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郁太累太困,随即动一动身子,头埋进宋居州的胸膛,不消片刻便发出细微鼾声。
宋居州清醒地望着山头上方的月亮,不复对待严郁时柔和目光,变得幽深而锐利,总有些事qíng不是你放手就能逃脱,你放过人,人放过你吗?
严郁睡到凌晨时,全身开始疼,尤其是两个小腿肚,绷着ròu的疼,好像下一刻就要抽筋似的几乎要痉挛。才刚意识模糊地喊疼伸手去抚,小腿肚就被握住,轻揉地揉动,暖暖的很舒服,小腿肚的疼痛渐渐缓解,她也疲惫地再次沉睡。
宋居州将她的腿放到自己腰间,揉着她小腿肚,便看到她腿上的伤。掀开睡衣又看到她腰间的一片淤青。
***
第二天,宋居州与严郁两人脸对脸正睡着时,老曹便站在院子里高声和路过挑着食物上山的村民打招呼,声音洪亮,吵得两人同时睁眼,你看我我看你。
有人像是故意调侃似的问:“曹医生你是姓哪个曹啊?”
老曹朗声说:“卧滴那个槽是曹cao的曹!”
房间里的严郁因为这句话笑出声来。
“笑什么?”宋居州问,伸手抚着她的后脑,稳住她,仔细查看她的额头。
“诶,居州,你说老曹是哪里人?怎么口音像河南又像安徽又像陕西,有时候还像四川的,说起话来特逗。”
“不知道。”宋居州又查看她的手心。“可能中华大杂烩吧。”
严郁看着宋居州,心头愉悦,问:“那我们现在起chuáng吗?”
“你说呢?”宋居州凑上来吻她,压低声线靠着她嘴唇说:“先运动运动。”伸手拉过被子盖过两人。
被窝里响起……
“你的腿……”
“不碍事。”
山里空气清冽新鲜,视线里蓝天白云,山峦起伏,让人心旷神怡。
宋居州给老杨送过饭后,坐到院子里石墩上吃饭,旁边坐着严郁,老曹,老曹家媳妇。
老曹握着一只铅笔,在作业本上画来画去,指给宋居州看:“你看,这个10块钱,消炎药一片5毛,你媳妇穿我媳妇的衣服一天15块钱,一顿饭你们三个人吃,一个算……”
宋居州看着老曹听着他说话。
严郁没注意到你媳妇我媳妇这话,倒注意到老曹的口音,惊讶地望着宋居州,俯耳小声说:“他的中华大杂烩怎么没了,一算账这普通话说得好溜。”
宋居州悄悄地对严郁说:“待会儿他和你说话,你要看着他的眼睛,不管他说什么,都要看着他听他说。”
“为什么?”
严郁话刚落音。
“啪”的一声,老曹一把将筷子拍到桌子上,冲自个儿媳妇大声吼:“你看什么呢!我说话你听到吗?!”
老曹家的只不过走神看天会不会下雨,这会儿听老曹一吼也不见她生气,笑眯眯地望着老曹说:“听着呢,你不就是让我给他俩坐两套衣服穿嘛,你继续说继续说吧。”
老曹随即消气,转向宋居州和严郁,“七(吃)饭吧。”
严郁直愣愣地望向老曹,“钱我们给。”
宋居州低头想笑。
饭后,宋居州将老曹作业的钱的如数付清,又预付了房价餐费等等,老曹喜滋滋地接过来,好不热qíng地说:“泥们有事就找卧。”
宋居州笑着说:“好。”
严郁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宋居州反问:“你不是公休假吗?不多玩两天?”
“那你不要回去工作吗?而且他们好像已经误会你……”
宋居州搂着严郁的肩膀说:“让他们误会去。”
严郁心里虽有疑虑,但宋居州腿肿没消下去,胳膊脱臼才刚好,老杨还趴在chuáng上下不了地,好在,都是皮外伤,老曹又是这方面的医生。她私心里是想多一点和宋居州在一起的时间,一旦回去,又各自忙碌。并且,她隐隐地觉得宋居州如果回去将和之前的路走得不同。只是她探不清宋居州所处的境地,凡事总爱往好的方面想。
好好的放松一番,才能更加投入地面对繁重的工作。
这样一想,她心安理当地将这次寻找作为旅行。
老曹坐着邻居的面包车去市里面买药了,宋居州坐在院子里石墩上和严郁对着地图比划。
严郁指着一座山峰说:“这个山头有个宾馆超级贵。”
“多贵?”宋居州问。
“里面有三个chuáng位,几年前一个chuáng位一晚上就四百块钱,现在肯定涨了,而且一桶泡面20块,不过,住在这里可以看到日出。”严郁低头说。
“那我们去住。”宋居州说。
严郁手指着地图说:“缆车只到这个山腰,住的话,要翻一座山才能到这里,而且你的腿这样我们肯定翻不过去。”严郁摇头。
宋居州脸色一沉,随即笑笑,一把搂住严郁,勒住她的脖子威胁说:“你忘了早上的教训,现在又小看我?说我们可以翻过去。”
严郁头靠在宋居州的肩膀,脸上一红,特别没出息地改口:“居州,你这么厉害,我们肯定可以翻过去。”
“我哪里厉害?”
