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人多单纯啊,哪像现在的人,复杂的很……”冷月拿起书桌笔挂上的上等láng毫毛笔,在手里把玩着。心里啧啧称奇,如今,还有几人像父亲这样传统,练毛笔字的?现在的年轻人,不要说毛笔字了,成天玩电脑,几乎都是电脑录入,就是写字,也快提笔忘字了。
“少辩解!”冷父继续问道:“你没外遇,那,是不是花花有外遇了?”
“没有……没有……”冷月赶紧摇头。
她每天都同那些死尸打jiāo道,哪有心qíng搞外遇?况且,到哪儿找比他还出色的男人去?事到如今,冷月同志依然自负。没办法,人家有自负的本钱呐。
对于花花生活作风问题,冷月表现出充分的信任。以前,他们缱绻缠绵,都是没完没了,说不上一夜七次郎吧,也差不多。越到后来,花花直喊累,他也就作罢。
就她那小体格,哪有过多jīng力搞外遇?他一个人伺候她已经绰绰有余了。
“既然你们都没外遇,那就好办了……”冷父想了一下,将话题转到公事上,问道:“你的身份,她没发觉吧?”
“没有,只要我一出差,她就抱怨,其他的没什么……”说完,冷月就挠挠头,自我解嘲道:“是我伪装的好,再者说,我们都老夫老妻的了,两看相厌,她哪有心思往别处想?何况,现在离婚了,她更不管我了,就连抱怨也听不到了……”
冷父白了一眼儿子,心里暗想,就你们也敢称“老夫老妻”?那我和你妈岂不是古董级的老夫老妻了?
“这样吧,等你手头的这件事办完了,我就把你调出来,总这样下去也不行!你妈不知道,花花也不知道,时间长了……咳……我就剩你这么一个儿子了呀……”
作为旁观者,冷父看得一清二楚,出了这等事,他先是从自己儿子身上找原因,就听他继续说道:“你们离婚,主要责任还是在你,等黎花生完孩子,就都调回省城,把你岳父岳母也都接过来。
这几年,对你们的工作,我们当老人的都一直放任自流,不闻不问,想给你们一个自由发展空间。现在看来,这样下去不行了,为了孙子着想,我不能再由着你们xing子了……”
说着说着,冷父又责怪起儿子来:“你说,当初要不是你支持,花花怎么会当法医?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成天与死人打jiāo道,什么工作不比gān法医qiáng?当初要不是你由着她,我早就把她安排到政府机关了……”
“爸……”冷月见父亲旧事重提,说道:“咱家也不缺钱,也不指着花花赚钱养家糊口,她爱gān什么就让她gān呗!难得她对这份工作如此执着。”
见父亲意难平,冷月察言观色,见fèngcha针,抓住机会,赶紧溜须拍马,说道:“何况,政府机关里有您和妈,也不差花花一个,是不是?再者说,让花花进机关工作,她压力有多大?
您和妈已经把样板打下了,榜样就在眼前,高不可攀。她再怎么gān,也到不了您和妈的位置,她有压力……不要说这辈子了,就是再有一辈子……再有十辈子,我们也无法取得您和妈那样的成就……”
冷月何尝不想让花花找一份闲差gān?最好是待在家里,安心做少奶奶,享受他给她的幸福就可以。可是,黎花仿佛早就预知家里人反对她,于是,在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开始从冷月身上下手,做工作,软磨硬泡,撒娇耍赖,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冷月也反对,可是黎花很坚持。
那时,他还在北京读研究生,也是临毕业那年,黎花就跑到他学校,下最后通牒,若是他不支持她实现理想,那他们只好分手。那时,他们准备毕业就结婚的。
为了一份工作,黎花竟然连“分手”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可见,她下了多大决心。
冷月思前想后,联想到自己,不也是为了实现理想,而与父亲谈判争执过吗?于是,他答应了梨花的要求,与她一起并肩作战,劝父母妥协。
黎花如愿以偿,他们也按时完婚。时间很快,一晃六年过去了,还没到七年之痒,他们就背着父母把离婚手续办了,难怪父母生气。
冷月像是做报告似的,在那里滔滔不绝,冷父哪里听不出儿子的恭维谄媚,奉承之音?
他宠溺地训斥了一句:“别的没长进,嘴巴上的功夫倒有进步!这功夫用在你爸身上没用,应该用在花花身上,将媳妇哄回来……嗨……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一个媳妇了呀……”
听出父亲后半句话的感伤,冷月急忙安慰:“爸,就是花花和我妈知道了,她们也会支持我的,别看小事上,她们斤斤计较,在大事上,都很明事理……”
“我知道……”冷父轻叹一声,正是因为家里人都深明大义,后院安稳和谐,这些年,无论是他,还是儿子,在仕途上都一路顺风,专心开拓事业。
沉默几秒,冷父郑重嘱咐道:“公司的事,你尽量放权,心思多放在花花身上些,她现在是非常时期……”
“遵命!”冷月笑嘻嘻地打立正,给老爸敬了一个军礼。
“对了,下周把花花带回来,就说你妈我俩想她了!”
