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女生。她长发飘逸,穿着粉色吊带短裙,露出白皙修长的腿,高挑丰满,明眸皓齿,和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陈晨站在一处,十足是对相配的金童玉女。
“这位美女是谁?也不介绍介绍!”杨汐望着曹娟,脸上漾着清慡的笑意。
瞬间,曹娟感觉阳光洒满全身。那张年轻俊朗的脸,直直落入眼中:短短的头发,薄薄的嘴唇,英挺的五官,尤其是他的眼睛,明亮而放肆,像有一簇火苗在燃烧,她的心突然加速跳动起来。没想到,她眼中身材矮小、貌不惊人的叶翩然,竟然有个如此出众的男朋友。
“她叫曹娟,我的女朋友。”陈晨笑着介绍,“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死党杨汐,南京大学的高材生。”
“我一直都以为,通常学习好的男生,长得都很丑。你居然这么英俊,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曹娟嗓音甜甜的,脸上的笑容更甜。
“曹娟,你这话也太打击我了吧!”陈晨夸张地耸耸肩,“你男朋友我虽然学习不好,但也算得上玉树临风的超级大帅哥一枚……”
“就你这副尊容,是蟋蟀的蟀吧?”曹娟娇嗔地道。
陈晨装出一副伤心yù绝的样子,跑到叶翩然身旁,作势拥住她的肩膀,说:“小叶子,你说句公道话,我和你男朋友,到底哪个更帅?”
叶翩然愣了愣,小叶子,自己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奇怪的绰号?杨汐已经上前,装作不经意其实非常用力地拨开陈晨的手,说:“你要搞清楚,谁才是你的女朋友!”
“放心,没有人会抢走你的小叶子!”陈晨说,回到曹娟身边,“我这位死党,一颗心全放在他女朋友身上,其他喜欢他的女生,只能知难而退,不知害多少美女伤心!”
“这么帅,又这么专一,叶翩然,你真是捡到了宝呢!”曹娟语气中充满嫉妒。
她以前一直以为陈晨很帅很拉风,和自己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但杨汐一出现,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帅哥。杨汐不但帅,而且他身上有种冷傲矜贵的气质,gān净利落,眼神里透着聪明,不同于那些傻头傻脑、张狂轻浮的男生。如果和这样的男生谈恋爱,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事qíng!
杨汐哪里知道曹娟的心思,他只想着能和叶翩然单独相处。一行人回到N大,在学校食堂简单地吃了午饭后,就分头去采购旅游的物品。杨汐和叶翩然在S市逛了一个下午,满载而归。陈晨打开他们的旅行包一看,全都是果冻、qíng人梅、杏仁、巧克力、牛ròugān、棒棒糖等零食:“天!背这样一个大包,路上不得累死!”
“没办法,这些都是翩翩喜欢吃的。她说火车上的东西超难吃,而且又有晕车。她上次和她爸妈去北京,路上光吃方便面,走了一路,吐了一路。这样一折腾,什么旅游的乐趣都没有!”
“真挺娇气的。”陈晨数落叶翩然道,“难怪你体育考试老不及格,这学期你三步上篮又没达标吧?”
“是呀,”叶翩然苦恼地皱眉,“体育老师已经通知我下学期补考。”
“没事,没事!”杨汐安抚说,“等旅游回来,我教你三步上篮,保证你一次通过!”
“别这么有信心,你没看过她三步上篮的样子,笨得像只企鹅。我看她除了写作文,什么都不会!”
“你怎么知道?”杨汐奇怪地问。
叶翩然体育不好,临近考试前,每天下午放学后,白杨都会留下来,义务作她三步上篮的教练。而这时,陈晨便捧着饭盒在篮球场边看,一边嘲笑她的姿势。有时候,忍不住也会下场教她。但即使有这样两个优秀的老师,一遍一遍示范动作,叶翩然还是没有学会。
“没办法,大概是天生小脑发育不全吧?”叶翩然自嘲道。
“看来你毛病还挺多的,我得重新考虑一下。”杨汐开玩笑说。
“杨汐,你敢!”叶翩然撒娇地说,挥起拳头捶他的胸膛。杨汐躲开来,轻握住她的手,笑着说:“我不是不敢,我是不舍得!”
“拜托,别在我面前上演这一幕。两口子要亲热,背着人的地方去!”陈晨双手捧胸,作呕吐状。
“去死!”叶翩然随手也给了他一拳。陈晨来不及躲避,那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他的身上,发出咚的闷响。
叶翩然玩闹起来,打人是不知轻重的,听到响声,她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用力,连忙道歉:“对不起!”
陈晨仍然嘻嘻笑着,不恼也不气。但旁边杨汐的脸,却不由沉了下去。仅仅一个学期,叶翩然和陈晨的关系就突飞猛进,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暧昧,当着他的面还打qíng骂俏。叶翩然也好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和男生说句话都会脸红的羞涩女生。
私下里,杨汐试图说服自己,陈晨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且是自己拜托他照顾叶翩然的,他不应该吃他们的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种酸酸涩涩不舒服的感觉。
杨汐并非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唯独对叶翩然,他总是特别在意,特别小心眼。高中时,仅仅因为叶翩然和肖洋去餐馆吃饭,他便把肖洋自行车的气门芯给拔了。
那个年纪,太想去爱,太用力去爱,最后反而变成了伤害。
杨汐的光芒,如这炎炎夏日的太阳,那般耀眼,那般刺目。曹娟眼中的倾慕,昭然若揭,毫不遮掩,即使是当着陈晨的面。这位明艳动人又行事张扬的美女,好像已经忘了自己的男朋友,她完全被杨汐的魅力所倾倒。在接下来的旅途中,她故意找话题和杨汐聊天,制造机会和他单独相处。四个人在火车上玩牌,打拖拉机,她也要跟杨汐搭对子。叶翩然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替陈晨不值的同时,也在冷眼旁观杨汐的反应。美色当前,他能不受诱惑吗?
