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盒子上写的那些。”
“刚刚我和妈说的话都是耳旁风吗?”
乔悠悠瞥开眼光缕缕头发说:“我不想要孩子。”
“为什么?”褚颂的声音没有波澜,也没有温度。
“不想,没有为什么。”
“所以你就决定用这该死的玩意儿对付我们的孩子?”褚颂有些激动,手一挥白盒子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墙上。
乔悠悠心头一紧,用避孕药对付他们的孩子?为什么话到他嘴里就变得这么残忍?乔悠悠手指头戳着他的鼻尖,可是他高出她好多,吵架还要仰视他让乔悠悠很不慡,gān脆跳到chuáng上,掐着腰俯视他。
“你慡完了留一个孩子给我,一年不着家让我给你养孩子,凭什么?我就是不想生不想要孩子,不要!”乔悠悠紧闭着眼睛大喊,双手握拳,咬牙切齿的样子。
“乔悠悠你闹够了没有?”
“你他妈的才闹,老娘没心思和你闹!褚颂,从今天起,井水不犯河水!”
褚颂也生气,可如果他不先低头,真不知道如何收场了。稍微缓了缓心qíng,伸手去拉乔悠悠的手,可她却想甩开。
chuáng很软,站在chuáng上的人很难找好平衡,乔悠悠用力甩开他的钳制,脚下却失去平衡往后倒下去。
“悠悠!”
“砰!”
chuáng头红木所做。乔悠悠翻个白眼儿晕了过去。
Chapter6
“放开我……啊!”乔悠悠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束缚,自己却失衡的往后摔。
褚颂见状伸手去抓,可是为时已晚,“悠悠!”
“砰!”乔悠悠一脑袋撞在红木质的chuáng头上,翻个白眼昏了过去。
褚颂乱了阵脚,失去了原有的平静,拍着她的脸大声叫着:“悠悠?乔悠悠?”
褚颂打横抱起她,拿了大衣盖在她身上,抱着她匆匆往外赶,一路狂飙车到医院。医生护士紧急把乔悠悠推进急诊室,褚颂被堵在外面,抓耳挠腮的着急。
池琳接了褚颂的电话就匆匆赶过来,到了医院走廊就看见高大的褚颂在急诊室外来来回回的转悠。
“怎么回事儿?”池琳上前,焦急的问。
褚颂不知道怎么解释,一切从简的说:“脑袋不小心磕在chuáng头了。”
“磕着?”池琳重复,“我进去看看,你别着急,先坐着等会儿。”
池琳推开急诊室的门进去,就听见乔悠悠的声音,噼里啪啦的说话,哪里是晕过去?值班医生看见池琳进来,赶紧推给她说:“池医生,这位小姐说是你的朋友,非让我告诉她丈夫她是轻微脑震dàng,你来看看吧。”
“乔悠悠,你是神经了还是神经了?有你这么玩儿的吗?你没看见褚颂都急成什么样子了。”
乔悠悠盘腿坐在chuáng上,手摸着后脑勺说:“我是真的脑袋疼,没准就脑震dàng了呢。”
“那行,什么都别说了,住院观察吧。”池琳没好气的回答她,又问值班大夫道:“怎么回事儿?”
值班医生看了看乔悠悠,把池琳拉到一边小声说:“碰着后脑勺,一推进来就醒了,看着清醒的很,非要说自己是脑震dàng。您说,脑震dàng的病人会这么清醒的重复自己是脑震dàng吗?我已经让人准备给她做检查了。”
“麻烦你了。”
“她真是你朋友啊?”
“啊,朋友,呵呵。”池琳尴尬的笑着。乔悠悠智商高,qíng商却在很多时候为负,真是受不了她幼稚的德行。
池琳走回乔悠悠身边坐下,认真的询问是怎么回事儿,乔悠悠紧了紧大衣领子,“他说要孩子,我说不要,他就那么随手一推,我就那么随便一摔。”
“褚颂推你?”池琳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还有,为什么不要孩子?”
“那如果是你,珉文一年365天不在家,你愿意养孩子吗?”说完又赶紧纠正道:“哦不对,不能这么比,你和珉文是两qíng相悦,我是生拉硬拽。”
池琳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就没有感qíng基础的两个人结婚,婚后却又常年不见面,乔悠悠的感受不是她能体会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那你装病,是想报复谁?”
报复谁?她只不过想让褚颂自觉的把“孩子”这件事儿忘掉。
各种检查折腾了半夜,乔悠悠一直躺在chuáng上睡觉,被推来推去的也不受影响,倒是褚颂,担心了半夜。磕着脑袋,可大可小,她毕竟不是他皮糙ròu厚,头破血流也没事儿,乔悠悠从小没挨过欺负,磕碰都很少,所以他不敢放松,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遍。
下半夜,褚颂守在乔悠悠病chuáng前,她睡意正酣,他睁着兔子眼,gān坐到天亮。看着她的毫无防备的睡颜,他用近似沙哑的声音低声轻喃:“悠悠,真的就那么不喜欢吗?”