“爸……”这可有些难度,“不然,让我妈打电话给她吧?”
冷父脸色马上就变了,他拍了一下桌子,不悦地瞪了儿子一眼,问道:“就这么点小事,你都搞不定,还想做大事?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
“遵命!下星期,一定将您闺女带回来!”说完,冷月夺门而出。
老爸是高高在上惯了,动不动就上纲上线,每次与父亲谈话,不是受一番忆苦思甜的教育,就是受一番爱国主义教育,他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从书房里跑出来,冷月开始郁闷起来。
大事,他样样办得出色,就是这等小事,才让他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不留言的,不收藏的,潜水的,注意了,某遥投鱼雷喽!
9
出轨 …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完毕,也欢迎大家帮着捉虫。
黎花庆幸自己是社会主义大家庭中的一员。社会主义制度就是好,妇女儿童权益保护法执行得很到位。
自从黎花把怀孕的事同领导讲明后,局里对她大开绿灯。只要没有必须她亲手完成的工作,她尽可以随便活动。什么迟到早退,逛街溜达,她来去自如,行动自由。
这不,星期三,陈立业的女儿——妞妞半天学,黎花到幼儿园接出孩子,回到局里食堂,填饱肚子,然后,再联系上李晓,三人一起逛街。
李晓对妞妞很熟悉,尤其是小女孩儿嘴巴很甜,一口一个“阿姨”,叫得人心里舒坦。李晓总逗她,问:“妞妞,你说,阿姨漂亮吗?”
“漂亮!”孩子脆生生回答,脸上还挂着一幅崇拜的样子。
“那我和姑姑比呢?”李晓口中的“姑姑”就是黎花。
从妞妞会说话,陈立业就让孩子叫黎花为“姑姑”,说是从他这边论,就该叫姑姑。无论是“姑姑”还是“阿姨”,反正就是一个称呼而已,也没什么实质xing意义,所以,黎花也未深究。
每次听到这个问题,妞妞都很认真地回答:“阿姨和姑姑一样漂亮……”
明知,那是孩子不忍心伤害她自尊心,故意说的。可李晓还是心花怒放,心qíng大好,虚荣心得到满足,一下子年轻好几岁。
正因为妞妞会甜言蜜语,李晓很喜欢她,有时候,陈立业忙案子,黎花也抽不出身时,妞妞就被黎花送到李晓家,反正李晓小姑独处,一人住在四十平的公寓里。她也乐得妞妞来,孩子一来,这个死气沉沉的家,立马就被温馨亲切的氛围笼罩起来,就连空气中也流淌着暖暖的,快乐的味道。
进了商场,逛了一阵儿,黎花觉得有些累,而李晓看中一款衣服,黎花就让她自己一人去试穿,她带着妞妞在休息区等着。
妞妞这孩子从小失去母亲,对妈妈的形象一片空白,在她的脑海里,妈妈就是姑姑那样的,对她好,给她买好东西,带着她玩儿,还经常抱她,让她很有安全感。
二人坐了一会儿,妞妞突然开口道:“姑姑,我要小便……”说着的同时,十指也搅在一起,很不安的样子。
黎花看了一下,轻轻拉过孩子的手,温柔说道:“不要紧张,大小便是很正常的事,姑姑也想小便,走吧,我们找卫生间去……”
拉着孩子的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朝着卫生间走去,边走,黎花不忘伺机开导孩子道:“想gān什么,就说出来,不要忍着,像小便,大便这样的事,更不能忍,知道吗?”
“可是,爸爸没时间……”孩子有些委屈,说着说着,眼里就亮晶晶起来,小鼻头也一抽一抽的,马上就要哭出来。
“爸爸再忙,也会照顾你的,记住,以后,大小便这样的事,不能忍,会憋坏的,记住了吗?”黎花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疼痛起来。
“嗯……”妞妞抹了一把眼泪,回道。
黎花更加攥紧妞妞的手,急于把自己泛滥得无处安放的母爱,通过一大一小相握的掌心传导给孩子,弥补孩子心灵深处那缺失的一部分。
带着她到了洗手间,先帮着她解手,然后,拉着她来到水龙头下,给她洗手。从里边出来,想起来李晓还在试衣服,怕她出来,找不到她们,便掏出手机,准备给李晓打个电话。
通往外边的门很窄,还是男女洗手间都必须的、唯一的通道。这时,有几个半大不小的毛头小子一拥而进,边走,还嘻嘻哈哈说着什么有趣的事。偏偏就在这时,妞妞开口道:“姑姑,当我妈妈好不好?妞妞会很听话的……”
啥?
黎花一走神儿,正巧,一个毛头小子不小心刮了她手肘一下,就听“啪……”的一声,手机掉在地上!
地面光滑,那手机就像是冰壶,在地面上打着转儿,划出很远。划就划吧,还很不给主人面子,滑行的过程中,解体成了两半儿。
“姑姑……”孩子惊呼出来,声音中带着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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