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与家庭,一个结了婚又离了婚、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男人竟然叫一名年轻的单身女子写一篇有关于幸福与家庭的检讨,这不得不让我联想到古代皇帝将自己玩剩的女人赐给身边太监时的别有用心,更要命的是那个皇帝还要求这个太监畅谈dòng房花烛夜的心得。
呀呀呸。
我上网连看了数个当红偶像男明星的俊美照片才让我的心qíng多云转晴,然后打开搜索网页,寻寻觅觅,见到合眼的句子就摘录下来,东拼西凑,挤出一千字,打印出来,jiāo了上去。
*
日子一天天过去,简单地重复着。
那客剩牛排住在十八楼,常常会带不同的女人回家,也许我的作息时间与他泡妞的时间有所重叠,我隔三差五地就会在搭电梯的时候看到他抱着女人在那里亲亲我我,而我已经觉悟地不必再等到他对我说“进来吧”,就走进电梯,到达十五楼之后,大声说句“谢谢”,然后离开。
这天同事小马过生日,大家帮他庆祝,最后商量去酒吧坐坐。
说实话,我对酒吧这类的场所不是很感兴趣,总觉得这类型的地方总是暗cháo涌动,埋伏着许多为了猎艳的男人女人,我点了一杯牛奶,安分守己地猫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看那些男人和女人是怎样地进行着调戏与反调戏。
忽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住我楼上的那客剩牛排,只见他独自坐在吧台面前喝酒,专心致志,与那些眼神四处乱瞄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更加容易吸引到别人的眼光,一个女人端着高脚的红酒杯走到他身边坐下来,搭讪……
正当我看得兴致颇浓的时候,一个男人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张戏谑的脸:“申小姐,我已经叫了你三次了。”这人是小马的远房表哥,刚从外地出差回来,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见过面,好像是姓舒。
“哦,对不起。”我收回自己的眼光,有些抱歉地说,“舒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我表妹说他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去,等下还会有几个她的同学过来,如果你觉得太累的话,让我先送你回家。”
“哦。”我嘴上应着,眼睛却又往剩牛排的方向瞟。
舒先生顺着我的目光也往那边看,忍不住问:“你认识那男的还是认识那女的?”
“都不认识,不过那男的我在我住的那栋楼里见过几面,是我邻居。”剩牛排每次都带不同的女人回家,我想这些女人应该都是他在酒吧里遇到的吧。
“没想到你还有偷窥别人私生活的嗜好。”舒先生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方便我看得更清楚。
“我这哪是‘偷窥’,是明目张胆地看。”真是的,剩牛排和他的那些女人们的近距离的真人秀我都看过了,我还需要去偷窥这种程度的戏份吗?“等我看看这女人能不能钓到他,我就回家。”
舒先生又瞟了那边一眼,很肯定地说:“小白菜,没戏。”
“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女人是棵小白菜,你那邻居不会看上她的。”姓舒的见我还没有听懂,gān脆坐下来向我解释:“这女人啊,分为四种:第一种是身材火辣、脸蛋漂亮、风骚而又迷人的女人,她像就像是圣诞节晚餐中的火jī,单从视觉上就能带给人很qiáng烈的冲击效果,至于吃不吃得下,这就看男人能力了;第二种是模样生得好、但身材一般或者身材好,模样一般的女人,这种女人就像是特色餐厅里的rǔ鸽,称不上极品,但还算有特色;第三种就是这种模样与身材都一般的女人了,称之为‘小白菜’。”
“这都是一些什么烂比喻啊。小白菜很有营养啊!”
“男人都是ròu食xing的动物,有ròu吃的时候,他们是绝对不会吃素的。你这个邻居的条件不错,他的胃口也绝对很挑剔。”
果然,那个女人在剩牛排那里没达到目的,悻悻地走了回去。
“那第四种是什么女人啊?”
“第四种女人是上帝这个厨子不小心把菜炒糊了。”
我还是头一次听人用菜来形容女人,觉得新奇而又荒诞不经:“女人是菜,那男人是什么?”
“筷子和刀叉,无论女人是什么,男人都可以让她们支离破碎。”
我拒绝了这个满脑子怪想法的男人的好意,决定自己打车回家,因为我不能肯定他在看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把我想像成了一盘菜,我更担心他会说我是一盘小白菜。那样会有伤自尊。
女人,既便长相再平凡的女人,也希望有人夸她美丽。
男人,最在乎的也是女人的美丽,即便他在骂某个女人“胸大无脑”的时候,表面上目不斜视,可他心里面想的还是那个女人的波涛汹涌,否则,他就不会把“胸”字说在“脑”字的前面了。
* qíng况非常地不对劲,回家的路上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一辆黑色的车子总是跟随在的士的身后,我停它也停,我走它也走,我向右转,它也向右转,我向左转,它也向左转,等我在小区门口下车的时候,那辆黑色的车子径直开进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电梯门开了,一张面孔笑嘻嘻地出现在我面前——那个怪男人:“嗨,真巧。”
他竟然跟踪我,我不免有些紧张:“舒先生,我已经到家了,您可以回去了。”
“不行,我表妹说了,一定要我把你送到家门口。”姓舒的笑容还是那么灿烂。
“我这已经到家门口了。” “这是电梯门口不是家门口。”对方和我玩起了文字游戏。
“不必了,很晚了,您早点回家吧。”
“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嘛。”那人简直就是死缠烂打。
正当我进退两难的时候,那客剩牛排领着一只火jī级别的女人回来了,我也不好再争执下去,只得进了电梯,四个人站在狭小的空间里,除了那只火jī不时地发出轻笑之声外,其他三人都沉默不语。
到了十五楼,我连忙走了出来,正打算把姓舒的男人赶回去呢,他却比我早先一步,快步朝我的家门走去。
“舒先生,您可以回去了。”
这家伙只是一个劲地看着我笑,没有要走的意思。
“真的,很晚了。你的家人会担心的。”
“申小姐,我帅不帅?”对方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啊?”
