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冷淡的态度依然没有吓到热qíng的港女,C护士笑嘻嘻地跟上去,“宋医生,你们内地一般都吃什么啊。”
这一次,宋博彦终于有了回应。他回头看了眼三个护士,刚想叫她们安静一下,视线一偏就看见不远处揣着手,似笑非笑的唐糖。
他眉头挑了挑,脚跟一旋,朝着她的方向大步走过来,站定后问道,“笑什么?”
“替你高兴呗。”唐糖朝他身后努了努嘴,“桃花可真多。”
“有你多?”宋博彦白了她一眼,语调酸溜溜的,“听说,有人早上收到花了。”
“嗯,玫瑰加百合。”唐糖笑道。
宋博彦咬牙,“还挺得意的。”
“还好,我更喜欢纯玫瑰,香槟玫瑰。”
宋博彦眸子一转,挑了挑嘴角,“你在暗示我送花给你。”
“你也可以倒卖信息,我想应该有人想知道我的喜好。”唐糖不怕死地挑衅,“或许,还有人愿意请我去山顶吃晚餐。”
说完,她留下chuī胡子瞪眼的某人,径自去排队。点好东西,唐糖被同科室的人招呼去一块儿坐,正吃着饭,就见宋博彦大步走了过来。
见到她,他唇角弯了弯,“老婆,晚上我们去山顶吃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熄灯了,我得回宿舍了,感觉要下雪了一样,好冷
大家看着,晚安
第37章
“老婆,晚上我们去山顶吃饭吧。”
这话犹如一枚炸弹,把四围的人都炸愣了,好半晌后,唐糖同科室的护士长才替所有人问出疑问,“你们是夫妻?”
唐糖咬着勺子,注视着面前笑意浅浅的男人,轻轻地“嗯”了声。其实,她可以驳斥他一派胡言,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谎话是赶走两人烂桃花的最好利器,姑且就不拆穿他了。
脑外的MO扫了眼宋博彦,再把视线转回到唐糖身上,“你们已经结婚了吗?我记得你简历上是未婚。”
这下,不等唐糖回答,宋博彦已抢先给出答案,“我们办了婚礼,只是没有登记。”
“为什么呢?”跟着唐糖的Basic trainee问。
宋博彦摊开手,做出一个无奈地表qíng,“家里老人太讲究,一定要挑个好日子才能登记,我急着把她拐到手,没办法只好先办了婚礼。”
“其实香港这边很多人也会挑huáng道吉日办喜事。”护士长解释道,“不是封建迷信,就是为了图个吉利,讨个好彩头。”
她说完,看宋博彦还站着,忙让出位置,“宋医生,你坐这里吧,我吃好了。”
“不用了,还有事qíng没做,我买个三明治去楼上吃。”他婉言谢绝好意,然后柔声说,“老婆,你慢慢吃,我晚点再打给你。”
唐糖点点头,叮嘱:“买杯热饮,别老喝冰咖啡。”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了。”
温热的手指穿过发丝抚触到头皮,带来异样的感觉,有点痒,又些微的躁动。说来好笑,他们之间明明做过比这更亲密的举动,可她竟为了这个简单的动作,耳根发烫,心砰砰直跳,这些天累积下的思念砰地爆发,让她险些拉住他的手,说出“别走,陪陪我。”
看她直直地注视着宋博彦远去的背影,护士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唤回她的注意力,“你们是新婚吧?”
唐糖愣了一瞬,含笑点点头。
“难怪这么依依不舍。”护士长以过来人的语气说,“像我们这种老夫老妻的,见面都懒得说话了。”
唐糖舀了勺饭进嘴里,随口问,“是吗?”
“你以后就知道了。”护士长喟叹,“刚结婚时做什么都想黏在一起,做什么都有趣,对方所有缺点在你看来都很可爱。可日子一长就会失去兴致,支撑婚姻走下去的不过是责任、亲qíng。爱qíng都被消磨在jī毛蒜皮的琐碎事里了。”
“真的假的,说得我都对婚姻恐惧了。”脑外的实习生吐了吐舌头,“难道所有婚姻都这样,就不会有例外吗?”
护士长长呼口气,“应该有吧,不过专家不是说了,爱qíng是有保质期的,过期要么变质,要么消失。”
“所以说,我一直坚持认为女人不应该结婚。这婚姻本身就是约束和枷锁,你们想想,套了链子,被人死死拽着的爱qíng,还能美好吗?”护士A拍着大腿总结道。
“可是不结婚难道做老姑婆吗?那qíng人节、圣诞节孤零零的,好可怜啊!”护士B语带惆怅。
“想要人陪,只要找个男朋友就行了。”护士A宣扬她的新思想,“找个男人拍拖,享受拍拖的甜蜜,合就一起,不合就好聚好散。”
唐糖不动声色地听着她们的讨论,思绪万千。一个多月前,她抱着与护士A相同的观点,想找一个伙伴、搭档,享受恋爱,尝一尝爱qíng的味道。曾几何时,她坚信一定会比对方更潇洒地抽身离开,可如今……当这个人是宋博彦时,她竟没了笃定的底气。
其实,在爱qíng里,只有没付出真心的人才能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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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博彦是Higher trainee,按照HK的惯例,需要在医院连续上班36小时后再休息。晚上下班时,唐糖看他眼底有淡淡的乌青,心疼地问,“这两天很忙吗?”
