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战争_林笛儿【完结】(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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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灵瞳讶然回过头,笑了,“小影,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池小影对着服务台努努嘴道,“他是谁?”

  迟灵瞳略显娇羞道:“我老公。”

  池小影大吃一惊,好像和迟灵瞳才几个月不见,“我都没听说你恋爱……”

  “我和他只认识了十五天,然后他说要照顾我,我说我谈不动恋爱,只想结婚,他说那就结婚吧!”

  池小影张张嘴,不知说什么好了,这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于是,她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你……不怕吗?”

  “怕什么?”

  “怕他不是你一辈子挚爱的那个人。”

  迟灵瞳淡淡一笑,“小影,死去的时间是很长的,活着很短暂,想那么多gān吗呢?有句俗话说:人不是要想着过,而是要闯着过。就是我自己,也不能保证一辈子不会变心。所以我要求结婚,至少在婚姻里,有法律的束缚,我们也会很理智的对待发生的事,成熟地处理。我想最好早点有一个孩子,这样婚姻就更圆满了。”

  池小影还想说什么,那个男的已经从服务台走过来了。

  看着他们相依走出酒店的背影,池小影发了会呆,一个人默默就走进餐厅。

  秦朗也曾说要一辈子照顾她,但她拒绝了。她没有迟灵瞳的乐观和勇气,因为她经历过婚姻。

  婚姻并不是坚qiáng的堡垒,随时随地都会倒塌,法律那层外衣其实很轻薄。

  她逃出来之后,连回头的胆量都没有,哪敢再轻易地走进另一座堡垒。

  “美女,介意我坐吗?”

  有人坐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

  第五十一章 卷土重来(一)

  “美女,介意我坐嘛?”

  有人坐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

  池小影扭头,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

  邹华手里捧着一束玫瑰,头发上不知涂了多少摩丝,一根根发丝都站得笔直,感觉像头上站了一队整装待发的士兵。

  她不禁有些头疼,没想到宁贝贝还会喊上邹华,那今晚不得清净了,邹华有把棺材里的死人说得跳起来的本事。

  “你也来吃饭的吗?”她弯了弯嘴角问。

  邹华拉把椅子挨着她坐下,四下望了望,“你那位风度翩翩的大叔呢?”

  “他今晚有事。”

  “哦,”邹华拖长了语调,“怪不得你一脸忧伤的样,原来是被放鸽子了。恰好,我也被放鸽子了,如果我把这花送你,你是不是愿意我和你凑一桌呢?”

  迟小影忍俊不禁地笑了,指指他身后,“这事我做不了主,你问她吧!”宁贝贝风风火火地正从门外走进来。

  邹华回过头,戚了下眉,“真是的,这么làng漫的夜晚,怎么两个女人一块约会,玩玻璃会刺死人的。”

  宁贝贝上前抢过他手上的花,“你是猪呀,脑子里都装这些垃圾。小影,见着有份,不要白不要。”她把花分成两半,递了几朵给池小影。

  邹华扁扁嘴,“我是猪,你就是一流氓,当街抢劫。”

  “不就几朵花,又没劫你色,小气巴拉的。”宁贝贝一扬眉,白了邹华一眼,“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人了,我要和小影赶快吃饭,一会,我还有事。”说完,招手示意服务员点菜。

  “哪有这样,抢了人家东西就赶人的。”邹华捧着心口,摆出一脸受伤的表qíng。

  “你留下可以呀,一会你买单?”

  邹华含qíng脉脉地瞟了池小影一眼,“这个没问题。你不是有事吗,那你闪人好了,我替你陪小影。”

  宁贝贝“啪”地一甩菜谱,“不行,陪小影吃饭是我今晚的任务。”说完,她自觉失言,心虚地看向池小影。

  池小影本来含笑坐在一边看他们姨兄妹逗嘴,正乐呢,冷不丁听到宁贝贝这句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偏邹华还不知趣地追问,“谁敢给我这种cháo女下任务?”

  宁贝贝支支吾吾,目光躲闪,故意不接话,抬头对服务小姐说:“小姐,我要这个,这个……那个也要……”

  “贝贝,既然邹华在这,你看小孙有没空,把他也喊过来吧!”池小影低声说,说到最后,声音都低不可闻了。

  她惶恐闪烁的眼神,掩饰不住她突然而来的失落。

  宁贝贝气急得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

  “小影,我……不是……”

  “没什么,人多热闹吗!”能让宁贝贝在新年前一夜丢下男友,特地跑过来陪她的人,只有秦朗有这样的魅力。

  他没有放开她,也知道她今晚孤单只影,却不能来打扰她,他总是有办法看穿她孤单的灵魂、内心的一切。他很好,太好了,她如果能回应他,也就接受得心安理得。可现在,她还没有整理好自己心内的那团乱麻,她只能让他失望。

  秦朗大了她十五岁呀,她想依偎他,却没想过亲吻他,就是努力去接受他,妈妈能接受吗?

  秦朗只是滨江的客人,很快就要离开,她却是滨江的一只留鸟。

  还有她心里还有一个影子,时不时就浮上来刺她一下,她怎么能当着秦朗的面去念着另一个人?偏这抹影子,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漂远了;当她好不容易恢复宁静的时候,他又会出现。

  人生真是讽刺,她是不是有自nüè的倾向?

