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圆_莫里/弃妇A【完结】(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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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祈福的人们也同一时间跪下,双手合十,口中默念佛号,轻声许出自己的愿望。

  丁大东和赵悠悠挨得几近,他亲耳听到身旁的赵悠悠一口气许了三个愿望。

  一愿哥哥早日考取shòu医执照。

  二愿池骏永不辜负哥哥的感qíng。

  三愿丁大东早日康复,下笔有神。

  丁大东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居然会出现在赵悠悠的愿望当中,他一时错愕,感觉胸腔里的那个器官,每一次跳动,都闷闷的,沉沉的。

  他浑浑噩噩的跪在那里,等到祈愿结束了,被身旁人拉起来时才回过神来。

  赵悠悠问:“你傻跪着做什么?”

  丁大东:“你刚才祈愿时,怎么没给自己许一个愿望?”

  “有什么好许的?”赵悠悠说,“我的生活已经很快乐了啊。”

  法会结束后,方丈回到方丈室等候众人前来辞岁。僧人们在前,慈幼院的小孩子们在中,信徒们在后,依次走入方丈室,向方丈拜年。方丈早就准备好了一封封红包,所有慈幼院的孩子们都能拿到一个,就连赵悠悠他们这些已经离开慈幼院多年的也有份。

  新年拿红包,喜气洋洋,赵悠悠说幸亏今天就到家了,若是坐大巴明天中午才到家的话,这些全都要错过了。

  拜完年,终于到了吃斋饭的时间了。今日开斋晚,又连做两场法事,大家都饥肠辘辘,众人鱼贯走入斋堂中,分坐在长条桌两侧。寺庙吃饭讲究安静,但恰逢新chūn佳节,又有这么多小孩子在场,气氛十分热闹,大师父们也没有过多苛求,甚至主动走到赵悠悠他们这桌和他们攀谈,问他们离开慈幼院后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大家都是报喜不报忧,笑着回答过的很好,赚的很多,待大师父走后,才开始彼此吐槽工作上的不顺心。赵悠悠是这群人里唯一一个转行的,还是转行去给宠物做美容,大家都开玩笑,说明天让他把师父们养在后院的驴“美”一“美”,赵悠悠也不生气,笑着说保证完成任务。

  他一边同大家聊着,一边不忘给丁大东喂饭。温暖的食物唤醒了丁大东冰冷的肠胃,也唤醒了他有些僵硬的脑袋和嘴巴,刚巧赵悠悠给他哥哥打视频电话拜年,丁大东就凑过去向池骏卖了一顿惨。

  因为大家边吃边聊,晚饭结束后已经十一点多了。老方丈又换回法衣,带着两列高僧走向钟楼,其他信众则安静等候在钟楼之下,一起在星空下倒数读秒。

  “十……九……八……”

  赵悠悠兴奋的嚷着,每一声数字他都喊得很大声,见身旁的丁大东不出力,他很不满的拉了拉他,告诉他不能偷懒。

  丁大东便打起jīng神,同他一块高喊:“五!”

  “四!”

  “三!”

  “二!”

  “一!”

  分秒不差,钟锤重重撞击铜铸的大钟,千年古刹,钟声回响,梵音缭绕,声传十里。

  丁大东抬眼望去,只见市区方向烟花灿烂,姹紫嫣红,唤醒了一整片夜空。

  在钟声的巨大余韵中,赵悠悠双手合拢成喇叭,趴在他耳边,大声告诉他:“你刚才要是没有许愿的话,现在许,也是很灵的!”

  丁大东喊:“我许完了!”

  赵悠悠喊:“你许什么了?!”

  丁大东看着他的眼睛,喊:“我许的愿望是,希望赵悠悠一辈子都像现在这么快乐!”

  一瞬间,赵悠悠像是被点住了xué道一样,立在了那里。他当时正在咧着嘴笑,笑容像是被神奇的法术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他动了动嘴,说了一句话。

  声音很轻,丁大东没有听见。

  丁大东大声问:“你说什么?”

  赵悠悠重复了一遍。

  而就在他重复的同时,世界在那一秒突然安静下来,好像上天掐灭了烟花,按停了钟声,就是为了让丁大东听见这一句话。

  赵悠悠问:“丁大东,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第七十三章chūn节(五)

  当chūn节的倒计时结束后, 池家的饺子也端上了桌。

  池爸爸最爱吃饺子, 年轻的时候一顿能吃五十个,可惜年龄渐长, 胃口渐小, 尤其现在肚子里都是除夕团圆饭的jī鸭鱼ròu, 他勉qiáng塞了十个,就放下筷子, 向后靠在椅背上, 揉着肚子开始抱怨吃太撑。

  池爸爸说:“老婆,你饺子包太多了, 哪里吃的完。”

  池妈妈说:“不多不多, 今天咱家可多了一口人呢。”说着, 她夹了一只鼓鼓胀胀的饺子送到了何心远的碗里,何心远赶忙也给她挑了一只。

  都说丈母娘相女婿,越看越喜欢,池妈妈可不就是怎么看何心远怎么觉得他乖巧懂事, 恨不得明天就让他俩出国领证。

  何心远胃口小, 其实早就撑的吃不下去了, 可偏偏长辈挑的菜不能推辞,何心远也不想让阿姨扫兴,只能艰难的往嘴里塞。他好不容易克服了一个,转眼碗里又堆了五个。

  他求助的看向池骏,眼神可怜巴巴的。

  池骏怕他吃太多不能消化,gān脆把他的碗拖到自己面前, 一边埋头苦吃,一边说:“好了妈,心远吃不了了,您就别给他盛了。”

