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跟著人喝早茶,那刘先生见到他也没有奇怪,还朝坐在另一旁被两保安护著的谭少打了招呼。
下午接机,谭少也是坐在去机场的路上。
到了huáng昏时的视频会议,谭少也是坐在透明办公室的外面,而他身边的两保安已经俨然成了他的影子了。
不用再说,谭少也是明白了,范宗明用事实跟他说著,你他妈想跑?也得看我给不给机会了。
第43章
现在,看来是腿也不想打断了,就是给关起来,栓自己身边。
他明面上所有的通讯设备也没一个在自己身上。
等到晚上,谭少实在撑不住了,趁著范宗明在另一边的客厅跟人开会,躲洗手间去了。
还好这是酒店房间内的洗手间,那俩人也不跟进去了,就在门口守著。
谭少是真不知道他七哥怎麽想的,这麽些年,俩人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位有意思吗?
他又让他懂事,又让他保持不懂事的状态呆在他身边?
他到底把他当什麽了?
一想谭少就觉得无奈,自己当孩子太久了,其实他真不介意永远当一个孩子,可是别人不希望他当,他哥让他当著却又要让他有著一个成人的思维。
他妈的,他是人,不是木偶好不好。
洗手间里没有gān扰波,卫星电话还是可以打通的。
他保持著就近原则,不得不打电话给何爷,简短地说了一下自己的状况,让何爷负责把他给拎出去。
何爷在那边郁闷:“不是让你离他越远越好吗?”
“大老爷,我倒是想,莫名碰上的。”谭少其实很无奈,这一天等下来,也是想让范宗明对他做点什麽,打也好怒斥也罢,做点什麽比没点反应qiáng。
可范宗明不给,他也没办法,他没那个时间耗。
晚上谭少要求去餐厅吃饭,范宗明看他一眼,去换了件衣服,陪了他下去。
在电梯间,谭少忍不住还是问了,“哥,你到底想咋办啊?”
他的项链正巧这时从脖间垂了出来,范宗明看到,伸出一手拿著项链塞进了衣服里。
谭少呼吸一窒,思索间扁了扁嘴,有点委屈地看著范宗明。
范宗明把他的额发拔开了一点,看了他一会,电梯也停了,他才说:“瘦了。”
谭少张大嘴,目瞪口呆。
范宗明已经提脚往餐厅走去,谭少跟在他屁股後面沮丧地说:“你这是要养肥了再打?”
他後面传来一声“扑哧”声,谭少回头瞪著傻大个,翻了个大白眼。
范宗明在餐桌上依旧表现著他家长式的风范,不怎麽说话,但会给谭少夹菜添果汁,但也阻止他贪吃寒xing过大的食物。
谭少埋头吃著,时不时抬起头朝范宗明讨好的一笑,管不了范宗明只淡眼看他别的反应一点也不给。
当然,他也不觉得尴尬,反正这麽些年都下来了,啥没根筋的事他没为范宗明做过?
何况……他也老是一次又一次地要逃。
吃到一大半,他推开了椅子,准备著提脚。
在旁边吃著的两保安也立马站起来准备跟进。
谭少毫不客气地当著范宗明的面对他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後扁著脚问著餐厅服务生洗手间的位置。
服务生朝他恭敬一弯腰,说:“我给您带路。”
大酒店员工的素质就是好,上个厕所都带路。
果然,人人都往城里呆,山里的毛爷们都是恨不得三句话就骂句娘,粗得自己有时都有一点点想法要甘败下风。
谭少想,回头得去训练下那群三大五粗的爷们什麽叫做素质。
带去的是贵宾洗手间,地方不大,但装饰得雅致蕴香,实在不适合一人解决大便,而俩人旁观。
於是,傻大个他们检查了一遍退了出去,换谭少解决人生大事之一。
当谭少裤裆拉链都没拉,一旁有了声响,以为是墙壁的墙壁被人拉开了,带路的服务生笑嘻嘻地看著他,说:“谭少,何爷叫我来领你出去呢。”
谭少眉开眼笑,乐呵呵地点头,举高双手任眉清目秀的服务生帮他从脚到头检查身上有没有追踪器。
随後俩人迅速在暗道里下楼,谭少连抛媚眼勾引人的时间都没有,在後门出去,钻进火红的跑车里,这才微微舒了口气,抓紧时间跟陈见涛通电话。
陈见涛一听他的声音,都快哭了:“老大,您又做什麽去了?半天都不吱个声。”
谭少没好气:“撞鬼了。”
他简略地说了一下,然後问:“那个人还在医院?”
“不在了,我就是跟你说这件事,今天早上,就在你抵达香港的一个小时後,他连同他女儿从医院消失了。”
“怎麽回事?”谭少皱眉。
“你说中校也在香港?”陈见涛问。
谭少“嗯”了一声,若有所思。
“我不知道,”陈见涛老实回答,“我从内应那得到的就这麽多了。”
“我知道了,有消息再告诉我。”谭少挂断电话。
“你的衣服好靓,什麽牌子?”前头的服务生笑嘻嘻说话了。
谭少笑,从後座凑过去,在他耳边chuī了口气,说:“好好开车,带我见你们何爷。”
唉,人还是粗点好,这流氓一有了素质,个个都胆大包天,他还是让他的手下们口无遮拦去吧。
何爷见到谭少就斜眼,“范宗明来香港你不知道?”
