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被监控状态的温从安丝毫不知,所有真实的qíng绪在镜头前表露无遗。莫时容看到她一直带着他送她的银链子,这让他的心qíng舒慡。莫时容看着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吃饭、睡觉,看着她抱着双腿在窗前发呆,看着她神qíng落寞的看电视,看着她不停查看安静的手机,像是在等待什么。
莫时容曾经动过心思要不要安排人随时跟着她,好将她在路上的样子也拍下来,但是后来还是放弃。可是如果真的那样做,这会儿也不会因为找不到温从安而着急。
温从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进一间昏暗的房间,四处散发着cháo湿的霉味。一排柜子在她身后,很多时候能听到老鼠啃木材磨牙的声音。
手脚被绑在凳子上,整个人动弹不得,嘴巴上贴着胶带。温从安不知道已经被关了多久,不知道那些人抓她的目的为何,更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把她放了。
最初清醒后,温从安害怕之极,但是那些人除了将她关起来之外,什么事都没做,没有nüè待殴打,更没有bī她说话,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喂水给她喝,好像很怕她会死掉。
绑架她,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人?
年久失修的门开合会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温从安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她知道这些人没有达到目的,不会轻易放过她。
两个人都带着黑色口罩、鸭舌帽,只留下一双眼睛,直直站在温从安面前,将唯一的光源也遮住。
他们拽着温从安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将灌满冷水的瓶子对着她的脸浇下去,温从安的脸、头发和衣服全部都被淋湿。
两人松开温从安的头发,被水呛到她弓着腰狂咳不止。
其中一个人贼眉鼠眼的,问身边的人说:“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失踪超过72个小时,愣是没有引起一点儿动静,连警察那边都一片风平làng静。”
另一个人眼睛旁边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听了鼠眼的话,摇了摇头:“兴许是没什么亲戚朋友,失踪也没人知道。”
鼠眼不禁问:“那咱们绑了她什么意义?”
刀疤放下瓶子说:“有钱拿就行,绑她什么意义跟咱们有屁关系。”
鼠眼忽然有些兴奋的问:“我听说,她是高管莫时容的qíng妇,是不是真的?”
刀疤瞪了他一眼:“瞎打听。”
鼠眼砸吧一下嘴:“我觉得,悬,没准儿是谣传,不然莫时容怎么不来救她?”
刀疤举手狠狠看了鼠眼一巴掌,一把将他从房间里推出去,并且关上了门,大怒道:“你他妈的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儿吉利的?把莫时容招来咱们怎么跑?咱们必须在被找到之前拿到钱跑路,至于她是谁的人,最后到底是死是活,和咱们无关!”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温从安想听不到都难。
冰冷的水冻得她打寒颤,上下牙齿不停碰着,可是最难过的,却是心。
原来她已经失踪那么久,三天了,难道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了吗?爸爸妈妈也没有察觉出异样吗?莫时容……他知不知道呢?还是已经知道了,但是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不会来救她?
☆、第38章
加湿器喷着雾气,病房里安静极了,几乎能听到液体输入血管的声音。陈妍双目凝视的盯着天花板,面无任何表qíng。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陈妍马上偏头望过去,看到进门的温尚良,陈妍急切的坐起来,连声问:“有消息吗?找到了吗?从安还好吗?”
温尚良走过去扶着她躺下,安抚着说:“警察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尽力的,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
“那就是还没找到从安。”陈妍失魂的躺着,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这几天她的眼泪就像泄闸的洪水,根本收不住。陈妍哭噎着喃喃:“我的从安,怎么会这么命苦啊?到底谁绑架了她,难道不是为了钱?为什么绑匪都不和我们联系?”
陈妍忽然抓住温尚良的手,声音粗噶的问:“从安会不会已经……”
温尚良马上打断陈妍的话,否认道:“不会的!绝不可能。”
陈妍再度躺回chuáng上,抑制不住的哭出声。
温尚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妻子,瘫坐在病chuáng旁的椅子上。三天了,一点从安的消息都没有,出动了不少警力,却没有任何进展。莫时容不愿cha手,他的从安可怎么办?
