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把她小手拨开小声说:“别捂,老师会打人。很疼的。”一副很吓人的样子
“老师”在孩子与学生心中就是大于爸爸妈妈的权威存在,颜颜看看站在窗口的爸爸,又看看老师,看着老师慢动作的嘴巴,跟着念:“爱泡。”
四个男人在一群妈妈们的围绕下站在窗口看孩子,妈妈们开始还不熟,以孩子为话题,三言两语说开了,大有种相见恨晚之势,叽叽喳喳说不停。
时友与江铭两人像是在暗暗较劲似的,一直保持沉默,何种环境,依然维持着各自居高临下非同凡响的姿态,仿佛姿态一低就被对方踩在脚下了,所以妈妈们怎么吵,怎么挤,他们俩稳若泰山。
最后,受不住的是莫先生,提议四人到隔壁的休息室,整两副扑克斗地主,怕宋居州不愿意,赶紧解释说,这教室里有摄像头,休息室可以同步看到,宋居州这才愿意。只是扑克只有一副,那就玩跑得快,谁先将牌出完手中的牌谁赢。
江铭与时友坐对面,原本是打发时间,结果一开局就发现,时友谁的牌都pass,专压江铭的牌。江铭出个J,时友即使一对Q也要拆了压住他。
江铭抬眸看时友,时友同样看江铭,虽两人都不说话,但眼神中的暗涌,宋居州与莫先生都感受得到。
但江铭和时友都憋一路了,避免两人打起来,继续玩呗,反正打发时间,女人们一回家电话一打来,什么兴趣班的,都不上了,抱娃回家。
“来来,玩钱的啊,不玩钱,提不起jīng神。”宋居州说:“想生二宝,正缺奶粉钱,都经点心。”
“我也生我也生。”莫先生附和,心里想着,让你们暗斗,正好我们可以赚奶粉钱。
果然,这江铭与时友你压我一张,我盖你一张,其结果是,不是宋居州赢就是莫先生赢,赚钱谁不高兴,何况时友和江铭不缺钱。
一墙之隔,小朋友们念一会儿都没耐xing,老师一人发一个玩具苹果说:“宝贝儿们,拿着苹果最想给谁吃?”
颜颜抱着就咬一口,悠悠转过头说:“颜颜,这是假的。”
颜颜把自己的苹果塞给悠悠,把他的抢过来,悠悠说:“我的也是假的。”悠悠低头玩积木。
这时,小朋友们纷纷拿着苹果去找爸爸妈妈,颜颜拿着苹果一转头,咦,粑粑呢?
颜颜从凳子上下来,走到窗口,圆溜溜的大眼睛,在各个窗户口来回找。
老师见一个小孩子来回走,上前温声问:“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颜颜又在窗户看看,粑粑哪儿?再看看别人都搂着爸爸妈妈呢。
人群里也不知道谁说的一句“爸爸不要你了。”
接着又听到一句:“她爸爸在打牌。”
老师又笑着问:“拿苹果给爸爸吃还是给妈妈吃?”
颜颜哇的一声哭出来:“我粑粑不要我了,我粑粑在打牌……”哭着就晃悠悠地往房间外走,“我粑粑不要我了,我粑粑在打牌……”到处找。
宋居州打完一局,抬头一看屏幕,咦,颜颜呢,猛地一起身,“不玩了!”赶紧走出休息室,小丫头正在走廊里手抱着一个苹果,来回找粑粑,“我粑粑不要我了,我粑粑在打牌……”老师安慰都安慰不好。
“颜颜。”宋居州快步走到跟前,俯身将颜颜抱起来,边擦眼泪边笑说:“谁说爸爸不要你了。”
“粑粑在打牌,嗝……”颜颜开始打哭嗝。
“爸爸错了,你打爸爸好不好?”宋居州拿着她的小手让她打。
颜颜小胳膊搂着宋居州的脖子说:“不打……嗝……不打,粑粑。”
“那颜颜不哭了,我们回家。”
“嗯。”
宋居州前面抱着颜颜走,后面时友和江铭跟着,莫先生感觉自家老婆逛街也差不多了,抱着悠悠也回家。
但是他们都低估了女人逛街购物的实力,四个男人两个小孩子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四点,三个女人还没回来。
四个男人,两两做一个沙发,不由得心里都开始窝火。
“男人没逛街重要吗?孩子没逛街重要吗?这三个女人腿不疼脚不疼眼不花吗?”莫先生等急了。
一阵静默后,江铭说:“女人没‘地位’重要,女人没‘背景’重要,女人没‘现实’重要。”
时友看向江铭,明显他是在说自己,“江助理当助理当习惯了,处处善解人意。”
江铭径自说:“嗯,想换职业都舍不得。”
宋居州看一时友,又看向坐在身旁的江铭,真头疼。
这时,阳台的门一响,正阳台玩的悠悠和颜颜,将手中的玩具一甩。
“麻麻……”
“妈妈……”
赶紧扑上去。
客厅里的四个男人同时站起来,而后宋居州与莫先生又同时坐下,这么晚才回来,电话也不打,也不问我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睡午觉,哼!
