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得告诉这位mm一声,我们韩先生虽然长得挺高大的,但实际上在某方面有些不行,她务必要备些伟哥之类的药给你,否则她有可能会yù求不满。”
“申谜,说一个男人需要伟哥,是很伤自尊的。”
没错,可是一个女人数次失身未遂同样很伤自尊。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没有吸引力。
剩牛排问我:“申谜,难道你真的就不怕我会去找别的女人而甩了你吗?”
“失恋啊?”我挠了挠头,“我又没有失恋过,不知道自己会怕还是不会怕。不过,好像这年头人人都会失恋,大家不都挺过来了嘛,所以,这事应该不是很可怕吧。”
“那你最怕什么?”
“我最怕没有地方住,三更半夜会被人从房子里赶出来,又找不着可以睡觉的地方。”也许是当初被阿彩和她男友赶出来太多次了,以至于在我心里留下了yīn影,包括现在,我还老担心安琪突然带着她的男友回国了,而我拎着大包小包满世界地寻找落脚的地方。
剩牛排叹了口气:“申谜,你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女人,说你现实,可你又爱做梦,说你是理想主义者,可你在某些方面又表现得很现实。”
“我是在用现实经营我的生活,用梦想点亮我的人生。”
我很好奇剩牛排在看完日出之后究竟睡在哪,只可惜我瞌睡太大,没有坚持到他洗完澡出来就先睡着了。
“你一直没睡觉?”
“睡了,一个小时前醒的。”
“你睡哪了?”
剩牛排抿着嘴低头猛笑:“不告诉你。”
可恶的家伙!
“别生气了!赶紧换衣服!”
我嗡声嗡气地问:“去哪?”
“吃饭啊!从昨天喝完喜酒现在,你没有吃任何东西,难道你不饿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肚子立即开始响应,咕咕直响。“吃什么?”
“到了海边,当然是要吃海鲜了。”
“我要吃龙虾!”我要化悲愤为食量,吃得他心痛。
“好。”
“我还要吃螃蟹!很大只的螃蟹!”
“好。”
“我还要……”没词了,可怜的我对海鲜的了解真是太少。
剩牛排好心地替我补上:“墨鱼,鱿鱼,海胆,三文鱼,金枪鱼,鳗鱼,海参,海蜇,贝类……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第七十七章
其实,一直以来,我并不是特别喜欢吃海鲜,并且一度怀疑许多人不遗余力地追捧它并不是因为它美味而是因为它昂贵,你能吃上它,说明你经济雄厚——这是一件多有面子的事,而很多人酷爱这种面子。
如果单纯地从味道的角度让我选择的话,个人觉得我妈晒的小鱼gān,会更能引起我的食yù。那种小鱼gān选自淡水鱼,腥味很淡,个头极小,不到两指宽,因为太小,卖不起价钱,卖鱼人常常会把一篓或者半篓的这种小鱼直接折价处理,称都不用称,二十块钱就能买回来一大堆。我妈常常会把这种鱼收回来,非常有耐心地给它们打鳞,剖开,掏出里面的内脏,然后洗gān净,腌上盐,放到太阳底下晒gān。吃的时候用油炸成金huáng色,一口咬下去,混杂着一股太阳的味道的香脆,齿颊留香。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在这种鱼gān的外面刮上一层糊,再放到油锅里炸,这样的鱼苏,我一口气可以吃上十个。
我们今天去的地方,是一户渔民家里,我亲眼看着男主人从船舱里捞出一只活鱿鱼,麻利地将它处理gān净,然后放到一个炭火炉上烤,不停地往上面加调料,不一会,一只硕大的烤鱿鱼活色声香地摆放在我面前。
我用筷子轻轻地戳着鱿鱼须,感到很新奇地说:“以前只吃过烤鱿鱼须,没想到还能有烤全鱿鱼,并且还这么大只。哎,你说这世上是先有烤全羊还是先有烤全鱿鱼的?”