谭少瘫在沙发上,揉著头,“我怎麽知道?张健给我的资料里就说了他要出国一段时间,香港不是回归了麽?他怎麽出国出到这了?”
何爷也皱眉,“嗯,我听说他也是要出国,怎麽来香港了?”
谭少顿默了半会,才说:“下午他接了个澳大利亚的人,半官方背景的。”
“军方?”
“不是,造船的。”谭少说著接过了何爷递给他的酒,喝了一口。
何爷问:“你觉得他有没有搀一脚,毕竟你要的那人跟他也是有点关系的。”
谭少看著近六十岁的老头叹气,“我认识的哪个人跟他没点关系?你以为他近十年的部队生涯见的人少了?”
何爷喝斥他:“我不是让你离他远点。”
谭少嗯哼了一声,沈默不语。
“这次救你花了不少钱……”何爷直接跟他算帐,“把钱打我户口。”
谭少哀叫,“大老爷,我这火上眉烧的你不能开开恩?”
“这跟钱有什麽关系?”何爷拿著拐仗敲了他一个头,“我也要用钱养人,小子别不省心。”
谭少捧著头,呻吟了一声,才问:“他现在什麽反应?”
何爷瞪了一老眼,骂,“没出息的东西。”
谭少抱著头,眼巴巴看著何爷。
何爷叹了口气,“放心好了,他找不到你,只要你别去找他。”
谭少弯弯嘴,要笑不笑。
“他的动静我现在也闹不清,但你还是注意点,没什麽消息就别轻举妄动,你要是想成事,就别再把自己送上门。”
谭少朝他敬了个礼,嘿嘿笑著点著头。
老年人熬不得夜,自己先去睡了。
谭少坐在大宅子的偌大客厅里,脑袋空白,已经不再去想,又不见了他的范宗明是什麽反应。
跑啊跑的,真跑成了习惯喽。
参驮北京传来消息,说魏方要求他见个面,才能表态。
谭少想了想,香港有范宗明,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走,医院神秘消失的人一时之间也没有消息,这是非之地暂时呆不得,於是,让何爷安排他去了北京的飞机。
临走时,何爷又拗了他一笔钱,不过还是给了他一批货,算是个安慰奖。
谭少这次乔装的是一个帽子斜戴,牛仔裤好几个破dòng,嘴里老是有口香糖,哼著不著调的歌的单眼皮嘻哈少年。
参驮早见惯不惯,倒是见著他的魏方瞅了耸在他面前半天的谭少半晌,硬是没有认出人来。
直到谭少把口里的口香糖吐了,用著他当谭少时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叫了他:“嗨,魏大夫,不能见了我就跟失心疯似的,咱俩顶多有一两年没见,至於这麽热qíng款待我吗?”
魏方反应过来,看著谭少,又看看参驮,很客气地说:“看您这样子,那方乡民还好吗?”
谭少严肃点头,“我用钱养著他们一个个的不去卖粉专造枪了,孩子能上学老婆能穿好,你说好不好?”
话咽得魏方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最後苦笑,“果然是中校一手宠大的孩子。”
第44章
谭少勾著魏方下巴,làngdàng子调戏良家妇女一般:“那你呢,从还是不从?”
魏方想了半会,半抬的眼隐含著谭少不想懂的无奈:“你说呢?”
谭少说:“从吧。”
他松下手,揉了揉手指,半天无奈地说:“你跟潘越炎这麽耗下去也不是回事。”
魏方淡淡地说:“我欠他的。”
谭少哼了一声:“那也还得差不多了。”
魏方呆在原地愣了半晌,然後点了点头,“你给我点时间安排下。”
谭少点头,说:“其实我不急,你慢慢安排,可是,你在十月份必须来我这帮我三个月左右,我要出货,需要你的能力。”
魏方看他,叹气:“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了。”
谭少听了笑,“我跟你不同,你畏首畏尾,可你瞧我什麽事没为我哥做过?今天这些事,我跟你说,就算下辈子老天惩罚我不得再世为人,我也会做下去。”
魏方苦笑,想说话,但又yù言而止,终不再说什麽。
北京的事qíng一完,谭少必须再去趟香港。
参驮要跟去,谭少没让跟,印度那边必须派个人过去摸清一些底细,这个任务没有比参驮更适合的人了。
参驮回西南时,谭少跟他详谈了一翻,最後说到正事,说他帮他的妻子弄来了一个血型等各方面都完全匹配的心脏。
谭少说:“去印度之前,你去陪她把手术做了。”
参驮这样枪林弹雨来去从不畏惧过一丝一毫此时稍红了下眼,他半天才说:“真的?”
谭少知道他的心qíng,点头说:“真的。”
参驮突然跪了下来,朝他磕了个头,没有问其它,只是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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