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惧从胸口蔓延至四肢,温从安裹着被子从chuáng上滚下来,缩在chuáng边角落。她想大哭大叫,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不停滚落。
温从安,难道这辈子你注定逃不了这一劫吗?温从安绝望的想着,整个人无法抑制的颤抖着。
这时,房间门打开,外面的灯光洒进来。恐惧到极致,温从安闭上双眼,声嘶力竭的大叫起来。
门口的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进房间在chuáng尾站定,将gān净衣物放在chuáng上。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耳朵,等着温从安喊到无力,喊到再也发不出声音。
“这里是gān净的衣服。莫先生jiāo代过,你可以走,也可以在这里等天亮。外面有准备好的食物,饿了就出来吃一些。”
温从安放下捂着耳朵的双手,慢慢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向那个说话的女人,好半晌才哑声问:“莫……莫先生?”
“对。”
“哪个……莫先生?”温从安继续问。
女人觉得可笑,依然耐心的回答:“带你回来的莫先生。”
温从安qiáng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回想这一切的发生。她接到邀请,去参加菁菁告别单身的party,喝了些酒,跟着有人带她离开包间,记忆好像在次处断片,但是她确定自己一定是遭遇了不好的事qíng。不过,在她清醒时,确确实实没有见过一位姓莫的先生。
姓莫的人,她的确知道一个,但是那绝不可能,可是除此之外的人,她挖破脑子也想不到。
“莫、莫时容吗?”温从安卯足勇气问道。
女人听闻一愣,第一次见到先生带回来的女人居然敢这样提名带姓的直呼先生名讳,更是第一次被问做是哪个莫先生。
女人转身离开房间,温从安有些犹豫的喊住她:“那个,我想问一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昏过去,先生带你过来,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房间里剩下温从安一个人,她看到chuáng边放着她早上出门穿的那身衣物,不同的是,此时它们看起来像是被撕扯过的破烂。
温从安无助的抱住双腿,将脸埋到膝间。不多时,房间里回dàng起压抑的低泣声。
温从安透过浴室的大镜子,看清了自己一身污秽之红,除此之外,身上并没有异样感觉,腿、根不痛不红,她应该没有吧?温从安想着,难道是莫时容救了她?
温从安将水龙头开至最大,用毛巾不停的狠狠擦拭着身子,委屈与悲伤将她淹没,眼泪与水混在一起,她哭的更加肆无忌惮。
一个钟头后,温从安走出浴室,换上准备好的gān净衣服,从沙发上找到了她的背包,放在包里的手机没电到自动关机。
温从安乘电梯离开大厦。这是一栋位于繁华地段的高级公寓,应该是莫时容用来金屋藏娇的地方。
温从安不是小孩子,也知道那些高官达贵们明媒正娶又养美娇娘是多么正常的事qíng,温尚良身边就不乏这种人,更何况是权势滔天、年轻俊朗的莫时容?
十月的夜,温从安觉得像隆冬那般寒冷。她一直走了很远,才遇到一辆出租车,车上温度不低,而她却一直冷的打颤,上下牙不停触碰着。
程子渊再次回到温从安居住的小区,抱着希望从电梯出来,可是现实依然给了他重重一击,温从安还没有回来。
晚上十点左右,温从安的电话打不通,他直接到会所找她,却被告知温从安一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程子渊找遍了她平时会去的地方,却一无所有获。他一直期望着“说不定她已经回到家了”,可是次次落空。程子渊觉得自己就快要崩溃了。
程子渊垂丧着肩膀走出大厦,一辆出租车在离他不远处停下,从车里下来的人就是他担心一整晚、找了一整晚的温从安。
程子渊大步朝着温从安走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着急的问:“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不接电话?我找了你一晚上知道吗?你想急死我啊?”
温从安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心口发酸,朝他走近一步抱住了他的腰,头贴在他胸膛。
程子渊有点儿愣怔,看不到她的时候他担心,可是这会儿看见了她,他却更加不安。程子渊搂住温从安的肩膀:“你怎么了?”
温从安摇头,从他怀里挣脱,笑着说:“没事,遇到一个朋友,许多年没见了,有很多话说,聊着聊着忘记时间,电话也没电了,不好意思啊,让你担心了。”
程子渊的手指划过她微肿的眼眸,哑声问:“哭过?”
温从安忙摸了摸脸,确定没有眼泪流出,才勉qiáng的继续笑着说:“朋友和我分享了这些年她遇到的坎坷,觉得她好可怜。”
“怎么连衣服也……”不对头,程子渊还是觉得不对。
温从安低头看着陌生的衣服,她只想着不要再穿那身肮脏的衣服,却没有想到居然碰到程子渊。温从安努力笑着解释:“刚刚逛街新买的,好看吗?”
