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
她又轻轻唤了一声,“学长……”
“嗯……海棠来了啊……”沙哑的声音不太清楚地从屋子里面传来。
不一会儿,萧牧远拖着抱恙的身体走了出来,“海棠,你来得还挺快的。”
席海棠皱了皱眉,路上塞车,她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到的,这还快?!
“学长……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啊?”
萧牧远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xué,苦笑,“大概是吧……我接完你的电话后睡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席海棠有些无语,看了看时间,几乎是很确定地问,“你还没吃饭吧?”
“中午我有叫外送的披萨。”
席海棠轻叹了口气,“生病的人吃那个多不好啊,太油腻了,也不容易消化,再说这都几点了,中午送的披萨早就凉透了……这样吧,我帮你煮点东西吃。”
萧牧远没有力气跟她辩驳什么了,一头栽向沙发,头更加得沉了。
◎ ◎ ◎
萧牧远的房子是以白色为主调,大片的落地窗让屋子里的人拥有开阔的视野,所有的家具都是浅色藤编的,浓浓的自然风无处不在。
餐厅是开放式的,用一面特殊的照片背景墙作为与客厅的隔断,墙面上随意贴着他的即兴作品,却没有奖杯什么的,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很在乎那些所谓的荣耀。
家里到处都体现着萧牧远特有的xing格,像是淡淡的纯净水,透明,温和,却有着坚定的执着。
席海棠走进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块生姜,很快就熬出了一小锅姜汤,盛出一碗,端了出去,“学长,你先喝一碗姜汤,驱驱寒……”
“谢谢……”萧牧远接过饭碗,看着那透明的容器里细小的姜末心头顿时生出一股暖意,轻呷一口,些许辣意染上味蕾,心 头也跟着有些热烫,可是他知道那不是因为姜的关系,而是……
他凝神看着她,深深地。
席海棠一怔,“怎么了,是不是太辣了啊?我就只放了一小块儿的,应该不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腕就一把被他握住。
“呃……”席海棠错愕。
萧牧远微微一顿,好像也是在犹豫,可是他没有思考太久,下一秒手劲儿猛地加重,一个用力就将她拉向自己的怀抱。
“学长……?!”
时候,在不经意中,飞逝。
没有再去刻意地注意时间,因为,时间,只会带来伤痛。
爱qíng,到底是什么?像甜酒,醇美,甘甜,但时间长了,也会变质。
他抱住她不松手,带着疼痛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隐颤,“海棠……这么多年,我对你而言,真的毫无意义吗?一点都没有吗?”
194 我相信你
194 我相信你
他擒着她肩膀的力道没有放松,自己的身体却往后轻轻一落,两个人的身体一起倒向了身后的沙发,质感轻柔的沙发因为忽然承受了两个人的力量而微微凹陷。
席海棠因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而瞠目结舌,挣扎yù起却偏头对上他线条分明的脸,他双眸里的幽深让她心惊。
他笑容清浅,手指温柔地轻拂过她的颊,“海棠,回答我,我是不是一点都不重要?”
席海棠一下子懵了,这么多年来,分分秒秒地积累起来,她从未对他有过什么特殊的想法,可是他不是不重要的,他教会了她太多的东西,是她生命里最值得尊敬的人之一,从来没有一次是这样,他一下子变成了陌生人,让她有些害怕。
他的唇缓缓落下来,就要碰触到她的,她忽然颤抖起来,却坚定不已,“不要。”
萧牧远混沌的眼神逐渐浮现出清晰,忽然淡淡笑了起来,放开她,到一定的安全距离,“海棠,你为什么就非要跟别人不一样,换做别的女人刚刚你应该狠狠地推开我,再来两个耳光,如果还不够过瘾的话,再踢上几脚……你为什么不那样呢?”
席海棠四肢麻木,怔怔地不说话,顿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我相信你。”
萧牧远释然一般地笑了,就因为她这一句“我相信你”,短短四个字,就暖了他十年如一日的心,奈何时光冉冉,也想许她一世安暖。
不过,有句话他还是不得不提醒她,“海棠,不要轻易相信男人。”
萧牧远眼底的笑意明显,温和又自然,一身的压迫感骤然褪去,不再让她心存防备。
他推她走向厨房,“快去,给我煮点吃的,我要饿死了!”
◎ ◎ ◎
半个小时后。
萧牧远忍耐不住挤进厨房,“海棠,你做的什么啊,怎么会有腥味儿?做鱼了吗?!”
“我熬了一点粥,放了点鱼片进去,你的冰箱里什么菜都没有,只能这样了。”
萧牧远有些无奈,“我病了好几天,都忘记买菜了。”
“所以说啊……你也该找个女朋友定下来了……”席海棠心头一紧,忽然想到了素心,以前她一直以为素心和学长是天生一对,总会破除万难在一起的,可是现在……不要说顾惜朝的事qíng,素心什么时候醒来都是个问题。
“海棠……你怎么了?有心事?”
