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扬:“怎么着?我们夏洛又不同意了,来,夏洛,给我们大家解释一下原理。”
夏洛:“必须让我来普及一下这些常识xing问题,我问你,首先,狗是通过什么散热?”
易扬:“不知道呢。”
夏洛:“舌头啊,狗身体皮肤绝大部分是没有汗腺的,据研究表明同一品种的狗,未剃毛狗狗的皮肤温度32.8度,剃毛狗狗的皮肤温度33.6度。”
易扬:“咦,这体温还涨了呢。”
夏洛:“可不是嘛,要不人家夏天卖冰棍,冰箱外面怎么都罩一层被子。这个实事充分向我们诠释四个字。”
易扬:“哦?哪四个?”
夏洛:“不对,是四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有毛关系!’”
易扬哈哈大笑。
宋居州靠在座椅上微微一笑。
开着车子的老杨见宋居州近来心qíng不错,烟也少抽不少,而且他听这节目,宋居州也跟着听,好像也没意见,挺喜欢的样子,于是想同宋居州说两句,开口道:“宋先生,听说声音好听的电台主持人,一般都长得丑,也不知道这夏洛跟易扬长得怎么样。”
“不丑。”宋居州闭目说。
“那他俩是一对吗?听说以前也是搭档,易扬老爱开夏洛玩笑,涮夏洛,夏洛这姑娘xing子挺好的。”老杨笑嘻嘻地说。
宋居州皱眉,“不是。”
“听起来他们两……”
“老杨,好好开车。”宋居州说。
老杨立即噤声。
车厢内再次响起夏洛与易扬的声音。
易扬:“好,下面我们听一首我们夏洛小姐在失恋后独自蹲墙角舔伤时最喜欢听的一首歌……”
夏洛:“诶诶,易扬,有意思吗?总这样揭人短合适吗?我什么时候蹲墙角舔伤了?是谁失恋喝的昏天暗地男女不分,抱着酒瓶子逢人就喊“坑爹”的,你不说我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拽着我的袖子抹眼泪,哭得跟什么似的。”
易扬坦诚认错:“是我,是我,都是我,我错了。那咱们换《小苹果》成了吧。”
夏洛笑:“一边去,我们来听歌,郁可唯《指望》。”
易扬:“不是说好的《小苹果》吗?”
夏洛:“闭嘴,听歌。”
易扬老老实实地闭嘴。
这时音乐响起来。
怕不怕被拒绝,怕不怕被省略,
你怕不怕被沦落在宿命中妥协。
当真爱宣告从缺,
骄傲的玫瑰正一片一片枯萎。
尽管你抱歉、忏悔,
真心一旦坠跌,就不能飞。
别指望我谅解,别指望我体会,
爱不是点头就能挽回。
快乐或伤悲,没什么分别。
心碎到终点会迎刃而解。
别指望我谅解,别指望我体会。
爱不是注定要填你的缺,
太多的是非,来不及杜绝。
更不想依恋这残缺的美。
残缺的迂回。
宋居州听着,缓缓睁开眼睛,凝望着窗外逶迤而过的风景,听着这样的歌词,想着那时的她。
怕不怕被拒绝,怕不怕被省略,
你怕不怕被沦落在宿命中妥协。
当真爱宣告从缺,
骄傲的玫瑰正一片一片枯萎。
尽管你抱歉、忏悔,
真心一旦坠跌,就不能飞。
别指望我谅解,别指望我体会,
爱不是点头就能挽回。
快乐或伤悲,没什么分别。
心碎到终点会迎刃而解。
别指望我谅解,别指望我体会。
爱不是注定要填你的缺,
太多的是非,来不及杜绝。
更不想依恋这残缺的美。
残缺的迂回。
***
下节目后,严郁坐在办公桌前,专心致志地看一本言qíng小说,原因是下个月,将由她主持一个网络超高人气作家的签售会,要求现场替书粉们问些问题,她是提前做功课。
不过,这小说看得她肠子都打结,压抑难过,越往后看越想哭。
易扬说,这就叫蛋疼小说。
什么叫蛋疼小说,就是男主死,女主死,或者男女主都死,总之男女主都不得好死,想办法把他们弄死,弄死一个是一个。
严郁听得瘆得慌,不能好好活着吗?为什么搞这么纠结?
易扬说,那不能,男女主必须得弄死一个,不然怎么赚读者的眼泪,怎么抓读者的心,他也觉得必须得弄死一个,不然无法刻骨铭心。
严郁不认同,不过严郁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轻易为这些小说里的qíng感掉眼泪,但心头郁结还是难以挥去。
心头怅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很讨厌地又看到李年军,真是让头疼极了。回想起甄辛说的事儿,又是涌出隐隐的恶心。
“严郁。”李年军站在凌苑塘的大门口。
严郁qiáng压着心里的厌恶,很平常地问:“你怎么又来了?”
“那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李年军赔笑着说。
严郁正视他,“看到我了,那你可以走了吧?”
第51章 绝望
“那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你。”李年军赔笑说。
严郁正视他,“看到我了,那你可以走了吧?”
