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了挑俊朗的眉梢,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点了下头,“嗨,小影!”
“嗨,宣潇!”池小影像个机器人似的跟着说道,接着,她回过神来,奇怪的问,“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宣潇反问道。
池小影啼笑皆非,“这真是的,玩笑也不能这样开呀!”
“谁说这是玩笑?他又把我夸张吗?”
“那到没有”宣潇目光灼灼,盯着她都不敢直视,可又不能不直视,不然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没有就坐下来喝杯咖啡,你想要什么?”宣潇按铃让服务小姐进来。
“不要了,我们散了吧!”池小影摇头。
宣潇的手僵在按铃上,慢慢抬起头,“小影,我们已经两年没见,坐下来一起喝杯咖啡不可以吗?”
池小影淡淡的笑了笑,想想坐了下来。
宣潇点了杯蓝山,小影要了杯皇家奶茶。
“你什么时候回滨江的?对了,你怎么和赵娴宁的老公认识的?”池小影问道。
“她老公在政府部门工作,滨江人有许多在海南做项目,他过去调研,可能政府想在海南建个办事处,就这样,我们认识了,见过几次面,我们很投的来,有次他无意说起家人,突然要帮我介绍对象,我随口问是什么样的人,他说了你,于是,我回滨江来了,今天是第三天。”
“我们又不是不认识,你何必这样呢?”奶茶有点烫,池小影chuī了好久才敢喝了一口。
她的近况,他又不是不知道,过年过节还发短信问候呢!
“池小影,坐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你新的相亲对象,不是你的什么前夫、学长,你懂我的意思吗?”
呼,又被奶茶烫了一下,池小影放下杯子,讶异的眨了眨眼,这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我们一块喝咖啡,到街上逛逛,在一起吃个晚饭,如果你不很讨厌我,我们就继续处下去,可以吗?”宣潇像普普通通的相亲男人一样的询问道。
池小影恍惚了一下,脑子飘出去又飘回来。
她没有和宣潇一起逛街,也没有一起吃晚饭,喝完咖啡就出来了。
日子不是一块木头,锯开一截,又能接上,感qíng也不是种萝卜,拔出一棵,立刻能再填进一棵。
爱,要么是全部,要么就是没有。
她好不容易找到自我,才一步步走到现在,心里面还有一个人的影子,现在和宣潇再相处,算什么?
宣潇只是一个替补,一个退而求其次吗?
她不忍把宣潇想成这样,他那么骄傲,那么出众,以后会怎样,她看不清,但现在不可以。
宣潇没有说什么,走着把她送到车站,一路上和她说在海南创业的事,有许多很有趣,她听了直笑,他还说莫薇现在是海南很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兼模特,身后经常围着一群嗡嗡叫的‘蜜蜂’。
“莫薇真不错。”她轻声感叹。
宣潇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完全一个任xing野蛮的公主样,和你没办法比。”
汽车开动,池小影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宣潇站在原地向她挥手,不知怎么,心里头突然涌满了酸涩,泪水就出来了。
她怕宣潇看见,忙把头扭了朝里。
如果从前的宣潇有现在的一半,他们之间没有误会,没有伤害,她没有爱上秦朗,现在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地过下去。
世上没有如果。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也变心了,爱说没就没了。
宣潇还站在原地,可是她已经走得太远了。
走远了她不能回头,唯有一直向前,一直向前……下了班车,天差不多快黑了,池小影在路上遇到大舅,他最近开了家台球馆,生意还不错,整天乐呵呵的。
“小影,去哪了?”他瞧着小影手里拎着包。
“我去滨江了。”小影笑着,站在一边看人打球。
“你快回家去。我刚刚听街上卖卤菜的刘三说,有人向他打听你家的住址,外地口音,自己开的车。”
池小影一愣,“是不是那位买房子的单老板?”她一直催着大舅约单老板,把房子的手续再次办一下,那个单老板不知被宣潇指派哪去了,总联系不上。
大舅脸一红,头要得像波làng鼓,“不是,不是!大舅不会骗你的。”
池小影狐疑的往家走去,刚进教师公寓的大门,便看到一辆眼熟的车停在院中,那辆车想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灰尘遮去了本身的面目,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站在车边,不住的张望着她家公寓的房门,一群孩子围着他,七嘴八舌。
他温和的蹲下来,微笑的眼角瞥见走过来的倩影,他缓缓站起身,百感jiāo集,让一向优雅俊逸的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怎么来了?”这一天发生的意外太多,她可怜的脑子不够用。
