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驰骏吸着气道。
一半是真疼,剩下一半自然是假装。
叶初晓撩开他的裤脚,看到半截小腿被包的严严实实,周围还看得出是肿的。她这才相信他受伤是真的。
她没好气地将他扶起坐上沙发:“腿伤了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弄得好像做了什么偷jī摸狗的事一样。”
驰骏特别诚恳道:“我真是怕你担心。昨天伤了腿挺严重的,在医院就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好点了再回来,没想到弄巧成拙。对了,你怎么知道的?名侦探大人?”
“你少油嘴滑舌。”叶初晓推了他一把,没有回答他后面的问题,只道,“若要人莫知除非己莫为,就算我相信你说的是怕我担心,但说谎这种事有一次就会有两次,你现在在我心里的信任度已经打了五折。”
“不是吧,这么惨?”驰骏夸张地哀嚎,又凑上前抱着她亲,“这回不算好不好。”
叶初晓推开他,哼了声:“那得看你表现。”
“那我去跪键盘怎么样?”
叶初晓终于绷不住噗嗤笑出来:“别不正经了,我扶你去睡觉。”
其实驰骏的腿虽然伤得不轻,但毕竟只是左腿,还不至于走不了路。不过叶初晓扶着他时,他故意吸着气叫疼,大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叶初晓知道她是假装,但想他腿伤确实不假,也就懒得戳穿他这可恶的小心思。
待到扶他躺好,叶初晓起身准备出门关电视关灯,却被他拉住,自下而上灼灼盯着她道:“活了二十几年,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才一天没见你,怎么就觉得过了那么久呢!”
叶初晓不屑地哼了一声,脸上却有点止不住发烫:“你不是一直走酷拽路线的么?怎么变这么ròu麻了?”
驰骏笑了笑:“因为今天被人提醒了没qíng趣,所以自我反省了一下,决定改正。”
“别!”叶初晓赶紧道,“我还是喜欢你嘴巴贱一点。”
驰骏嗤笑一声:“所以说你才是不懂qíng趣的那一个,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看上你的!”
叶初晓白了他一眼:“你可以闭嘴了!”
她说完折身出门,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关电视。但就在她准备按下开关键时,正在播放的本地晚间新闻,让她停下了动作。
“昨晚在城南从新巷22号发生一起枪击案,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在出租房被人枪击身亡。目前警方没有透露任何消息。不过据同楼的租户称,事发时,有人从三楼的走廊窗户跳下逃走,楼下的碎玻璃上还留有少量血迹,但根据现场调查,子弹系从窗外she进,跳楼嫌犯被排除枪手嫌疑,但不排除是共同作案。有消息称,这起案子可能与毒品有关。”
叶初晓关上电视,脑子却不知为何有点混乱。
昨晚,跳窗、玻璃血迹……
她不应该多想的,但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巧合。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怔怔地在沙发上做了半响。等到回到卧室时,chuáng上的驰骏已经呼吸深沉,显然已经睡着。
早上,驰骏起来时,叶初晓已经将早餐准备好。
他一脸愉悦:“这么贤惠,看来我得赶紧娶回家,免得被那些惦记的人抢走了。”
叶初晓不动声色看着他笑了笑:“不会被抢走,只是如果让我发觉你做错事,我自己就会走。”
“那看来我以后得更加注意了。”
叶初晓拿出早上出门买的一份报纸,坐在餐桌上翻了翻,忽然惊了一声:“天啦!前天晚上竟然发生了枪案,看来以后晚上不能随便出门了。”
驰骏低着头咬了一口面包,漫不经心道:“是吗?咱不是禁枪的法治社会么,怎么赶上美国了?”
叶初晓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继续:“说是城南那边,一个人在出租房里被人枪杀,嫌犯好像在警察赶到的时候,跳楼逃走了。”
“是吗?”驰骏语气仍旧漫不经心,只是拿着面包的手明显僵了片刻。
叶初晓将他这细小的动作看在眼里,顿时心里凉了半截。她深呼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常:“据说是跟毒品有关。”
这回驰骏抬起了头,神色古怪地看向她:“毒品?”
“嗯。”叶初晓木木点头,“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
驰骏敷衍的附和了一声,但表qíng明显开始心不在焉。
叶初晓越加心寒。
早餐吃完,他就拿起外套出门:“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叶初晓还坐在餐椅上,看着他一瘸一拐往外走,冷冷唤道:“驰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驰骏愣了一下,转头对她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瞒你?你就别多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骏哥就是孙悟空,也翻不过初晓的五指山~~~还不快招了~~
☆、第59章 疯狂
“这么快?”
驰骏来到林任别墅时,他正在书房工作,看到驰骏敲门而入,似乎是预料之中。
驰骏拖着那只伤腿走上前,语气显得很焦灼:“任哥,我看到新闻了,说郭行凯跟毒品有关,他以前不是林正集团财务部的么?一个上班族怎么可能跟毒品有关?”