“哪哪都厉害,简直就是奥特曼加怪shòu三级连跳。”严郁拿出做节目时的俏皮讨好宋居州。
宋居州:“……”
作者有话要说:卧滴那个槽是曹cao的cao!短!
第55章 愉快
山中空气清新,山中岁月静好,山中民风纯朴。
远离都市的喧嚣,严郁与宋居州不自知地卸平日里严实伪装自己的面具,露出轻松自在的自己,一些事qíng暂时也都心照不宣地不去想。
就是这个民风纯朴……在老曹身上还需用四个字注释——有待考查。
老曹这个医生除了治山村里老老少少的人,兼职治老老少少的狗和老老少少的猫以及老老少少的别的什么,当老曹从市里回来,拿着注she器往一只狗狗身上捅时,严郁看向宋居州。
目光是这样的:“……”
宋居州不看严郁,也感受到她的目光,稳稳地说:“你看我gān嘛?”
严郁说:“那是只小狗狗。”昨天治疗宋居州今天治疗狗狗。严郁继续看宋居州。
宋居州笼统地说:“艺多不压身。”
严郁附和说:“对,shòu医也是医。”
宋居州转而正视她:“为什么你要说这句话?”
“这句话得罪你了?”
“你可以不说或者换种说法。”
“那……人也是动物?”
宋居州正身,向她靠近,“你又欠收拾了。”
严郁赶紧转变态度,笑盈盈地说:“嘿嘿,我们居州这么光明磊落,才不会乱用私刑。”
宋居州睨了严郁一眼,“哼。”转头上二楼去让老杨吃药。
宋居州上楼,严郁坐在院子里看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本想着给严灿打个电话和他说一下自己最近这几天在外地,再和导播讲一下回归的时间,现在只能拿着手机在院子踱来踱去找信号。
“憋找料,卧屋里有固定电话。”老曹说别找了,我屋里有固定电话。
严郁立刻抬头望向老曹,听他说话,接话道:“那我借用一下,可以吗?”
老曹说:“说什么借啊,真是的,直接给钱吧,中国电信全国统一价,一分钟四块钱,超过三秒算一分钟,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严郁嘴角有点微微地抽动,gān巴巴地接腔:“说话好贵。”
“怎么贵咧?一诺千金才贵咧!”老曹解释。
“那个,我听到居州好像在楼上喊我,您慢坐,我先上去。”严郁逃似的蹬蹬上楼。
老曹在背后喊:“泥介电话,系打还系不打料?”
严郁咬着牙摇头暗想:“不打!不打!死都不打!”
走到楼上后,严郁抱着宋居州的胳膊蹭来蹭去。
宋居州问:“怎么了?”
严郁说:“中国电信都给老曹承包了,他忒黑了。开个公话超市都能开发财了。”严郁跟宋居州说老曹的坐地起价,高价话费的事儿。
宋居州反问:“你要打电话。”
严郁一口咬定:“不打,不打呀。”其实就是舍不得一分钟四块钱,万一和严灿说半个小时,万一总监话痨两句,一分钟四块,十分四十,一百分钟四百,随随便便两三百块钱的不在“话”下,想想都ròu疼。
“真的不打?”宋居州问。
“真的!”
“那你管他贵还是便宜gān嘛?”
严郁:“我……”这个时候宋居州不应该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与自己同仇敌忾,鄙视老曹吗?怎么倒戈相向,严郁不高兴地嘟囔一句:“我去睡午觉。”
郁闷地睡到chuáng上。
严郁真不是会郁闷到底,更不是会生气到底的人,相反的是,如果有人惹她心里不痛快,她会转着弯地为他人设想,想着别人也不容易,于是自己从另外一种途径上找到平衡。就好像是山间的泉水,遇上堵塞的的地方,会绕着弯地捡畅通的地方向下。流,这样也能顺畅地流下去啊,严郁就是这样迂回前行的存在。
睡的迷迷糊糊时,整张chuáng向下一陷,她随即找个舒适的位置躺好,猫似的躺在宋居州的怀里。
“不生气了?”宋居州搂着严郁,手掌来回揉着她的腰,低声问。
“唔。”严郁懒懒应声。
宋居州笑说:“台面上的贪与摆明的黑,多可爱啊。”
“唔。”严郁又往宋居州怀里埋了埋,明摆着不想听宋居州啰嗦。
于是宋居州也不再多说,人也跟着老实,搂着严郁睡午觉。
下午时,老曹家的用自己家的fèng纫机给严郁同宋居州做两套睡衣,面料柔软样式简单。
严郁摸在手里,被老曹坑几次钱后,第一句话就是警惕地问:“多少钱一件?”唯恐又是天价。
老曹家的看一眼宋居州又看一严郁,伸出仨手指头,试探地问:“两件,三十?”
严郁缓缓地转头望宋居州,不敢置信,是人民币吗?
老曹家的收回一根手指头,又问:“两件,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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