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筱早早的就回家准备,生怕怠慢了这位未来姑爷。她知道小秋和坤子现在又开始闹腾,但是备不住没两天又合好了。更何况,她还希望借着莫易坤,让小秋和他们的关系破冰。
莫易坤接到钟文基的电话,便颠颠的赶过去。车子刚在院子外熄火,董筱从客厅出来,特热qíng的迎他,“坤子来了,快进屋。”
“诶,谢谢阿姨。钟叔呢?”
“他在书房,正等着你呢,一会儿下来吃饭啊。”
董筱吩咐人准备茶水和水果,之后走进厨房和佣人一起准备晚饭。
莫易坤第一次来这里,想到这是小秋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就不住的有些兴奋,四处张望。虽然初次来,但还是很容易就找到书房,像这种大院的独立院落,布局什么的都差不多,他只是顺着自己家的方向便找到书房。
“噔、噔、噔”
“进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在门后响起,莫易坤推开门,钟文基正在书桌后带着花镜看文件,“坤子来了,进来坐。”
“是。”西服被他扔在车里,此时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子挽起,露出修长有力的小臂,脸上挂着清澈的笑容,像个大学生一样阳光。
钟文基从办公桌后站起,来到沙发前坐下,“很忙吧?唯唯说你刚从美国回来。”
“还行,去美国处理一些事qíng。”
“年轻人有理想有冲劲很好,但还是要注意身体,不然到了我这个年纪会吃亏的。”钟检察长挂着慈祥的笑容。他很喜欢这个小子,有心又能gān。
“我会的。”
此后长达十分钟的时间内,围绕着莫易坤的爸爸、妈妈、钟老太爷,以及他的事业理想依次展开。钟检察长摩挲着紫砂杯子,依旧是笑容可掬,“坤子,你今天来该不会只是和我拉家常吧?”
莫易坤笑得特灿烂,“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说。”
“安志明。”
钟检察长放在嘴边的杯子停住,他的眼睛看了莫易坤半晌,才缓缓的喝下一口水。“继续说。”
“贪污、受贿,在C省早已名声在外,您不准备办他吗?”
“砰。”杯子被重重放在茶几上,钟文基站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走动,“办不办,什么时候办,都不是你能cha嘴的。”
莫易坤知道,惹到这位了。不过来之前已经做足心理准备,所以无所畏惧。“钟叔,我不是要对您指手画脚,只是我明白您有心要查他,可能是证据不足,或是别的。派系之间的纷争不是我一个官场外的人所能了解的,但是这件事儿对我们没有坏处。你们的算盘是杀jī给猴看,我只是想顺水推舟。”
钟文基转过身,眼神探究的盯着莫易坤。官场险恶,勾心斗角,而他刚刚回国不久,却已清楚这里面的利益纷争,一丝笑容攀上脸庞。莫家养的好儿子,果然名不虚传。
莫易坤走过去,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钟文基。“这里面的东西,我想会有用途。您不用这样看我,有些东西以您这样的身份不会很容易得到,而我不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哈哈,坤子,你没进官场太可惜了。”钟文基赞赏的拍拍莫易坤的肩头,这些东西他着实花了不少功夫,但是他们有心隐瞒,总会出些差池让这件事qíng无从查起。
“你的目的呢?”
“呵,什么都瞒不过您,我的目的,也就是您的目的?”
钟文基的脸色微变,皱着眉问:“什么意思?”
“小秋。”
“她怎么了?”钟文基急匆匆的问,声音里有浓浓的担心。
“她现在没事,树大招风,她名声在外,想把她拉下马的人不在少数,安志明的女儿,在证监会工作,她就是其中之一。”
“安若,对吧?”钟文基眯着眼睛,低声自语:“一个证监,一个证券,理论上应该和睦相处,原因呢?”
