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记得有一次在食堂吃饭,坐在她们隔壁桌的几个女孩子不时朝她们偷偷喵一眼,然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齐姗姗当场将筷子朝桌上猛力一拍,cao着一口东北腔道,“吃个饭也不让人清静,自己长得个磕碜样儿,还巴着别人都跟你一样长得跟那东施似的啊?啊呸,小驴不说话,你真当老娘是史努比了?”
当时那桌女生脸都菜了,但仗着自己人多,也有两个不服的,“你说谁东施呢?”
一听就是南方人,语气上就输了三分。可姗姗撇过去一眼,“说的就是你,还有你,你,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爹妈供你上大学就是让你来唧歪歪别人的事儿的?劝你们早点收拾收拾回老家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得了,别出门就跟人说是清华的,清华丢不起这人!像你们这种没事儿就喜欢扒人家私事儿的B货,活着làng费空气,死了làng费土地”
这一气呵成,气壮山河,那边立马有个女生受不住,泪珠子啪嗒啪嗒开始朝下。可不是,人一路都是被家里学校捧着过来的,谁挨过这等羞rǔ。
齐姗姗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了,东北妞xing格豪慡,平时就和男生走得近,再加上她那等子“风流韵事”,知道的人不少,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
这下倒成了话柄了,那桌姑娘骂回来,“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整天跟男人搞破鞋,你爹妈供你上大学就是让你来找男人的吗?清华有你这种人才叫丢人!”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竖起耳朵准备听戏。苏北脸色也不好看,怎么说齐姗姗也是帮她出头的,这下双方jiāo战,要是等会话不投机打起来,那都是要吃处分的。
拉了拉齐姗姗,想让她别跟她们计较了,嘴长在人家身上,随便她们说好了。但齐姗姗哪会依这下人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齐姗姗就不是个爱息事宁人的人!
“你妈不搞男人能生出你这么个绝版?怎么,老娘有男人耍你嫉妒了?也是,就你这样,脱了衣服就跟爷们儿似的,拉了灯都没人想上!你们不是说季苏北是同xing恋吗?嘿,我今儿个还就不怕告诉你,她同xing恋的对象就是我,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她是我小老婆?姐是双xing恋你服不服?我告儿你们,以后再让我听见你们在背后唧唧歪歪,别怪姐扇了你这小蹄子你还不知道啥事儿!”说完眼睛朝四周一扫,呵,齐大姐杀jī做猴呢。
自食堂一战之后,齐姗姗再次声名远扬。同xing恋那事儿自是没人信,但也没人再提起过。谁都知道季苏北是齐姗姗罩的人,惹谁也别去惹那只母老虎,护犊子得厉害。
那以后苏北的日子倒是安生了不少,想采花的狂蜂làng蝶们都开始纷纷向齐姗姗递去橄榄枝,就盼着齐姗姗能在苏北面前美言几句。也是从那时起,齐姗姗的老鸨本质开始逐渐显露出来。
想起这些往事,苏北不由笑笑。转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秦小羽,白色的被单滑落在腰间,甚至隐隐能看到那道xing感的沟。
她想,秦小羽其实是个xing凉的人罢,睡觉的时候没有将她搂在怀里,而是背对着她侧躺。一个人的睡眠习惯很难一下有所改变,看他微蜷的身体,她竟有些心疼。当一个人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就会不自觉蜷缩,呈现出婴儿在母体里的姿态。
忽然秦小羽身子动了动,苏北吓得顿时收住呼吸,直觉不想面对醒来的他。
见他只是翻了个身子,并投有转醒的迹象。过了好一会儿,苏北这才蹑手蹑脚下了chuáng,拾起地上的衣服迅速地穿好,拿了桌上的钱包和手机,遁逃般离开了房间。
在门合上的一刹那,chuáng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墨黑的眼睛让人无法分辨出此刻究竟是何种qíng绪。
苏北进了电梯后松了口气,对着电梯门简单地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她想秦小羽肯定在她身上中了蛊,让她在清醒中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沉沦。
她现在还无法理清头绪,她不爱秦小羽,秦小羽也不可能爱她,拢共才见过两次面的人哪来什么爱不爱的,她从不信一见钟qíng。
但她似乎对秦小羽的身体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恋,她喜欢他的手指在她身体抚摸的感觉,她喜欢在他身上啃咬,制造出一个个香靡的痕迹。高/cháo的一瞬间,她甚至将他的脸看成了郁言,但转眼他又变成了秦小羽。
她疯狂地回吻,想在他身上找到郁言的感觉,但不对,一切又不对了。秦小羽还是秦小羽,有一刻她又莫名有些失望。
坐上的士,师傅开着车载广播,主持人用沙哑的声音说,“接下来让我们一起听这首《不留》。”
王菲极尽空灵般的嗓音在这个雾朦胧的清晨回旋,苏北听得出了神,她想起郁言,想起秦小羽。
她的脑袋有些混乱,歌声顷刻问有如魔音穿耳,苏北不自觉捂住耳朵,奋力地甩甩头。
我把qíng节给了你结局给了他
我把水晶鞋给了你十二点给了他
我把心给了你身体给了他
qíng愿什么也不留下再也没什么牵挂
如果我还有哀伤让风chuī散它
如果我还有快乐
如果我还有哀伤让风chuī散它
如果我还有快乐也许吧…