“相当。”宋博彦转了转脖子,“这边急诊医生真不是人做的,感觉跟光和完全不一样。”
他一毕业就分到光和,而光和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医院,一般来看病的都是各地的重症患者,即使急诊室接待的也是别院处理不好的复杂病例,所以急诊室没有固定医生,采用的是值班制,每天排出各科室的值班医生,接诊后通知当班的医生就行。
刚来仁爱时,宋博彦不明白为什么要专门设立急诊部,可这些天下来,他算是搞清了,由于医疗体制的关系,HK的医疗资源不像国内那样过度集中在几个大医院里,所以在仁爱,既可以完成亚洲首列肝脏活体移植,也要帮摔破脑袋的酒醉者fèng针。因为医疗的绝对公益,这里不会看人治病,也不会选择什么病该治,什么病该送去小医院,所以医院的急诊室就变得举足轻重。在这里,急诊相当于集散中心,所有病人先送到这里接受初步诊断,再根据病qíng,分流到各专科,这也导致急诊工作量大得惊人。
看他累得直打哈欠,唐糖贴心地建议,“要不,就在附近吃一点吧,吃完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涨。”宋博彦揉了揉眉心,“而且,我已经订好位置了。”
知道多说无用,唐糖索xing不再劝阻,只从他手里夺过钥匙,“我来开车,你坐边上眯一会儿。”
不等他抗辩,唐糖严肃地说,“不要跟我争,你现在这样开车也不安全,我可不想晚上被送来救护车送来医院。”
宋博彦捏了捏她的脸,“你认识路吗?”
“有导航啊。”唐糖径直走到车边,拉开驾驶座的门,“再说,港岛就那么点大,走错了就当兜风呗。”
“那好吧,今天就让你当司机。”宋博彦钻进车,系好安全带,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唐糖按照导航提示慢慢地开着,到中环的红绿灯口时,她侧头一看发现刚刚还声称睡不着的男人已歪着脖子发出均匀的呼吸,看来,他真的累坏了。
望着那孩子一般纯真的睡颜,唐糖弯了弯嘴角,伸手调低了cd的音量,车子也开得更稳了。
像是安装了定位器,车刚到太平山顶,宋博彦就蓦地睁开眼睛,他瞅了瞅窗外的景观,声音有刚睡醒的沙哑,“到了?”
“嗯,刚想叫你。”唐糖侧眸对他笑了笑。其实,如果他没有醒,她并不打算叫醒他。
宋博彦伸了个懒腰,清清嗓子,“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唐糖将车停进车位后,白了他一眼,“这又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开车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你眯一会儿吗。”
“也是哦。”宋博彦笑眯眯地凑过来,头靠上她的手臂,“有老婆就好啊。”
“少拍马屁。”唐糖推开他的头,“还不下车,我快饿死了。”
“遵命。”宋博彦行了个军礼。
香港的冬天虽没有B市冷,可山顶风大,一下车唐糖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宋博彦见状,连忙解开风衣的纽扣,打算脱下来给她披上,唐糖却摁住他脱衣服的手,摇了摇头,“不要,你别感冒了。”
“我身体比你好。”宋博彦脱下一只袖子,正准备褪下来另一只,已被她拉住衣襟,“不用脱,这样就行了。”
她一边说,一边自动贴进他怀里,小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形成被风衣包住的姿势。
她难得主动亲昵,宋博彦自然不会拒绝这么好的福利。他穿好衣服,紧紧搂住她,嘴角笑得像偷腥得逞的猫。
两人一路小跑到餐厅,一进屋,唐糖就从他怀里钻出来,整了整被chuī乱的头发,“啊,果然还是里面暖和。”
宋博彦瞪了眼chuī着暖风的中央空调,什么嘛,他觉得还是抱着她暖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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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餐的地方是间西餐厅,就在太平山顶,古老的小石屋,很有英伦风格,环境挺不错,不过味道没有特别惊艳。
主菜上来,宋博彦尝了两口后,眉头蹙了蹙,“感觉菜品很一般,没有他们说的好吃。”
唐糖喝了一口水,冲淡嘴里浓浓的芝士味,“谁向你推荐的?”
“我上网查的。”宋博彦也灌下一口水,“我看评价挺高的,还以为很好吃,哪知道还不如B市的西餐厅好。”
唐糖笑着靠向椅背,“你觉得饕餮食客会去网上写评论吗?而且,真正顶级的餐厅,绝不会有那么多人去吃过。”
看他一脸沮丧,唐糖把餐巾放在桌上,“行了,别不高兴了,我带你去吃真正的法国菜。”
“真正的,在哪里?”宋博彦问。
“Caprice。”唐糖吐出一个名词,招手唤来服务生。
看见她拿钱包,宋博彦忙伸手拦住,“gān嘛,说了我请你。”
“别争,便宜的我来,待会儿贵的你请。”唐糖笑着把卡递给侍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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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上,宋博彦突然想到,“我们没有提前预定,会不会没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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