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方面,李继安也已作出了万全的准备——自从在陆公馆求欢不得、恼羞成怒之后,他就一直不敢松懈。他也知道自己是莽撞冒失了,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就跑到对方家中去敲山震虎,结果这下可好,老虎真出来了!
不过没有关系,在面对老虎之时,他决定临时客串武松。
如此又过了半个来月,苏清顺那里依旧是没有成功的消息。陆雪征知道这种事情是要讲机缘的,急迫不得,故而并不催促。
其实他对于李继安本人,几乎没有什么仇恨;纵算是有了仇恨,也不至于为了个人恩怨去夺人性命。只是李继安胆敢这样公然威胁他,他若是不作出一点qiáng硬反应,实在是有损威名;况且中山公园爆炸案是件大事,后方牵扯着唐安琪那一整个组织,所以他必须把这件案子的线索截断在自己这里。
反正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命,要么杀人,要么被人杀,一直如此,也已经习惯了。
这天傍晚,叶崇义携重礼降临陆公馆。
近来他在社会上十分活动,和几位朋友买卖外汇与huáng金,很是挣了一笔大钱,于是就又给陆雪征买了一只手表送过来——这只手表是白金壳子的,夏天戴在手腕上,显得更明亮gān净。
衣裤饰品总有更换的时候,手表却是天天贴肉戴着的,一时也分离不开。所以叶崇义喜欢向陆雪征送表。
陆雪征坐在楼前台阶下的小板凳上,正在夕阳余晖中乘凉。忽见他来了,便让李纯去取冰镇汽水。而叶崇义占据了李纯的小板凳,随即掏出了装有手表的锦缎盒子,打开来在他眼前一晃:“好不好看?”
陆雪征抬手接过盒子细瞧:“这是……给我买的?”
叶崇义扯过他一只手,拿起手表为他戴了上:“好不好看?”
陆雪征收回手来上下端详了,末了抬头向他一笑:“好看,真好看。”
这时,李纯用托盘端来了两瓶冰镇汽水。叶崇义在暮色中横了他一眼,见他穿着短衫短裤,胳膊腿儿都白白嫩嫩的露着,脸蛋却是绯红,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又圆又大,就心中不悦,感觉这孩子长得好像一只稚嫩的公狐狸jīng。
陆雪征拿起一瓶汽水递到了他手里,而后自己也端起一瓶喝了一口。李纯收起托盘退了下去,只留这两人在院内谈话。
叶崇义不喝汽水,没话找话的故意撩拨陆雪征:“小气鬼,怎么不见你给我买点礼物?”
陆雪征微笑着答道:“上次去你家里,不是给你买了一个大西瓜?”
然后不等叶崇义回答,他放下汽水瓶,伸手握住了对方的一只手,虽然还是满脸微笑,但是语气非常诚挚:“宝贝儿,我不会给人选礼物。你说你想要什么?”
叶崇义不假思索的答道:“我要你!”
陆雪征笑道:“我给你了。”
叶崇义笑吟吟的扬起脸来,不急不缓的说道:“我要你日夜都陪着我,能做到吗?”
陆雪征低头亲了亲他的手背,就觉着他又嫩又香的,简直像个美女。忽然灵机一动,他抬头笑道:“崇义,我给你买个戒指吧。”
叶崇义眼睛一亮——他先前倒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小物件!
当晚,叶崇义留宿陆公馆。
两人在chuáng上狂欢一场,随后相拥着谈起闲话。叶崇义侧身枕了陆雪征的手臂,郑重其事的要求道:“你去给我挑一枚好看的戒指,我要戴一辈子。”
陆雪征把他往怀里搂了搂:“我带你一起去,你自己挑,好不好?”
叶崇义立刻摇了头,而且用手指一戳他的胸膛:“我不。我要你的眼光。”
陆雪征摸索着拉起他一只手,在昏暗灯光下仔细审视他的手指:“万一尺寸不对,怎么办?”
“尺寸不对,就再去改。反正我要你为我选。”
陆雪征放下了他的手,转而去抚摸他的头发:“唉,你就是麻烦。”
叶崇义洋洋得意的笑道:“嫌我麻烦吗?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陆雪征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嘴唇:“真有心咬你一口,可又舍不得。”
叶崇义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怕我疼?”
陆雪征笑着一点头。
叶崇义不屑的一撇嘴:“那我刚才喊疼,也没见你可怜我!”
陆雪征一翻身把他压到了下方,很爱怜的笑道:“谁知道你是真疼假疼?你在chuáng上装神弄鬼的次数还少吗?”
叶崇义笑出声来,眼神亮晶晶的有些涣散:“那都怪你!谁让你没完没了的玩我,当我是铁打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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