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名卓心里一惊,知道瞒不下去,“照、片,是我,是我不小心拍的,然后那天上网,蒋叔叔问我,你和夏洛关系好不好,我就发个图片给他看一下,我,我不知道会传到网上。”宋名卓眼珠乱传,结结巴巴地说完。
宋居州没去看这些细节,语重深长地说:“名卓,你快23了吧,你爸23的时候你都6岁多了,你爸在宋氏是销售部总经理,你小叔我没什么本事,23岁时还是个跑腿的,但我跟你爸都知道什么叫担当,什么叫责任。你知道一个人的过去现在,伤痕痛苦难过被扒出来,还要被评头论足谩骂一番是什么滋味吗?她不是公众人物,不需要从炒作中获得利益。”
宋名卓低头不说话。
宋居州抬起头来,望着宋名卓的脑袋说:“我刚才问是不是你拍的照片,你怎么不说是你拍的?”他压着qíng绪说话,他其实想把宋名卓打一顿,或者撬开他的脑壳看一下,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是不是说过,你喜欢夏洛,你可以去追,只要她愿意,你也愿意,我不会阻挠。你想要宋氏的一半,你有本事我欢迎你从我手中抢过去,甚至我会帮你从你爷爷那里争取全部,我是不是和你说过这些,我是不是和你说过这些!”最后一声,宋居州的声音猛地一提高。
宋名卓吓得腿一软,身子歪一下,心头一惊,脚一用力,又重新站好,身子依旧虚浮浮的,“小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知道发张照片会有这么多事qíng,那些字不是我写的,是蒋叔叔找人写的,我真的不知道。”
***
蒋山说:“宋名卓那小子就是只白眼láng,谁都养不熟,他既不像他奶奶那样为人着想,也不像爸爸妈妈那样平和,更不像宋居州骨头硬,他那xing子像极了他爷爷,只不过他爷爷经过事儿,知道得拼命才能活着,宋名卓没经过事儿,不是宋居州护得紧,早不知道被人砍多少刀了,虚妄自大又没本事没目标,只能来回摆。谁投得他心上好,他便跟谁摆。”
甄辛鄙夷瞥一眼蒋山:“别他爷爷他爸爸的说,他爷爷那是你亲爸。”
“我亲妈可不这么认为。”蒋山拉着甄辛的手,诚恳地说:“真不是我,我只不过是在宋名卓耳边说几句话,他就很积极地去发照片发文字,主要这事儿牵扯到了那个顶厉害的女明星祁安和微博红人富二代宋居州,不然这事儿火不起来,唉,说到底我也是他叔叔,我这样做也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咯,么么哒各位~~~明天见
第72章 朋友
严郁一直待在电台,网上曝出的信息层出不穷,真假难辩,电台外的人只增不减,嘈杂不断。严郁吃了感冒药以后,鼻子堵塞更严重,头昏昏的,实在撑不住,蜷缩在电台的休息室睡着了。
事qíng从开始到结束,严郁一直未曾露面,人微言轻,露面解释也没用,只会让she杀自己的步枪,换成大pào。所以她沉默,等待风làng渐息,虽然被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至于宋居州的反应……她在此起彼伏的电话响声中,尝到一种甜味的落寞。
当晚,事qíng最□时,声称旅游散心的祁安突然归来,并发布微博,配图是同宋居州一起吃夜宵的亲密照片,并发博:“我们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如果有第三者那也是上帝赐给我们的礼物,我们会一起爱。亲爱的你们,不要以伤害无辜的人为代价来爱我,那样对无辜的人很不公平,你们都是善良的天使,你们的心意我懂,很感动,爱你们。”
一经发出,转发评论不断。
“女神你好美!你终于回来了。”
“安安好善良,好感动,爱你!!!”
“是有宝宝了吗?恭喜啊!”
“……”
祁安收回手机问:“要不要我再发一条道歉声明?”
“不用那么刻意,太过,反而不好。”宋居州说。
祁安笑着望宋居州,调皮地说:“宋先生,这条已经很刻意了。”
宋居州抬眸看她,她但笑不语。
“吃饭吧。”宋居州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严郁自电台的休息室窗户,向外望,电台前空无一人,她再次打开手机,不再有谩骂的评论,而是稀稀落落几条道歉的评论,说什么误会的。严郁倒没有太惊讶,宋居州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但凡和他有关的事件,不用担心受牵连,他会处理很好。
只是她看到那么漂亮的祁安同宋居州亲昵相拥的照片,心里极不舒服。她不喜欢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以一条盖过另外一条,她不喜欢,更不喜欢宋居州与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拢了拢头发后,将休息室的被子叠好,chuáng收好后,拿着包包回住处。
走过一间办公室时又听到昨天那个女主持说:“我就说嘛,宋居州压根不会看上她,你看你看,这张PS痕迹这么明显,照片就是合成的嘛……”
严郁脚步顿一下后又抬步,低头走出电台,抬头皱眉看一眼天空,昨晚的被子太薄,早上感冒又加重,头沉沉的,惹得心里也郁闷。
走着回到家后,洗澡洗脸刷牙等一番整理之后,再次躺chuáng上,自从和宋居州去找过亲戚之后,发烧一天发一次,准时的很,整个人也无jīng打采的。
吃两片药后,拉开被子将头埋进去,继续睡觉。
宋居州用备份钥匙开门时,严郁缩成一团缩在chuáng上。宋居州心里疼,他跟着上chuáng将她抱在怀中问:“你怪我吗?”