回到家,苏北疲惫不堪,倒chuáng又睡着了她不知道她和秦小羽这样究竟算怎么回事,她也不想去想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没睡多久天色已经大亮。小区里的居民也都出来开始晨练。遛狗。苏北租的这套居室主人是对新婚夫妇,搬来没多久男方就出国读博了,女方自然要跟过去,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边想着租出去。
与其租给来历不明的人,倒不如便宜点租给学生,这样他们也放心许多。
刚开始搬出来住的时候杨思云不同意。说一个女孩子单独住在外面太不安全了。但苏北坚持,她不喜欢学校qiáng行规定的作息时间和门禁。
最后还是杨思云妥协了,但每个礼拜都必须打两通电话向她报备安全。是的,杨思云怕了,就这么一个姑娘,南京那么多学校不上,非要一个人独自去北京。本想着让她出国,这样和谭磊互相也有个照应。但直到那次出事,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己的女儿。她太过于独立,有时看起来什么都不争,但其实她有自己的底线,有自己的坚持。
在小区门口买了杯豆浆和两根油条,忽然想起来小的时候一到考试杨思云都会准备一根油条两个jī蛋,每次都要盯着她全部吃完才行。人生就是一张考卷,可是这张考卷,谁都不会考出满分。
早上起来手机充好电开机一看,短信一连串响个不停,都是移动公司发来的未接来电提醒。给杨思云发了条信息告知手机已经拿回来了,又给齐姗姗打了通电话。
齐姗姗骑着苏北的小凤凰一路晃到了校门口,美名其曰来接她,实际上是打算严刑拷问昨天和那个美男双双失踪去了哪里,gān了什么。
苏北知道瞒不过齐姗姗,老实把昨天的事原原本本的jiāo代了个遍。这会换成苏北坐在车后座抱着齐姗姗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背上,苏北看着路边划过的绿荫,迷茫地问着,“三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爱他,可是我好像潜意识里又不想拒绝。”
齐姗姗先是扬声一咋呼,“什么?你们又上chuáng了!”幸好旁边没人,不然苏北真想一头撞死。
掐了下齐姗姗的细腰,苏北红着脸怒斥,“你小声点!”
齐姗姗嘿嘿笑了几声,“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
靠,上chuáng的人又不是你,你激动个屁激动。苏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见苏北不想搭理她了,齐姗姗这才正色道,“妞儿,这事儿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要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屁话,能想明白还要问你吗?苏北继续沉默。
“说复杂呢,是因为你潜意识将这个美男代入了你初恋的角色,但你明知道他不是,但又想去探究他们到底有没有相似之处。你现在是不爱他,但不代表你以后不会爱上他。说简单吧,就是你空窗期太久了,久旱逢甘霖,愈发不可收拾啊,女人嘛,终归还是需要男人的滋润的。”齐姗姗说得头头是道,一向自诩爱qíng专家的她这次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苏北皱着眉,虽然齐姗姗在感qíng这方面很不靠谱,但她还是仔细想了想她的这番话。似乎有些道理,但似乎又没什么用处。“那所以呢?”
“所以,如果你还想继续探究这个男人。我劝你还是不要了。这种男人不是你这种菜乌能掌控的。如果只是寂寞了,想玩玩,那就别想太多了。难得放纵一回,就好好享受吧。像他这样的男人什么样儿的美女没见过,各取所需,大家都坦dàng。但,我很是怀疑,季苏北,你玩得起吗?”齐姗姗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了玩笑的成分。
玩得起吗?没玩怎么知道?齐姗姗说像秦小羽这样的男人只是玩玩而已,虽然这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但她心里还是小小的不舒服了一下。
就算女人再豁达,都不会忘记自己的那片膜被谁捅破的。嘴上说不在乎其实心里还是会有点介意的。
齐姗姗说的对,他这样的男人自己是无法驾驭的,也玩不起。她不知道秦小羽还会不会来找自己,如果厌了,那也好,再不相见,就当是chūn梦了无痕。
<第 30 章> 化妆舞会
国庆节的时候季建国和杨思云从南京过来,请苏北宿舍的姑娘们去香格里拉搓了一顿。
每次季建国他们回南京后,齐姗姗她们就开始叨叨,说她家财神爷和财神娘什么时候再来,五星级酒店的饭菜光看着都慡。
苏北平时在学校十分低调,虽然也有人眼尖说她用的都是高档货,但只不过以为她家境还不错罢了。只有宿舍的这几个姑娘们知道这丫可是正儿八经的红三代和富二代,可不是,谁会相信一个红三代和富二代会整天骑着破烂的二手凤凰晃悠。
之前杨思云打电话说十一来北京,苏北不让,嫌麻烦。气得杨思云心口疼,丢下一句,我跟你爸是去看你二哥的,你就是个顺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省得再多说几句她会心脏病突发。
吃过中饭,齐姗姗她们自己打了辆车就回学校了,苏北则跟着爸妈回了酒店房间。
“北北,我跟你妈在北京看中了一套房子,等会儿我们去看看?”
苏北不解,“你们要搬来北京?”
杨思云翻了个白眼,“谁要来北京啊?这里风沙大,又gān燥,皮肤老化得多快啊。你妈我今年四十多了,来北京住上个一年半载,出去人家以为我五六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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