“听我表妹说,你特别喜欢看帅哥,你觉得我帅吗?”
我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别开玩笑了,舒先生。”
“看得出来你很紧张。”
“没有。”才怪。我的背上已经在流汗了。
“你很怕我,担心我是色láng。”
“没有。”才怪。我的心里已经在默念报警电话了。
男人的表qíng越来越认真:“嗯,看出来了,你是个好女孩。我们以后再见吧。”
“听说你工作挺忙的,我相信我们以后应该很难见面了。拜拜!”再不走,我难保自己不会翻脸。
这个姓舒的家伙低下头嘿嘿直笑,越笑越大声,最后掏出一串钥匙,转过身,打开了我隔壁的那张防盗门:“我们一定会见面的。晚安,邻居!生米小姐,哦,忘了告诉你我的全名,我叫舒凡,绰号‘熟饭’。记住了!”
第三章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小马会让她的这个嬉皮表哥送我到“家门口”,因为实在是太顺路了,而我却一直以为人家对我图谋不轨。
面子丢大了。
舒凡——熟饭。我是生米都不敢大声说话,他一个熟饭却在那里全世界嚷嚷,原因只有两点:第一点是出于对我的信任,认为我不会介意或者告诉他人;第二点是出于自信,认为像他这样的男人即便被女人反复翻炒过多少次,也不会降低身价,说白了就是脸皮厚或者gān脆没有脸皮。
人若无脸,天下无敌。我敢肯定这个把女人看成是菜的男人应该是笑傲qíng场的杀手,并且还是职业的。
有了这么一个邻居,我的日子开始不清静起来。每个上班的早晨,八点十五分,那位熟饭先生会很准时地按响我家的门铃,把我从chuáng上挖起来,然后阳光灿烂地冲着我挑三拣四。 “生米小姐,你脸上有眼屎。”
“生米小姐,你眼部四周有黑眼圈。”
“生米小姐,你睡衣的款式太老了,容易捂出痒子。”
“生米小姐,我每天早上这么辛苦地跑来‘叫。chuáng’,能不能给我一个笑脸?”
笑脸?一个刚刚被吵醒、脸没洗牙没刷、全身的神经有一大半还在沉睡、魂魄还没有回来的人怎么可有可能挤得出笑脸?
电梯内的乘客,也变得更加趣味横生,一把生米,一碗熟饭,外加一客剩牛排,有时候还会有火jīrǔ鸽之类的外卖加入,我越来越怀疑这部电梯快成某餐厅的厨房了。往往这时,某人会继续皱着眉毛对我挑三拣四。
“米,你没有化妆。”
“米,你穿的裙子太长了,短一点才好看。”
“米,你好像该减肥了,手里的那个汉堡给我吃吧。”
“米,你要请我吃饭,我每天‘叫。chuáng’很辛苦的。”
暧昧的字眼让人侧目,我可以感觉得到剩牛排和他的火jīrǔ鸽们会对我与熟饭之间的关系想入非非,但是我无从辩解,第一,我和他们不认识,第二,像他们这样的人在男女关系的问题上本来就很混乱,根本就不会在乎身边的人是否会和他们一样。
我只好无数次地对那位熟饭先生怒目而视,然而他一概视若无睹。
我曾经向小马投诉她这个表哥的不良行为,这小丫头对此无动于衷:“挺好的啊,至少你现在每天都不会迟到不用写检讨了。我哥这人挺好的。你们一个生米,一个熟饭,同属一个系列,没事自相残杀一番,日子过得也没那么无聊。”
生米与熟饭相拚,会是什么结果?夹生饭。吃了会肚子痛的。
小马这丫头,摆明了是想利用我来转移她那个罗嗦表哥的注意力,以免影响到她自己谈恋爱。
不知道小马和那位熟饭先生又说了些什么,每天晚上十点左右,这家伙都会拨的我客厅里的那部电话,(电话号码肯定是小马告诉他的,)看看我有没有在,理由说得冠冕堂皇:“在这个yù望纵横的时代,有这么一名生米小姐存在,这是奇迹,我想我有义务来保护你的贞cao,否则,万一哪天你也被人煮熟了,别人会认为你是近墨者黑,而把所有的过错统统堆砌在我的头上,这个责任我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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