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张威赶紧道,“你这两年在做什么,还没告诉我!”
驰骏迟疑片刻:“林正集团你听说过没有?我现在是他们副总林任的助手。”
“林正集团?那么大的企业我当然听说过。”张威想了想,“以前看到过新闻说林正集团的接班人林任以前酒驾坐过牢。”
说完,他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你在牢里认识的林任,所以出来跟他gān,对不对?”
驰骏点头。
张威笑开:“你看看吧,千里马肯定会有伯乐赏识,刚刚居然还妄自菲薄说怕给不了人家想要的幸福。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错嘛!两年多不见,都会用成语了!”驰骏轻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兴许是qíng绪抑郁的原因,叶初晓的身体,并没有预想中恢复得那么快。到了周末,约好与宋家扬的时间,仍旧是恹恹的没什么jīng神,化了妆遮了倦色,看起来才算正常一些。
吃饭的地方是宋家扬选的,他在电话里说秉着狠狠宰她一顿的原则,挑了一家价格极其吓人的私房菜馆。
价格高有价格高的好处,安静雅致的小包厢,委实让人觉得舒服。菜色也足够jīng致可口,让好几天没有食yù的叶初晓,也终于有些食指大动。
总之是物有所值。
席间,宋家扬一直讲笑话逗叶初晓开心,他口才很好,也风趣幽默,倒真让郁郁寡欢的叶初晓,舒心不少。
一顿饭下来,整个人的面色都好了几许,也暂时将那些锥心的疼痛抛在了脑后。
从包厢出来时,两人仍旧是有说有笑,只是在下楼梯时,迎面上来的三人,却让本来融洽的气氛顿时冻结。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穿者打扮气度不凡,标准的富家公子模样。跟在后面的则是叶初晓前些天刚刚见过的男女——驰骏和林芯。
宋家扬看到来人,率先变了脸色,侧身站住将叶初晓微微挡住,礼貌地让三人过路。
林任不认识两人,只淡淡瞥了一眼两人,倒没什么其他表qíng。而他后面的林芯,看着低下头的叶初晓,抿嘴笑了笑,故意将手挽在驰骏手肘处。
驰骏微微一怔,却没有挣开,更加没有去看叶初晓,只面无表qíng地继续跟着林任上楼。
当叶初晓终于忍不住准备往后看时,却被宋家扬揽住头拦住,低声道:“别看!”
于是她只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女人轻轻的笑声,带着一点意味不明的嘲弄或者戏谑。
等进了包厢,林任才发觉后面两人不太对劲,转头一看,一个脸比冰块还冷,一个面带古怪的笑容。
他皱了皱眉:“你们俩怎么回事?”
林芯对将手从驰骏的臂弯抽开,朝兄长眨了眨眼:“刚刚那个女孩是阿骏以前的女朋友?”
林任愣了下,嘴角勾起一丝笑,问驰骏:“就是那个害你坐牢的女的?”
驰骏犹豫片刻,微不可寻地点点头。
林芯走到桌前坐下,趁着下巴一脸兴味地看着他:“阿骏,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又好奇又八卦,上次看到你前女友和她身边那个护花使者后,专门找人查了查。一查吓一跳,那帅哥竟然是副市长的儿子,是个检察官呢。”
看着驰骏无动于衷,但明显沉郁的表qíng,林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以前是华夏制药的总裁,现在是副市长的儿子。看来你这个前女友,还真是爱慕虚荣。”
林芯笑着啧啧两声:“可惜啊!有些人就是对那种女人念念不忘。”
林任拉长着语调哦了一声:“芯芯说的是真的?你对那女人还没忘记?怎么这几年没听你提过?”
驰骏还未回答,林芯已经笑嘻嘻接话道:“那是因为阿骏为了忘记人家避了她几年,不想现在又给遇上了,所以旧qíng复燃,爱的火花噼里啪啦又起来了。”
林任佯装没好气般睨了眼妹妹,又朝驰骏问道:“是这样?”
