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几不可闻地一皱,文浣浣被开门的声音引起注意,忘我地转过头去,俏丽的脸蛋上还带着刚才玩耍时候的红晕,带着别样的妩媚。
似乎是错觉,文浣浣好似看到郑凛叙那黑如子夜的眸略深了深,但是再仔细看的时候他已经恢复成那样懒散的模样。
但是凌君炎并未忽略这一小细节。
早在郑凛叙推门而出的那一刻他已经察觉到了,碍于外人,他也不再逗浣浣,不过此刻他不经意一瞥,却见到郑凛叙眼底微妙的变化。
不动声色地移步,凌君炎侧挡住郑凛叙的目光,两个男人彼此四目相接,无声地jiāo流。
微微勾起唇,凌君炎大方地上前一步,伸出手:“凛叙,好久不见。”
郑凛叙玩味地挑眉,目光越过凌君炎的肩膀竟然落在了皱着眉的文浣浣身上,眼一扫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素描本,微微敛眸。
“的确,好久不见。”
彼此同在C市,但是相见的次数的确不多。
郑凛叙伸出手,有力地和他相握。
他因为身份原因,即使两人同在一个老师底下学习,但是相见的机会却屈指可数。郑凛叙和所有人的学术风格都不相同,特殊原因特殊对待,他一直被分开单独训练。
但是两人始终有过jiāo手的机会,彼此惺惺相惜是在所难免,而且当年在年度格斗赛中,凌君炎是唯一一个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男人。
不相上下……吗?
唇角隐晦地勾起,他松开手,直接道:“能让我和她单独说说话吗?”
他毫不隐瞒自己的意向,伸手一指。
没有错过他咬重的单独两个字,凌君炎眉头微蹙:“如果说是今天早上的事qíng……”
“浣浣。”
字正腔圆的两个字,独占意向的叫法。
郑凛叙侧脸微微一笑,文浣浣还没被他叫的名字漩涡中抽身,瞬间又被拉进别的漩涡。
“你是要单、独、解、决,还是要姥爷给我们主持公道?”
他笑得人畜无害。
文浣浣顿时大汗。
忙叫唤道:“单独解决!单独解决!”她忙跑过去,朝师兄挤眉弄眼,“师兄,你先去洗澡吧,这事儿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凌君炎沉下眸子看了看两人,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抿唇点头,稳步离去。
深呼了一口气,文浣浣瞬间拉住郑凛叙的衣角,把他拖到假山后。
郑凛叙挑眉,眼睛深深地看着她白嫩青葱的手指拽住自己衣服的一角,笑容更深,竟没有挣脱。
当初的小辣椒,如今变成大辣椒了。
“喂!你!”直到没人看见了,文浣浣才停下,叉腰十分彪悍地吼道,“你是不是男人啊!不过是差那么一点撞到你的车,而且你的车又没刮花又没缺胳膊少腿,你也敢拿姥爷来威胁我!”
“但是我的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我今天会议走了十七次神,你懂得这是什么概念吗?”似乎十分享受她咬牙切齿的模样,秀丽隐隐透着妖娆的脸蛋被她不自知地显示出来,从上往下看,她纯白的衬衣微微往下了一点,虽然遮地算是严实,但还是被他“自外而内”地打量了个遍。
“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文浣浣微微皱眉。
他忍了忍,终是没忍住,伸手用拇指抚平她眉间的皱褶,他竟不喜欢她皱眉,烦恼不适合她:“郑氏一个会议决定好几个近千万元的利润,一个走神失去的一个小数点就可能会使公司造成巨大的亏损,而我今天走神的次数是我在接管郑氏以来走神次数的和乘以3.1倍,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你不要跟我说就因为我吓你那么一下下你就给我走神弄丢了几个小数点……”
文浣浣忍不住嘴抽了下,丝毫没有在意他的一点小动作。
郑凛叙似乎十分满意她不反抗的姿态,于是微微俯□,可以放沉声线,到达与她平时的高度:“小辣椒,这件事qíng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欠我的,你慢慢还,总能还够的。”他一语双关地道,看见她隐隐有些后退的倾向,便伸手按住她的腰,不准她后退,“而且,我以后会经常过来,你……做好准备。”
在她愣住的片刻,他已经绅士般抽出手,抚抚微皱的西装,仿佛刚才不过是一个礼貌xing的举动。
见她石化的模样,他心qíng大好地笑,随即走出了假山,在特助的簇拥下,坐上了车子。
一上车,笑脸便淡了,郑凛叙的眼角不自觉地微沉,带着些被威胁到的压迫感。
小辣椒,你也终于长大了。
很好……
此刻,文浣浣还没从刚才那声“小辣椒”中回过神来。
如此陌生而熟悉的名称,童年中,那唯一一个会叫自己这个烂名字的人……不会那么凑巧吧?!坑妹啊!
文浣浣想起了小学三年级的那一年,她在家里遇见的一个眉目冷峻的男孩,比她略高大,但是清冷的气质已经让当时的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特别是知道了他竟然是在后院竹林中训练,一向被规定不许进入禁地的小丫头怒了,后果很严重,丢了书包就撒泼似的挥拳。
男孩稳稳地接下,在她一拳一拳稍显稚嫩却又不失爆发力的拳头中躲过,然后一个反擒拿手把她束缚在身下,声音出乎意外的冰冷:“小辣椒,你想gān什么?”
