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房_四木【完结+番外】(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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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武市医院,在走廊外看到了僵硬坐着的麻叔,她脚步漂浮地走过去,哑着嗓子说了几个字:“还有救吗?”

  麻叔抬起发红的眼睛看着她,没回答。陪护室的门突然嗵地一声被推开,散了发髻的芷姐冲出来,对着她的脸狠狠刷了一巴掌,将她一下子掀翻到地上。

  乔言站起来说:“您打我没问题,但要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事!”

  芷姐抬手又给了一巴掌,麻叔赶紧将她拉开了,劝着她先不要发抖。

  在麻叔的转述下,事qíng的经过并不复杂。

  黑市里的人找到了四叔,将他打得脾脏出血,房蔚赶过来时人已经散了,他担心四叔的伤势,想扶他去医院。四叔当时就火了,叫他不用好心,还打了电话报警。房蔚坚持请他去医院诊治,四叔老羞成怒起来,趁他开车时闹出纠纷,将车子冲撞到了河堤下。

  “四叔为什么……”乔言的嘴里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麻叔替她把话说完。“你四叔没读过多少书,看到小房主动带他上医院,还以为是在警察来之前消灭证据,让他拍不了片子定伤残等级。”

  乔言颓废地坐倒在椅子上。

  麻叔又说:“你中间回来过一次是吧?”

  乔言擦去了汗水,麻木地点头。

  “他去找过你,听到你说四叔的事,就知道你很在意。这次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去找你四叔,想化解这中间的纠纷,没想到出了车祸。翻车那会,他还护住了你四叔,算是仁至义尽了。”

  乔言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麻叔抹了把脸,拉着她走出医院:“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下,芷姐这个时候肯定很激动,你避着点。你奶奶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得打起jīng神来,把眼前先熬过去。”

  芷姐拒绝乔言来探病,对她说得很清楚。“乔言,房蔚已经还光了所有欠你的债,你自觉点,自动从武市消失。”

  四叔转醒过来,乔言将他移到了普通病室,jiāo了住院费,请熟悉的叔伯过来照顾他。四叔这次受到的打击较大,自清醒后不说一句话,看着乔言直叹气。乔言怕芷姐私下里报复四叔,不敢大意,等她花两天时间处理好所有qíng况后,赶过来时却发现房蔚被芷姐转了院,不知道去了哪里。

  乔言问了一圈没打听到任何消息,黯然回到了湘城。但她没想到麻叔也跟过来了,在不远处租了套公寓,陪着她同工作同生活。

  “叔,您这是gān什么?”乔言无jīng打采地问。

  麻叔的山岩脸这个时候显出一丝暖意。“这是小房的意思。”

  “什么他的意思?”

  “他肯定也希望我能陪着你,保护你,直到看见你嫁人。”

  乔言抬起眼睛问:“他什么时候希望过?”

  麻叔喟叹:“很早以前吧,我想。”

  乔言坐了下来,撑住了脑袋。“叔,您告诉我,他是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已经没事了?”

  麻叔也陪着她坐了下来,直接看着她的眼睛。“我真的不知道。”

  她的嗓音开始颤抖。“那芷姐知道吗?她愿意说吗?”

  麻叔沉默片刻,再开口说:“如果他醒过来了没联络你,那就表明——”

  “我知道,我知道。”乔言流着泪说,“他不想见到我。但是我想见到他呀!”

  房蔚的公司目前由芷姐在打理,靳尚也赶回去尝试着接手了一些事qíng,停止了在演艺圈的发展。他已经和乔言完全脱离了关系,自己也在从头做起,甚至还赔付了公司的违约金。

  乔言带着另一个新人上路,手把手教他注意言行举止及侧度角,和当初的靳尚一样。麻叔一直站在不远处,总是帮她镇住了气场,无形之中促进了不少艺人的勤奋。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夏凯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来没有稳定下来。他曾经约见乔言,遭拒绝,苦笑着说:“你真的不考虑我吗?我可以和你结婚,照顾你一辈子。”

  麻叔问她:“你想嫁给这样的人吗?”

  她摇头,麻叔就知道怎么做了,驱逐gān净了周围环境。

  终于有一天,靳尚经不住乔言的哀求,传给她一张纸片,写上了一个陌生地址。

  乔言背起包告别了麻叔,踏上寻找房蔚的路途。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乔言找到了房蔚,房蔚没事,不喜欢看他们在一起的朋友就到这里吧。近日又犯了肩周炎,两章番外随后奉上,时间是一周之内,等我右肩不那么痛的时候我再码字,鞠躬谢谢各位走到了这里,祝你们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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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缘起不灭(一年往事番外)

  1998年5月25日,天气gān燥温热。房蔚接到传呼从阶梯教室翘课跑出来,直接闯进河滩边的林子里,将四个扎手的仇家打趴了,抹去嘴边的血,冲着杨树后的王潼媛冷冷来了几句:“你长了脑子吗?叫你出来就出来呀?也不怕他们qiáng了你?”

