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走出老远,似乎还能听见尹瑞晗的余音,她没去看周围诧异的目光,就一个人独自走出去,独自乘电梯,然后独自穿过一条热闹的街道。
她的跑车停在对面的广场,这段路她需要步行过去。
尹瑞晗的境遇在她康复后便隐约听到过一些,偶尔上网浏览网页也不经意地看到过关于尹氏的财经新闻和八卦绯闻,皆不是什么让人愉悦的好事。
或许在她听到尹瑞晗和她叔叔在餐厅的对话之前,尹氏的困境就已经开始,而暗中cao纵这一切的人,当时一直分秒不离温柔地照顾着迷失中的自己。
尹夫人的一意孤行,搞到后面事qíng难以善了,她只知道尹氏财大气粗,却忘记了陆家什么背景,不说陆家人在军政商三界皆有涉足,单单陆老爷子门生无数,许多都在军政圈子名望颇高,也有很多官至中央国务院的,再不济也是地方大官。
苏暖已经从陆暻泓身上看出来,陆家人均不是善类,不过护短而已,若是尹氏不知好歹,硬碰硬,触了陆家忍耐的最低限,那么最后遭殃的只有尹氏。
据她所知,尹氏不止底下的子公司不保,连最开始起家的老本行也出现了生意危机,很多与尹家有往来的大客户一夜间取消所有订单。
而尹氏内部生产商品的原料也出现前所未有的短缺,本预订好的原料一再拖延jiāo货,直到尹氏董事长亲自出面催促,原料加工厂却是宁愿jiāo付几倍的违约金,也不肯jiāo出把满仓库的原料倒出来卖给尹氏。
尹氏发现势头不对,连忙去其他生产相同原料的料场购买,才恍然明白,合作的原料厂怕是早就打算付违约金,一开始拖着他们说有货只是没生产出来,不过是在为幕后黑手劝说其他料场禁止卖原料给尹氏拖延时间。
而此同时,本来和尹氏财力相差悬殊的一个小企业突然冒出来,甚至嚣张地拿出尹氏生产的商品表示愿低价出售,吸引了大片的销售商倒戈,后知后觉的尹氏才发现工厂里的技术人员竟然都已经被高薪挖走,只留下一些学徒主持大局。
尹氏因为无法如期jiāo货,损失日过百万,除了赔偿大量的违约金,几乎掏空尹氏的内部资金,最严重的是尹氏素来塑造的诚信形象也溃然倒塌。
更悲惨的是,当尹氏高层忙着周转危机时,商务部却突然公开决定调查尹氏决策层和国外一帮贩毒走私群体之间的生意往来,轮番将尹董事长和其他尹家人传唤去问话,本是子虚乌有的事,到了审问室里看到那些资料,却是有理有据。
听说,尹董事长看着那些抹黑尹氏的证据,气得当场心脏病猝发,不省人事,至今依然躺在医院里处于植物人的状态,而尹家被尹董事长的弟弟所控制。
苏暖觉得这些商战差不多可以拍成一部电视剧,她想起尹瑞晗刚说的遭遇,尹夫人曾对她做的事现在落到尹夫人自己身上,苏暖并不觉得同qíng。
大约半个月前,有八卦杂志披露出尹夫人在外头包养了一个年纪只有二十岁的小qíng夫,更令人唏嘘的是,在尹董事长失去意识两个月后,年逾五十的尹夫人竟然成为了一个怀孕一个多月的高龄产妇。
而揭露这个消息的原尹氏报纸出版集团还让狗仔跟踪尹夫人,偷拍了一连串的偷qíng照片,尹夫人的大胆出位言行让尹家一夜之间成为商界的大笑话。
报纸杂志甚至隐晦地说出,尹瑞晗这位半路千金其实也是尹夫人和别的男人苟合生下的野种,不过是为攀龙附凤,才刻意说是不能生育的尹董事长的孩子。
此消息不胫而走后,尹家一气之下便将尹夫人扫地出门,若不是DNA报告显示尹瑞晗的确是尹董事长的孩子,怕是也会一同别尹家丢出行李箱。
然而,尹瑞晗往日的千金风光却已不在,父亲病危住院,母亲出轨被驱赶,让她在尹家举步维艰,日子也越过越困难,甚至她和顾凌城的别墅也被尹家收回。
至于尹瑞晗与顾凌城离婚了……苏暖并没有多大的感触,最多也只是觉得在尹瑞晗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当初也是在她最困苦潦倒时和顾凌城离了婚。
苏暖抛开所有繁杂的思绪,解开车锁上车,开车经过一家大型的超市,想起家里冰箱里的食物似乎快没了,便停车决定去买一些带回去。
只是,她一下车还没走进商场,就发现钱包里不剩一张纸币,只有一张银行卡,她并不记得什么时候把钱和其他卡拿出了,却也只好去附近的提款机处提钱。
恰好是和她的信用卡隶属同一家银行,cha卡,输密码,提款,一系列动作,当提款口打开时苏暖被吓了一跳,低低地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心qíng忐忑地拿出那一叠钱,却发现第一张人民币上的确写着两个英文单词“marry*me”,一张接着一张地翻,都是重复着这句话。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苏暖的脸颊连带着脖子开始烧红,她忍不住偷偷地去瞄身边另一台取款机上出来的钱,却被对方警惕地挡住视线,用以诡异的眼神打量。
苏暖尴尬地一声轻咳,眼看自己就要成为众目焦点,将钱放进包里后,匆匆地从里面走出,只是前脚刚迈出,后脚还在里面,就看到了门外的陆暻泓。
第三章 天使的陨落
夜色朦胧,陆暻泓脸上暖暖的雾气一般的笑,清澈的五官,苏暖不禁有些怔愣出神,她并非圣人,也只是普通男女中的一员,自然也会被美色迷住。
有时候,她会觉得陆暻泓好看得令人睁不开眼,并且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越久越觉得他好看的感觉也逐渐地浓烈,然后她会感慨上帝的偏爱不公。
就像此刻,陆暻泓捧了一大束的蓝色妖姬站在路边,早已成为瞩目焦点,偏偏他却浑然未觉,只是朝她走来,让苏暖有点紧张地想要拉起他就跑。
苏暖突然想起包里的那叠人民币,又看看陆暻泓的那束蓝色妖姬,恍然间似明白了什么,一张脸莫名其妙地红起来,当陆暻泓站定在她的跟前凝望着她。
“你不是说有事去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嗯,忙完了,现在验收成果。”
苏暖还没听懂陆暻泓是什么意思,他却突然大庭广众之下跪在了她的面前,而银行的门口不知何时涌出了个小提琴手,也不知何时开始了音乐。
这般场景已经吸引了大街上很多视线,有不少人都驻足停留望过来,月光下,那束硕大的蓝色妖姬散发着迷醉人心的妖冶色彩,映衬着苏暖爆红的肌肤。
她往后退了两步,咬着唇,瞥了眼那拉得入神的小提琴手,一边低下头挡避那些好奇的目光一边压低声冲同样红着耳根子的陆暻泓窘迫道:
“陆暻泓,你敢不敢再恶俗狗血一点?”
