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货的几个爷们也吃了不少亏,其中有一个断了手……
而货物让他们拼著就算死了也不便宜敌方的jīng神全部抛入了深不见底的海洋。
我听著yù哭无泪。
妈的,这年过得真惨,才刚刚开始就赔钱。
我恨得把那几人又通通扔到了海里洗礼了一下,再暗自找了没人看见的房间反省自己的识人不清。
就一个尚不知道我底细的联络人就让我损失这麽惨重,我想回到寨里,又该好好整理一下地方联系人的用人制度了。
这一年,怕是想轻松一点也难了。
我还是相当怀念过去的,那时候,成天不是埋怨就是哭泣,闲得喝口水都恨不得花一整天来gān。
现在只好用一秒的时间来怀念那种空闲的滋味,然後,想办法把一行缺胳膊断腿的家夥弄回国内。
当然,也包括不小心腿上又中了一枪的我自己。
但愿,还赶得及回去过元宵节。
我很想装得笑嘻嘻去见见范九叔。
听DH说,昨天他带了一个美貌的姑娘到了范家的聚餐上。
听说那姑娘长得很国色天香,DH说,就算是他这种阅人无数的老色鬼,见了也不禁心跳如雷。
那是一笑倾人国的美人啊,人间难得见此浑然天体的绝色……他长长的感叹著,可惜不是介绍给我的,是给范少将的,要是给我,我都要好好考虑一下背叛下你。
我家这九叔的本事真是一天大过一天了,这种美色也找得出来,弄得我又反省自己识人不清,还是小看了他。
我不过以为他只是个大树底下找好了自己位置乘凉的识时务的聪明人……哪想到,聪明是归聪明,只是聪明人也是分等级的。
世事总是不如人的。
当我想好好去见见那一笑倾人国的美人时,张健叫我去见他。
我从香港回到N城,张健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
这两年经济不太好,他的投资所得有限,尽管给我的那些钱没打算暂时要回去,但他也有点禁不住我的一再索取了,并且,他的新计划一到chūn节完毕就开始,说好了这次的钱我先得拿出顶上…
我也有点懊恼,这次的损失确实过大。
几亿元,可不是说没就可以没的。
“我去中东一趟……”我没办法,只好自己动身去钱最多的东西捞钱。
“来得及吗?”张健抽著烟,有点小烦燥。
我知道这些年他的余钱已经悉数给了我,这次不把他的资金周转接上,陈东肯定会cha手管上他的工作。
而张健最厌恶他家男人cha手他张家的生意。
“没事……上次有个酋长想跟我好好聊聊,他想建个小军队,我正好过去帮他弄个方案,也可以要点咨询费。”我笑了笑,把满杯的酒给吞下,得,这下好了,要去富得流油的国度捞钱了,那美人儿可有得是时间得到他了,这可真是天助她了。
“嗯。”张健只沈吟了一声,就没再说什麽。
我想,就冲著这麽些年我欠他的,就算明天我哥结婚,我也会什麽想法都没有坐上飞往阿拉伯的飞机。
DH那边传来消息说范宗明想见我。
只是我人已经到了中东,并且在酋长的行宫里帮他布局著军队的装备,一时之间完全不能走开,而且这胡子把脸盖得只看得见鼻子和眼睛的酋长给钱的痛快程度,没半年我是根本完成不了他给我的钱的工作程度的。
三月,参驮把第一批货物运送过来,随即留下帮我训练酋长的私人护卫队。
五月,罗见送第二批,装备配置已完成雏形,罗见留下,我回国。
比预期提前近二个月回北京。
我回北京那天,北京飞沙走石之後下了雨,泥水打在车玻璃上一片láng藉,车外面就算灯火辉煌也不甚看得清楚。
回到永宁,守卫看到我,行礼的身体绷得像跟弦,看样子显然被我的意外出现吓得不清。
我回到别墅,我哥不在。
家里也没有别的人的踪迹。
看来美人并没有成功进驻他的地盘,真是值得……我,可喜可贺。
我对著镜子里的自己挤眉弄眼了一下,洗了个gān净的澡,舒舒服服地躺进了chuáng里。
半夜有人进来时,我把手伸到了枕头下,等著人接近。
我其实除了伸手拿枪,并没有其它动作。
我知道是他……但他的接近跟任何人的接近一样,总是会让我下意识地摸著我的枪。
我想,这已经是没有办法了,我信赖於我的枪胜过於任何一切了,只有它让能让我觉得安全。
他扭开灯那刻,我不著痕迹把手移到被子下,睁开眼看他。
他跟年前那样没什麽变化,一样冷静的眼,严酷的脸。
“回来了。”他说著坐下,亲了我的脸。
“嗯……”我伸出手抱著他的头,笑著问:“你怎麽样?”