  小两口之间互相吃剩饭很正常,不过池骏直接当着家长的面这么做,而且动作自然顺手,倒让何心远不好意思起来。

  池爸爸倒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他也会吃他老婆的剩饭啊,这是感qíng好的证明嘛。

  吃过饺子,一家四口穿戴好防寒衣服,出门放鞭pào。他们这里不是禁放区,物业划出了小区湖边的一块空地,让业主们去那里燃放烟花。他们出来的太晚了,放pào仗的大部队都走了,湖边留下满地的红纸片还有炸的破破烂烂的烟花箱。

  池骏今年没买大烟花,只买了两挂两千响的鞭pào,在地上捋直、并排铺开。路灯下,长长的鞭pào像是一条红毯,一直延伸向远方。

  池爸爸童心未泯,从池骏手里抢走了点燃鞭pào的工作,池妈妈捂着耳朵站到一旁,有些激动的跺跺脚,嘱咐他:“老池,点完你就跑啊!”

  池爸爸宝刀未老,手稳稳的划开火柴,依次点燃两挂鞭pào的引线,在确认烧着后,赶快笼着袖子飞快的跑到了池妈妈的身旁。

  何心远兴奋的站在旁边,当噼里啪啦的声响伴着火光出现时,他下意识的握住了池骏的手。

  再过几十年,池骏也会慢慢的变成另一个“池爸爸”。他的饭量也会越来越小,他的身材也会渐渐发福,他会肩负起chūn节点鞭pào的责任,也会在烟花升空后跑回伴侣的身边。

  他们可能有孩子,也可能没有。

  不管未来是什么样的,何心远希望,他能一直站在池骏的身边。

  池骏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对他坏坏一笑,接着突然拽起他跑进了两排鞭pào之中。

  长长的鞭pào追在他们身后燃烧,刺鼻的浓烟和纷飞的红纸包围住了他们。池骏像是一个恶作剧的孩子,拉着他在鞭pào之间穿行,从这头一直跑到了那头。

  何心远一头雾水,问他在发什么疯。

  池骏骄傲的回答:“我这是在提前和你预演,结婚那天要怎么走红毯。”

  火光和路灯照亮了池骏的表qíng,他头上顶着残存的红纸屑,形容láng狈,又帅的一塌糊涂。

  何心远心里清楚,随着岁月流逝,他会是他们两个之中最先健忘的那个人,他会记不起他们是如何相遇,记不起他们是如何重逢,记不起他们一同经历的大事小qíng……但他会牢牢的记住池骏的名字,还有今天的烟火。

  闹了一整晚,四人回家时已经很晚了。池爸爸池妈妈不常熬夜,到了这时已经困得不行,他们在嘱咐何心远自便后就回了房。

  池家的小别墅不算地下室一共有三层,第三层是主卧、影音室、池爸爸的书房和池妈妈的阳光花房,其他小卧室都集中在二楼。池妈妈怕何心远不好意思和池骏睡在一起,提前整理好了池骏卧室对面的客卧。

  何心远坐在客卧的大chuáng上,左右看了看,问:“你的卧室里怎么空空dàngdàng,什么装饰都没有啊。”

  “我的卧室在对面……”池骏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你想和我睡一起?”

  “是啊,”何心远微微侧过头,问,“要不然呢?”

  何心远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矛盾体了,他在表达qíng爱时奔放又坦dàng,但在除此之外的每个时刻都腼腆的像是收拢的花苞。

  池骏看着洗的香喷喷的何心远哪里还忍得住,打横抱起爱人,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

  大年初一的早上,何心远一觉睡到中午才起chuáng。还好昨天大家都有熬夜,其他人也刚起没多久。

  池骏见何心远走下楼,赶快迎上去,殷勤的牵着他的手把他拉到餐桌旁坐下,怕他难受,还为他垫好了柔软的椅垫。

  池妈妈笑着打趣他们感qíng好,何心远在长辈面前又恢复了平常的内向,差点把头栽进面前的粥碗里面。

  吃完饭,池爸爸摆出麻将桌,拉着两个小年轻和他们老两口打麻将。

  池妈妈说:“平常我们都是和隔壁的老凌打的……哎呦,他那手摸牌的本事真是了不得,每次搓麻,你爸都是输钱最多的那一个。”

  池爸爸不满她揭自己老底,哼了一声:“行吧,反正你妈就给了我这么点零花钱,什么时候输完了我就不玩了,你们三个人打去吧!”

  大家都以为池爸爸会从头输到尾,没想到何心远的水平和他不相上下,打麻将时不是忘了摸牌,就是忽然“放pào”,有时候自己的一手牌已经胡了,结果却忘了推倒,白白错过。

  池爸妈以为何心远是有意藏拙哄他们开心,但一旁的池骏看了,心里却五味杂陈。

  犹记得在读书时,何心远是远近有名的牌王,还曾经被学校的麻将社借过去,和其他学校打比赛。所有人都说他运气好,战术高,不过何心远偷偷告诉他,其实他获胜的秘诀是靠超qiáng的记忆力背牌猜牌,这才能频频获胜。

  可是现在何心远再也记不住别人的牌了,他连规则都记得零零碎碎,每出一张牌,脸上纠结的表qíng都像是在剪炸弹引线。

  一连打了五轮,头一次尝到赢牌滋味的池爸爸叫了休战,哼着小曲去给他的狗孙子狗孙女喂食。

  池骏问何心远玩的开不开心。

  何心远点点头,眼睛闪亮亮的放着光:“开心!特别开心!不用记牌不用猜牌,我才知道原来麻将这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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