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好_呼吸阳光【完结+番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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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免拉着张太太的手表示感激,感激她能这么帮助自己的朋友。

  张太太的话严郁都听进去了。她望着苍穹之下,霓虹jiāo错,顿生渺小与凄惶感,世界再大,突然间觉得自己却无法将自己安然搁置一样,她在一辆子从身边擦过时,骤然觉得这种场景好像发生过,很熟悉,甚至以后还会发生更加让她不能接受的事qíng,她仔细地去想,又好像没发生。

  ***

  宋居州回到家中时,宋名卓正坐在沙发上看碟片,一听门响立即关掉换了新闻类节目。宋居州一进门,宋名卓就站起身来,惊讶地问:“小叔,你头怎么了?”

  宋居州头裹了纱布,那个愣头青真是蠢劲使不完,他现在还有点头疼,也有点头晕。宋居州带上门,伸手将外套扔到椅背上,伸手解开衬衫的口子,微皱眉头说:“没事,磕着了。”转而看了宋名卓一眼问:“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

  “那行,我先休息了。”宋居州抬步就要回房间。

  “小叔。”宋名卓喊了一声。

  宋居州回头。

  “我、我要不要给你请医生?”宋名卓小声说。

  宋居州心中一暖,突然觉得宋名卓有点懂事了,笑了笑,“不用,你看电视吧。早点休息。”

  “好。”

  ***

  清冷的半夜里,月朗星稀,严郁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试着给严灿打电话,是关机。她担心的睡不着,捂着腰在chuáng上找一个舒适的姿势,憋着一口气再呼出来,真疼。她在拉严灿时,被纷纷的拳头打了几下,感觉骨头都是疼的。她捂着腰,趴在chuáng上,眼睛望着小窗口外的天空,墨染了一般,她此时只希望天快点亮起来,亮起来了她就去找宋居州,把严灿带回来。

  脑海中浮现诸多严灿小时的qíng景。

  严灿小时候胆小怕黑,天一擦黑,他都不敢到爸妈卧室开电视看,总是拉着严郁的手说:“姐,你去开电视,我想看动画片。姐,你去,你去啊。”

  在严灿上学前班时,学校组织募捐活动,学生五毛一块的捐款给希望小学,不捐也行,严灿没带钱,放学时跑到四年级门口等着严郁,严郁的老师拖了会儿堂,他在窗外一冒头一冒头,焦急地等待着,直到老师一出教室,他赶紧背着书包钻进去,向严郁要了一毛钱,在老师拿着募捐盒子准备离开时,他ròuròu的小手向里面投了一毛钱。

  当时老师哈哈大笑说:“千里送鹅毛,礼轻qíng义重。小朋友棒极了。”

  一整天严灿都是开心的,那天严郁给严灿说“千里送鹅毛,礼轻qíng义重”的典故。

  ……

  严郁想着心里又是cháo湿一片。

  而此时的严灿正抱着肩膀蜷缩在黑暗的一角,他坐在冰凉上,不住地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因为四周静的让人恐惧,黑暗中掉一根针都能听到的安静,安静的让人害怕,安静地让人耳膜不适。

  他想起在车上时,那个摸傅媛肩膀的男人的话。

  他说:“小伙子,你真带种,xingqíng中人!要说傅媛,是叫傅媛对吧,这水灵姑娘又心地善良,哪能抵得住吓呢,几句狠话一说,让gān嘛gān嘛对吧。不过你做的也不对,人宋居州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你啥都没有,啊,是吧?天涯何处无芳糙,丢了一傅媛,还有千千万万个傅媛,别为一姑娘说这傻事,不值当!”

  突然漆黑中,“哐当”一声巨响,也不知是从哪里发来的,让人联想到地狱的门被砸开,接着又瞬间恢复死静,没点人气的死静。

  第8章 看病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严郁就起chuáng了,她几乎是一夜没睡,眼睛有些肿,脸色偏huáng,像生了一场病一样。

  但她的jīng神很好,她也必须要让jīng神好,这是她意识里qiáng制xing的。

  梳洗了一下自己后,煮了一碗面,真的是清汤挂面,汤是清汤,面是挂面,一碗盛出来只飘了几片翠绿色葱叶和金花色的油花,不至让清汤挂面显得那么寡淡,她坐在桌前埋头吃面。不吃饭怎么会有力气去迎接接下来的发生的事qíng呢?

  要说严郁,她这人想法有诸多地方是和一般人不同的,易扬常说她是每天看太多心灵jī汤的资料了,夜晚又主持心灵治愈节目,人也跟着超脱了,或者说是魔怔。

  超脱有点夸张了,严郁的一些想法是很通透,比如,她看电视抑或身边的人,身上一发生大事件,多半吃不下饭,难过悲伤地忽略自己的身体。但严郁不会这样,即便是李年军出轨了,自己在电台的位置被人替换掉了,她一样是三餐照吃,为什么不吃呢?不吃怎么有力气处理更费神费力的事qíng,悲伤固然悲伤,身体不行大概会连悲伤这种qíng绪都没办法表现出来。就像现在,严灿不知在哪里,她要补充能量,能量足了才能有力气去把人带回来。

  吃完一碗面条后,她的胃暖了,腰似乎也不那么疼,手脚有点暖意了。她收拾好后便出了门,去了趟银行,把卡里的钱全部都取出来,她本来也没多少钱,结婚时的彩礼什么的,都投进了李年军那套房子里了,想想真可悲。女人傻就傻在是听觉动物,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就晕头转向,掏心掏肺的付出,最后还被净身出户,最傻莫过于她严郁了。

  但现在不是总结过去的时候。严郁没有事先打电话,而是买了酒与礼品直接来到张免的新家,张免新婚她一大早就跑来叨扰实在不合适,可是她也没办法,她没有敲门,心里急就站在张免的门口等,站得累了就蹲一会儿,蹲得腿酸了又起来站一会儿。

  一等等了两个多小时,张太太齐芳打开门准备下楼买早饭,才看到严郁。

  惊讶地问:“严郁,你怎么来了也不敲门?是不是很久了?”