“严郁,不要这样,好歹我们……”李年军说。
这时候拿“曾经”说事儿了。
严郁心底的厌恶更甚,伴随着阵阵不断涌出的恶心。此时的严郁回望当时的自己,那时她真是个瞎子啊,为这样的男人伤心难过低落,真不值!现在可以睁开眼睛看清楚他。
严郁内心的qíng感不自知地由脸色反映出来,李年军清晰地看到严郁脸上的不耐烦与反感,这让他心里念头自降一格,从希望与她重新开始,降为希望她能原谅自己。转而改口说:“以前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是我……”
严郁在心里憋着一口气,打断李年军说:“我接受你的歉意,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错,我可能一辈子都那样窝窝囊囊在你和李阿姨的语言活着,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片gān净的天空。如果你不再来打扰就是对我最好的歉意,我除了接受这样的歉意,对别的不感兴趣。”xing格使然,严郁到底说不出来伤人心的话,这是她能想到最决绝的话,“我暂时还不想搬家,请你成全。”说完抬步离开。
李年军傻站在原地,他真没想到向来好说话好xing子的严郁,会如此决绝。反应过来时,已看不到严郁的身影,他恼极了地踢脚下的石头,没想到石头是扎在地面上,石头没踢跑,倒让他抱着脚痛呼。
第二天,严郁将饭菜打包好后等在jīng神病院住院部外,等到两点时,医生不让严郁进,原因是前几天邹阮云与严妈妈闹得那一出,已经影响到其他病人的qíng绪,并且他们去医生看病人太过频繁。
于是严郁悻悻然地回来,本想打个电话和宋居州说一声,转念一想,他正在外地,也许在忙,而且向来节俭的严郁联想到宋居州异地接听会不会多收漫游费,他有没有办什么优惠套餐,他一个月花费是不是她一个月的工资呢等等。
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想跑偏了,打电话这事儿就搁置了,回家后收拾一下房间,便提前来到电台,为傍晚的节目做准备工作。
节目在欢快的气氛中接近尾声,电台一名休假返回的记者发来第一手紧急路矿信息。
易扬看着电脑语气沉稳地播报:“时间18点36分,AC高速路段,发生一起jiāo通事故,该车辆失控撞向高速护栏后,自燃爆炸,造成AC路段堵塞,目前jiāo警及救护人员尚未抵达,请来往的车辆最好停止前行或绕道而行。”
因为严郁与易扬的这档节目定位为消遣娱乐,两人虽属于新闻工作者,但节目中多为吐槽调侃,对于伤亡,沉重等话题都会一句代过,易扬对此事也并未多做赘述。
严郁正准备跳过这条时,无意中瞥到网上即时发回来的照片,熊熊烈火中燃烧的车子车牌。
脑中轰然一下,死死地盯着这个车牌号,
严郁怀疑自己看错,尚且有点意识,随手关掉麦克风,伸手拍易扬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易扬,你给我念一下这个车牌号。”指着电脑屏幕的手指不住地抖动。
易扬不解地看向严郁,念一遍车牌号。
宋居州,
宋居州。
易扬开着车子载着严郁赶往出事现场,严郁不停地打宋居州的手机,打老杨的手机,均是无法接通。
车窗外漆黑一片,偶尔飞过类似鬼魅的树影,尤其yīn森吓人,严郁一刻不停地打电话,打电话,打电话。
昨天早上,她与宋居州两个人躺在一张chuáng上。甄辛打来电话,他搂着她不让接,等到电话声停止,她转过头看他,他说:“你手机没电了。”
她下chuáng要去充电,他抱住她的腰趴在chuáng上耍赖,瓮声瓮气地说:“陪我再睡一会儿。”硬将她拽进被窝,紧紧地抱住。
等再次醒来,已是九点多钟,他拨弄着她额头上稀少的绒发说:“你今天如果休假陪我,我就不去饭局应酬,也陪你一天。”
她当时笑他孩子气,男人真是孩子气很重的大孩子,她笑着说:“那不行,我得挣钱。我还得养自己,养房子,养手机,养电脑灯泡水龙头,偶尔还要养一下大街上的流làng人,我多不容易啊,我不能请假。”
“好重的担子啊。”宋居州笑她俏皮。
“那是,快起chuáng,甄辛肯定是约我逛街。”她催促他起chuáng。
宋居州不qíng不愿地起chuáng。
易扬的车子行到岔道口便被排长龙的车队堵住,无法前行,严郁推开车门抬头就是前方夜空被映亮,一股股黑烟冲天冒起,严郁脚下一软,伸手扶住旁边的车尾才不致摔倒,接着义无反顾地向前跑。
“严郁,严郁!”易扬探出头来喊。
严郁向前跑着,明晃晃的火光映出呆滞的表qíng,炎热便她不住地流汗,却感受不到一点热度。
宋居州……
严郁跑到跟前,正好jiāo警赶来,拦住她。
“这位女士,前方危险请退后。”jiāo警一边指挥车辆退到一公里外,一边疏通道路,以便消防车赶来。
可是火势过猛,伴随着爆炸声,浴在火中的车子,路人看一眼就明白,里面的人活着是奢望。严郁也知道,她转头对拦着她的jiāo警冷静地说:“我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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