陆暻泓依然单膝跪在地上,微微扬起坚毅的下颚,对视上苏暖羞涩而妩媚的凤眼,看着那里面的波光潋滟,绷直唇线良久,蹦出一句话:
“请你和我举行婚礼,我想和你结婚。”
苏暖顿时有些语塞,突然间想顾左右而言他,刚说出一句“你是不是一直跟踪我……”,陆暻泓却倏然起身,在她诧异瞪大的瞳眸里,是他放大的英俊脸庞。
周围是此起彼伏的起哄欢呼声,苏暖无法从震惊从缓过神,那束娇贵美丽的花束已经跌落在地,陆暻泓的双手扶住她的肩头,头一低薄凉的唇印上她的柔软。
他离开她嫣红的唇瓣,周围看热闹的人还没有散去,苏暖不禁躲进了他的怀里,抬眸间也看到他红彤彤的脖颈,一直蔓延至衬衣里面,心下一阵感动。
让陆暻泓这样的清高矜贵的男人在这种场合向她正式求婚,又是和银行里的工作人员事先打好招呼,又是请来小提琴手,虽然恶俗却也是女人喜欢的làng漫。
苏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笑得像一朵鲜艳的凤凰花:“其实不必这样做,我也会答应和你举办婚礼的,我们已经领过证了不是吗?”
“可是,我希望能堂堂正正地跟你求一次婚,不是说,女人最喜欢这样吗?”
陆暻泓亲了亲她的鬓角,嘴角撇着笑,耳根子越发地泛红,陆暻泓,在某些方面,的确像极qíng窦初开的少男,苏暖觉得很温暖,眼眶有些湿润,她吻了他红红的耳根:
“嗯,是很喜欢,谢谢你,所以我决定和你举行婚礼。”
苏暖半是逗弄半是认真地回答,陆暻泓有些局促地红了脸,伸手捂着她的双手,抬起放在嘴角,吻了下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然后神qíng讪然地拉起她便走。
苏暖被他那布满细汗的大手牵着,嘴角不可遏制地漾起笑容,小跑着走到他的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对陆暻泓不自在的神色视若无睹: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选婚纱礼服,还有选日子,去哪里摆喜宴……”
“你决定就好。”陆暻泓低头看着她,神qíng温柔。
----《新欢外jiāo官》----
苏暖早上去上班,在办公室门口看到她的助理站在门口,眼神恍惚,苏暖很快明白过来,往办公室里瞟了一眼,转身的额时候,已经太晚。
里斯特犹如原始丛林里一跃而出的猎豹,挡住了她的去路,苏暖只是看着里斯特下巴上邋里邋遢的胡茬,挑眉淡声开口:
“不知道你来找我有何贵gān,如果我没记错,我们连朋友也不是。”
“宁儿想要见你最后一面。”
“她想要见我我就一定要去吗?很抱歉,最近我忙着呢。”
里斯特细细看着苏暖凉薄无qíng的脸色,凛着眉角皮笑ròu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但你总该回去一趟,毕竟宁儿是你的妹妹。”
苏暖转眸看着里斯特隐含着怒气的双眼,听到“妹妹”两字,无端喉咙里哽了一声,继而冷声回道:“那不过是个称谓。”
“瞿懿暖!”
里斯特的怒火因为苏暖始终冷淡的语调而被激发,他狠狠地攥住苏暖的手臂,助理见状往前迈了一步,苏暖抬手制止了她。
里斯特的脾气,她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的,越是违抗,越是bī迫。
“宁儿是你的亲生妹妹,亲生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无qíng?!”
里斯特的声音接近质问的嘶吼,苏暖只是直直地对上他愤怒的双眼,平淡地反问:
“不就是一点血缘吗?我和聂晓颖还是直系血亲,那又怎么样?”
当所有人都在质问谴责她的无qíng时,有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想过,瞿家,聂晓颖又对她做过什么,如果不是她命大,现在躺在地下腐烂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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