这一刻温尚良真的非常后悔,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让无辜的从安被牵扯进这场血雨腥风的政治斗争中来。
程同军出了事,梅家单方面宣布解除婚约,武文丽深受打击病倒不起。程子渊每天为了父亲的事qíng到处奔走,却到处碰壁,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被拉下水,平时和父亲称兄道弟的好朋友,如今都对他退避三舍。
程子渊为了程同军的事连续请了几天假,这天qiáng撑着回到公司,却被总裁和HR主管拉走谈话。他们的态度还是非常客气的,处于无奈,也是为股东负责、为集团名誉不被牵连,他们代表董事表达,希望程子渊继续“放假”的意愿。程子渊无话可说,也没有力气辩驳。
父亲消失了,工作也丢了,警察却在这时候找到他,带给他最致命的打击。
温从安被绑架。
程子渊腿软的几乎站不住,还好及时扶住了车门。他不相信警察说的话,希望他们弄错了,希望只是重名。
警察说:“我们怀疑温从安被绑架和程先生父亲程同军有关,现在麻烦你和我们回局里一趟,协助调查。”
程子渊觉得脑子里被塞满了棉花,已经不能理解警察所说的话,更不知道如何回应,甚至不记得后来是怎么离开的。唯一停留在他意识之中的就是他的亲生爸爸绑架了他最爱的人。
程同军出现在距离京城百里远郊外一片拆迁废墟之中,他找到幽禁温从安的房子,将一箱子酬劳jiāo给一直看管温从安的两个人。
两人看着一箱子的美元,眼睛都直了。钱已经到手,他们二话不说便从废屋消失。
程同军推开吱呀的门,看到温从安缓缓抬头,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汇聚。程同军看到她那眼神中瞬间便被惊恐和不解布满。
程同军走过去揭掉贴在温从安嘴巴上的胶带,因为时间太久,胶带几乎和皮肤粘在一起,猛然的撕掉甚至扯掉了温从安脸颊的一层皮,灼热的痛感让她忍不住叫出声,声音却分外生涩粗噶。
程同军捏着温从安的下巴,qiáng迫她抬起头,捕捉到她此刻害怕的qíng绪,程同军蓦然笑了起来:“看到是我很惊讶,对吗,从安?”
温从安垂眸闭上眼睛,咬着牙关忍着疼痛,一言不发。
“如果不是你父亲,还有莫时容,你也不会有这种遭遇。你为了他们吃尽苦头,可是他们却压根不在意你的死活,”程同军说着不禁摇头:“啧啧,真是可怜。”
温从安知道他这番话是为了让她崩溃痛苦,温从安告诉自己不能相信,可是心却还是被撕扯一般疼痛。爸爸,莫时容,已经这么多天了,他们的确没有找到她。以莫时容之手通天的能力,如果真的愿意,怎么可能找不到?
程同军叹气着继续说:“你这么聪明伶俐一定清楚的,他们不想因为救你而被我拖下水,为了前途和利益,装聋作哑,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吃苦受罪。从安,有没有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
温从安始终不说话。程同军则不受影响的继续说:“反正如今我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几十条人命,上百亿的资金,十多万平米的工程,这是老天要亡我啊。”
程同军松开温从安的下巴,从外面拿进来两个铁桶,扭开其中一桶的盖子,将其中的液体洒遍整间房,很快,房间里霉味被遮盖,取而代之是浓烈刺鼻的汽油味。
程同军扔掉空桶,拿起另一桶,自嘲着同温从安说:“我们都是失败者,你没人救,我没路走,不如同归于尽?”
一股子冷意从背后升起,温从安恐慌的不停摇头,粗噶嘶哑的声音不停说着“不要”,手脚也在努力挣脱着。绑住她手脚的绳子磨破了纤细的皮肤,涔出血迹,可是绳子还是丝毫没有松掉的痕迹。
“子渊一定很担心你,不要,不要让他伤心难过。”温从安急切的说。
程同军拎着油桶停住,若有所思的喃喃:“子渊对我失望透顶,我也没有脸再见他。”
程同军神qíng落寞的扔掉油桶,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打火机。
这一刻温从安才确切的认识到程同军并非随便说说,他是真的要杀死她。绝望朝温从安袭来,她无计可施,只能闭着眼睛竭尽所能的大声喊着救命。
然而程同军却笑得越发张狂,将打着的火机朝着泼油的地面扔过去,火焰顺势染了起来。火烧的很快,整间屋子陷入火海之中。程同军却在这时候忽然止住笑,夺门从房子里跑出去,火海之中留下温从安一个人。
程同军刚刚跑出去,便被一枪击中右腿,整个人前扑着摔倒在地上,首当其冲的特警冲迅速将程同军制伏,其他人则冲入火海救人。
温从安吸入浓烟,衣服也被灼烂,特警直接将捆绑着温从安的大椅子抬出茅屋,终于成功救出温从安。只是身体虚弱的她,并且收到惊吓,被救出的时候已经昏迷。
温从安第一时间被送到医院,医生护士将她推进急救室。温尚良和陈妍得到消息便飞速赶来,在急救室外焦急等待着。
程子渊得知父亲被找到,温从安也被救出,虽然每个人都说是程同军绑走了温从安,但是他始终抱着一丝希望,可是这一刻现实狠狠打了他一棍子,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
温从安被成功救出的消息传到莫时容手机上,正在开会的他一直神qíng紧绷,看到消息后手中的笔应声而断,会议戛然而止。
“今天先到这里。”莫时容不动声色的起身,阔步走出会议室。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的确是莫时容的人和警察配合才找到温从安藏匿地点,还好他们赶到的及时,再晚几分钟,找到的可能就是烧焦的尸体。
秦秘书把详qíng告诉莫时容时,他一直紧抿着唇沉默着,手紧抓着车门,那手臂上爆起的青筋泄露了他此时的心qíng。
秦秘书问:“莫先生,需要去医院吗?”
莫时容沉吟片刻:“回家。”
秦秘书点头:“是。”
莫时容望着窗外后退的街景,连续几日紧绷的qíng绪稍稍放松,眉头却依然紧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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