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革不让席遥动,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老人家应该是什么突发病,如果乱动的话,很有可能会让病情加重,所以嘱咐席遥先去打电话。
席遥一边打电话一边手都快握不住听筒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奶奶,好像怕人下一秒就突然不见似的。
韩革虽然是个半吊子的医生,但是这么多年耳濡目染总是有些作用的,韩革初步估计这是脑溢血,给人平躺在地上,头侧向一边,处理了一下嘴中残留的呕吐物,将厚重的衣服解开,然后又让席遥拿来冷毛巾,用来敷着脑袋。急救的方式是不错,但是老人家的呼吸还是越来越弱,年纪实在是太大了,根本经不起折腾。可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这一块又比较偏僻,救护车过来也至少花上半个小时,可是这种病又不能轻易移动,贸然的找计程车,恐怕情况会更糟。韩革没有办法只能在旁边安抚席遥。
“遥遥,你别怕,奶奶这么开朗的人,肯定会没事的。”
“怎么办,怎么办。”席遥打完电话,便蹲在地上抱着头,失去父母的恐惧感再次浮上心头,他现在完全是六神无主,韩革在旁边说话他也是一概听不见。
医护人员一过来,席遥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鼓作气的站起来,可是蹲的时间太久,猛地站起来导致眼前一花,还是韩革及时扶住了他,跟着医护人员将老人家送进救护车。
等奶奶一被推进急救室,席遥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手握着的拳头没有一刻放开过。
“遥遥,你别急,我去找我妈妈,她今天正好值班,她是很好的医生,有她在,奶奶一定会没事的。”韩革记得今天他母亲当班,所以,想让他母亲务必主刀。于是吩咐席遥在这坐好,自己去找他母亲。
等他母亲进了医务室,韩革的半颗心才算放下来,再去看席遥的时候,人的脸色却已经白的不成形,韩革看着觉得不对劲,摸了摸头,也没有发烧,问席遥又得不到回答。其实席遥有轻微的医院恐惧症,大概跟父母在医院去世有关,一开始因为担心奶奶,所以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恐惧。但是看着奶奶进急症室,又受到韩革的安抚,内心稍稍放松下来,可是抬头一看,大片大片的白,让那种恐惧感浮上心头,心理上的不适,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慢慢凸显,但是,想到奶奶在里面,他不能倒下。
席遥的症状还没有缓和,但是医院方面却下了病危通知单。
“遥遥,别怕别怕,我见过好多人下过病危通知单之后还是活的好好的,奶奶这么疼你,肯定会活下去的。”韩革刚刚碰到席遥的手的时候,席遥的手已经跟冰块似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不再流通似的,于是不停给席遥搓着手,席遥他能稍微感受到一点温暖。
席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那张纸上的,签完病危通知单,整个人蹲在地上,双手抱腿,头埋在双膝间,两肩在不停的耸动。奶奶不要走,奶奶不要走,他心里一直不断重复这句话。
韩革已经急的团团转,心中也在无比的紧张。韩革本就是个重感情的人,奶奶又待他这么好,他不可能不担心,于此同时,席遥的情况也让他捏了一把汗,席遥现在就在崩溃的边缘。他完全不知道拿席遥怎么办。
两个人一夜没睡,急症室的红灯也亮了一夜,可是最后还是在凌晨四点听到了噩耗——奶奶去世了。
☆、第十章
? 祁连平日对席遥都是采取忽略态度,这不光是因为脸面的问题,还有看到这个人总有点忍不住把人带上chuáng的冲动。祁连是很讨厌这种感觉的,他一向自认为是个很理智的人,这种超出理智范围以外让他所不能掌控的东西,都让他讨厌。
祁连一直为席遥跟韩革走近而觉得很烦躁,虽然上次提醒过席遥,但是席遥当时没有说话,现在看来也不代表默认了,祁连发现,除了席遥喜欢自己,自己竟没有任何牵制对方的方法,于是看到两个人相谈甚欢的场景,心里更是觉得很堵,毕竟以前席遥一直是只看他一个人的,而且眼睛里的爱慕是□□luǒ的。但是祁连现在看到更多的是席遥脸上的厌倦,虽然他从没有花jīng力去探明原因,但是下意识觉得是因为韩革。虽然只是保持肉体的关系,但是祁连的占有欲也不会允许席遥跟另一个男人走的很近。
祁连的父亲是个商场气很重的中年人,虽然听说结婚之前也是个纨绔的公子哥,在祁连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不过,生下孩子女人的身份太过尴尬,所以爷爷也没有让她入门,而是,很快的介绍了祁连的母亲给他,结婚之后,虽然私生活算是gān净了些,但是总有些还是摘不清的,而母亲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母亲是个花哨的女人,长的跟个花瓶似的,为了一副好皮囊一直在各国不停奔波消费,用各种奢侈品堆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