天亮之后,乔悠悠的病房涌进好多人。亲爹亲妈、婆婆公公、兄弟姐们、朋友,病房像是菜市场,来往人络绎不绝。询问她怎么回事儿,她只说自觉不小心摔倒,脑袋磕在地板上。说这些的时候,她总是有意无意的瞟两眼褚颂,虽然没有提起一句他的不是,可是大家的苗头都挤在他身上,要不就说褚颂没好好照顾她,要不就说褚颂欺负她。褚颂不反驳,对于大家的指责照单全收。乔悠悠懒懒的靠在chuáng头,心安理得的接受褚颂各种伺候。
可是她的话,乔妈妈却一个字儿都不相信。毕竟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乔悠悠摇摇尾巴,乔妈妈就能猜出来她打的什么主意。走之前,乔妈妈在她耳边说:“别给我来苦ròu计,你那点儿花花肠子糊弄不了我。”
乔悠悠弯着眼睛笑:“妈慢走,爸爸再见。”
乔爸爸点点头,“褚颂啊,跟我去医生那儿看看悠悠的病qíng到底如何。”
“是,爸爸。”
病房一下子空了,是演的太假所以被老爸老妈看出来?褚颂那双装了雷达的眼睛,是不是也看出来了?乔悠悠仰天长叹气,往chuáng上缩了缩用被子蒙住脑袋。
接近中午时分,病房里又来了一位探病者,褚颂的发小,左骞。这厮从小就和乔悠悠不对盘,他来探病,多半是不安好心的,乔悠悠觉得,还是少说话微妙。
“呦,怎么回事儿啊悠悠?一大早就听说你摔了。”
“嗯。”
左骞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乔悠悠chuáng边,一脸关心的问:“出血了吗?”
“谢谢骞少关心,我很好。”
“脑袋过来,让我这个过来人帮你看看。”
“不用。”乔悠悠赶紧伸手阻止。好多年前,左骞和褚颂这对好兄弟忽然打了起来,褚颂一砖头给左骞开了脑壳,据说那个血直直的往外喷。也就是因为这个,褚颂被他爹爹扔到部队,这对好兄弟差点儿分道扬镳。
左骞坐在chuáng边叹气,“多少年了,我们褚颂还是喜欢这个,人脑壳多轻巧,那经得住这个,是吧?”
“喂!”褚颂双手环胸在一边冷哼,眉目间有些不善的说:“悠悠该吃饭了,你去买点儿回来。”
左骞不满的冲着褚颂嚷嚷:“凭什么是我?”
“你们不是难兄难友吗?难道不应该互相照料?”
“那你呢?”
“我离不开,悠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是心好,看不得悠悠受委屈,”转而问乔悠悠说:“悠悠想吃什么?骞哥给你买。”
乔悠悠听见“哥”这个字儿就浑身冒冷汗,“我怎么都觉得,你没安好心。”
左骞眉头一拧,“好心当做驴肝肺了不是?你现在是病人,认识这么多年我哪儿能yīn你啊,悠悠。”
“骞少爷,您是觉得我伤了,所以心qíng倍儿慡是吗?”
左骞笑了,特开怀,毫无顾忌的说:“看,还是悠悠了解我,我去给你买好吃的啊,一会儿就回,哈哈。”
左骞就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不喜欢乔悠悠,她从来都知道。“麻烦您啦骞少爷。”
走到病房门口的左骞回头对着乔悠悠一个双手握拳,“客气客气。”
左骞刚走,乔悠悠就从chuáng上下来,披上大衣,对褚颂说:“送我回家吧,待会儿还要上班呢。”
“乔悠悠,你不是伤了吗?”褚颂站在原地不动,墨色的眼睛看不出一点儿波澜。
“你不是看出来我是装的吗?”乔悠悠不答反问。
“不好意思,还真是没看出来。我刚刚已经替你请了假,你领导说,要你好好休息。”
“请什么假?我为什么要请假?你……”乔悠悠刚想继续什么,褚颂就把手机杵到她面前,“gān吗?”
“电话,找你的。”
乔悠悠端详他手里的手机,怎么看都不是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空空的。也对,昨晚着急慌张的被送到医院,怎么可能会带着电话。
屏幕上一串数字,陌生却又有点儿熟悉。乔悠悠没想太多就摁了接通键。电话那边居然是韩梓彤。
“您好,我是韩梓彤,麻烦让悠悠接电话。”
乔悠悠抬眼看了看褚颂,他的眉头蹙在一起,看起来有些不善。“我就是。”
“悠悠?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
“你在哪家医院?”
“我真没事儿,马上就准备回家了。刚刚我老公不是帮我请假了吗?今天就不去台里了。”
韩梓彤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暗哑,“那你好好养病。”
“嗯,再见。”
乔悠悠收了线,转身坐在chuáng上,“我没事儿了,回家吧。”
褚颂坐到乔悠悠面前,伸手绕过她的脸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还疼吗?”
乔悠悠眨眨眼睛,后脑勺碰出一个大疙瘩,“有点儿。”
“那继续住着吧,等病好了再回家,彻底好了,再上班。”
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乔悠悠以为只听错了,还没缓过神儿,便听见他继续说:“没想到,韩梓彤是你上司。”
“你想说什么?”
“呵,”褚颂低头轻笑,再抬头脸上有笑意,眼神却深刻又认真,“悠悠,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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