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想要联系玉玦的家人,翻了半天电话,只翻到了送他们来的那人的电话,闻思修打过去“玉玦不见了。”
那边的人多余的没问,挂了电话就重新打电话。
孔泽瞿前些天从西城回来的时候就知道舍利早已经被人拿走了,只是被谁拿走却是不知道,打探的时候碰到好些个一同打探的人,其中李家竟然也在打探。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孔泽瞿小心避开李家,只悄悄让人找那舍利,接到消息说罗法寺的事儿,孔泽瞿细细想了半天,着人开始找罗法寺主持,也就是他和玉玦见到的那僧人。
可是罗法寺的主持竟然找不见,孔泽瞿知道有人将那主持劫走了,因为他所求舍利为的是私人的事儿,于是就很没有大张旗鼓,只悄悄儿的打探。这几天一直在打探那主持,终于让雷让打探到了,今儿本来是要去李家拜访的,刚走到大门外面忽然接到雷让电话,玉玦不见了。
昰时,孔泽瞿一身儿黑色正装,白衬衣没打领带,穿了黑色长大衣,站在门外面像是与夜色融为一体。
孔泽瞿穿什么颜色都是艳丽漂亮的,只有穿黑色就有一股子凌冽气,眼睛也看起来不那么圆了,眼角看起来也飞起如刀子那样锐利,这个时候乍然听见玉玦不见了的消息,孔泽瞿一瞬间就觉得自己连接出现了好几次早搏。
“走吧,去李振庭那里。”孔泽瞿跟孔南生这么说,半路上碰见穆梁丘和雷让。
两人知道孔泽瞿要去李家,都是要跟着孔泽瞿去,“去找人。”孔泽瞿降下车窗跟这两人说。
两人只看见车窗降了一寸的距离,他们哥只露了一双眼睛,那眼睛眼角沁红,显是气急。
大事要不好了,穆梁丘知道,孔泽瞿上次这个样子还是大先生被害了的时候。
车开的很稳,一路就到了城郊。这里一片儿的小二层比照孔泽瞿在的那山上的小二层,只是孔泽瞿那山上是给从开国走来的人住的,这一片儿却是近十几年上来的那些个住的。
孔泽瞿理理衣服下车,垂手进了那小二层。
“啊哟,主任怎么来了。”说话的人约莫六十岁多点,头上的头发有些稀疏,倒是个容长脸高个子,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jīng神的,只是现在却是脸上有些浮肿,皮肤松弛,眼睑发红,最最明显的是这人的法令纹,几乎从鼻根到唇角两侧,看着异常的显眼。
“叫什么主任,不过是个做小生意的。”孔泽瞿朗朗说话,跟着迎来的人坐在沙发上。
既然孔泽瞿这么说话了,李振庭也不说什么,只还是一口一个主任的叫着,孔泽瞿也没再纠正,只接了这人亲自泡的武夷红袍,慢慢啜了一两口。
孔泽瞿鲜少以私人身份出现,这时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出现在这里,上面向来是偏着穆家,这孔家老四更是和穆家长子一起长大,如今来到底所为何意,李振庭有些惴惴。孔家老大不可怕,可怕的是这老四,这是众人的共识。
孔泽瞿抬头将这李家打量了一番,也不说话先是喝了两杯茶,等从眼皮底下看了看李振庭,于是开口。
“家里老先生你是知道的,现在年龄越大身体越不好了。”
孔泽瞿这么说,李振庭点头,他是孔泽瞿父亲提上来的,只是他知道孔家老四和老先生几乎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怎么突然说起老先生的事儿了。
“听说西边儿最近挖了东西,卫江跟着,说是有好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孔泽瞿这么说,李振庭一惊。
在他们这个位置,有个把稀罕的东西一点儿都不稀奇,上面从来不管这事儿的,只是这种事qíng是不能拿出来说的,所有挖出来的东西,一概都是要上jiāo给政府,有人进献是一说,自己去找就是另一说了。
☆、第33章 失踪
立时心里一突,然到底是老江湖,李振庭不动声色,只低头喝了一口茶,“西边儿好像在挖那寺庙地宫,听说是有些好东西。”
孔泽瞿听了这么个不咸不淡的话,也是没动声色,只一口一口的喝茶,半天了方说“卫江是这方面的专家,好东西定然是识得的,佛祖的东西,到底不一样,老先生年龄大了,身体也不管用了……”话说了个半截子,孔泽瞿就叹了口气,仿似真是为父亲的身体担心的不得了,无可奈何一样的叹气,然后又低头喝了一口茶。
那李振庭终是知道这孔家老四来他这里的目的了,现在下面因为那舍利已经闹得不可开jiāo,听说这两天还抓了个老和尚,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这时候孔家老四掺和一脚,到底是给还是不给,李振庭细细想了半天,有些拿不定注意。他清楚这孔家老四说什么老先生身体的问题是胡言,这人就是想要那舍利,打了老先生的名义,若是给,孔家老四不得罪,只是佛祖真身舍利给别人,若是不给,得了佛祖真身舍利,与孔家老四定然是结了梁子。
李振庭深谙官场种种,不得罪现世佛是硬道理,孔家老四前十几年搞出来的那大动静儿现在朝中还有余音儿,寻思了半天,终是说“若是寻得了那好东西,自然要拿给老先生,我这里永远都是敞开的,主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拿就是了。”明白人跟前说暗话反倒是自己跟小丑一样,李振庭索xing将话敞开了说,希望和孔家老四借这机会jiāo好。
孔泽瞿淡淡一笑,却是打太极“莫怪乎大家都爱跟着李书记。”这话说得可有可无,没给李振庭个准信儿,他这里,寻思着站队要早点行动才行。
李振庭多少知道一点孔泽瞿,这样个聪明人宁可折了那舍利也不能得罪。
“听说那罗法寺里还闹出了人命,清算的时候也不知谁说的那主持被劫走了,现在生死还不知呢。”
那主持现在就在东山底下,这回李振庭却是无论如何不能说他李家将一代名僧劫了来,于是就打哈哈说了两句。
孔泽瞿睨了眼李振庭的脸,淡淡说”老先生宁可自己走了,也不愿意看着一代名僧有个什么闪失,侍奉佛祖的人,到底是和我们不一样。”
李振庭也跟着说着名僧绝对不能有闪失之类的,孔泽瞿于是就点头,茶水也喝了好几杯了,该是要走的时候了。
这人一向慢通通的,眼看着外表看起来那么个年轻人gān什么都是老人的作风,走路也很慢,起身的时候也很慢,这时候就见孔泽瞿慢通通起来,跟李振庭说了个“李书记留步,我这就不打扰了。”就踱着步子往出走,一直维持个那么个样儿,直到上了车,立时脸色一变“狗胆包天的东西!”恶狠狠的说完,将前座的孔南生都吓了一跳。
这李家真是惹了孔泽瞿了,李振庭连占那舍利的想法都不该有,已经是那么个老东西了,竟然这点都不知道,不光占东西,还绑人,若是寻常人做出这样的事qíng,孔泽瞿还能容忍,李家在朝中这样显赫,光李振庭提□□的人不知有多少,现在竟然还想着还要做大,得了佛祖加持是要造反不成?