“还行。”他动了动身,在我身边躺下,连著被子抱著我。
“壮了点。”他抱了一下说道。
我笑,“吃得好。”天天被各种ròu类盛qíng款待,语言不怎麽通一到了用饭时间只好埋头苦吃恶补训斥一帮大老爷们的力气,不长膘倒也难。
“在家就吃不好了?”他摸著我的头发淡淡地说。
“哪啊。”我随便敷衍了一下,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觉。
接下来他都没有说话,良久,他说:“怎麽这麽久才回来?”
我也沈默著,最後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在闭眼的黑暗中用嘴唇吻著他的脸,“忙啊,哥……我很忙,想松懈片刻也没时间啊。”
他顺著我头发的手顿住。
“好好睡吧。”许久,他在我耳边说。
第二天醒来,家里没人。
我出门时他来了电话,说中午一起吃饭。
DH见了我,跟我辞行,寨里派了大部份人出去,陈见涛召他回去。
临走他把近半年的资料给了我,一大堆照片,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那国色天香的女人。
资料里,这个确实让人惊豔得眼睛转不开的女人还有著哥伦比亚大学的法学博士学历,啧,真是才貌双全……再加上其父是某华人组织会长的头衔,可真担当上完美无缺了,配我哥刚刚好。
好得我都觉得这样的俩人确实挺适合在一起的,也只有像对方一样的人物配得起他们自己。
这要是成了,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看著资料发笑,想著这麽完美的一对要是结婚了,我得送上什麽贺礼才能表达得起我的祝贺之qíng。
午餐时,我正喝著橙汁看著报纸,电话就来了。
我哥皱眉看我,我朝他笑笑,把电话接了起来……先前他是把手机给了旁边的随行人员拿走了,可并不代表我得跟他一样。
“嗯,成……”陈见涛跟我说让我回去把接下来半年的安排给寨里兄弟说一下,我算了下时间,“就下星期吧,到时再安排,先这样。”
先在北京呆两天,再见次张健,就可以回了。
我刚要拿起报纸,他手在桌上轻敲了一下,旁边的随行人员把报纸给拿走了。
我只好看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吃起饭来。
直到吃完饭,他没说起那个漂亮女人,我也提不起太多兴趣去问,在餐厅分了开,他叫人送我回去,他则回公司。
刚到永宁,范戴立跟著潘越炎出现在了我身後。
我并不是很明白潘越炎,至少这两年并不是很明白,有一段时间见著我他似乎对我很惊讶,对於我的种种言谈举止变得有些收敛,甚至对我多了几分让我觉得好笑的评估。
而我家范九叔依旧风度翩翩,对上次的称得上不怎麽愉快的见面完全忘记,见著我露出长辈式的包容笑容,“看看,回来了还是谁都不让知道。”
我打开门,让他们进了房子。
“我只是帮宗明送东西过来,恰巧跟戴立碰上……”潘越炎轻描淡写,叫他後面的两个人把东西放下跟我点了头就走了。
弄得这下我对他有点不明白了……对我如此坦然?这可真称得上潘越炎对我最好态度了。
我失笑不已,看著他走向门,转头说:“那,九叔,你找我有什麽事?”
把外套扔到沙发上,去打开刚才放到客厅中央的纸箱子。
居然是箱我以前爱吃的榴莲。
可惜,他不知道,这玩艺我那寨里随处可见,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一点吸引力了。
我把纸盒给合上,对没有说话的范九叔挑了下眉。
范九叔把视线移到我脸上,叹了口气,“我想起以前了,宗明为了给你吃这个,跑遍了整个北京都没找到,後来还是我打了电话叫老友从千里之外癫了好几天的军车给捎了过来,你啊,吃著了还打你哥,怪他这麽晚才给你吃。”
我听得脑门疼了一下,忍著胃里突然泛起的酸涩笑著说:“以前不懂事嘛……”
我走向酒柜,发现黑色大理石的吧台後面没有酒,只好回头说:“九叔,喝水吧,酒肯定让我哥叫人给扔了。”
我去厨房拿了两瓶水,递给他时,范九叔直直地毫不掩饰地看著我说,“可你现在懂事了,你愿意他这麽辛苦地撑著?”
“九叔……”我舔了舔嘴唇,把酸水给生咽了下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别就凑热闹了。”
“少原……你任xing一辈子,替他添了多少麻烦,你就从没想过为他著想一次,真正的替他想一次?”
范戴立隔著一段距离看著我,眼睛里是赤luǒ的指责。
而我站在属於我跟他的家里,让一个算得上家人的人毫不掩饰地像揭破真相一样的态度说著我的混蛋,我却觉得无话可说。
我想,我确实任xing了一辈子。
只是前半辈子的任xing是为了我跟他。
而这後辈子,是为了他跟我。
但却没有哪一刻只是单独地为了我自己。
可是,这说给听去?范家的人谁也不想听真相的……就算他们最优秀的范家人真的只想跟我过一辈子,他们也会拒绝承认。
他们向往的,是更加可以直接掌控这个家族中最优秀的男人……当他有了妻子,有了孩子,这个男人才会真正地归属整个家族。
可惜的是,没从他们的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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