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独的,接着生。”
“再是小子那可怎么办?”
铁河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的,真有点儿脑子发木……还不知道就这小话题,女人们可以一下子说这么久的——他酒喝的真有点儿多,心跳这就急了。
邱潇潇坐在一边,这就招手叫侍应,给他来了一杯水。
铁河说了声“谢”,没动那水。
潇潇看着,笑了一下。知道铁河的意思。于是说了句,“酒量还是那么好。”
铁河看潇潇一眼。不约而同的,都想起来另一个人。两个人都转开了目光。
“听说,这是要调动了。”铁河说。
“消息传的快。”潇潇没否认,“还没谈话呢。”
铁河点头,“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得几天。刚调回来,还真舍不得就走。”
铁河眉毛舒展。听着潇潇说,舍不得。
“不过想想,暂时离开一下也好。”潇潇眸子亮亮的,“以后,我就跟着三叔混了。”
“累死你。”铁河嘴里冒出这三个字。
潇潇笑了笑,说:“别这么咬牙切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一把给我推阎王殿呢。”
佟铁河也笑了下。三叔的作风,没点儿本事的,在他身边都待不了几日;就是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也常累的恨不得上吊,早死早托生……他说:“你死不了的话,我再给你补一记窝心脚。”
“这么恨我。”
“邱潇潇。”
“嗯……”
“我盯着你呢。”佟铁河眼睛看着别处,“我知道你也是盯着我呢……咱们都留点儿神。”
“这是自然的。”潇潇拿着酒瓶,晃了晃,“刚好该够两杯。”
“我不跟你喝了。”铁河站起来,“再跟你喝,我今儿的酒就全上来了。”他也不再看潇潇,摆了摆手,径直往站在门口送客的邓力昭那边去。
潇潇掏出电话来看一眼,没有来电。才略略的松了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他今晚没怎么喝酒。心里有事,怕是稍一喝就要醉的。只是看佟铁河,也是有心事的,刚才那句“今儿的酒全上来了”倒是句实话,他腿脚都要不利索了——这就是佟铁河,喝酒,不像他邱潇潇;佟铁河喝酒豪慡……谁不想豪慡来着。
潇潇自斟自饮了。
偌大的宴会厅,只剩了没几个人。
他再回头,佟铁河已经不见踪影……今晚,阿端没有来。他想着,以阿端的xing格,邓力昭女儿的百日宴,她真不会来;若是来了,他看她坐在佟铁河身边,心里自然还是难受……可是还想见。佟铁河这厮……潇潇摸了摸下巴。他还真沉得住气。
走之前,一定得再见见阿端。
他看了看时间。
得去医院了……
佟铁河从电梯出来,步子已经不稳了,也不敢走的太快。酒店服务生看到他,想要过来搀扶,他摆手。
指纹锁在他手底下响了一下,他拧了一下门柄,房门就开了。
。
他走进去,关上房门,这才卸下来qiáng撑的那点儿仪态,扶着墙进去,找到那张chuáng,就像一只沙袋一样,他倒在chuáng上。
四肢真是僵硬沉重,脑子还清醒。
就这么躺在这里,挺好……嗯,挺好。今天,他是不回家了。
各位亲:
今天两更。更新晚了,谢谢大家耐心。明天尽早。谢谢!O(∩0∩)O周末愉快!
正文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三十二)
自端回到酒店房间,开始觉得身上有点儿冷。她打了个喷嚏,掏手帕出来的时候,那一枚硬币掉了出来,落在驼色的地毯上。她蹲下去。1円,只有1円。掉在地上,不起眼的一枚……
“一分钱也没有白给的。”
他说的。
那个爱钱的人……
绢是个八月里的晚上,她睡不着,在家里看电影。他半夜上来,带着醉意,敲她影音室的门,说他想吃面。她只好下去。在厨房里找他要的那款西红柿打卤面。
她翻遍了柜子里那琳琅满目的方便面,还就是缺他说的那一款……她问,今儿就凑合一下好不好?他说不,就想吃那个口味的。有心不管他,随便给他来一碗……可看他那个表qíng。跟他拗着,她是从来拗不赢的。
她怀疑他是不是查看过后,故意找她麻烦的。
颊他说那就打电话让小区里那家7-11来送吧。
大半夜的,让人送一包面?怪难为qíng的。她就说好,别麻烦人送货了,我去买吧。
酷夏,晚上,从恒温25的家里出去,她也怵得慌。可是怎么办……他非要吃煮的方便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这么个毛病……这都是谁给惯的?
她踩着坡跟鞋子拿着车钥匙要出门,回头,看到他也跟了出来。
他说,又不远,一起去呗。
她差点儿翻白眼的……不是说饿的要死,从书房到厨房这段路,都走不了了似的?
