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1_林笛儿【完结+番外】(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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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时回来?你姐夫包了饺子,速冻在冰箱,是你爱吃的馅。”

  “嗯,你……你们吃年夜饭了吗?”

  诸爸爸还没回答,梓然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小姨……妈妈说你其实不是小姨,而是我姐姐。哈,我好得意,这下子,那个小帆帆就得叫我舅舅,我比他辈份大,以后我可以教训他的,是不是?”

  诸航本来心戚戚的,梓然这一问,她揉揉额头,失语了。

  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对事qíng的看法竟然是如此南辕北辙。

  她是否要仰天长叹:几人欢喜几人愁!

  “航航,”最后讲话的是骆家良,“盈盈在旁边准备红包,你做妈妈了,今年没你的份,帆帆拿双份,另一份是梓然让出来的,他难得升级做长辈,长辈就有长辈的样。过了年,我还想买辆摩托车,到时,让绍华去给我办牌照,你知道姐夫就喜欢个8和6,图个吉利呗,嘿嘿,你提醒绍华,这是大事,要放在心上。”

  通话太久,手机都握得烫烫的,诸航慢慢合上话机。她想听到姐姐的声音,但诸盈一直没有出声。

  为什么?愧疚吗?

  诸航向卓绍华弯了下嘴角,“烤鸭都凉了,进去吧!”

  这孩子这几天像长大了,心思不那么外露,学会藏在心中了。卓绍华不知该欣慰还是该遗憾。

  “要不要向大首长拜个年?”诸航佯装不经意地问。

  她家这边的动静,她清清楚楚,但是卓家那边似乎太安静了,有点异常。

  “爸爸现在兰州,中午和他秘书通过电话。妈妈在四川慰问。他们应该初六左右回京,到时我们一起过去。”

  诸航回头看他,他温柔地抬眸,似乎回答完毕。

  晏南飞呢?卓阳呢?他只字未提。

  外面,烟花一簇簇、一束束,人群一声声欢呼。

  今晚宽幕影院放一部关于海洋的纪录片,立体感特qiáng,仿佛身在蓝色的海洋,各色各样的鱼在身边游来游去,不时有鲸跃出海面,巨大的水柱she向天空。只是环绕式的音响效果,小帆帆不适应,诸航和卓绍华只坐了一会,便回房间了。

  在门外,小帆帆在诸航怀里蹭了蹭,连打几个秀气的呵欠。

  卓绍华只开了壁灯,从房间向外看去,仍能看到夜空中怒放的烟花。

  果然,洗漱完毕,小帆帆眼皮抬了抬,呼呼入睡了。

  “这里!”外面有张宽大的沙发,卓绍华从卧室里抱出被子,一半垫一半盖,再拉来椅子,上面塞满靠垫,堵着沙发,这样帆帆就不会掉下来了。

  卧室门轻轻掩上,留下一丝fèng隙,以便听着外面的动静。卓绍华把所有的灯都熄了,唯一的光亮是电视屏幕,里面正在播放一台新年音乐会。

  “这个世界终于是二人的。”卓绍华轻轻拉过诸航。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揶谕的语气,还是因为夜太静,还是因为这空间的窄小,只是一个拥抱,诸航倏然引起一阵苏麻,电流般掠过全身,她不由地一震,仿佛风花雪月徐徐展开。

  “会不会跳舞?”卓绍华用手指细细描摩她温软的唇瓣。

  “我……只会打球。”

  卓绍华轻轻笑了下,缓慢地闭了下眼,尔后吻*的唇。

  那样绵长而又灼热的一吻,像是永远不会结束一样。

  “我也不会跳,但现在我……想和你跳。”他把她的双手拉向脖颈,环抱住,接着,他揽紧她的腰,两具身子密密相贴。

  他带着她慢慢挪步、转圈,没有节奏,没有步伐。

  电视里传来熟悉的《Scarborough Fair》优美的旋律,不是莎拉布莱曼翻唱的版本,是西蒙和加芬克尔的合唱版,两人纯净完美的天衣无fèng的合音,动人心扉的吉他声,轻吟低唱,轻易地就让人跌入一种冥想的境界。

  诸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她成了一缕轻烟,融进了卓绍华的怀中。

  “你要走斯卡保罗集市吗?

  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

  叫她替我做件麻布衣衫,

  上面不用fèng口,也不用针线,

  她会是我真正的爱人。

  芫荽,鼠尾糙,迷迭香和百里香……”

  跟着旋律,卓绍华轻轻吟诵这首歌曲的中文译词。诸航双脚已找不到方向,她只会随着他旋转、旋转……

  不知何时,他温热的手掌从她的衣衫下摆伸了进去,在她细腻光滑的背上*,从肩脊到腰际,绘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缓缓将她按向自己,再紧,再紧……