“学长,我有事qíng跟你说。”席海棠关小了火,凝神看向他。
席海棠简单地说了下素心的qíng况,然后拿出了自己的辞职信给他,“学长,我不能继续上班了,真的很抱歉……”
“傻瓜,这有什么好抱歉的。”萧牧远伸手接过她的辞职信,点头同意,“我批准了。”
“谢谢学长。”
萧牧远勾唇淡笑,却很是为她感到心疼,“海棠,你不能朝九晚五地上班了,但是如果就这么放弃了设计真的是太可惜了,这样吧,如果公司有什么合适的小CASE我把它转给你,像是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你以SOHO的方式做,做多做少不是关键,关键是你不能手生,设计师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了。”
“可是我怕没有那么多时间和jīng力,要是做的不好的话……”
“我会给你把关的,量太大的CASE我不会给你的,免得你有压力,这样总行了吧?”
“嗯。”
萧牧远眉心微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跟我来书房,我手上现在就有一个CASE适合你,时间还很充裕,你把资料拿回去慢慢做。”
“学长,不用这么着急,你先吃饭吧,粥好了。”
“边吃边说。”
◎ ◎ ◎
书房里,萧牧远端着饭碗一边吃着,一边指挥席海棠开了他的电脑,“E盘里的“远期”文件夹里,MISS杨,看到没有?”
“嗯,看到了。”
“就是那个,杨小姐是华裔,是我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她的祖籍是中国的六安,说今年年末要回乡祭祖,所以拜托我设计一块玉饰,六安以茶叶闻名全国,尤其是六安瓜片名气更是不斐,所以她的要求是玉与茶相结合,越完美越好。”
席海棠微微点头,“我会认真做的。”
“她的时间给的很宽松,你慢慢做,先把资料打出来。”
“好。”席海棠开启了打印机,却在机器旁边看到了一叠奇怪的文件。文件的标题是——矢车jú蓝宝石。
矢车jú蓝宝石在全世界都很罕见,它是极品蓝宝石之王,拥有一种朦胧的略带紫色色调的浓重蓝色,并给人以天鹅绒般的独特质感和外观,矢车jú的蓝色色泽纯透鲜艳、典雅高贵,是不可多得的蓝宝石品种。更加难得的是矢车jú产自举世闻名的海拔高达5000米以上的世界高峰喜马拉雅山脉扎斯加尔山的喀什米尔地带,那里终年白雪皑皑,开采异常困难。19世纪中期曾经开采,到了20世纪初期已全面停止开采。极为稀少的产量令每一颗宝石都弥足珍贵,顶级的矢车jú如今已成为拍卖会最受瞩目的蓝宝石。
“学长,你怎么在关注这个?矢车jú蓝宝石不是早就禁止开采了吗?”
“官方上是这样没错,但是富贵险中求,总有人会冒险的。上个礼拜克什米尔的矿山,又产出了一枚矢车jú蓝宝石,简直是令人不敢置信的奇迹!这个消息还没有对外发布,是跟我关系不错的一个宝石jiāo易商透露给我的,我想很快全世界的珠宝设计公司都会盯紧它!”
席海棠暗暗乍舌,“我记得日内瓦的拍卖会上,有一颗克什米尔蓝宝石,拍出了四百万美元的价格,这一次大概会更疯狂吧。”
◎ ◎ ◎
同一时间,秦浩急匆匆地冲进了顾惜爵的办公室,“爵,不好了,又有一颗矢车jú蓝宝石被开采出来,我担心多年前那件事会被挖出来……”
195 曾经危机
195 曾经危机
闻言,顾惜爵脸色突变,对于矢车jú蓝宝石他并不陌生,多年前因为它“璀璨珠宝”曾遭遇过一次几乎是致命的危机!
当年他母亲刚刚过世,留下“璀璨珠宝”一大摊子的事业,那时候他年纪还小,管理公司自然是不可能的,于是他的舅舅便接替了母亲生前的职位,可是他根本不是那块料,华而不实,好高骛远,短短三年就让公司业绩下降25%,到了第六年已经是处于亏损阶段!
公司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下去,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生前的事业就这么覆灭,只好一次次地拿自己从股市上赚来的钱去填补亏损,一次又一次,可是钱就跟是打水漂一样地不见了。
一直到他十六岁,可以以继承人的身份接管“璀璨珠宝”,但是他的舅舅却不肯放权了,他甚至扬言自己有能力带领“璀璨珠宝”一跃而起,成为业界的翘楚,而他所谓的办法就是一场豪赌,花掉了公司账面上最后一笔资金去克什米尔地带去挖掘矢车jú蓝宝石!
可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克什米尔地带是个什么局面,印度和巴基斯坦对查谟和克什米尔地区主权纷争而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半个多世纪以来,印巴关系时紧时缓,双方在克什米尔地区的武装冲突几乎从未中断。
除却政治问题,那里的气候也是极为恶劣,终年白雪皑皑,开展宝石挖掘的工作异常艰难,终于,酿成大祸——四十多名工人遇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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