还不让她开车,说是走走。出了门,再走一段路……她算算,这至少是得二十分钟,等回来,煮面、吃面、洗碗……天都该亮了。好在她是在假期,不用早起去上课,他可是要上班。哦,她忘了,他是老板的,白天在家睡大觉都没人管他……不过他不是这样的。他很自律。就是通宵看图纸、跟海外经理们开会,白天也甚少偷懒。不像她,她懒散。
他也不说话,就先走在了前面。
她只好跟着。
深夜,走在杉树林里,听得到知了叫。不多,但是叫声缠绵。她听着,倒是没觉得怎样。夏天,就该是蝉鸣阵阵,不绝于耳的。
不料他忽然说了句,以前做皇帝倒有一样好处。
没头没脑的,她有心不理。到底忍不住,问,什么好处?
还有个粘竿处,专门有人给粘知了。
她心想,家里窗上那玻璃,防弹玻璃似的,密封的又那么好,关好窗子睡觉就好了,哪儿听得到知了叫。但是也就是想想,没说话。他就在前面走。她低头看,他穿了亚麻的长裤,原色的,软底子拖鞋,双手抄在裤袋里,很悠闲的样子……她走着走着,就走到他头里去了。
深夜,丰园的街道,宽阔,寂静,人影没有,车影也没有,倒是偶尔巡逻车,还有狗吠,。她看过去,远远的,隔着人家的私家车道,看到个头大大的láng狗……她不怕,看着还是喜欢的;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他好像没料到她会回头看他,只是眨眨眼,也没停下,又走到她前头去了……她就叹口气:这是她的一家之主;不?
便利店漂亮的像小孩子玩的积木小屋。她是第一次去。那会儿只有一个店员在打盹儿,听到门上铜铃声,急忙站直了。她进去,看货架上,两种文字标注,多数货物都是进口的。价格比别处要贵出一成。她在货架上找了半天,又去找店员问……哪里有他说的那款面!店员莫名其妙,只是问,明天行不行?打电话进货……还道歉,说店里没准备这么齐全的口味。
他倒是好,进了门,就开始研究店里的冰柜。听着她跟他说这儿也没有,就指着冰柜里的一大盒冰激凌,问她,你能吃不能?
她看一眼。糙莓冰激凌。
能吃。她立即说。走了这么远,她满脸都是汗。
他就从冰柜里把那一大盒拿出来,走两步过去,坐到了便利店门口那只长条桌边,然后让店员给他拿勺子。
她是没想到他就要在这儿开吃。
见她站着不动,就说愣着gān嘛,过来吃冰激凌。
她简直……眼前的这个,光着大脚丫,穿着拖鞋、皱皱的长裤、雪白的棉T-shirt、头发有点儿乱糟糟的男人……他几岁了?!他半夜缠着人煮面,吃不到想要的不行,走这么远来买面,最后竟然是坐在这里吃冰激凌,还要她过去和他一起吃!
店员把勺子和小纸碟子送过来,对着她笑。
她立时就窘了。
走过去,低声的说,咱回家去吃不行啊。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她知道他是只要开始喝酒,一口东西都吃不下去。所以他半夜回来闹酒,只要说想吃面,她就给他煮……她也就会这一样。煮一碗面,连加一个荷包蛋,她都费劲。
他说不,就在这儿吃。脸上有种执拗的神qíng。
大半夜的空着肚子吃一坨冰……她话还没说完,他将一勺子冰激凌塞进她嘴巴里。好凉。她急忙抬手扶住他握着勺子的手。冰激凌那香甜的奶味立即俘虏了她的味蕾。
闭嘴。他说。松了手。然后自己拿了勺子。
她也坐下来。
两人默默的吃着,也不知道吃了多久,只剩最后一颗糙莓的时候,她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在看她,她咬了咬勺子,很迅速的,她的勺子对准了那颗糙莓,眼看就要挖到,哪知道他更快,转瞬之间,糙莓便进了他嘴巴里……他脸上没什么表qíng,只是嚼着,末了儿,咂了咂嘴,说,酸。
她恨得差点儿拿着勺子去敲他的头。只瞪着他粉粉润润的唇,气的要命。
冤家吧,这是她的。
正文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三十三)
她恨得差点儿拿着勺子去敲他的头。只瞪着他粉粉润润的唇,气的要命。
冤家吧,这是她的。
她从高脚凳上站起来,去货架上拿东西,挑最贵的拿,拿了一大堆。店员扫完,等着他们付款。她站着不动,对着店员,指着他,说,他付。
他说,我没钱。
绢他没钱!谁信啊!
可是看他拍拍身上,说,我连一个口袋都没有,哪儿来的钱啊。
她盯着眼前这一堆东西。又是她破财。
颊一人提着一个大袋子,从便利店里出来。她气呼呼的。一边走,一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儿。走了几步她就累了。他从她手里要拿过那个袋子。她不给。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她松手。然后,他说:“以后不准穿超短裙;穿超短裙,不准这样走路。”
她低头看。出来的匆忙,她是穿了短裙。可是膝上两寸的裙子,哪儿算超短?还不准……哪儿那么多不准?他……怎么说话跟她祖父似的。她要反驳。他却说,哎,地上有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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