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唐糖明知故问。
杨阳也不挑明,只笑道,“跟你挺配。”
“你少瞎点鸳鸯谱,我跟他就是普通同事。”唐糖急忙辩驳,说完才察觉自己这话无疑是推翻了刚才的装疯卖傻。
尴尬地别开头,唐糖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留给杨阳一个后脑勺。
见她这样,杨阳越发肯定这两人定有端倪,趁着等红灯的空档,他伸手扳过她的下巴,“傻丫头,你哥戴着眼镜却不是真近视,你俩刚才的样子,可不是普通同事关系那么简单。”
“那你应该再去检查一下,看是不是平光镜戴太久,视力下降了。”唐糖表qíng严肃,大有一副话题到此为止的意思。
看出她qiáng烈的抗拒,宋博彦也不敢再bī迫,无奈地摇了摇头,喟叹,“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必然会再为你打开一扇窗,或许他就是那扇让你看见世界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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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延安排了聚会,为刚刚参加完军演回来的钟帅接风。
除了宋博彦,其他人都来得早,各自聊着近况,说着说着话题就绕到宋博彦身上。
雷厉呷了口茶,缓道,“小四最近挺奇怪,昨晚大半夜给我打电话,问长乐杨阳的号码。”
“杨阳?”周延寻思片刻,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宾利男就是他。”
“什么宾利男?”瞿白问。
“就是传闻抢了老四女友那个。”
“老四有女朋友?”众人异口同声。
周延笑着摇头,“不清楚,不过肯定有qíng况。”
瞿白黑眸一转,叫道,“我就奇怪,他大中午不睡觉,还跑去CAP买菜,感qíng是chūn心萌动。”
“小六,你见过那女孩子了?”宋楚问。
“就一个背影。”周延从手机里翻出那段视频递给宋楚,“喏,这小子把人家亲了。”
江少卿探过头去看屏幕,见到唐糖的把宋博彦推开时,抬头揶揄道,“看不出来小四还挺大方的,医院门口就亲上了。”
周延正准备取笑宋博彦亲后就失忆的事,一抬头就瞧见推门而入的宋博彦,他忙看了看手表,吃惊地问,“这么快,你提前下班?”
宋博彦拖椅子坐下来,把钥匙扔在桌上,“没有。”
宋楚见弟弟面带yīn色,委婉试探,“白天有手术吗?看你样子很累。”
宋博彦咽了口茶,gān瘪瘪地回答,“没有。”
这下,纵是最迷糊的乔依依也嗅出了不寻常,联系到刚才周延的话,她扭头对瞿白说,“老公,八成是真的,他看起来心qíng很不好。”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整好让全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瞿白睨了眼脸色更加难看的兄弟,笑着捏了捏媳妇儿的下巴,“宝贝,人生已经很艰难了,有些事还是不要拆穿为好。”
被教育的乔依依兴奋地抓住丈夫的手,“咦,你也知道人坚不拆?”
瞿白无力叹气,“你天天在厕所唱这两句,我想不知道都难。”
“我哪有?”被说中糗事,乔依依不好意思的红脸,小手伸到桌子下面掐着瞿白的腿,却被他反手捉住,放在大手里把玩。
瞥了眼打闹的两人,周延乘机落井下石,“我说老五,你两口子也顾及下旁人感受,这还有个刚失恋的。”
出人意料,宋博彦竟没有反驳,只端起茶一饮而尽,让人误以为杯子里装的是解忧杜康。
见他这幅模样,宋楚用手肘推了推边上的丈夫。接到暗示的江少卿立即会意,出声阻止大伙儿再调笑,“好了,有什么晚点说,先上菜吧。”
饭菜上桌,照惯例,大伙儿先碰杯,因为都是好兄弟,所以喝多喝少没有讲究,不过宋博彦却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面面相觑,默契的选择沉默,可接下来,宋博彦一杯接一杯,独自喝着闷酒,左手边的瞿白终于看不下去,压住他倒酒的手劝道,“差不多就行了,再喝该高了。”
“你怀疑我酒量?”宋博彦斜睨着瞿白,“别忘了,当初你结婚,是谁帮你挡的酒。”
“知道你酒量好,我这不是嫌酒贵吗?”瞿白玩笑道。
宋博彦鄙夷一笑,从兜里掏出钱夹子拍桌上,“兄弟我没你们赚得多,不过喝酒的钱还是有的。”
瞿白知他心qíng不好,加上他们六人自小打闹到大,自然不会跟他计较,依旧拿过酒瓶想放一边,哪知宋博彦倏地站起来,夺过瓶子啪的摔在地上,“不就他妈一瓶酒吗?别说喝,就是摔,老子也摔得起。”
“老四。”钟帅和雷厉异口同声,制止他继续撒泼。
周延也赶紧过来扶住摇摇yù坠的他,忍不住数落,“你发什么疯啊?”