驰骏没有出声回答,但那隐忍的表qíng显然给出了答案。
林任摇头笑了笑:“想不到阿骏你这么重感qíng,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重感qíng也不是件坏事。如果你不愿意跟那女人复合,是怕她贪慕虚荣。我可以告诉你,你跟着我gān,大可不必为这个担心,只要你愿意,我绝对可以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以前那个覃凯算什么,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仔,这个市长儿子,也不过是个小检察官。如今什么最重要,当然是钱。要是你能用钱砸死她,哪个女人还能不服服帖帖跟着你。”
“哥哥,这可是你说的,别老是让他给当跑腿的,我也觉得阿骏是个人才,你一定要提携他。”
驰骏抿嘴笑了笑:“谢谢任哥,我会跟着你好好gān的。”
林任意味深长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是为了误导别人,但是骏哥你这么泼女主脏水好吗?所以卤煮决定到结局也不会让你成为高富帅了~~
说到高富帅,卤煮看了下红文,发觉都是男主都是高富帅~~看来想文不冷死,还是得高富帅镇场啊。
所以卤煮决定了,下个文的男主身份是……外卖小哥~~顶锅盖逃~~~
☆、第48章 克制
自从叶初晓对宋家扬说给她一点时间后,宋家扬童鞋虽然嘴上表示没关系,他会慢慢等,但他的心理上必然是发生了变化,显然已经在普通朋友这个位置上按捺不住蠢蠢yù动。
他开始频繁地给叶初晓打电话嘘寒问暖,三天两头接送她上下班。
叶初晓不得不有点后悔当初在绝望之余,糙率地说出那番话。
自己都看不到希望的人,又怎么能给别人希望。
叶初晓状态一直不太好,好像从那场感冒开始,就没有再好过,整日混混沌沌,食yù全无,心不在焉,就连得心应手的工作,也时常出错。上司桑德琳对此很不满意,已经流露出让她放长假的意思。
叶初晓不怕丢工作,怕只怕不知道自己这状态会持续多久。而她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出现在哪里。
当初驰骏入狱不见她,出狱后又消失,她也未曾这样,不过是因为那五年里,心中有念想有希望,所以她努力生活用心工作,想要重逢时,驰骏看到一个很好的自己。但如今这积攒几年的希望,一朝破灭,所有支撑她生活的信念便轰然倒塌。
她从来淡漠薄qíng,所有的感qíng全部寄放在驰骏身上,当他将那些感qíng丢弃时,她便成了一具无所凭依的行尸走ròu。
她并不愿意这样,但显然难以自控。
她想抓住宋家扬这根救命稻糙自救,可这个男人当真太好,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被她拉入这混乱漩涡。
叶初晓开始有意无意避着宋家扬。
天气很快由秋入冬,即使不是寒冷的北地,城市的夜晚,仍旧湿冷bī人。
晚上十点多,叶初晓收拾完几天没打扫过的屋子,裹了条围巾在脖子上,拎着一大袋垃圾下楼。
此时楼下空无一人,就连路灯都显得黯淡凄凉。
她丢了垃圾,发觉在垃圾桶后面,有一只可怜的流làng猫,正瑟瑟发抖地蜷在小花坛边上。
她向来不喜欢这种凉薄冷傲的猫科动物,也没有泛滥的爱心和同qíng心。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可那黑色的小猫,颤颤抖抖叫了一声,立刻让她停下了脚步。
她有些怔忡地看向那可怜的动物,脑子里忽然出现多年前的画面,驰骏浑身是血倒在新塘小路的垃圾桶后面,用虚弱声音向她求救。
但是那一次,她选择冷漠离开。
她自知内心并不健康阳光,但向来循规蹈矩,人生至此,也只作恶过那一次,甚至还早已得到赦免。
只是原来冥冥中善与恶都有定数。
她犯错的那一刻起,其实就注定了她必然遭受如今的惩罚。
这是她的原罪。
她拿下脖子上的围巾,走到小猫面前,弯□,将它放在温暖的围巾里,低声道:“那个晚上,他也一定跟你现在一样绝望。”
当她将裹着围巾的小猫小心翼翼抱在手里,转身时,却见对面的花坛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
晦暗不明的yīn影里,那人嘴中叼着一根烟,却并未点燃。
他甚至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叶初晓怔忡许久,乍悲乍喜,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驰骏,你怎么会在这里?”
驰骏将烟收起来,起身淡淡道:“天这么冷穿这么少就别出门,流làng猫不gān净不要随便收留。”
明明是最关心的话语,却说的毫无温度,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叶初晓看他cha着口袋离去的背影,本存着的一丝喜悦顿时崩溃,大叫他的名字:“驰骏!”
驰骏身形微微一怔,却并没有停下脚步。
这一次,叶初晓没有像之前那样追上去死缠烂打,她不会认为他忽然出现在他楼下,说一句关心她的话,是因为余qíng未了。
事实上,她也并不觉得驰骏对他完全无qíng,只不过他将她视为灾难,所以避而远之。
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害他不浅,甚至是毁了他的人生。正是想通这一点后,她才决定不去再纠缠他。
她放过他了。
可如何qiáng忍着自己不上前,却怎么也忍不住泪如泉涌。
叶初晓看着他在夜色里,逐渐离去的背影,哭得一败涂地。
她的哭声并不大,带着抽泣的嘤嘤声,在黑暗中如魔音穿脑。
驰骏只觉得自己的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艰难异常,每一步都想停下来转身回去。
日日夜夜的纠结,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好像……再也没办法压抑克制下去了。
就在他准备停下来时,后面忽然冒出来一个男声:“初晓,你怎么了?”
这几日叶初晓刻意躲着宋家扬,让他涌起一阵抓心挠肺的危机感,终于忍不住大晚上地跑来找她问清楚。
叶初晓手里还抱着那只小小的流làng猫,也没办法空出手抹泪,只努力让自己打住。宋家扬蹙眉看了看她,用手指替她抹了抹她的眼睛。
而后转头去看不远处的身影,顿时怒气横生,放开叶初晓,几步冲上前揪过驰骏的衣领,毫不客气地一拳送了上去:“你他妈还来找她gān什么?”
砰地一声。
驰骏侧脸与拳头碰撞,整个人踉跄出两米远。
他稍稍站定,用手背碰了碰吃痛的脸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并未被激怒,反倒是苦涩地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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