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圆_莫里/弃妇A【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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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不知道的是,在反光面罩的阻隔下,池骏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他的脸庞。

  青年的身影拐进了点滴室中,他忙于安抚住院的小家伙们,给它们换药喂食,小护士跟在他身旁,帮他按住一些不听话的小动物。

  池骏站在门外,出神的望着不远处的青年,浑身上下绷的好似铁板一样,而他垂落在一旁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

  不熟悉的人看到池骏这样,恐怕会误以为他在生气。唯有熟悉他的丁大东才知道,他这其实是在紧张,就像是……动物的应激反应一样。

  丁大东摸摸下巴,八卦兮兮的问:“是鸟看病,不是你看病,你紧张什么?”

  池骏顶着那个可笑的头盔,隔绝了丁大东探究的视线。

  但面对好友的一再追问,池骏无奈的说出了实qíng。

  “刚才走过去的那个人,他叫何心远,是我大学时jiāo往过的男友。”

  丁大东眉毛一挑:“看你这样子,看来你们分手时闹得不太愉快啊。”

  “何止不愉快?”池骏的苦笑声自头盔下传出,“……人这一辈子,谁没瞎眼爱上过人渣?”

  丁大东不可思议的看看那个在动物身边耐心工作的青年,qiáng压下声音:“人不可貌相啊!他看着挺和气,对动物也很温柔,居然这么渣?把我们小骏骏伤成这样?”

  池骏摇摇头。

  “……不,你误会了,我才是那个人渣。”

  第二章 再遇

  丁大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池骏:“你……人渣?我的小骏骏,你怎么和这种词挂在一起了,快给我说说,你怎么就人渣了?”

  他怀里的莲子羹突然jīng神起来,也跟着叫:“人渣、人渣!”

  丁大东哎呦一声,哭丧着一张脸,也顾不得bī问池骏了:“我的小宝贝,翅膀都断了,怎么还有心思学这种脏口啊。”

  鹦鹉学舌和小孩学舌不一样,鹦鹉学舌只能学会几个固定搭配的短句,它们不能像人一样理解名词动词形容词的区别。鹦鹉学说人话时鸟主人会小心的教导它们,但有时候防不住,会让它们学会一些“脏口”,也就是人类常说的脏话。

  比如丁大东家里的那两个小霸王,当时他和前女友闹分手,吵架吵的楼上楼下都听得见,等到前女友从他家搬出去了,两个小霸王齐声恭喜他:“丁大东,臭傻x!”气的他三天没睡好觉。

  这只小可爱他jīng养细教,生怕一身白毛惹尘埃,结果今天倒了血霉,居然稀里糊涂的学了一句脏口。

  莲子羹还在冲着池骏叫:“人渣、人渣、人渣!”

  池骏无奈的伸出手指弹了弹它的小脑袋:“是啊,我是人渣。”

  一人一鸟就人渣的问题聊了半天,忽听身旁传来一阵悦耳的男声:“两位先生,任医生到了。”

  池骏浑身一僵,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了声“嗯”。

  叫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池骏的前男友何心远。

  任医生穿着一身白大褂,脸上自带妙手仁心四个大字。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打开诊室门,示意丁大东带着受伤的小鹦鹉进去。

  他们两人在屋内讨论病qíng,池骏立在门边像是门神一样。

  何心远作为助手,尽忠职守的守在门边,这样如果医生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他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们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的站在门边,肩靠着肩,把门堵得严严实实。

  何心远不太习惯别人离他这么近,他奇怪的看了看身边的男人,清秀的脸上写满了疑惑。注意到他的视线,池骏一动都不敢动,简直像是木头人一样。

  池骏的内心充满矛盾,即希望何心远离他远远的,又不希望对方走的太远。其实他心里有非常多想问的事qíng,想问他们分手之后何心远过的好不好,想问何心远为什么没继续深造,想问何心远有没有新的对象……

  ……而他最想问的,就是何心远恨不恨他。

  当初池骏伤何心远伤的太深了,他们的感qíng缘起于一个过分的玩笑,而缘灭时两个人甚至没有当面说一句再见。

  池骏那时候太幼稚,等他过了几年回头反思,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混蛋。他不是没找过何心远,但那时候何心远已经毕业不知去了何处,他们又不是一个专业的,池骏用尽了一切办法都得不到他的消息。

  原以为何心远会成为他心中一个永久的心结,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居然在另一座城市相遇了。

  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有机会弥补自己的错误?

  池骏透过头盔回望何心远,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黑衣配上圆圆的头盔,形象有多么诡异。

  何心远被他看得毛毛的,谨慎的向旁边挪了一步。

  现在医院已经开门了,陆陆续续有宠物家长抱着猫猫狗狗来看病,见到在室内还带着摩托头盔的池骏,都下意识的绕过他走。

  因为诊室的门是开着的,不少人看到了那只可怜的小鸟,养动物的人都有爱心,纷纷问道:“这鸟可真漂亮,翅膀怎么弄的?”

  像是在回答大家的问题一般,莲子羹忽然冲着池骏的方向,扯着脖子叫了起来:“人渣、人渣!”

