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会看不懂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我装作不懂而已,当她万分幽怨地看着我的时候,我心里头只有暗暗叹气的份。
如果,她不是那么……纯的话,我可能还有那份色胆,如今……我真的下不了手。
我给不了她未来,就不能毁了她的清白。
有许多女人对我说过,女人会永远记得她的第一个男人。
我也希望申谜能永远记住我,不过我更希望她记住我的原因,不是因为身体,而是因为爱qíng。
我本人的身体已经很肮脏了,无法挽回,但求我的爱qíng能gān净一点。
《第二十片叶子》
我的家庭很奇特,并不是因为父母离婚,而是因为后来的“成员”过于复杂。
我从小到大都不是那种任xing的孩子,也不太喜欢gān涉太多长辈的生活。十二岁那年,妈妈问我,如果她和爸爸离婚的话,会不会很对不起我。我当时很冷静地回答:不会,大人的感qíng生活与我无关。
事实也是如此,虽然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但他们还是很爱我的,我并不觉得自己缺少了父爱或者母爱,只是我比较心疼妈妈的孤单与寂寞,我不心疼爸爸,因为他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那个女人还给我带来了一个名义上的妹妹。
我的童年与少年时代一直是幸福的,至少我这么认为。远在异国他乡的日子里,我既思念我的妈妈,也思念我的爸爸。
然而,我没有防范的是,这个世界有太多的黑暗,它甚至侵蚀到了我的家庭,我一直尊敬的父亲和那两个曾经伤害过我母亲的女人,伤害了我。虽然我爸在事后对我说,那样并非是他的本意,但是我对他的尊敬已经消失了。
因为这段经历,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个角落是腐烂的,散发出恶心的臭味,我自己都不敢面对,那些东西实在太恶心了。
后来的我,一直都在尽可能地不和爸爸那边的人有太多的往来,然而他们似乎却一直不肯放过我,尤其是罗兰,她总是想方设法地来gān涉我的生活,从公到私,无处不在。
我不希望申谜知道这些肮脏黑暗的东西,然而……
那天,我站在申谜的面前,有一种无可回头的悲哀,我问她:“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
没有想到,她居然对我说:“不会,你在爱我的那一刻起,已经把自己洗gān净了。”
她的话像阳光一般,扫清了所有的yīn暗,我有种新生的感觉,甚至激动得眼睛都在发酸,我越来越没有把握自己在将来能够硬起心肠离开眼前这个对我掏心掏肺的女人。
我最担心的事qíng还是发生了,罗兰开始了报复行动,打了申谜。
当我在派出所看到申谜那半边有点微肿的脸时,我真的有种想砍人的冲动。如果罗兰不是女人,如果不是我爸低声下气地替她求qíng,我一定会打她。
第一次,我先忍了。
《第二十一片叶子》
今天,我过了一个最幸福热闹的除夕。
在申谜和舒凡的牵线搭桥之下,我妈居然找到了她的初恋qíng人陈教授,在我的坚持之下,这对青梅竹马的旧qíng人就在今天订了婚。相亲当天就订婚,这可能算得上是史上最快、最成功的相亲。
我知道事qíng有点仓促还有点糙率,但是我没有时间等了。我迫切地想看到我妈能够定下来,将来我不在她身边的日子里有人照顾她。
陈教授,我这个后爸的人品看上去很不错,学问又好,我相信妈妈以后跟着他一定会幸福的。
我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有一个有了归宿。另一个呢?申谜的归宿在哪里?
我试探xing地询问舒凡,如果我申谜jiāo给他的话,他会不会牵申谜的手一辈子。不料,却引起了他的误会,认为我不尊重大家。
我真的很希望他俩能够幸福一辈子。申谜这样的女人,遇上一个懂她的男人很难,遇上一个既懂她又欣赏她的男人就更难了。
世人都说心里美比外面美重要,可大多数的男人更在乎女人的外表。一想到我的傻丫头将来某一天有可能会受到那些臭男人的欺负,我心里就不是滋味。
舒凡是我替申谜选中的男人,但愿他们能够走到一起。
而我,只是一朵烟花,虽然绚烂地划过了夜空,但最终还是要回归我的寂寞。
(罗兰今天差点毁了我妈和陈教授的好事,我记下了,这是第二次。)
《第二十二片叶子》
我和申谜一起去喝了阿彩的喜酒。
申谜看到阿彩穿着婚纱地模样之后,连连夸赞她漂亮。
我家的傻丫头是不是也想穿婚纱呢?不知道申谜穿着婚纱的样子会是怎样的,我想一定比阿彩漂亮多了。当然,我穿礼服的样子也一定比阿彩的老公帅。
可惜……
没有关系,虽然我给不了申谜一个婚礼,至少我可以给她一个蜜月。
申谜又被阿彩灌醉了,我费了好大的口舌才让航空公司的人同意让她上了飞机。
海南之行很棒,我们看到了非常美丽的日出,吃到了十分美味的烤鱿鱼,还去了传说中的天涯海角……
每天晚上,等申谜熟睡之后,我总要偷偷地看她一会,再躺到她身边睡下,听着她的呼吸声和嘀嘀咕咕的梦话,幸福地入眠。
申谜睡觉的时候很不安分,常常滚来滚去,横七竖八,有时候她的脚丫子搁到我肚皮上一个劲地踩,我还真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梦中数我的腹肌。
抱着她的话,她会安分许多,没有什么大幅度的动作,不过常常会在梦里笑出声来。她梦到什么了呢?她的梦里有我吗?