她的笑那样纯净无邪,认识十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程子渊你在怀疑她什么?程子渊叹气,握住她的手,再度把她揽入怀里,“没事就好,真是要吓死我了。下次如果电话没电,一定要借电话通知我。”
“对不起,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子渊我保证,你不要讨厌我。”温从安搂紧程子渊的腰,几近哀求的哑声说道。
梅若瑶如何也没想到,原本计划好的一件事,居然半路杀出了程咬金,而另她震惊的是,程咬金居然是莫时容。
眼睁睁看着莫时容抱着温从安离开,梅若瑶心里仿佛窝了一团火,可是更多的是疑惑不解。温从安什么时候和莫时容扯上关系?
菁菁则是胆战心惊,她不停的问梅若瑶同一个问题:“温从安怎么认识莫时容?他们什么关系?莫时容如果知道这一切是我们做的会怎么样?”
梅若瑶被她问烦了,甩开她的手高声冲她嚷:“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菁菁哭都哭不出来,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关系,她可真是被梅若瑶害惨了,京城这么大,有几个人敢和莫时容作对啊?梅若瑶和莫时容沾亲带故,如果事qíngbào露,到头来受罪的只有她自己而已啊!
菁菁咬着指甲,着急的跺脚:“我真是要被你害死了。”
梅若瑶瞪着菁菁没出息的样子:“怕什么?有我在谁会让你死?”
菁菁满脸愁容,如实回答道:“莫时容。”
温从安请了几天假,躲在家里不肯出门,扯了谎要陪朋友出游,连程子渊也避而不见。她知道,这一切一定是菁菁搞的鬼,而梅若瑶是幕后主使。温从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子渊,纠结着要不要向他坦白一切,同时又担心着会不会他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和程子渊在一起真的如此天理不容吗?一定要用这种恶劣残忍的方式对待她?温从安不懂。
温从安告诉自己不能倒下,梅若瑶就是要看她破败,就是要让她和程子渊分手,她不能让梅若瑶得逞。
三天后,温从安像往常一样到歌舞团,练功、排舞蹈,她比之前更加用功努力,对于梅若瑶如镭she般的目光熟视无睹。
午饭时,菁菁坐在她对面。
温从安看了菁菁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埋头吃饭。
菁菁装作无事的打听:“从安啊,那天晚上你去哪儿了?到处都找不到你,后来你男朋友来接你,电话也打不通,可急死我们了。”
温从安停下筷子,抬眸看着一脸无辜的菁菁,努力控制着声音的颤抖:“你真的不知道我去哪儿了?”
菁菁继续镇定的笑:“这话说得,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去了哪里?如果我知道,我肯定就告诉你男朋友了呀,不会让他像没头苍蝇一样找了一整晚。”
温从安抑制着发抖的双手,端着餐盘起身离开。温从安克制着眼泪,一离开餐厅便捂着嘴跑向同层洗手间。
因为一直低着头,跑动中她不小心撞到一个人,温从安哑声道了对不起,疾步离开。
歌舞团团长暗骂一句,转而小心翼翼陪着笑脸:“莫部长,实在是抱歉,小姑娘刚来没多久,没见过世面。”
莫时容低眉看了一眼被撞皱的衬衫,声线凛冽:“无妨。”
歌舞团团长文职将军,少将军衔,但是见了莫时容依然要矮半截。王团长指引着莫时容上楼:“没想到莫部长今天亲自过来,也没什么准备,都是粗茶淡饭的,还希望莫部长不要嫌弃。”
莫时容礼貌轻笑:“王团长多虑了。”
温从安躲在洗手间隔间里,不敢哭出声,只能拼命压抑,双手紧捂着嘴巴,嗓子憋得生疼。许久,温从安才扶着墙走出洗手间。她拼命用冷水冲,眼睛还是有些红肿。
温从安走到院子里透气,却瞧见正楼前停着一辆从未见过的车,而车边站着的人,居然是莫时容。
温从安往花坛后躲了躲,跟着听到梅若瑶的声音。
☆、(四)推舟
温从安往花坛后躲了躲,跟着听到梅若瑶的声音。她听到梅若瑶唯恐别人听不到般亲昵的高声喊道:“姐夫”。
“姐夫,你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如果不是刚刚看到秦秘书,你都走了我也不知道呢。”梅若瑶挽住莫时容的胳膊,撒着娇说。
莫时容不动声色道:“找王团长有些事,就没告诉你。”
“这样啊,”梅若瑶松开莫时容的胳膊,仰头看着他,有些小心的说:“姐夫,问一个问题好吗?”
“问。”
梅若瑶忽闪着长睫毛,娇声问:“我听说,是你安排温从安进歌舞团的,对吗?”
莫时容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梅若瑶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垂下头道:“没什么,就是好奇问问。”
莫时容微微挑唇:“进去吧,我走了。”
秘书已经将车门打开,梅若瑶却再次拉住了莫时容的胳膊。秘书非常有眼色的关了车门,并且退至一边。
梅若瑶扬起下巴,直言道:“我很讨厌温从安,她抢了我的心上人,我要把他抢回来。”
莫时容笑,像是觉得可笑般,“这些没必要说给我听。”
“我知道那天在会所,是姐夫带她离开的,姐夫你为什么要帮一个外人呢?你这样让我很伤心呢。”梅若瑶嘟起嘴吧,不无委屈的撒着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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