“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世上是先有渔民还是先有牧民?如果先有渔民,那么就先有烤全鱿鱼,如果先有牧民,那么就先有烤全羊。”韩忆拿出一把小匕首,切下一小块鱿鱼放到我的碟子里。
“呃,这个我好像不知道呢,熟饭在就好了,问他的话他肯定知道,就算不知道他也会瞎掰一个答案出来。”当我把那块鱿鱼放入嘴里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说话,浓郁的香味猛烈地撞击着我的味觉,给我一种之前全然没有过的感受,半小时之前我还在皱着眉头对海鲜挑三拣四,现在,我已经完全改观了。“怎么会这样?它跟我以前吃过的烤鱿鱼完全不一样。”
韩忆一边把这份美味分切成许多小块一边说:“海鲜海鲜,重就重在它的‘鲜’,新鲜的、刚从海水里捞出来的食材做出来的美味,自然是那种用冰块冻着的死鱼死虾做出来的东西所不能比的。”
感谢这次海南之旅,感谢这户渔民,让我尝到了不少美味。我最喜欢的是蛤蜊,把它们直接放到炭火上,熟了之后,原本紧闭的贝壳就会慢慢地、自动地张开,露出肥美的ròu质,任何调料都不用放,蛤蜊里面原有的海水就是最好的调味品,就这么用筷子夹起ròu脯放进嘴里,鲜得你的舌头都要跳起来。我吃了整整三十只,边吃边夸味道好,乐得那对渔家夫妇合不拢嘴,用生硬的普通话与我们客套着,羞涩地表达着他们的热qíng。
当夕阳把一排排的棕榈树拉出一个个长长的倒影时,我终于腆着撑得滚圆的小肚腩,心满意足地拖着韩忆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晚上,我们跑到一家露天酒吧去玩,穿着热裤和小背心的招待女郎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在灯光的照she下滚动着青chūn的光芒,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和浓妆艳抹的年青女人到处都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相互碰着手中的杯子,更有甚者还会快乐地拥抱在一起,我还看到在一棵棕榈衬下,有一对男女在旁若无人地激吻,别人从他们身边路过时,会善意而又小心地避开……
剩牛排叫了一个椰子,上头敲了两个dòng,cha上两根吸管,和我共着喝。
“什么感觉?”剩牛排问我。
“纸醉金迷。呆在这里,会有一种错觉:全世界的人都很有钱——除了我自己。”我突然很雄心壮志起来,“我要赚钱!”
“然后呢?”
“花掉它。从无到有再到无,是一个圆,很完整。”
“是啊,从无到有再到无,是一个圆,很完整。”剩牛排重复着我话。
“嘿,同学!”我的后背忽然被人敲了一下,转过头一看,居然是“真有钱”,他似乎也没有料到会在这个地方遇上我,显得很激动:“你怎么也来了?”
我站起来,跟他打招呼:“和朋友一起来玩,你呢?”
“我是来实习的。”“真有钱”乐呵呵地说,他旁边站着一个女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从我的脸上跳过去,落在剩牛排身上,不动了。“真有钱”热心地替我们介绍:“这是我同学,跳跳,跟我一起来实习的,这位是我在图书馆里认识的朋友,叫……哦,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申谜!这个是我朋友,叫韩忆。”
“真有钱”赶紧跟剩牛排握手:“你好,你好!”
跳跳握住我的手时说:“申小姐,我见过你们,在我实习的酒店,你跟韩先生住同一个房间。”
“哦,真的吗?那真的很巧。”我尴尬地笑着,从来没有跟男人一块住过酒店,大老远的住了这么一次,就被熟人逮了个正着。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说得太对了。
“真有钱”往我的身后张望:“舒老师呢,他没有来吗?”
“没有。”
“哦!”“真有钱”有点小小的失望,看得出来他很喜欢熟饭,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放到一边,笑着对我们说:“我请你们喝果汁,木瓜汁,怎么样?”
他还是学生,我们这些已经开始上班拿薪水的人怎么好意思让他请客,我和到牛排连忙谢绝他的好意,表示自己喝椰汁已经足够。
“真有钱”笑嘻嘻地说:“放心吧,不用钱的,我跟这家酒吧的老板很熟,他可以免费送我,你们等着,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就转身跑了。
跳跳跟我们解释说:“他现在当导游,常常把游客带来这里来消费,所以和老板混熟了。”
“哦!”我们恍然大悟,“那你呢,你跟他是同学,怎么他是导游,而你却在酒店?”跳跳气鼓鼓地说:“还不都是学校安排的!”
“同一个学校同一批学生会有两种安排吗?”
“才不是呢,‘真有钱’没有让学校安排他实习,是自己找的一家旅行社,当起了导游。我们这些同学是听从学校的安排,来这里体验生活,结果没想到全都把我们放到酒店当服务员,这种实习机会,还用得着学校替我们安排吗?我们自己找也能找得到啊。并且更过分的是,因为我们是实习生,薪水只是酒店自己招的服务生的一半。”
“那你也可以学‘真有钱’,自己另外找单位实习啊。”
跳跳越说越火:“学校说,我们这些学生,必须要听从指挥,如果擅自行动,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qíng的话,他们不负责任。这地方,我们都人生地不熟的,身上又没有什么钱,平时还要上班,怎么去找别的实习机会啊。更黑的是,就这么一个破机会,学校还每人收了我们三百块,来回路费还是自己出。”
看来每个行业都很黑,大学也变成了捞钱的牛栏,并且这个牛栏大家还都挤破了头要钻进去,接受着那些打着教学育人的幌子的屠夫们的宰害。
这时,“真有钱”果真拎着一扎木瓜汁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几个一次xing杯子,他将杯子摇放在桌面上,倒满,第一杯递给了我:“美白的哦!”
这年头真是不得了,连男生讲起美容心得来都是一套套的。我夸赞“真有钱”的细致,他却心直口快地回答:“一切都是为了泡MM用的!为了泡mm,就必须懂得mm们喜欢的东西,才能够投其所好。哎,这话是舒老师告诉我的。”
我差点把满嘴的木瓜汁喷了出去,这熟饭什么不好教,尽教这些不正经的东西,这不是误人子弟么。我叹了口气:“同学,你别听他的,他都在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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