林任抬眼意味深长地看向他:“那你说什么样的人才应该和毒品有关?像你这样的人么?”
驰骏一时无语。
林任又道:“毒品这种事qíng跟你想得不一样,你在酒吧看到的那些小毒贩,不过是金字塔最底层的一部分。毒品是世界上赚钱最快最多的行业之一,所以上到豪门贵胄下到贩夫走卒,只要有机会,很多都愿意尝试。郭行凯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
驰骏皱眉看着他:“你说的这些我确实不知道,可新闻了说郭行凯跟毒品有关,如果警方查到那天出现在现场的人是我,就算能证明我没有杀人,但肯定也会怀疑我是涉毒份子。”
“阿骏,我知道你父亲是因为贩毒而死,所以你很排斥毒品。不过,你不用把毒品想得这么可怕,不过就是一门生意而已。很多毒贩可能再生活中还是我们所认为的jīng英。你肯定还记得覃凯对吧?他在当华夏制药总裁的同时,还制造冰毒。这么生意虽然风险很大,但你也不用把它想得那么可怕,如果真的贩毒就等于死路,那么这个世上早就没有毒品存在了。可你看看,这些年吸毒的人反倒越来越多。实际上,真正被抓的毒贩,只是这个行业从业者的凤毛麟角。”
驰骏露出不解又惶恐的表qíng,半响才有点低哑着声音开口:“任哥,你给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林任从书桌后面站起身:“阿骏,你跟了我几年,也是时候告诉你了。”他打开旁边的柜子,将里面那只黑色箱子提出来,放在书桌上打开,“这就是你前晚从郭行凯手里抢来的东西。”
驰骏面色大骇,一下变得没有血色,指着那一袋一袋的白色粉末结结巴巴道:“白……白粉!”
林任云淡风轻般笑了笑:“没错,是白粉。我让你抢的东西从来不是什么烂账本。郭行凯本来是我们的一个骨gān人员,但是他嗜赌,欠了一大笔钱,所以偷走了我们的货自己找了买主。”
驰骏似是有点站不住,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林任看着他继续笑:“怎么?吓到了?我认识的阿骏可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驰骏深呼吸一口气:“我只是有点没想到。”
“这个世界想不到的事qíng太多了。我们林正集团明面上的生意做得确实不算小,但是暗处的生意才是真正赚快钱的生意。你说你想赚大钱供养你的女人,所以我给你一条阳关道。说实话,我们也早就已经准备收手不gān,毕竟林正集团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早就洗白可以在阳光下生存。”他顿了顿,“但是毒品这行生意,就是一张巨的网,我们也只是网络中的其中一支。既然是同一张网,牵一发就会动全身,我们想退出也不是那么容易。至少也要做完一单可以让网上其他分支愿意让我们退出的大生意。”他顿了顿,灼灼看着驰骏,“我想把我们这最后一单分给你一杯羹,只要做完这一次,你就能拿到两千万。你愿不愿意?”
“两千万?”驰骏讷讷呢喃,像是陷入纠结当中。
林任嘴角勾起一丝淡笑,继续道:“阿骏,我不bī你。我们这张网这么大,警察里面肯定有人。如果你不愿意,我也绝对不会把你拖下水。郭行凯的案子,我可以跟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受牵连。你还是可以继续当我的闲散助手,跟着我混吃等死。”
看到驰骏咬着牙纠结的模样,林任有些得意得笑开:“阿骏,是两千万。足够你衣食无忧一辈子。”
驰骏伸手搓了搓脸,像是在迫使自己冷静,良久之后,放下手,深呼吸一口气:“好,我做。”
林任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这几天我会带你了解一些我们研发的货,再带你见一些我们的人。”
“嗯。”驰骏点头,“我会认真做的。”
驰骏忽然变得忙起来。
叶初晓还未跟他求证那条新闻是否跟他有关,几乎已经难得再见到他。每天晚上差不多凌晨才回来,连周末都是一样,只说最近跟着林任有重要工作要做,等忙完这一阵就彻底好了。
虽然林任是正经商人,但正是因为他是商人,难免会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她对驰骏的人品其实很信任,他虽然从小是个混混,但他本xing正直,只是正因为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和习惯,难免在法律认知上与常人不太一样,就好比他当初坐牢是非法持有枪支。
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忽然各怀鬼胎。
十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驰骏照旧回来很晚,他蹑手蹑脚进门后,看了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
他没有开灯,在窗外隐约的光线中,看到卧室的门没有关。他无声无息走进去,俯在chuáng上上方,居高临下看向黑暗中熟睡的人。他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见她没有反应,便小心翼翼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而后又怔怔看了半响,才折身出门。
他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盒子,环顾了下四周,最后选择塞在了沙发底下,然后摸索着去了浴室。
驰骏洗完澡出来,却发觉客厅的灯打开,叶初晓面无表qíng地站在沙发旁,一只手上还拿着刚刚他放在沙发下的那个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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