其实归根,就是李家抢了孔泽瞿的东西,说旁的,那都是冠冕堂皇的,孔泽瞿这样个人,说起来真的是心眼极小的人。
“开车。”孔泽瞿说话,车子立马就滑出去了。
“问玉玦了吗?”前面的孔南生问。
“没有。”就算不清楚到底是谁劫走了玉玦,可晴天白日的法制社会,有胆子当街绑人的就那么两样儿人,前一样儿雷让是专家,后一样儿人那多半就是李家了,得道高僧都被李家绑了去,绑个没有背景的小学生简直易如反掌。
这些年,很少人知道玉玦是养在孔泽瞿这里,鲜少人知道孔泽瞿,那更是没人知道玉玦了,若是有心查,还能查到穆梁丘那里,可查到穆梁丘那里这孩子的父母依旧不知道,若是能查到穆梁丘这里,还能稍微好点,忌惮穆梁丘家里还能好好待人,若是查不到穆梁丘家里,只知道这是个归国留学生,那真是不知要受什么苦。
怕就怕一gān人等被舍利蒙了心,什么都不顾只抢宝物。
方才孔泽瞿大可跟李振庭要人,只是若是跟李振庭说了玉玦是他家孩子,牵扯出南洋的家族就真是出大事儿了,于是孔泽瞿只无可奈何,先要了舍利再说。
“再快点。”孔泽瞿催促,一想到玉玦不知这会儿在受什么苦,简直是一点点都忍不了。
孔南生将油门踩到底,车走的飞快,这时候天已经很黑了,距玉玦被劫走已经有两三个小时。
孔泽瞿,穆梁丘,雷让都在穆梁丘这里,孔泽瞿身份特殊,门外面大晚上的停这许多车真是引人注意,于是几个就在穆梁丘这里了。
“确定不是我这边的人gān的。”过去这么些时间了,雷让自然是能打探到消息,他这里的人他不让gān这种打砸抢的事qíng,暂时还没人敢,西城不是他的地盘,然到底他父亲多年经营,认识西城的大佬也是不稀奇的,问了西城那边,自然不是人家gān的。
不是雷让那边的人gān的,自然就是白地里的人gān的,说是有人见着是个写着“ga”的车将人带走的,这消息传来的时候,孔泽瞿简直震怒,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国家机构竟公然被私用,还是法治机关做出这样的事qíng,简直不能忍。
如果玉玦是正常的人家的孩子,哪怕爹妈是个要饭的,孔泽瞿这会儿都能发话把人放了,可是苦于玉玦不能叫有心人注意,这时候孔泽瞿出面反倒是不行,穆梁丘倒是可以说话,可他不参与家族的事qíng,政界事qíng也不参与,这事儿更不能惊动老一辈人,一时间权利滔天的人简直是寸步难行。这种煎熬感见于孔家最落魄孔泽瞿二姐三姐相继病死的时刻。
“那孩子还有哮喘。”孔泽瞿低头这么说了一句,穆梁丘就很是有些心疼他哥,知道他怎么长过来的,他们这几个弟弟就总是不愿意给这老大哥惹事儿,总是不愿意让他再受一点点苦。先前他们不懂事儿的时候孔泽瞿护着他们,现在各个都羽翼丰了,于是就看不得他哥辛苦。
现在关键是找不到玉玦人在哪里,屋子里四处都有电话响起来,不断有消息传来,可就是没个准信儿,这时候,唐尧不知从哪里得了信儿,踢开门进来了。
玉玦四年没见过唐尧,这时候的唐尧已经二十三四了,肩膀更宽了,脸上也初初有了男人的方正和刚毅,只是还是很漂亮,更加张扬了。
玉玦睁开眼的时候,起先以为这空旷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待再细看,屋子正中一个僧人在打坐。
玉玦心里一颤,绕到那僧人正面,赫然发现是罗法寺那给她东西的僧人,心里一惊,玉玦摸自己口袋,口袋里装的檀木盒子早已不见。
52书库推荐浏览: 舍念念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