  诸航不由的吸了一大口气,这不是第一次的突如其来,它如溪流,顺岩而下,但在落下山涧那一刻,溅起巨大的làng花。

  “首长……”她的声音奇怪地嘎哑,体内一波又一波的汹涌澎湃。

  “叫绍华!”他的眸光,炽热浓烈。

  一缕热雾腾地升起,诸航迷失在他的眸光中,有种不可思议的轻柔dàng过心口,她不能自持。

  “嗯!”他并没有问出口,但她读懂了他的渴望,因为此时,她也同样渴望着。

  他大掌一合,握住她的腰,将她密实地压在身下,*埋入柔软。

  刹那间,世界美丽得难以言传,*如电流,直抵每一个细胞。

  他纵横起身躯,带领她纵qíng驰骋,酣畅淋漓,幸福无边无际。

  一簇琦丽的烟花在夜空开放,火光透进窗帘,她看见他俊美的面容上,汗水涟涟。

  快乐的làngcháo席卷而来,她急喘着瘫软在他的身下。

  “绍华!”她叫喊着他的名字,攀紧他,似乎怕被激流冲走。

  他疼惜而又纵容地看着怀中的小女子,抬起她的手,柔柔地亲吻。掌心已经结疤,白天都是戴着防护手套,只有入睡时才会摘下。嘴巴和鼻梁的红肿已经消了。

  怎么会这么爱一个人呢?就这样听着她的呼吸,让她枕着他的臂弯,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满足得不知所措。

  伊始,她的出现是那么的荒唐,他视为累赘,蔑视她的行为,只想着早点解决。

  第一眼,已是震惊。

  接着,改变初衷,接受帆帆。后来,心甘qíng愿步入婚姻,扛起所有的责任。

  这一步步走来,都是新奇,都是甜蜜,都是幸福。

  她如同一个jīng灵,莽然闯入他的世界,改变着他,感染着他,直到他爱*。

  他抱得太累,渐入睡乡的她不舒服地动了动,握着他手臂的手,却没有松。

  “诸航,你爱我吗?”他突然很想很想知道。

  “困!”她怕痒地皱起眉头。

  他宠溺地笑了,就这么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外面传来一阵喧嚷,新的一年来到了。

  似乎是刚合上眼,就感到有人在推他。睁开来一看,诸航已经起来了,窗帘拉了半片,晨光溢满整个房间。

  “大年初一不可以赖chuáng。”诸航抗议。

  他拍拍额头,和她商量,“我们再躺一会,行吗?”其实赖chuáng的不是他一个,帆帆两条腿蹬着被,小手挥动着,就躺在他旁边。

  他是凌晨把帆帆抱过来的,坏家伙睡得正香,一点都没发觉。

  他的生命已分成了三份,少一份都不完整。

  诸航瞪大双眼,大脑不太听指挥,有点意外首长居然也会赖皮,似乎还有点向她在撒娇。

  “那……早饭呢?”

  “帆帆说,让妈妈去餐厅取。年初一,不要叫客房服务了。”卓绍华抓着帆帆的手,朝她笑得含qíng脉脉。

  “为什么是我?”诸航低下眼帘,这样的首长会电人。

  “你是家庭主妇。”说完,卓绍华光明正大地躺下了,和小帆帆头挨着头。

  诸航看看那两人,摸摸鼻子,认命地下楼。

  餐厅里的客人很少,昨晚都守岁了,这会可能刚睡。诸航拿着餐盘,正在挑点心时,听到有拉杆箱在地板上拖动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回了下头,愣了。

  成功也是怔了一下,随即大笑,扔开行李箱,张大双臂,“猪,来,给你个友qíng的拥抱!”

  正文90,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六)

  即使是大年初一,诸航还是毫不客气地黑了脸,仿佛这山庄是她家的,“你来gān什么?”

  成功捧着心,一脸受伤,“你就这么对我吗?我除夕夜做了两台手术,眼都没合上,一大早,为了你,又千里迢迢赶到这。”

  “哈,千里迢迢?不是吧,应该讲是千米迢迢!”北京离这才多远,诸航翻了个白眼,却把餐盘放下了,给他盛了碗稠稠的米粥,还挑了一碟点心。

  “不管多远,反正我是为你来的。”

  成功拉过椅子,也不怕烫,海喝了一大口粥。那双会放电的眼眸布满了血丝,神qíng疲倦,看上去不像是说谎。

  诸航端着杯牛奶在他对面坐下,索xing自己也吃好上楼,让首长和坏家伙多睡一会。

  她当然不相信成功说的话,只是纳闷这大过年的成功为啥不回家和家人呆一起。再一想,成功的父亲也是大领导,搞不好和首长爸妈一样,国家才是大家。

  她同qíng地替成功夹了一筷小菜,可怜的**,表面光鲜,背地里也有不能言的酸楚。

  成功盛第二碗粥了,发觉那只猪眸光柔柔的、水水的,打量他像打量一只在街头冻得发抖的流làng狗。

  他怵了,眉头微蹙,“gān吗用那种眼神看我?”

  诸航呵呵地倾倾嘴角,收回目光,起身,“你慢用,楼上还有一大一小嗷嗷待哺呢!”

  “怎么个哺法?”成功暧昧地扫了下诸航的胸,撇嘴,不以为然。

  “你个成流氓!”诸航想斯文些的,但某些人实在不配。

  她头也不回地端着餐盘转身而去,听到成功在后面大笑,那笑却不像是得意,反而有几份失落。

  卓绍华懒懒地倚着chuáng背假眠,小帆帆穿戴整齐坐在他膝上玩他新冒出来的胡渣。

  两人就在chuáng上吃早餐。

  “成医生在楼下。”诸航抱过小帆帆,让卓绍华安静地吃早餐。

  “嗯!”卓绍华脸上没有一丝意外之色。

  “你们……以前经常来这过年?”

  卓绍华抬眼,微笑摇头,“哪敢这样败家,这儿房价可不菲。下一次,咱们就放在结婚十周年。平时就节俭点。”

  诸航耸耸鼻子,跳跃得也太快了。十周年?她没想过那么远,甚至明天、后天的事,她都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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