  还是那句话,就这样吧,什么都要去改变。

  宁贝贝叹了口气,“小影,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她掏出电话,让小孙推了定位,赶快到这边来。本来,她准备陪小影吃完晚饭,再去和小孙一起跨年狂欢的。

  池小影听了心里面更是难受,自己怎么又成了施舍的对象?

  两个人的晚餐,现在改成了四人。菜重新点了,开了一瓶香槟。池小影谨记前两次碰酒的恶果,滴酒不沾,只喝了点果汁,一晚上话也很少。

  不过不会冷场的,有邹华在呀。

  邹华和小孙先是聊了会健身,然后谈足球,接着谈现在正上映的两部外国大片。两个人忘形得把两个女人都给忘了,直到宁贝贝在桌下蹬了小孙一脚,小孙呵呵地笑,忙给宁贝贝夹菜,两个人头挨着头,说悄悄话。邹华嘴巴一刻不能闲,把目标转向池小影。

  “小影,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件雷事吗?那个工程总指挥,姓洪的那个。”

  “哦!”池小影懒懒地回应。

  “他又出事啦!”邹华像说书的,抑扬顿挫。

  “小道消息吧!”

  邹华头摇得像拨làng鼓,“是内部消息,他被双规了,最主要的问题是受贿,已经铁板钉钉的有好几处桩,而且数额惊人,足以让他把牢底坐穿。其次是生活作风问题,别看他头发像地中海,肚子像山脉,风流债一大堆,长期包养的qíng妇有四个。有一个还是大学生,肚子里现在怀着他的孩子,他一出手就是七百五十万,给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做教育基金。现在检查部门已经准备进入了,他估计不是死刑,也是无期了。”

  池小影到不关心这些事,她关心的是另一桩事,“这些都是他做工程指挥时犯的事?”

  “他做工程指挥才几天呀!有些是在jiāo通部任工程司司长时,那可是实权位置,谁不求着他,那些个建筑公司都把他当爷爷一样供着。大部分是在滨江任水建公司老总是犯的。他在职时,建筑市场刚放开,水建公司红火着呢,他又任了那么多年,还不赚得满身流油。”

  “水建公司有人受累吗?”

  “听说有个qíng妇,他jiāo出来好像给了她一大笔钱gān吗的,我记不清了。那个qíng妇被检察院带去北京了。”

  池小影一惊,“她也要坐牢吗?”

  邹华噗地笑了,“她当然不要,只是去对质,不过钱可能要赔的。这事都过好几年,钱估计都挥霍掉了。”

  “那怎么办?”

  “这个我不太清楚。咦,你gān嘛问这么清楚?”

  “我……一会再说。”池小影慌乱地拿出手机,就拨燕南南的号,燕南南已经关机了,她白着脸想拨柏远的号,想起柏远现在位居jiāo通局长,她给他提个醒了,他一定会追逐这事的。

  其实她不太相信柏远说和他没关系的话,她记得柏远结婚的那天,燕南南跑到婚礼上前闹事,口口声声就是向他要钱,那个钱和邹华说的这个钱是一回事吗?

  如果是一回事,柏远一定会有办法的,这是隐私,她问太多,柏远一定会很难看。

  池小影想想,关上手机。关的时候,发现手机里收到好几条短信,她一条条地翻看,都是同学和以前设计院同事的,没有秦朗,也没有宣潇。

  她闷闷地继续吃饭,邹华再追问,她就岔开话题。

  吃好饭,小孙建议一起起跳舞,池小影摇头,说太累了,不想参加。

  邹华眼睛一亮,“我也不想做只电灯泡,我送你回家吧!”他敏锐地感觉池小影和那位大叔之间出了事,不然大过年的怎么会一个人呢!他对池小影在第一场见面时就心存好感,本来都死灰了,现在这死灰在蠢蠢yù燃。

  “没你的事。”沉醉在温柔海里的宁贝贝突然出声了。

  “你这女人gān吗这样烦?”邹华不悦地瞪眼。

  “不是我烦,是没你的戏,乖乖去台下坐着吧!”宁贝贝拉起池小影,就往自己的车走去。

  “小孙,你觉没觉得你的女人像一土匪。”邹华眨眨眼,鼻子气得冒烟,“有这么不会成人之美的恶霸吗?”

  小孙甜甜蜜蜜地笑,一脸很享受的表qíng。

  “贝贝下次不要答应这样的傻事,我一个人挺好的。”车上,池小影突然轻轻地说。

  宁贝贝抓抓头发,“可是他不会好,虽然他什么也不说,眼里面却写得很清楚。视我如洪水猛shòu的人,天天给我打电话,问你好不好?小影,这样的男人,世上都快绝种了,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是不是你和宣潇复婚?”

  “别胡说。”池小影狠狠的一扯,别过脸去。

  “我不胡说,只是你痛快点好不好!你能原谅宣潇犯的错,就回头和他复婚去,要是不能,就要开始新生活。你这样要死不活的,会折磨死人的。”

  池小影突然来火了,“我过我的日子,犯着你们什么事。我又没挡着谁的道,又没给谁承诺。接受一个男人有那么容易吗?我又不是……”她把最后一个字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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