犬体内。这时公犬身体下滑,与母犬尾对尾,yīnjīng留在母犬体内呈180°旋转,直到这时才开始正式shejīng,持续时间大约在半小时左右。待结束后球状海绵体萎缩,yīnjīng滑出母犬体内,两只犬就自然而然的分开了。
“半小时?!”池骏没忍住大惊小怪的叫了出来,“这还不得shegān了啊?”
何心远秉着学术科普的态度认真解释:“狗和人不一样。你不要拿人的标准去衡量动物。再说狗shejīng是滴灌式,人shejīng是喷发式,流量流速完全不同。”
他表qíng严肃,丝毫没觉得和男xing友人讨论动物的jiāo配方式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qíng。反而是心怀鬼胎的池骏盯着他的脸浮想联翩,尤其在听到shejīng两个字从何心远薄薄的唇瓣中吐出来时,他被自己脑内出现的画面弄得全身燥热,嘿嘿嘿傻笑不停。
何心远莫名的看了一眼,不明白自己的朋友为什么突然间发神经。
也是上天保佑,他们走到校外的小树林时,刚好遇上两只狗自然分开的一幕。
何心远心里松了一口气,面对小萝卜头们红彤彤的眼睛,他实在无法顺利的把“它们在jiāo配”这种话说出口——即使他已经在来时的路上,偷偷把科普解说词向池骏反复背诵了好几遍了。
那只jīng虫上脑的肇事公狗还算是有担当,并没有拔diǎo无qíng,当小花疲倦的趴在地上时,大黑狗居然从一旁的树坑里衔来一只带着ròu的骨头,讨好的送到了小花嘴边。在jiāo配中,承受的一方总是耗费更多体内,小花蔫蔫的啃了两口ròu,就不肯再吃了。
大黑狗趴在小花身边,嗅了嗅它的屁股,它像是很满意小花身上有自己的味道,于是很满意的甩了甩尾巴。
担心它俩的小红领巾们呼啦一下围了上去,讨好的把中午剩下的jī蛋、香肠喂给小花。大黑狗很乖,见他们喂食也不争抢,在旁边老实卧着。
有个眼尖的小胖墩说:“哎呀……小花屁股怎么湿湿的啊?”
不等何心远开口,扎着羊角辫的“一道杠”已经找到了答案:“你傻不傻呀,那是黏屁股的胶水呀!你别摸,小心把你的手黏上!”
何心远:“……”
池骏:“……”
真佩服小孩子们的想象力,居然能把故事有始有终的圆了!真是比接力棒还棒啊!
根据小朋友们的“口供”,这只突然跑来占小花便宜的大黑狗以前并没见过,游dàng在校园一带的野狗向来只有小花一只。这只黑狗不知道是跑丢的还是从别的地方流làng来的,但让两只具有jiāo配能力的狗出现在小学附近,确实不太稳妥。即使这两只狗没有攻击小朋友的行为,也不能保证在它们的族群繁殖增加后,不会有群体协作狩猎的行为。
池骏和何心远分工合作,一个人拿着捕狗的锁套省,一人拼装好笼子,把两只狗送进了笼中。小花还算听话,在笼里准备好水和食物后很安静的卧下了,倒是那只大黑狗表现的很焦虑,不住的冲撞笼门,发出威胁的嘶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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