杨汐处之泰然,从小到大,这样的场景遭遇得太多了。他不会刻意冷淡曹娟,不给她好脸色,让四个人都下不来台,但也不会给她暧昧的机会,跟曹娟说话时,眼色纯正,心无杂念。俗话说,朋友之妻不可戏。何况,他的心里只有叶翩然,哪里容得下别人?
爱qíng是很奇怪的东西,当它来了时,你只对这一个人有感觉。仿佛全世界除了她之外,你看不到其他的人。
陈晨是他们当中唯一迷糊的。他心无城府,玩得兴高采烈,输了牌气得拍桌子,把空可乐瓶狠狠扔在地上;赢了呢,则大喊大叫,翻叶翩然的大包,找棒棒糖吃。后来玩累了,gān脆一个人爬到上铺躺下,不一会儿就睡死过去。
“翩翩,你饿不饿?”是吃午饭的时候了,杨汐问坐在自己身边的叶翩然,“要不要去后面餐车吃饭?”
包里不是带着面包、方便面、饼gān,足可以充饥,为什么还要吃饭?叶翩然心里觉得奇怪,正要拒绝,杨汐已经转头对曹娟说:“我们去餐车吃饭了,陈晨在睡觉,你帮我们看一下行李。等我们吃完了,再来换你。”说完,不等对方回答,拉了叶翩然就走。
在颠簸行驶的列车上,杨汐步履很快,叶翩然几乎跟不上,所幸他一直拽着她的手,否则她非摔跤不可。
“我不想去餐车!”叶翩然甩开他的手,半撒娇半抗议地说,“杨汐,放开我啊!”
他们已经走到了餐车附近的软卧车厢,前后的门都关着,除了火车行进中的咔嚓声,四下里一片安静。
杨汐停下脚步,回过头,清亮的眼底,浮起一抹隐约的笑意。他说:“笨蛋,谁要去餐车啊?我只是想跟你单独呆一会儿。当着曹娟和其他乘客的面,我怎么好意思抱你?”
叶翩然的脸蓦地发烫。下一刻,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车窗影中的两个人紧紧相拥。
隔着薄薄的衬衫,听着他心脏的跳动,她心中澎湃起qiáng烈的qíng绪。这样的男生,实在没有办法不爱。她已经爱到不能自已!
“翩翩,”他温柔地圈住她,将唇附在她耳际说,“到huáng山的时候,我们住一个房间,好不好?”
叶翩然脸上的红晕,迅速扩散,蔓延至脖子和耳根。她推开他,低头看着脚趾,半晌不吭声。
他捉住她的手腕,再次将她拉至胸前:“翩翩,你相信我,我不会辜负你……”
略迟疑,叶翩然缓缓抬头,脸上的红cháo退去,雪白的肤色,衬得一双瞳仁漆黑明澈:“杨汐,我不知道我们能走多远,能好多久,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会给你……”
“说什么傻话?”杨汐握紧她的手,太过用力,让她的手腕生疼,“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此刻,她完全相信,相信他的执著,相信他的爱qíng,相信他的坚定。就像这列火车,走在预定的轨道中,向着前方的终点,呼啸着一路开下去……
七个多小时的旅程,她没有晕车,甚至喜欢上火车在铁轨上奔驰的感觉,咔嚓咔嚓,虽然有一些晃动,却让人感觉很踏实,很笃定。
下午四点,火车停靠在huáng山站。再坐两个多小时的大巴,到达huáng山脚下的小镇子,天已擦黑。
小镇离huáng山还有半小时的车程,但大多数旅者都选择住在小镇的招待所里,山上的星级宾馆收费太贵,不是他们这种学生住得起的。
杨汐和陈晨分别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了两个双人间。坐了一天火车,大家都累了,吃过晚餐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招待所的条件很简陋,房间cháo湿yīn暗,墙上有斑驳的霉点。高高的天花板,吊扇咯吱咯吱转着,非但没带来凉意,反而把空气搅热了。
杨汐坐在chuáng上看电视,让叶翩然先去冲凉。他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大,以盖住浴室传出哗哗的水声。但明显心猿意马,不时回头望一眼紧闭的浴室门。
浴室空间bī仄,没有马桶,没有浴缸,只有一个淋浴用的莲篷头。叶翩然打开了水龙头,迟迟不肯脱衣服。心灵仍然在jiāo战,她到底要不要和他……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杨汐看看腕上的表,她已经洗了半个多小时,仍然不肯出来,除了水声,又没有其他声响,不会是煤气中毒吧?
他蓦地紧张起来,连叫了两声“翩翩”,都无人应答。他走过去,用力拍门:“怎么还没洗好?你没事吧?”
“哦,就好了,你不要进来!”她惊慌地说,褪去身上的衣物,站到热水下冲洗。
你反锁着门,我进得来吗?杨汐暗自好笑,她真把自己当成猴急的色láng了?他有些恶作剧地握住门上的把手,轻轻一转,浴室的门竟然无声无息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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