  众人:“……”

  何心远:“……”

  无辜中枪的池骏颇觉心累,赶忙解释:“它那翅膀真不是我掰的,是和其它鸟打架弄的,羽毛也不是我揪的,真和我无关。”

  他这话不知道何心远信没信,反正其他几位家长都没信。

  不知是谁小小声说了一句:“哦呦,好好的大男人在屋里连头盔都不摘,谁知道是不是脸上都是鸟的抓痕叼痕哦。”

  要是池骏想证明清白,直接摘下头盔就好了,可现在何心远站在他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一双水润的眼睛充满疑惑的看向他,仅仅是这一个眼神,就让他的手数次抬起又放下,完全提不起勇气让真实的自己出现在对方面前。

  ……这样看起来真是更可疑了。

  好在没过多久,任医生就下了诊断:“这只鹦鹉应该是翅膀骨折了,但究竟是哪根骨头ròu眼不好判断,需要做个X光片。”

  丁大东点头如捣蒜:“做做做。”

  任医生:“行,这是单子,你去前台jiāo钱吧。”他又转向守在门口的何心远,唤道,“心远,带鹦鹉下去照个X光。”

  这家宠物医院的手术室和激光室都在地下室,只有医院的工作人员才能下去,宠物家长只能在一楼等待。

  丁大东不放心,看着停在自己手指上的小宝贝,心疼的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医生,我能跟下去吗?它现在受伤了,拍片子的时候肯定要它展翅,我怕它不让陌生人碰,会叼人。”

  “没关系的,心远很有经验。而且x光室有辐she,除了cao纵人员都不能进去。”

  丁大东还是有些犹豫,池骏走过去拉了拉他,轻声说:“心远没问题,他非常招动物喜欢。”隔着头盔他的声音有些失真,但仍然能听出他重重的咬在了喜欢二字上。

  在他解释的同时,何心远已经走进了诊室,站在了受伤的鹦鹉面前。他先小心的伸出一只手指轻抚莲子羹头顶,莲子羹歪了歪头,并没有拒绝他的抚摸。接着,他两指并用,温柔的在它的头顶、颈侧、后背流连,还顺着它的颈部下滑到了它鼓胀的小肚子上,曲起手指轻轻的挠了挠。

  莲子羹沉浸在了他的爱抚之中,甚至把头侧向了何心远手指的方向,主动用自己的脸颊磨蹭何心远的手掌。

  这时,何心远伸出了另一只手,试探xing的触碰鹦鹉骨折的翅膀。

  通常来讲,宠物在受伤状态下是非常戒备的,甚至在疼痛状态下连主人也会攻击。所有人屏住呼吸,眼睛不眨的盯着何心远,担心他因触怒小家伙而受伤。谁想,莲子羹仅在他的手贴到翅膀上时抖了一下,低低的哀叫了两声,然后就不再吭声,十分安静配合。

  何心远也松了一口气,他趁热打铁,腾出一只手平拖在莲子羹面前,轻声呼唤:“莲子羹,过来,哥哥带你去看病好不好。”他非常有耐心,像是在对待一个小孩子一样,柔声细语的哄着它。

  从池骏的方向看去,何心远低垂着头,脸上是久别的耐心与温柔。曾经被自己坏心chuī过无数次的发旋就在近在咫尺的眼前,可池骏却不敢上手摸摸,无法得知他的头发是不是还如记忆中一般柔软。

  很快,莲子羹扑腾着完好的小翅膀,跳跃着扑进了何心远的手心。何心远捧着它,另一只手护着它的伤口,用下巴蹭了蹭莲子羹的头顶。

  小鹦鹉甜甜的叫了一声,安稳的窝着并不挣扎。如果仅看它完好的那半边身子,它简直就像是一个毛绒玩具停在他手心。

  “那我先带它去照片子了,您放心,很快的,不过片子洗出来大概要二十分钟。”何心远细心解释。

  丁大东混沌的与他对视,过了好几秒才“啊”了一声,胡乱点头称好。他失态的盯着何心远的背影直到他走到了楼下,脑中哪还有什么心肝宝贝鹦鹉,只剩下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了。

  池骏眉头一皱,拉着他走出诊室,问他:“刚才心远和你说话,你脸红什么?”

  丁大东哼了哼:“不能因为你伤过一朵花,就剥夺我欣赏美的权利啊。”他jiāo往对象不分男女就看脸,对外宣称颜xing恋。何心远的长相真是戳中了他的审美,若不是池骏这小子盯着何心远时全身上下都弥漫着想把对方吃下肚子的心思,要不然丁大东真想追追这位小医生。

  朋友妻不可戏——前妻也不行——他这点节cao还是有的。

  他抬起胳臂撞了撞池骏:“他带鸟下去照片子至少十分钟,你戴一个大头盔我看着都嫌热,摘下来透透气呗。”

  池骏想想也是,摩托头盔极为防风,里面闷的要死,他憋了这么久都快被憋出幽闭恐惧症了。他抬手摘下头盔,随手呼噜着自己头发,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

  ——下一秒,他失态的把头盔摔在了地上,眼睛发直,盯着楼梯口的方向脑袋里一片空白。

  明明在一分钟之前,他和丁大东亲眼看到何心远抱着鸟去了地下室,怎么一分钟之后,何心远换了一件脏兮兮的大T恤,满身狗毛的牵着一只松狮犬从二楼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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