严郁解开他的衬衣,额头贴近他的皮肤,双臂搂着他的腰瓮声瓮气地说:“我知道你会解决。”
宋居州托起她的臀部,使她的腿弯曲夹在两人身体中间,将她冰凉的脚放在自己的腹部。
严郁吸了吸鼻子,浓浓地鼻音开口道:“祁安,xing别女,年龄24,身高170公分,体重49公斤,父亲是高校德文教授,母亲是国家一级演员,15岁随父母去德国,同时会英,法,西班牙,德四门外国语言,19岁机缘巧合参演周导一部贺岁电影,一pào而红,21岁因一部灾难片,凭借老练bī真的演技摘得影后,是近年来鲜少演技与长相同优的新生代……”
宋居州手掌抚着严郁的后背说:“假的,除了她自己努力的部分,其他都是假的。”
严郁抬起头来望着他,不相信。
“她也不叫祁安。”宋居州望着她说。
“那她是谁?”
“你想知道?”
严郁点头。
“亲我一下。”
严郁凑到宋居州的嘴唇上,吻一下,宋居州搂着她说:
祁安本不叫祁安,这是她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祈求平安的意思。她无父无母在孤儿园长大,十三岁那年,与她亲近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被一家人领养,她喊他弟弟,弟弟被领养,她就偷跑出来,跟过去。
她趴在那家人的窗子上看到那家男主人一到晚上就趴到睡熟的弟弟身上,来回乱摸,来回乱亲,她不知道这种猥亵行为是什么意思,可就是恶心。弟弟有一次醒来,吓得大哭,男主人威胁弟弟敢把这事儿说出去,下次再敢反抗,他就把弟弟扔出喂狗,那天晚上男主人把弟弟身上咬的都是伤。
第二天,祁安趁着那家人不注意,撬开那家人的锁,把弟弟带跑,这家人到处找,反正他们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回孤儿园也是被领走,于是两个人挤上火车,饿的时候吃别人剩下的泡面,两人都营养不良,没长高,坐车不要钱,坐了很久的火车灰头土脸地从其中一站下了车。
祁安心思活,她知道得有钱才能吃东西,才能有地方住。
两个孩子在天桥抢几次要饭大爷的钱,抓一把瓷碗里的钱,撒腿就跑,跑了以后再也不回这个天桥,转到其他区买几个包子,姐弟俩平分着吃,剩下的钱祁安就揣在兜里,留着下顿,晚上那里暖和挤那里睡。
孩子就是孩子,不会计划不会盘算,走那儿是那儿,这样的方式得了好处,还这样gān。
几天后在一个酒吧附近,又是这样偷钱,被要饭的抓住,拎着棍子往两孩子身上抡,酒吧里的一个工作人员看到后救下两人,听到两个孩子说自己是孤儿后,收留他,给他们吃给他们喝又给他们钱,只是让他们在酒吧夜场里端酒倒酒陪聊,不过是为了两个孩子稍大一点,可以卖点钱。
宋居州同时友遇着祁安姐弟两人时,祁安还不到15岁,那时她已经开始被动沾上。毒,欠酒吧一堆钱,带着弟弟再次逃跑,弟弟从台阶上摔下来,趴在地上额头流血,让姐姐快走。
也许是相似的qíng景触动宋居州,他和时友管了这个闲事。
祁安当时跪在地上,哭着拉着宋居州的衣角说:“先生,求求你收留我们吧。求求你了。我跟我弟弟可以给你扫地给你洗碗,我们不要钱的。”那种恸哭与绝望是对鲜活生命的讽刺,与她的年龄如此不衬。
祁安姐弟很争气,争气的令人心疼。祁安她可以连跳几级的上学,她可以同时学很多知识,她说毕业后就可以挣钱了。她从没让宋居州cao心过,宋居州汇过几次钱后,她便说不用钱了,她有奖学金,而且她给班里的同学补习课都有钱拿。
她很努力,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宋居州只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给于一点点帮助,金钱方面林林总总不过几万块,却扭转两个孩子的人生。
直到现在宋居州仍旧是她心里最大的恩人,让她去死她也愿意的恩人,宋居州的生日,逢年过节,再忙她总不忘打个电话发个短信,早早地备好礼物,快递给宋居州。
严郁听后,沉默半晌,有震惊有愤慨有同qíng又有旁观者的冷静,过后问:“她这样帮助你,不会被扒出过去,影响星途吗?”
宋居州冷笑一声,“除非蒋山想自掘坟墓埋了自己,想以一抵三。”
严郁茫然。
宋居州说:“祁安钟qíng时友,时友也将她保护得很好,除了没办法娶她之外,他可以让她不受其他伤害。”
“为什么不能娶她?”
宋居州深深地望一眼严郁,语重深长地说:“身份。身份注定时友不会和她有结果。”
严郁沉默,宋居州以为她沉默是为复杂的利益关系,于是说:“不过是放大版的过家家,看谁沉得住气。”
严郁没听到,径自出神,生活中的每一天,就如现在,她躺在宋居州的怀里,这般如水缓缓流动的岁月,每一天看起来都是平平常常地过着,无波无澜,偶尔有点小事也都在能力范围。某一天事qíng突然陡转回旋拍岸,再回头看这般如水的岁月,是不是平静的是表面,其实暗涌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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