小辣椒?!
只有三年级的文浣浣同学懵了,恼了,怒了。
你才辣椒!你全家都辣椒!一个个都是辣椒山里堆出来的!
狠狠地挣扎,男孩似乎也愣了,不由一恼,手腕一紧,文浣浣吃痛却硬是咬着牙关不喊出来。
男孩眉目一沉,十二岁的男孩五官已经天生具有威慑力,见她不服输,他愈加用力,直到她疼的脸色发白,终于忍不住啊呜一口,无耻地咬上他的手腕。
九岁的文浣浣当时不知道什么是个度,只觉得手疼得麻木,便越咬越紧,要他和她一起痛。
“你这只小辣椒!”愤恨地松手,看了看手腕的牙齿印,竟然微微透着血丝。
舔舔唇,文浣浣得意地轻哼:“你活该!”
男孩见到她不经意的动作,似乎思考了片刻,随即走上前一步掐住她的小腰骨板儿,往自己怀里狠狠一压,牙齿便啃上她有些微肿的唇。
“唔!!”
在下一秒,男孩被狠狠地推开。
踉跄了几步勉qiáng站稳,男孩缓缓站直,眼神从一开始的冷漠变为灼热,一字一句,他似是认真地道:“这个牙印,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
……
小辣椒……
叫过她小辣椒的男孩……
竹林、牙印、男……
文浣浣风中凌乱了。
还记得当年男孩撂下狠话离开后,从不知哭泣为何物的自己错愕地张嘴,之后还羞愧地因为被夺吻而把自己困在房间里两天不出来,差点急坏了一群师兄弟。
如今想来,她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这段狗血的遭遇。
孽缘。
C市的夜晚,才是整个城市活动的真正开始。
作为掌握C市流动资金链的男人,郑凛叙自然是不会那么早就把自己摔在大chuáng上。
詹遇宸依然在老地方,郑凛叙来到的时候只见到萧桓一个人,稍稍侧脸,便见到舞台上的一只妖孽正甩着衣服和一群美女们贴面热舞。
郑氏二少魅力风靡C市,一时间,场面high爆,舞台音乐糜乱,带着只属于夜生活的魅惑。
“小五是不是回来了?”
萧桓毫不在意地坐在软沙发上,透过特制玻璃看着包厢外的场景。
这座包厢是为他们量身而设计的,玻璃内外所见场景丝毫不同,他们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疯狂,可是外面的人却丝毫看不见里面的。
郑凛叙坐下,立刻有女人穿着各异地被献上来,郑凛叙却眼都没动,跟随的特助就已经把她们打发下去了,然后在包厢门口守着。
松了松领带透气,郑凛叙慵懒地舒展长腿坐着,懒懒地应了声:“嗯,七点的飞机,刚才才在欢迎会上回来。”
“哟!是那个五年的艳遇啊?!”萧桓对于言厉的事qíng可是知道个大概。
“是偏执。”
作者有话要说:今个儿一共三章极限了~~下周继续。
第四章
郑凛叙撸起袖口,露出健壮的小臂,抽出细烟径直点燃,姿态优雅,连夹着烟的手指都修长分明地过分。
萧桓啧啧有声,一脸鄙视地看着大哥:“外面的人怎么都不觉得咱大哥也是个倾国的祸害呢?一个个狗眼都瞎了吧?”
“怎么?欠攻了?”郑凛叙利眸一扫,语气淡淡。
倏地缩紧jú花,萧桓受瘪,万分憋屈地道:“今个儿思chūn呢?语气这么酸?”
还没等郑凛叙回答,舞地出了一身薄汗的詹遇宸便风qíng万种地迈了进来,还不忘长着他那张攻极的妖孽脸来个一笑媚百生:“大哥不是禁yù的美吗?哪儿来的chūn啊?”
“这难说。”萧桓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顿时贼兮兮地爆料,“今个儿下午大哥无故旷工半天,而且开会的时候走神十七次,这不是思chūn难道还是思受吗?”他顿时了悟般,转向一直默默抽烟的郑凛叙,“大哥你不会真的看上了一受吧?!”
接受不了萧桓一口一口的攻和受,郑凛叙手指一转,烟在他手里来了一个漂亮的甩花:“你很欠?”
“他打从一出生就是个欠练的货儿。”詹遇宸耸耸肩,然后凑到郑凛叙身边十分好奇地问道,“真的?”
“不是受……”郑凛叙顿了顿,忽然笑得意味深长,“……是个小辣椒。”
萧桓抖了抖。
“老二啊,为毛我总觉得咱大哥刚才笑得那么……”他说不出那个词。
“YD!”詹遇宸为他补上。
“等老四回来之后你们三个先看好,我最近有事,公司的事qíng直接汇报到家里。”郑凛叙道。
“不是要给我们拐个嫂子吧?乖乖……”
“这才好呢,不然大哥老是这么挑,我还以为他看上我了都……”
“……”
郑凛叙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忽明忽暗。
他想起了那个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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