乔依依看丈夫紧抿唇瓣,明白这是他发怒前兆,急忙站起来拖住瞿白胳膊,“老公,他喝醉了,你……”
“他要是没醉,我就拿两斤二锅头灌死他。”瞿白打断妻子的话,咬牙骂道,“免得他出去丢人现眼,不就失恋吗?搞得要死不活的。”
提起中午的事,宋博彦一肚子火嘭地爆发,他猛地挥开周延的手,站起来吼道,“谁他妈失恋,老子还没恋呢。”
众人怔楞一瞬,接着有几个很不给面子的笑了,感qíng宋医生是为没吃到嘴恼火。
瞿白绷着笑,递给他一记白眼,“喜欢就去追,在这儿耍酒疯算什么事儿?”
宋博彦望了瞿白半晌后,颓废地跌坐回椅子,酸溜溜地说,“人家有男朋友了,叫我滚远点。”
“男朋友而已,就是老公,只要喜欢也可以撬过来。”雷厉的话充分显示他做人风格。
“哪有这么容易?”宋博彦很没出息地说,“她连机会都不给我。”
“兄弟,讨老婆本来就不容易。”周延拍他的肩膀,感慨道,“你看咱哥几个,谁老婆是轻而易举追来的?”
“对呀。”江少卿深有感悟,“如果觉得非她不可,就去争取,哪怕坑蒙拐骗,也要弄到手。”
几个女人听到男人们的话,忍不住腹诽,想当年他们可不就是坑蒙拐骗,机关算尽把自己拐到手的吗?
宋楚走到弟弟身边,语重心长,“老四,顺从自己的心,别让自己后悔。”
“是呀,四哥,我们那儿有句话叫‘女怕缠’,追女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你变成她的习惯。”谈微微也给他加油。
“变成她的习惯。”宋博彦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蒙在心上的雾气渐渐散去。
良久,他忽然勾起一抹笑,头一歪,倒在周延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卡得严重,今天几乎全章推翻重新,很肥,六兄弟基本都出来打酱油了,呵呵
为了让宋医生迎难而上,不容易啊
好了,我去睡觉,晚安。
☆、保护
宿醉的结果是第二天例行的院长巡诊,宋博彦华丽丽缺席了。
院长李斌是宋博彦的博士生导师,巡完三个科室,还没见到爱徒,便侧身问金松,“小宋去哪儿了?”
金松微倾头,帮爱将打掩护,“早上打电话来说有点不舒服,我叫他在家休息。”
李斌微点头,拿起chuáng头的病历,翻着翻着,浓眉微挑。熟悉他的几位老医生一看,心下明白,院长怕是对这个病人的诊治有异义。
果不其然,一出病房,李斌便问高时江,“老高,为什么让32chuáng留院?”
没等高时江回答,站在巡诊队伍后面的马健立即抢白,“这都是唐主任的意思。”是人都听得出他故意在主任两字上拖长音,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李斌回头先睨了眼马健,再看向唐糖,虽没有质问,语气却很严肃,“唐医生,这是你接的病人?”
唐糖挺直腰背,gān脆回答,“是。”
李斌蹙眉,面有愠色,“为什么?还有,病人未满12岁,为什么安排做CT,还要反复做?”
“病人因为车祸入院,头部受外伤,曾有短暂昏迷,我怀疑他脑部受到撞击,所以安排了CT检查。”唐糖不卑不亢地说,“之所以安排他留院观察,是因为CT显示,他脑内有细微血块,我担心是硬脑膜外出血,所以要求每隔12小时候做一次CT,看看出血部位有没有扩大。”
听完她的解释,李斌扬手吩咐马健,“去把片子拿过来。”
马健欢快地应好,飞一般冲到护士站,找出32chuáng的所有片子,谄媚地递到李斌面前,“院长,你看,就很小的一块。”
李斌仔细研究了下,又拿起马健递过来的另一张,问,“这是新拍的?”
“对,早上刚拍的,血块并没有扩大。”马健赶紧说。
李斌把片子jiāo给高时江,吩咐道,“我看也没什么变化,尽快安排病人出院。”
“我觉得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唐糖出声否定。
看李斌皱起眉头,马健立即落井下石,“我说唐主任,病人好好的,你为什么非得叫他住院?”
不等唐糖开口,马健又说道,“咱们医院可跟国外不一样,多少重症等着chuáng位空出来,你这点外伤就占一个chuáng位,也太làng费医疗资源了吧。”
“而且,你动不动就开CT,还那么密集检查,先不说孩子小,辐she影响大,万一被家长知道根本没必要查,人家肯定投诉咱们医院乱开单。”马健笑了笑,讽刺道,“唐主任以前待的是富人医院,对收费这个问题自然是不在意,可咱们院……”
眼见马健越说越过分,高时江垮下脸喝道,“行了,就事论事,别扯远了。”
马健不服气地哼了声,小声嘀咕,“我又没说错,事实就是如此。”
高时江不再理会马健,转眸认真对比了手中两张片子,委婉地说,“我看唐医生也是想仔细点才安排了住院,不过片子上的确看不出异样,要不就安排病人出院吧。”
任谁都看得出高时江是在维护唐糖,给她台阶下,偏偏后者不领qíng,想也没想就拒绝一片好意,“不行,不能出院。”
这下,李斌是真火了,他愠怒地瞪视唐糖,问道,“理由呢?”
唐糖毫不怯懦地迎上他盛满怒火的眸子,“虽然片子暂时看不出异样,但病人在现场出现过短暂昏迷,留院期间有嗜睡、视力模糊等症状,我在国外接触过类似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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