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遥从地上爬起来,他本就不是个会说话的人,这样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弯弯腰道了句抱歉。扭头向工具箱那里走,不欲同他争辩,gān脆不予理会,这样的人他见多了,不理睬才是最好的办法。
“欸,你就这样就算了,有认错的态度吗!”身后是那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祁连虽然觉得席遥是个从小被人欺负惯的样子,但是很少正面见他受人欺负。席遥现在脸上虽然还是面瘫相,但是拳头却握的死紧。鼻子颤动的频率很快,如果稍稍靠近一点也能听到他的呼吸比平时重。这个人在生气,只可惜他没办法表达,面瘫虽然不是残疾,却永远看不到伤,不能被理解。祁连一瞬间觉得好像有点看到他的无奈。
“席遥,在这里工作怎么样?新同事还好吗?”祁连也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叫住了席遥,他一向认为不错的自制力,居然有所松懈。本来他还是不打算跟人有太多jiāo集的,自己这么想却没能这么做。
这句话虽然声线不够高,但是足够让那个嚣张的家伙听见。
果然,那个嚣张的家伙一见祁连一副贵公子像,顿时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他这种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的,当然知道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不该惹,于是气势立马下去一截,低下头不再做声。
席遥一听这个熟悉的声音吓得头都不敢回,他不是没想过这个人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甚至幻想过他会回来找自己,哪怕只是恢复chuáng伴的关系,但是当这个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害怕了,他的出现只是再一次清楚的告诉自己,这个人已经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该把过去斩断了。虽然以前也会很久不能见面,但是现在是和以前不同的,就像他不能像往常那样再等到对方某天想起自己时发的短信了,虽然也只是泄欲这么个作用,但是席遥还是抱着希望的。可如今那些希望想起来都有些可笑了。
“一切都好。”席遥转过身,头还是低着的,因为刚才那么一摔,帽子直接摔飞了,现在帽子也没带上,连个遮脸的东西都没有。虽然他也没有表情让他遮,但是他不敢看到祁连,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祁连比席遥高上一个头,席遥这个低法,祁连都快看到后脑勺了,头上的头发闷在帽子里,帽子慌乱中掉下来,没有做整理,里面头发也没个正行,东倒西歪,而且还被汗水这么浸,这里粘一块那里粘一块,就这么个乱糟糟的脑袋对着自己,祁连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但看到刚刚那一幕,还是觉得不想人太吃亏。“那你好好工作,要是有困难就跟我说,我们这么多年同学,我肯定是会帮你的。”
这句话当然不光是说给席遥听,也是让旁边人稍微“懂事”点的。
席遥点点头,心里一边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一边打心里是没打算麻烦他什么。就是这个工作,如果不是一开始不清楚,而且又有生活压力,他也不想再接受他的恩惠。席遥心里其实一直怕,怕自己一天真的会追上去倒贴着要把自己送给祁连,哪怕对方瞧都不瞧他一眼,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他想如果不是当初那么些变故,他跟祁连大概这辈子也就是遇到都会装作不认识的同学,再也不会有jiāo集。而这么些年,一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了,他想只要祁连现在招个手,他立马能跟在后面什么也不顾,他不想这么贱,他也瞧不起自己这幅样子,但是很明显有的东西已经改不掉了。
祁连留下这句话后也没多做停留,车子保养什么的也就算了,开车离开,大概是觉得见到这个人还是有些尴尬的。
祁连先到了店里,定好包厢,其实这个店也是听朋友提过,自己是一次没来,于是就让服务员推荐了几个特色菜,让六点上菜。他现在一看表,才四点半,知道自己得等很久了,就掏出手机倒弄。
他高中有段时间和同龄的孩子一样离不开手机,晚上玩游戏什么的能到凌晨一两点,后来正巧碰上他把席遥接放在家里住,至于原因,大概就是一时的神经错乱,因为人在身边,十六七岁正是年少冲动的时候,晚上没事就拉上席遥做上一顿,手机什么的也就直接被打进了冷宫。后来把席遥送回去之后,对手机的兴趣也就不大了。
祁连摇摇头,今天见了人,好像都有点魔障,脑子里都是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大概真的是太久没有找人做过了,为了追求某人,这段时间他是一直都是自己解决,难道是素吃的太多,今天看到肉就这么把持不住自己,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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