  严郁勉qiáng地笑着说:“不是,我也是刚到的。”

  “快快,进来坐。”齐芳拉着严郁进屋。

  张免都不好意思数落严郁来还带着东西,齐芳让张免给严郁倒水,自己进了房间给家人打电话。

  张免与严郁坐在沙发上足有半个小时有余,齐芳才走出来,脸色有些不好。

  严郁心里一咯噔,屏息凝神地等待着齐芳开口。

  齐芳坐在沙发上说:“宋居州现在在医院,听说,过了一夜伤口发炎,更多的qíng况还不知道。严灿暂时在拘留所,估计24小之内你会收到家属通知书。如果宋居州是重伤的话,严灿可能会……判刑。”

  严郁脑袋“轰”的一声,她的脑海中突然冒出,曾经一个小区里有一个男的坐牢坐了三年,出了以后整个人都傻了似的,做什么事都畏畏缩缩的。严郁这辈子没触法过法律,她也不懂,她把这事想的跟天大一般。其实严灿的事qíng对她来说就跟天一样的大。

  宋居州,找宋居州不就行了?严郁反应过来抓住齐芳的手急切地问:“宋居州在哪个医院?只要他没事,只要他说没事,只要他说放了严灿,不就没事了吗?”

  ***

  宋居州坐在病chuáng上,边看着文件边打着点滴。真他妈的点儿背!喝个喜酒差点喝的脑袋开花。一觉睡醒非但没好,又加重。宋居州不禁想开口骂人,伸手将文件甩到一边,“这都什么东西!重做!出去!”

  “是。”站在病chuáng前的几人低着回答,低着头捡起文件,鱼贯而出,宋居州按着额头。让他头疼的不仅仅是切切实实的头痛,还有巩化东巩家、蒋山再加一个最难搞的宋老爷宋董。宋居州微皱眉头,感受从未有过的疲惫,他一直这么疲惫,一直都像根qiáng行拉紧的发条,不分昼夜的工作。

  宋居州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chuáng头。

  “咚咚”几声敲门声。

  “进来。”宋居州睁开眼睛。

  老杨走了进来,“宋先生,齐家的齐芳来看你,你看?”

  齐家?

  “让她进来吧。”

  “是。”老杨带上门离开后,不一会儿齐芳、张免与严郁就走了进来。

  严郁站在两人身后,抬头见宋居州一脸疲惫,头上裹着纱布,手上打着点滴,心有内疚,同时也在心里衡量,这个样子应该不算重伤吧。

  齐芳抱着一束花,首先歉意地开口,“宋先生,真对不住你,因为我们让你受了伤害,实在抱歉。”

  “这也不是你们所愿意看到的。”宋居州接话,其实他真的懒得应付眼前的这几人,如果不是宋董叮嘱一声,他也不会去齐芳的酒席现场,齐家既非家族显赫,亦非有权有势,仅仅是普通人家,只是父辈们有过qíng谊。

  宋居州目光扫过两人,接着掠过严郁身上,她低头手,双手微握成拳头,仿似在做什么决定。他记得她,昨晚像个疯婆子一样护着愣头青的女人。

  齐芳与张免还在说一些陪礼道歉的话,也不知宋居州有没有听进去。

  宋居州确实没听,不耐地刚要抬手,严郁已来到身边,扶住移动点滴架并且按住了他的胳膊,轻声说:“不能乱动。”

  宋居州愣了一下,接着嫌弃的视线顺着她的胳膊望向上往去,严郁自觉地赶紧收回手,稳了下qíng绪,开口说:“宋先生,你好,我是严灿的姐姐严郁,严灿就是昨天拿酒瓶伤了你的男生。真的十分对不起,给你造成这样的伤害,是我们的不对。我弟弟严灿今年刚上大二,心智上与心理都很不成熟,还请宋先生大人有大量看在他不懂事的份上,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宋居州再次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她一反昨晚的哭哭涕涕跟疯子一样,改而沉着冷静,语气不急不缓而有感qíng,很平常的短短几句话,自她口中说出来,听起来很舒心,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有一种魔力可以捋平人的狂燥。

  这只是宋居州的感官感受,转头看着她说:“你放心,监狱会使人更快地成长。”

  严郁心头一寒,缓缓抬头看向面无表qíng的宋居州,这种面无表qíng是不讲任何感qíng的,或者说讲感qíng的他就走不到现在的高度。

  第9章 韧xing

  “你放心,监狱会使人更快地成长。”

  严郁听完这句话后,其实是想哭的,事实上走出病房时,也真的哭了出来了。被老杨请出来时,站在门口,低着头抹了一把眼泪。

  齐芳也知这个时候自己的脸并没有大到可以让宋居州既往不咎,放了严灿。只恨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甚至有了让严郁请律师,争取严灿少在里待一年的打算。

  张免也在耳边说看看能不能再找找关系,各方面活动活动,说不定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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