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他,很好,对于我而言,已经很好了,虽然在你看来很少,但是我看却是很多了。”说的声音很小,但是韩革听的清楚,想到自己在今后的日子更加不能陪在席遥身边,心中更是扼腕。
☆、第十九章
? 两个人这顿饭吃的不尴不尬,平日嬉皮笑脸的韩革只是埋头吃饭,席遥一个闷葫芦更是多不出一句话。
最后,韩革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遥遥,我走的那天来送我好吗?”
席遥想都没想就点头了。
韩革终于露出了笑脸,“我下周六的上午九点的飞机,你一定要来。”家中本来给他订的是周三,他硬求着给改掉了,周三的话就不能见席遥的最后一面了。
送走韩革,席遥直接倒在自己的小chuáng上,果然还是自己的chuáng舒服,祁连家的chuáng再大也睡着难受的慌。今晚是真正意义上呆在没有奶奶的屋子里,眼泪早就哭gān了。席遥看着空dòngdòng的房子发慌,站起来把每个屋子的灯都打开,心还是空慌慌的,止不住的抱住自己的胳膊,来缓解心中的难受,想想又打开电视,总算好了些,于是从房里抱出来一chuáng厚毯子,自己躺在沙发上,用毯子盖住,然后拿着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的翻,心里却是无限凄凉。
他已经不想呆在祁连家里,除了那点卑微的喜欢,他找不到在身边呆的任何意义,反而越是在他身边呆着,他就越是消极,祁连的态度总是吆五喝六的,心里上的反感是逃避不了的,但是一面讨厌一面喜欢,这种感觉让他厌恶自己,茶几上放着一张老旧的全家福,席遥目光温柔的一个一个看过去,好像跟他们一起走呀,席遥这么想。
以前不可以,是因为奶奶健在,现在奶奶走了,席遥仔细一想真的是什么顾虑都没有了,死亡又算什么呢,席遥带着这种想法睡着了。
第二天席遥毫无意外的迟到了,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紧张,继续慢条斯理的吃早饭,然后等公jiāo,进班级的时候早读已经过了,正在上第一节课,他很不合时宜的进了教室,老师们互相也通过气,知道席遥家里发生了些事,于是也就没有处罚,直接让人进来。
席遥以前从不是这样,他以前担子很重,虽然成绩不好,但是总比谁都用心,上课也从没有迟到记录,可是今天的席遥却有点什么劲都提不上的感觉,看什么的眼光都懒懒散散,如果一直看着他,甚至能从面瘫的脸上看出一丝扭曲的微笑。
席遥中午也没有吃饭,准确的说他最近中午都没有吃饭,没有人知道,他最近已经有死了gān净的想法。一开始只是随便想到,可是昨晚在空dàngdàng的家里呆着,这种想法就越加qiáng烈。死亡对一个生无可恋的人不算什么,特别是一个处于青chūn期的敏感少年。
晚上席遥照旧上了祁连的车,祁连当然没有察觉席遥还有这种心思,一心只想着晚上的饕餮大餐,在车上还算规矩,但是一回到家就开始动手动脚,席遥任他弄,既不反抗也不出声,祁连看着那张面瘫的脸,突然就没了兴致,心里冒了一句,这是死人吗?于是打发他去了厨房。
祁连前几天对家里多了个席遥还有几分新鲜劲,但是这种突生的厌烦不知从何而来,就把之前的好都给抹杀了。生出了再留两日就可以打发人离开这样的念头。
祁连却不知道,席遥已经抱着将死之人来过这余下的日子,活力朝气都好像提前被死神夺走了,和这样的人呆在一起,正常人自然觉得不适。
吃饭的时候,席遥基本上没有动筷,只有祁连在那里大快朵颐。
既然过两天就要打发人走,祁连当然就不会亏待自己,草草的洗了个澡,然后就把人往chuáng上扯,席遥也不反抗,就随着他来,痛的狠了,就抓着被子闷哼,但是祁连听着声音就刺激了他的破坏欲,更想让人喊出来。于是gān的更狠。
可就在祁连即将□□的时候,被一声尖锐的女声给惊的直接泄了出来。席遥的身子狠狠一抖,随即又镇定下来。
“祁连,你在gān什么!”女人丝毫没有给两个人颜面,上去就把被子直接掀开,抓起席遥就甩了一巴掌。
“妈,你先出去。”祁连没想到母亲会突然回来,因为下周巴黎有个时装周,他母亲现在应该在巴黎喝着下午茶,而不是突然出现在家里。
女人被血冲上了头,不管不顾的进来,却不想这里情形尴尬,“穿好衣服滚出来。”丢下这句话,就在楼下大堂坐着。
席遥脸上赫然印着五个手指印,眼睛还有刚刚来不及擦去的生理泪水。但是目光却是难得的清明,想来想去,他一个将死之人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