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挥挥手,让他自行离去。
吴将进厨房,张健淡淡看了他一眼。
「陈东在跟人谈公事。」吴将笑笑,走进了一点,看着张健在削水果。
「饭晚一点再吃,饿了自己拿点吃的垫垫。」张健随意地说了一句,继续削着。
吴将点头,看着长方型黑金属的光亮厨台上近二十多样已经弄好的食材,「大餐?」
「嗯。」张健只嗯了一声,再没过多解释。
吴将知道,张健不擅长,也不喜欢跟谁解释什麽。
「我帮你削吧。」吴将看了几秒,再也看不下。
他可能天生就是没法看着别人gān活而自己闲的人,尤其在面前这个人面前。
「你把苹果削一个,桔子切两个就好了。」张健也没看他,放下水果刀,打开了燃气灶弄菜。
俩个人基本没有说话,吴将弄好水果,又去帮张健递食材,帮衬着把十来个菜弄了出来……陈东中途来了一次厨房,拿着电话跟下属说着话,拿个盘子偷拿了几样已做好的自己特别爱吃的出了去,又半途折回,深锁着眉头,最後觉得可能每样都爱,又从没拿的盘子里一一捡了一些,才去而不再复返。
张健当做一切都没看到,一路眼皮都没抬一下,吴将在一旁看得微笑不止。
「只要你做的,他都认为是最好的。」等稍微不那麽忙,在煲一个汤的间歇,吴将打破了平静。
「嗯。」张健又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有听到,但不好奇。
「我们小时候,还在念初中那会,他听教你书法的老师,也是他三师兄说你们家养了几只羊早上挤出来让你每天都喝一碗羊奶,他也是硬是要一样,叫人养了两条在後园,差点把他家老爷子的花花糙糙全吃了,被陈老爷子打得满大屋逃窜,跑到树上逃命还哇哇乱叫着让人救命,完了还叫人去帮他的羊添糙生怕给饿着了产不出奶,气得陈老爷子把他关祠堂硬是跪了半个月。」吴将说着说着笑出了声。
张健这下嗯都没嗯一声了,看他那样,像是早就知道陈东是什麽东西了。
吴将摇头笑,笑着笑着笑容就淡了下来,脸上有些掩饰不住想都不能去想得到的的怅然。
张健一直都看着另一方没有看向他。
吴将撇过头,闭了闭眼,把qíng绪掩藏,当刚才的失态没有发生,他知道张健不会放在心里也不会揭穿他。
他爱的一直是陈东。
除了陈东,他对任何人对他的心思都不会有感觉。
吴将一直都清清楚楚。
只是,清楚归清楚,偶尔相见,难免有些恍然。
吴将离开时,近晚上十一点。
因为吴将在饭间说了挺爱吃的几样小点心,临走时张健帮他打包了几份。
陈东在一旁「啊啊啊」地叫着,笑着说,「我可吃醋了,张健,你不要对别人这样好,我心都要碎了。」
他啊得过於虚伪,张健拍了他一巴掌才安静下来。
等陈东送了吴将出门回来,陈东一把抱住张健,嘟囔着,「那些我也爱吃,你怎麽全给他了。」
「哪样你不爱吃了?」张健挑眉。
陈东想了只半秒,「都爱吃。」
说完沾沾自喜,「我可一点也不挑食,真好养,是不是?」
张健吻了一下他,动手收拾餐桌。
陈东一直在他身後抱着他,从餐厅到厨房,张健在哪他就跟着他去哪。
好半晌,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张健站在那等着洗碗机停下,陈东闷闷地说:「告诉我,你刚才一次也没想及他。」
张健回头,拿了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陈东没等到话,呲牙咧嘴。
张健冷瞥他一他,继续倚在他怀里暂时休息。
陈东又半会没说话,过了一会才沮丧地说:「我嫉妒心太可怕了,明明知道你不可能,但还是不喜欢知道别人很爱你,我这样下去可怎麽得了。」
张健当没有听见,只是把身体全放松了赖在了背後的陈东身上。
「累了?」陈东细吻着他的耳际,头发问。
张健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看样子是打算要把一切弄妥贴了才去卧室。
陈东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慢慢地移动起身子,在张健耳边轻轻地哼起了轻柔的歌……二三分锺之後,张健冷然的神qíng放松了下来。
陈东看着他的脸一直都没有移开视线,这张脸,他看了很多年,从未觉得看够,一直一直都没有觉得看够过。
一个男人能得一生挚爱,爱的人身体时时都在怀里,脸孔也时时都在眼前,每当这个时候,陈东觉得自己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吴将走的那天,陈东送了这位他最好的兄弟上了飞机。
离别时,陈东抱了吴将一下,「兄弟,好好的。」
吴将点头笑,「你也是。」
陈东脸上有着笑,帅气明朗的男人跟多年前一样抬手含笑间皆能吒叱风云,而岁月更让他平凭了不知多少绝对的自信。