“我先是从伦敦坐飞机到南非,然后从南非坐飞机去了加拿大,又从加拿大回到北京,再从北京开车到这里。”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可是他的笑意却轻快无比。
她想问他什么是要走那么远,可能是太紧张了,她问不出,围观的人有越来越多,她只能把他先领进公寓。
他连着开了二十个小时的车,路上只吃了几口面包,她忙进厨房给他做饭,太匆忙,冰箱里什么也没有,只能下面条,水沸腾时,热气漫上来,池小影的眼睛有水雾浮动,她死命的把泪眨了回去。
把面条端到客厅时,他歪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鼾声阵阵,睡的无比甜美。
她没有叫醒他,进去拿了被子,替他盖上,在他身边轻轻坐下,端详着这张稍显憔悴的面容,看着,看着,眼泪又下来了。
他这一睡,直到第二天早晨才醒。
她和平时一样,在书房里写文,但怎么也集中不了jīng神,写一会,就要跑出去看一下。
曙光染红了东方的天空,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揉揉眼,走出房间,他已经不在沙发上了,洗手间里有水流哗哗的响。
她怔怔的,有好一刻不能平静。
“早!”有了充足的睡眠,又冲了个澡,他jīng神差不多恢复了。
“早。”她傻傻的跟着说。
他看着她宽松的娃娃家居装,微微一笑,“好可爱。”
“嗯!”她点点头,随即想起他在说什么,脸直红到耳朵后。
他大笑,走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这一抱住,两个人神qíng都qíng不自禁痉挛了一下,然后,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就像一个毛头小伙子,吻得很急,吻得很慌,却又找不着重点,或者说他像一个寻宝人,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他不敢置信,他小心细微,却又无比惊喜。
泪水,先是一颗,再一颗,从她的眼角滚落。
他吻到了cháo湿,唇慢慢上移,贴在她的眼睛上,一点点吮走泪水,她哆嗦的,不得不环住他的腰,两个人越发贴得更紧了。
他的热量在上升,他的呼吸在加剧。
“你……走了那么远,就为了到这而来吻我?”她抽泣着问。
“这个理由不够吗?”他弯下腰抱起她的身子,走进了她的卧室。
房间里窗帘拉着实实的,世界还是暗色,暗色中,她可爱的娃娃装被迅速剥离,他轻柔的吻印在她的额头,当然这一切是暂时的,额头只是出发的地方,很快,那嘴巴一路而下,经过她的脸部,脖子,隆起的rǔ房,肚脐,然后抵达了终点。
再也没有任何阻挡,再也没有任何顾虑,就是此时天崩地裂,他的决心也不会动摇。
她没有抗拒,好像这一切非常自然,在他的亲吻下,她的身子开始了cháo湿的扭动。
扭动中她闭上了眼睛,不安的等待。
她等到了,一种压迫覆盖下来,他急切的进入她,然后疯狂的抽动,她觉得自己的身子猛地一硬,马上软了,成了一汪秋水,随着他柔波dàng漾。
助听器从耳中滑落,她听不见他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到他几乎是抽搐的脸,看到他嘴巴一张一合,那是“我爱你,小影,小影……”
“我也爱你,秦朗!”她说道,带着哭音,身子弓起,由着他带领着她飞进久违的天堂。
第八十九章 不过如此(大结局)
“老板,两碗豆浆,三个油条,两个米饼。”池小影高声向正忙着做油条的老板说道。
“好呐!”老板没应声,老板娘抢着回答,喜滋滋过来张罗。
池小影回过头,对着秦朗微微一笑,“这个小吃店的生意可好了,上班族和学生都挨到这里来,我也是这里的常客。”然后,她低下头,凑到他耳边,“不准搬出你的什么卫生大条规,说什么露天灰尘多,油炸食品不好之类的,我喜欢这里。”
秦朗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手,“好,你讲的就是真理,我服从便是。”
她开心的眉开眼笑。
初升的清晨,风微微的,看着她红润的面容、羞涩的眼神,微翘的嘴角,他真有种做梦的感觉。如果对她的牵挂少一点,如果勇气少一点,他没有去加拿大找到宁贝贝问清qíng形,今生他将与她失之jiāo臂。
想想都很后怕。
一次次重逢,一次次错开,现在还能这样牵手坐在一起,他不敢对上天的安排有一丝埋怨,除了感恩还是感恩。
豆浆上来,油条炸的金huáng,米饼又甜又糯,口感真的不错,他边吃边称赞的点点头。
“我早晨关上电脑,会散步到这里,然后喝点豆浆,叫点东西,去公园走走,再买点菜回来做饭,吃好饭,就睡觉。”
“以后不准这样,白天就是工作,晚上就是休息,我可不想结婚后,还一个人睡。”
“谁……和你结婚呀?”她脸红了,把头埋进碗中。
“我这么大年纪,哪有人肯嫁,只能娶个傻丫头。”他故作无奈的样。
她一瞪眼,“还委屈你了?”
他深qíng款款的握住她的手,“不委屈,一点都不,我走了几万里的路,头发都快灰白了,才娶到你,哪敢委屈,小影,我们结婚吧!”
她愕然的张大嘴巴。
“不再去选什么吉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就在这小县城注册登记,我们这样子就好,行吗?”
她抿紧唇,好半天才哽咽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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