时友与江铭同时上前,时友先一步走到祁安跟前,江铭头一低接过严郁和祁安手中的大包小包提着进客厅,祁安转目看向一声不吭的江铭。
“祁安。”时友喊一声。
祁安这才看向时友,开口问:“什么事?”
严郁抱着颜颜亲了又亲,颜颜小手也捧着妈妈的脸,又亲又蹭的黏黏地喊:“麻麻……”
“嗯。”
“麻麻……”
“嗯。”
“麻麻。”
“gān嘛呀?”
“爱泡。”颜颜突然说。
严郁哈哈大笑,坐到宋居州跟前问:“老公,这是颜颜今天学的英语吗?不错不错,有进步,下次咱们还去。”
宋居州不搭腔,这时莫先生和莫悠悠已经乖乖地被莫太太领回家了,严郁见宋居州不开心,挨着宋居州坐,抱着颜颜拿身子蹭宋居州,嗲嗲地说:“老公,我爱你。”
颜颜跟着说:“公,爱乃。”
严郁笑着用脸蹭颜颜的小脸蛋,亲昵地说:“就你会说。”颜颜咯咯地笑。
就这一句话,宋居州开心了,抿着嘴想笑,又不能表现出来让严郁太高兴,于是故意绷着脸,但又禁不住地搂着严郁温声问:“逛那么久,累不累?中午吃饭吗?”说着将颜颜抱到自己怀中。
这边,时友才刚要和祁安说话,江铭突然又冒出来,一手握着一个杯子,一手摊开,手心有一小张纸,纸上几片药,江铭面无表qíng地说:“吃药。”
祁安尴尬地冲时友笑,接过杯子和药吃好后,递还给江铭。
时友问:“身体哪里不舒服?”
祁安说:“一点小毛病,没事儿。”
“那……”时友才一开口。
江铭又拿了双拖鞋放到祁安跟前,面无表qíng地说:“换鞋。”
“好。”祁安拿了鞋子就势往客厅走,边低头脱鞋边用眼尾注意着时友,时友就站在自己身边。
时友才刚一开口,江铭又过来,递给祁安一件衣服说:“把衣服换一下,把眼镜摘掉。”
“好”祁安接过衣服,并将眼镜摘掉递给江铭。
在江铭再次来时,时友转过头,一脸愠怒地说:“你到底有完没完?!”
江铭不紧不慢地抬眸看他,开口说:“你生气什么?我只是助理。”
时友一下被堵住。
祁安抬头看向江铭。
☆、第104章 这就是爱3
近几天来,时友每天都像呼叫起chuáng的定时闹钟一样,准点来宋居州家报道。祁安祁进与江铭每天早上起chuáng上来吃饭都能见到时友。
祁进不大喜欢时友,见面点头后,就进房间逗颜颜玩。
因此,早上时常相遇的状态就是时友江铭祁安三人成不等边三角形各据一方。
时友真讨厌江铭,恨不得把他揍一顿,然后赶跑,这种讨厌里又掺杂着害怕失去祁安,迫使他更加急切地想把江铭赶跑。
在祁安同严郁在房间给颜颜换衣服时,时友看着江铭说:“听说你是学法律的。”
江铭答:“懂一点而已。”
“我有这方面的朋友,可以给你介绍一份各方面条件都高于现在的薪资报酬。”
江铭思考一会儿,开腔答:“谢谢好意,没有实力无福消受高于此等待遇的工作。”
时友心里隐隐窝火,但他不能自乱阵脚,于是语气平淡地说:“你应该知道我和祁安的事。”
“知道。”
“我爱她,她爱我。”
江铭不接话,这时祁安严郁从卧室拉着颜颜出来。两人的谈话就此中止。时友站起身来,迎上祁安。
祁安目光越过时友,看向背对着她坐着的江铭。继而看向时友。
时友离婚了,他不顾一切反对之声,毅然决然地离婚,从国外一直追到这里来,祁安第一次对感qíng的事qíng,犹豫不决,明明曾经那样敢爱敢恨,现在却缩手缩脚,不敢进不敢退,是伤的太严重,还是别的怎么回事?
晚上,江铭又在她chuáng跟前打地铺。
祁安说:“我最近状态好很多。”
江铭动作一停,改为坐在地上,侧首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问:“祁安,你喜欢我吗?我喜欢你。我想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祁安说。
“那好,你知道就行。”江铭重新起来,将铺好的被子一卷,抱着走出去的过程中说:“我睡隔壁,有事喊我一声,我就会过来。”
第二天中午,祁安正准备睡午觉之时,祁进匆匆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姐姐,时友和铭哥打起来了。”
祁安连鞋子都没换跑上楼顶,时友与江铭一人给对方一拳,双方受力各自向一边倒,嘴角均冒出鲜血,祁安想也没想立刻冲上去扶着时友,对着江铭大吼:“江铭,你发什么神经!”
江铭一愣,直愣愣地望着祁安,祁安也愣住,她意识到自己的本能反应,她吼江铭,她为了时友吼江铭……
祁安眼眶慢慢变红,望着眼中泛起丝丝红血丝的江铭,心头一窒,特别难过,感觉下一秒就要缺氧,她赶紧转过头询问时友:“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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