吴将看着面前这个一年胜於一年风采盎然的兄弟,抿了下嘴,知道这个人不需要再多的祝福,也不需要从他口中听到让他好好对另一个人的话,於是快速地上了机梯,到舱门时,他朝陈东又笑一下,这是七年多来的第一次面对面的见面,下次就不知道又是什麽时候了。
下面,陈东挥了下手,「吴将,人生苦短,别再làng费时间了,下次你给我们带个心上人来看看……」
吴将笑了,对着吼:「一定,我尽量。」
第188章 张健与陈东新外篇11
外边儿啊,谁都知道陈东有个男xing同居人。
这个,新闻媒体不说也是知道的。
毕竟这事,陈东陈老总从来也不藏着匿着。
但这次,不知道「财富」这主持人是刚国外回来功课没做好还不知是鬼迷心窍了怎麽的,问起今年因游戏软件卖得过於火热赚了个盆满钵满的陈东老总,「听说您的伴侣是男xing?」
陈东摸摸鼻子,笑笑说:「是啊。」
还好,这是录播,陈东想呆会得让人把这段给剪了,要不家里那老妖怪得怪他张扬了,给不了好果子吃。
「能说说他吗?他是个什麽样的人?」媚眼如丝的主持人的双眼亮得比打光灯还亮。
「他啊……」陈东又摸了下鼻子,想了想,「挺好的人。」
是啊,是个好人,是个他要是敢让满天下知道他的男人叫张健,就是张氏的当家人的那个张健,他敢打赌,这样的结果是全民疯狂了,而他,铁板钉钉的肯定让那个人第一时间谋杀了的好人。
陈东心里犯着嘀咕,这哪新闻学校毕业的小丫头,功课也不做好就来问人,太不像话了,谁不知道我怕家里那位怕得跟老鼠见猫似的,我敢跟他对着来嘛我。
「具体说说?」女主持人很感兴趣的追问。
这下,没等陈东接话,刚接到上头电话的监制就上来了,在女主持人耳边耳语了几句。
只一下,女主持人花容就暗淡了下来,一脸十万个为什麽地看着监制。
「就这样。」监制拍拍她,对着陈东笑得特别和气,「诶,陈总,难得你下班赶过来,你看这天也晚了,就不耽误你回家吃饭了。」
陈东看看表,笑着说:「可不,得回家吃饭了,晚回了菜凉了可没人给我热。」
说完,对周围职工说,「今天耽误大夥不少时间了,齐总监,你今晚带他们去吃顿饭,帐算我头上。」
周围职工纷纷道谢,陈东笑着跟他们打着招呼走了出去。
女主持人愣看着陈东远走,呆呆地看监制,「我怎麽不知道我们老板的老板还有老板?」
监制指指陈东出去的门口方向,对着呆丫头叹气,「这不,咱们老板的老板的老板就是他男人,你说,要不是这样,他能接受我们采访吗?」
老板的老板的老板在厨房里刚把米饭放到电锅里,他家男人就回来了。
「不是有事?」大老板看了下时间,陈东今天下班完了录节目,得晚点回来,这是早几天就跟他报备过了的。
「没录了……」陈东很诚实,看了下厨房,失望地说:「没做好啊?」他摸了下肚子,觉得有点饿了。
「嗯?」大老板用鼻音哼出简单的单音调,转身从饼gān盒里拿起一块饼gān。
陈东接过啃了一口,还不满,「我要吃饭。」
说着,就把工作的两部手提电脑摆上餐桌上打开,一幅我就在这里工作等着开饭的样子。
大老板打开冰箱拿菜出来,漫不经心地问:「怎麽没录了?」
「小丫头估计刚出来混的,」陈东的口气就像他游戏软件里的流氓,「不知道你是终极BOSS,居然问我我对我的男xing伴侣是什麽看法,然後你手下不知怎麽就慌了,把这问题扼杀在了摇篮里,然後打发我回来了。」
「哦?」终极BOSS把菜放到案板上,挑了下眉。
陈东摸着下巴看他的电脑文件,「唉,没什麽好说的,你那群老总比我还会看你脸色,一见不对头,连个葬身之地也不给,直接把节目给掐了,把你男人我的表现机会也给剥夺了。」
终极BOSS没理他男人的话,戴上手套洗菜去了。
而陈老总大老爷地坐一旁假装很认真地工作着,间或看终极BOSS把菜给切好了,有点等不及地上去偷块生的吃吃。
等到第一道菜上来,他手里的筷子已经准备好了,第二道菜上来时,他gān脆连假装都不用了,直接把眼睛从电脑上放到了菜盘里。
终极BOSS不愧为终极BOSS,涵养那是响当当的,从头至尾,都没对陈流氓小家子气的动作有过丝毫置喙。
或许可以说,是没放在眼里。
陈老总吃饱喝足就差没在沙发上打滚,他拿着电话有一声没一声地「啊」几声以示听到了手下的汇报qíng况,一边用脚挑着坐在沙发边上看文件的终极BOSS的裤裆。
终极BOSS继续保持着他的冷漠与深不可测,看都没看人一眼,直接用手把那腿从裤裆上扔了出去。
可陈老总哪是这容易打发的人啊,再说了,这年头的老鼠大都qíng况下都是不怕猫的,於是,陈老鼠,不,陈老总再接再厉继而把腿又给伸了过去,磨磨蹭蹭地步步bī进终极BOSS的裤裆。
终极BOSS可能不爱猫捉老鼠的幼稚游戏,gān脆懒得管陈老总的动作,拿着笔在看过的文件後端签字,继而看下一份。
眼前陈老总的腿把终极BOSS的裤裆接了下来,直着身子扬着笑得意洋洋地看着那露出半片黑色森林的美好景象,那边,他手下在吼:「陈总,陈总,你在吗?你看这事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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