每天天刚亮,我就起chuáng了,然后坐在阳台上看日出,再静静地等我家的傻丫头起chuáng。傻丫头每天早上醒来之后,都会把我审视一番,然后追问我晚上究竟睡在哪里,看得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很想知道。
不过,我不要告诉她。我每天晚上都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做出什么不轨的事qíng来,可不希望这个好奇宝宝半夜里来勾引我,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的。
让人忍俊不住的是,她为了查我晚上睡哪里,居然还给自己偷偷地订了手机闹钟,只可惜啊,她晚上睡觉实在是太不乖了,手机没几下就被从口袋里甩了出来,让我捡到,于是,我把闹钟给改了,还是让她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申谜懊恼的样子很可爱,我记住了。
我问申谜怕不怕失恋,她说她没有失恋过,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怕,还说这年头人人都会失恋,大家都挺过来了,所以这事应该不太可怕。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稳了一点,从她谈论这件事qíng的态度我可以判断出,如果我离开她,她也会坚qiáng地过她的日子的。
我问她最怕什么。她说她最怕没有地方住,三更半夜会被人从房子赶出来,又找不到可以睡觉的地方。
她现在住的十五楼的房子是她同学的,如果她同学从国外回来的话,她应该就得搬出去了吧,那岂不是意味着她有可能要流落街头?
我不会让我的傻丫头流落街头的,即便我不在她身边。我虽然给不了她一个家,但至少能给她一个能随时去落脚的地方,不让她在大街上chuī冷风。
而这,也许是我现在唯一能够为我的傻丫头做的事qíng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二十三片叶子》
我已经委托好律师事务所的人办理房子过户的事qíng,只等申谜接收。医院那边也已经联系好chuáng位,很快我就可以住进去。
离别的时间到了。
我家的傻丫头并不知道这一次离别会是永恒,一直很认真地跟我jiāo代注意事项。
当我最后一次跟她说“我爱你!”的时候,qiáng烈的心酸让我一时没有忍得住眼泪,我希望自己能走得坚qiáng,但是我没有做到。
我知道申谜是爱我的,虽然她一直都不肯跟我说这句话。
我一直很想听她亲口把这句话说出来,然而在最后关头,我还制止了。
因为我不忍心听,我怕我听到这句话之后,会舍不得离开。
死别是什么滋味,我不知道,生离的痛,已经渗入到我的骨髓,刻骨铭心,当飞机冲同万米高空的时候,我的心早已碎成了片片云彩。
永别了,我的傻丫头!感谢你给我带来的这份难能可贵的幸福,让我的人生得到圆满,没有了遗憾。
当你从律师的手中收到我的分手信的时候,你一定会很恨我吧?
请原谅我的自私,今生已然如此,我只能下世偿还了!
《第二十四片叶子》
我回到了医院,十六年前我与申谜初次相遇的地方。不知道这算不算也是一个圆呢?
……
后面的文字,我已经看不下去了,一种qiáng烈的疼痛狠狠地撞击着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心刀绞般疼痛,一阵一阵抽搐。
不知何时,我身上的衣服全被眼泪和鼻涕濡湿,láng籍不堪,身体一个劲地发抖,似乎我也变成了一片叶子,在风中飘零。
我关掉电脑,起身离开,整个人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这才发现,全身早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
手机响了,我挣扎着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按下接听键:“喂——”声音已经完全走样。
“米,你还好吧?”是熟饭。
我又开始哭泣起来:“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我还骂她叫他去死……”
“米,这不是你的错。”熟饭说,“你在哪?”
“在家。”
“你乖乖待在家里,什么事qíng也不要做,什么地方也不要去。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我把自己扔到chuáng上,看着天花板,痴了。
熟饭很快赶了回来,还给我带回来一份粥,他料定我肯定没有吃东西。
我连粥都喝不下去。
“熟饭,你会救他吗?”我战战兢兢地问,虽然我相信熟饭绝对会捐骨髓给剩牛排,但是我还是希望他亲口告诉我。
“当然。”
“谢谢你。”我的心里还是不踏实,“是不是动了手术后,他就能得救?”
熟饭采取了另一种回答的方式:“我们要相信这世上好人都会有好报!”
“我要专业xing的回答。”我的心脏承受不了这么大的起起落落。
熟饭叹了一口气:“理论上,每一个手术都会有风险。我的gān细胞移植到他的体内之后,还要看它们能不能在韩忆的体内存活,另外它们能不能进行造血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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