  王潼媛肩膀上的宽裙带已经被扯掉了,露出了雪白的皮肤,胸口还若隐若现带了点红抓痕。她抱着树身子哭:“他们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嘛,所以抓了我来,设了这个点想弄残你。”

  好好的一个漂亮女孩哭得满脸通红,房蔚看着她的眼泪,心里无端地变得很烦。

  像他常混道上的,只注意了码子正不正点,票子赚得快不快,哪有心思去哄女人。他脱下衬衣甩在王潼媛身上,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塞进了一辆的士里面,丢下钱,直接给司机报了她家的地址。

  大概是他耳边和脖子上洒了不少血块,又满脸的杀气,那个司机马上利索地开车跑远了。

  房蔚就着车镜看到了自己的狰狞,从裤子口袋里摸出烟点燃,站在桥边缓和劲头。刚被揍得没动静的四个小子突然从林子里蹿出来,一溜烟地跑上河堤朝居民区奔去了,他看到了,赶紧将烟一丢,也尾随过去。

  如果他没记错,冬泉街里就住着房籣,他从四年前就开始供给的弟弟。虽说他和房籣没见几次面,没多大感qíng,但血脉亲qíng还是有的,他总不能看着自己惹下的麻烦去找弟弟。

  不过想到回去又得跟芷姐解释一遍,他就觉得头痛。

  房籣的生活费芷姐早就停发了,这四年是他用不gān净的钱养着房籣。芷姐要他考大学遮掩下混黑道的行迹,他答应了,也顺利地考上了一类,在学校里他穿衬衣长裤,将自己伪装得和其他的大学生一样,今天这么一放狠打架,就怕那些兔崽子看到了他的校徽,给告到了学校里。

  想归想,但没什么事能制约住房蔚。

  冬泉街是百年老街,巷子长夕照短,整个青石砖道渗得yīn暗。房蔚在弯弯曲曲的巷子里转半天,没看到那些混小子的人影,倒是引来不少原住民警惕加厌恶的目光。

  房蔚看看分成两边的街口,朝明亮点的那一边走去。

  不料转角处遭到了暗算。

  一家矮墙后突然迎空撒过来一包白色石灰粉末,被风一chuī,扑了他满头满脸。眼睛里蜇得火热,他怕后面还有暗着,赶紧贴着墙壁等那些人出来。

  嗵嗵嗵跳下几个脚步声,随后响起一两句yīn笑,房蔚通过辨认声音,知道果然是那几个。他的眼睛看不见,只能就近薅住一个人头发,揪着不放,将那人朝死里打。

  大家都是混过场面的人,只暗着力道斗狠,不大出声。才过了三四分钟,一阵急促的狗叫冲了过来,不远处还有个女孩的声音在喊:“大huáng,把他们都赶走,烦死人了。”

  房蔚将手撑在墙壁上,凭着来时的dòng察力,他马上收了脚,跳到身后这户人家的门口石墩上。其余的四个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房蔚听到大huáng狂叫不断,一阵风似的跑过去,撵得那几个滚远了。

  石头巷子里似乎没有一点声音,可房蔚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人站着没动。

  “有水么?”他舔了舔gān涸的嘴唇,出声问道。

  一阵很细的声响窸窸窣窣走近,像是风chuī着裙摆的声音。

  房蔚转脸向着那处。“我想洗洗眼睛,里面很痛。”

  他感觉到有只手在拉着他的t恤一角。“跟我来。”女孩开口说。他顺着她的方向及力道跟着走,始终觉得那个女孩隔他有点远,似乎带有戒心。

  房蔚伸手向前试了试,触到了女孩的肩膀,才及他的胸口。

  嗬,原来是个小姑娘。

  那女孩啪地一声打掉他的手,还脆生生地说:“你的手别乱动!”

  房蔚笑了起来:“你多大?叫什么名字?”

  “我告诉你啊,再乱说乱动的,我就叫警察把你抓走!”

  房蔚彻底地笑了起来:“好,算你厉害,我最怕警察了。”

  房蔚被那个女孩带到一间偏房里,感觉到了一股柴火气。“你带我来厨房gān什么?”

  女孩踢响了一条凳脚。“你坐下,我给你洗眼睛。”

  房蔚四处找水龙头,碰倒了不少瓶瓶罐罐,哗啦啦地响。脚后跟突然被人踢了一下,同时还伴随着那个女孩不耐烦的声音:“喂,你到底听到没有啊?再不坐下来,眼睛真的要瞎了!”

  房蔚放弃了自力更生,只能听她摆布。他闻到一股鸀茶香皂味,猜想是她站到了跟前,从领口散发出来的淡淡气息。他心下一动,又问:“你多大?”

  “别说话!”

  他忍不住笑了开来。

  一双清凉的手搭在他眼皮上,将它翻开,注入了一种粘稠的液体。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味道太冲,眼球被那huáng鸀色剐得厉害,就摸出手帕,准备擦去滴下来的汁液。

  “说了叫你别动!”

  女孩近在咫尺,清香味又飘拂了过来。

  “衣服脏了。”房蔚说了句。

  但他听到那个女孩在啧嘴:“你这人可奇怪了,不先顾着眼睛,去在乎什么衣服。”说归说,她还是接过手帕,按住了他的脸侧,帮他接住了冲下来的菜油汁液。

  房蔚坐着没动,不大一会,寂静的厨房又飘过来一句奶声奶气的小孩嗓音:“姐姐,我饿了,要吃面。”

  随后的大半个小时里,房蔚叫那个女孩带他去水池边,利索地脱去t恤,混着自来水擦了把身子。他估计她肯定不会站在这里看他半luǒ着身体,gān脆摸索着要清洗混了菜油和血迹的t恤。一块滑腻的东西塞进他手里。“喏,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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