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很多人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一味觉得是席遥对祁连是阿谀奉承,于是席遥在班上是女生看到瞧不起,男生碰见还会胖揍一顿的对象。
只有一次,祁连拦下了欺负他的那帮人。
那次一群男孩子胡搅蛮缠的把席遥拉进厕所里练手,席遥是真的被一群人当沙包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哪知道下手轻重,很快席遥就被打的体无完肤,当他脑子都晕晕沉沉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男孩子提议,要不要把他裤子丢掉让他光屁股出去这样的主意,居然真的有男孩子附和,席遥吓得面瘫的脸都扭曲了,一个劲的摇头,青chūn期的男孩子都是荷尔蒙支配的怪物,哪里考虑到其他,于是争相去解他的裤子。而这时祁连正好去厕所,进去就看到一群男孩子扒着席遥的裤子,裤子都已经落到脚踝了,露出惨白的大腿。祁连皱了皱眉,他对于这种过分的事还是很反感的,于是上前踢了踢带头人的腿,“到此为止。”也就这么一句话,男孩子们立刻老实了。席遥也因此逃过一劫。
那大概是席遥在长时间的绝望中第二次救赎,所以,席遥会喜欢上祁连也算是命中注定。那次之后,席遥已经不光是有求必应,而是全身心的放在这个人身上,就算是祁连皱个眉头,席遥也会不安上一天。在很长时间里祁连就成了席遥唯一的动力,最后这份动力怎么变了味,席遥自己也说不清。
☆、第二章
? 席遥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他稍稍准备挪一下头都觉得恶心头晕,屋漏偏逢连夜雨,着凉了。没有下去买药的jīng神,翻箱倒柜,还真让他找出了一包不知道是哪一年剩下的三九,拎了拎瓶,开水也没了,就直接拆开包装的塑料袋仰脖子就倒进嘴里。至于药效如何,反正吃不死人就是了。
席遥的家还是很gān净的,rǔ白色的家具,虽然经过时间的洗礼有些老旧,但这是他妈陪嫁的嫁妆,在那个时候还是很赶时髦的。他妈还在的时候就爱跟他说,这一套家具是专门让人打的,别看上了年头,用的都是好木头,可不像现在那些黑心商家似的尽弄些下脚料。
屋子里东西的摆放也都是他妈当年的喜好,他妈是有点qiáng迫症的人,家里的东西怎么摆都得按她的来,家里要是谁放错了,他妈准得在家一直念叨,直到人给记住才成。所以这么些年,席遥一直记着。大概对于席遥而言,这已不光是母亲的念叨,而是一份对家的回忆。所以在他没钱吃下一顿饭的时候,他都没有动过出租房子的念头,因为他不愿意有人动他的家,抹去曾经家人的痕迹。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吃完药感觉头晕好了很多,打开手机,居然发现了未接电话,要知道席遥平时就算是十天半个月不开机也不会有人找他,也就电信时不时还会关照一下他,不然真的就没人记得了。一查号码居然是前两天应聘的那个4s店,那是他应聘的那么多家里待遇最好的一家,席遥其实心里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十分忐忑的给人立马回了过去。本来抱着肯定会被拒绝的心态,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对面好听的女声居然给出明天来上班这样的回话,席遥乐的都快飞起来,点着头连声谢谢的挂了电话。
席遥毕业两年了,上一个工作是因为无故旷工给辞退了,现在竞争太大,就算过了笔试他一个面瘫也过不了面试,连个笑都不会,对方一般都会觉得影响消费者情绪,于是他就一直在各大人才市场奔波,手续费倒是jiāo了很多,但基本石沉大海。
现在家里存款剩下不到三百,自己吃什么的倒还好办,但是他还要留出月底jiāo水电费的钱,所以这个月过去都困难,一份稳定的工作正好能解了燃眉之急。席遥这么想一想病怏怏的身子就有了动力,昨天心里那些不愉快也稍稍放下。
虽然失恋了,但是他熬熬也就过去了,生活才是正经事。
就像父母刚去世那会,他才十三岁,那天和平时一样上学放学,等他妈回家给他做好吃的,等他爸陪他看新闻联播,他爸妈没等到却等来了警察,然后他就被带去警局认领遗体,看到平时慈爱的父母躺在冰冷的chuáng上,当时他就浑身一震,冲上去抱着他父母的尸体不撒手,眼泪就跟自来水似的。旁边的警察叔叔好说歹劝的才给拉开,拍着他的肩膀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这类的话。
这边没等他缓过劲来,那边他奶奶听到消息心脏病发住院了,家里的积蓄一下少了一半,生活这个词突然像座大山赫然压下,当时那么苦,如今不也活的好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