莫易坤将事qíng大致说了一遍,包括镯子和降职,把和自己有关的部分自动省略。
“就这么简单?”摆明不相信的表qíng。
气场太大,qiáng到莫易坤这样的大爷终也挺不住压力,和盘托出。“其实,也怪我……”
钟文基不动声色的听完,语重心长的说:“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所以没有立场职责你,小秋在美国的时候,多亏你照顾才能走出yīn影,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看你的样子还是很紧张她,既然这样那就好好照顾她。”
“钟叔,我发过誓,不会让她再受任何委屈和伤害,您放心。”莫易坤眼神坚决,他坚定的声音在书房回dàng。
莫易坤的话让钟文基很感动,他希望他可以说到做到。
“噔、噔、噔”董筱推门进来,“吃饭了,你们爷俩边吃边说也行。”
“对对,尝尝你阿姨的手艺,坤子,我今天也是托你的福气才能吃到钟夫人做的佳肴啊。”
莫易坤只要到老钟家,说的话题一定离不开小秋,今天更是如此。钟文基在小秋离开这些年,多少有她的消息,但那也只是少部分,关于她的事qíng,他有太多不知道,逮着莫易坤肯定要狠狠听小秋的往事。莫易坤讲着那些事qíng,眉飞色舞,甚至挥着胳膊张牙舞爪,他是太激动讲的太投入了,钟家两口子也听到不亦乐乎,仿佛一个真实的小秋就在他们面前,演绎着喜怒哀乐。
饭后,在莫易坤的要求下,他被同意到小秋的房间看一看。房间空空dàngdàng的,但是一尘不染,看的出经常有人收拾打扫,大概是想也许某天,她会回来看看。可是自从那晚离开后,她再也没有回来,就连东西,也是老太爷派人过来搬走的。
空空的房间,没有一丝她的气息。整洁的chuáng铺,她曾经会在上面打滚、赖chuáng、流哈喇子;空空的桌子,想象她趴在桌上学习的样子,认真的眉眼让他挪不开眼睛;想象着柜子里有她漂亮的裙子,会拉着他的手一遍一遍的问,漂不漂亮。
她会坐在这张梳妆台前扎马尾,想到这他不禁莞尔一笑,当年他可没少拽她的马尾辫子。走起路来,马尾左右摇摆,明艳可爱。常和他们说:“她的头发为什么那么黑那么亮?”总会被鄙视为发qíng期的兔子,有心没胆。其实也不是没胆,只是小秋不像别的女生围着他转,她总是对自己不屑一顾,毫不留qíng的让自己滚蛋。
“小秋,每次让我滚的时候,你在心里会不会有那么一点不舍?我想你会的,所以我不会放弃。”
chapter 32
周六大早,睡的正香的小秋被砰砰的敲门声惊醒。随便套了T恤和短裤,睡眼惺忪的去开门,心里把门外那位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
门外是爷爷的秘书,手里拎着一保温盒。小秋迷迷瞪瞪的,没缓过劲儿似地问:“什么?”
“老太爷吩咐给你送的,医生告诉他说你气血两亏,要补。”
小秋接过保温盒,感动的不得了,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我晚上就过去了,不用这么送过来。”
“老太爷要出门,等会儿专列就走,我抽了时间才过来的。”
“去哪儿?”一九十多岁的老爷子,不老实在家里待着跑什么跑?“他当他是年轻小伙子啊,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参谋长要去南方视察,老太爷是老首长,就一起过去看看,放心,车上有医疗队,设备齐着呢,我得赶时间,先走了。”
小秋瞌睡劲儿被吓回去了,左想右想也觉得这事儿不妥,二伯也真是的,非拉着爷爷去gān什么?放下保温盒,奔到屋里从chuáng上找到手机,打给爷爷的贴身秘书。
“爷爷呢?”
“稍等。”是秘书礼貌的声音。
“喂。”今儿老太爷的声音格外jīng神,能出门走走,心qíng也跟着好了不少。
“爷爷您gān嘛呀?您92了不是29,路上万一出个好歹呢?”小秋在电话这头着急的跳脚。
“死丫头,有这么咒爷爷的吗?我好的很,你二伯跟着呢,他都不说什么你瞎叫唤啥?”
小秋翻个白眼,“二伯哪敢说您啊。爷爷,火车来回坐着多难受啊,您多年不坐适应不来。”
“他们说这叫高铁,快着呢,说话就到。特别稳。”
“那您要去哪儿?”
“军事机密,哪能随便告诉你,不说了,马上要上车了,就这样吧。”
“别,喂喂喂?”
再入耳就是秘书的声音,又是一通安慰加安慰,说中央派的人,一定不会有问题,全程护送戒备,老太爷身子骨硬朗,医生也说可以坐火车没问题。
她还能说什么,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也不能拦在火车前不让它走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二伯也同意,那她也就不再纠结,不去想不好的事qíng,放宽心。
打开冰箱准备早餐,才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肚子大闹空城计,将就着喝杯牛奶,换了衣服驱车去超市买东西。
路上给钟静唯通了电话,两个人一同表达了对爷爷此次出行的极为不满,展望了一天的行程,小秋这才意识到,多年来,她终于可以不用回山沟沟过周六,解放了她的大周末。刚刚因为爷爷而着急上火的qíng绪瞬间烟消云散。(呃,姑娘你到底是孝顺啊还是不孝顺??)
一路哼着小曲回家,做饭,打扫卫生。
客厅落地窗玻璃是新的,小秋盯着它发呆。
那晚的闷响,是他将玻璃捶裂的声音。那猩红的血迹刺痛她gān涩的眼睛,她将血迹仔仔细细的擦gān净,甚至划伤了手指。眼看着他们的血混在一起,她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又哭了。算命先生的话一遍一遍的在耳边响起:“你们很奇怪,命中注定要在一起,可是却命行相克,在一起会有血光之灾。”他们本不相信,可是孩子却是最心痛的证据。
周日,钟静唯着急火燎的来她家的时候,小秋正窝在沙发里看电影。那丫头一进门连招呼都不打直奔卧室。
“你gān嘛呢?”小秋坐在沙发上张望着那抹淡绿色身影。
那边没有吭声,但是有翻箱倒柜的声音,正想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绿影子又飘出来,跟幽灵似地,把一堆衣服劈头盖脸扔到她脸上。“疯了你?”
“赶紧的换衣服,带你去一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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