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这娃儿……
真是,哭够本了,就忘了正经事儿了。
行之天望着她,笑眯眯的。
白皙修长的指滑过也宝宝的脸颊,温柔的擦去她冰凉的泪,指尖上却沾了零星的一点儿甜圈碎屑,他在黑暗中埋头看着啃得淅淅簌簌的小家伙,若有所思的将指含进嘴里,吮了吮,他眉毛蹙了蹙,“怪甜的,就你喜欢吃这些东西……”
画外音:
[也顾偕:老公,我怎么觉得他们这两兄妹有些怪怪的?]
[大爹地:……]
[小爹地张牙舞爪:不行,抢回来……宝宝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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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7[上]
和煦的阳光洒在雪白的被褥上……暖洋洋的……
小家伙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揉着眼睛,跪在掀开的被子里,屁股翘着,摇摇晃晃的爬起来。
有什么不对劲……
她伸着胳膊俯身望着自己的小睡衣,小脑袋一动不动的,呆愣了很久。
昨天晚上穿得不是这件,那间rǔ白的小睡袍哪儿去了,小家伙眼睛利索的东瞧瞧西瞅瞅,枕头那一头,空dàngdàng的,早就没了人影儿。
低头再瞅瞅,
粉粉嫩嫩的公主睡袍,蕾丝花边,挺起小胸脯……平坦坦的软绸料上还蝴蝶结,松散的带子上纹绣的全是卡通甜甜圈。
……
小家伙眼都笑眯了,抱着枕头和她的小甜甜圈在chuáng褥上滚来滚去……
寒,我说这娃儿啊。
你在睡觉时被人扒了衣服,还笑得这么乐哉畅快……真是……
轻微的咳嗽声。
哑伯管家规规矩矩的捧着银质餐盘,站得笔直。
“早上有布丁么……”奶声奶气的问。
管家点头。
“甜牛奶?”
再点头。
“荞麦馒头?”
管家摇摇头,继而把银质盖子揭开,里面有烤得金huáng色,制成甜甜圈形状的果酱面包条。
哇……
幸福鸟,也宝宝眼冒贼光恶láng般直扑过来,使够了蛮劲,端着庞大的银盘挺起小胸脯,费力的将它抱着……颤抖地放在雪白的被褥上,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寒,
小少爷不是有洁癖么,这小姐在他chuáng上这么吃,不会有事吧。
哑伯管家拿起帕子,擦擦脸上莫须有的汗,却瞅见他们枕头下散碎的甜甜圈碎渣……汗,昨晚小主子们聚在被窝里吃夜宵么……怎么……
小少爷,您被污染了。
突然一只嫩嫩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哑伯吃了一惊,回过神时却对上了也宝宝泫然若泣的小脸蛋,他竟可能忽视也宝宝脸颊上沾着的牛奶痕迹。
未必是小姐吃得不够,嫌少了?
可是……这是小孩两人份的了,小少爷上课前还刻意吩咐的要多准备一些。
不过,小姐这表qíng,
汗,这就再去准备一份。
小手手却揪住他不放,也宝宝的小身子在他身上蹭啊蹭啊,撒娇……
“管家。”
多稚嫩的声音啊,哑伯一阵恍惚,小姐在叫他……多么怀念,一岁那年她还只会在地上爬。
“管家,我要见妈咪,爹地们。”
哑伯身子一哆嗦,望着她的脸神qíng有一些复杂。
小家伙身子都要黏到他身上去了,皱巴巴的小脸蛋,都快要哭了,小家伙虚了他一眼,看他还在矜持,于是gān脆起身,跺脚,把勺子一扔,扯开嗓子嚎了起来。
不过……是gān嚎……
对付哥哥要装委屈,
对付管家要qiáng势一点,小拳头攥紧,憋足了劲儿嚎了起来。
光有声音,没有泪,
只打雷不下雨……
小家伙挤了半天也没挤出点什么,瘪着气,脸堵得这叫一个红,都快噎气了。
管家这个震撼,望着这叫一个心疼。
死就死……
反正小少爷现在还没回家。
哑伯挺起尊贵的胸,微倾身,绅士地牵着之若的的小手,步履沉重的下了走廊,也宝宝立马收了惨绝人寰的哭声,拿袖子蹭了脸,东张西望,兴奋极了,一个劲儿的攥着管家的手往大门处闯。
咦……
使劲拽,
拽不动……小身子使着吃奶的劲拉扯,小脸蛋憋足了力气,热腾腾红彤彤的,身形却一踉跄,被哑伯颇有技巧的一拐,带进了一间房门口。
这是一间靠西南方的房间。
小家伙委屈了,瘪嘴,奶声奶气的说,“要见爹地妈咪……”
伦家要回家……
管家重重的点头,手比划着,这意思大概就是说,你爹地妈咪就在里面,就在这间房子里。
不过,也宝宝这岁数是看不懂的了。
呃,别问我怎么理解他胡乱比划的意思,
因为,
我是作者,我不懂谁懂||
也宝宝还在绞手指,别扭中。
管家四处张望,不停的望着手表,着急擦汗中就把也宝宝推进了这靠西南方的房间里。
这是一间房。
或许是许久没有用过了,布置得很雅致,贵气十足。
壁橱和茶几上,能放置东西的地方都摆置了许多的照片……不过属房内正中央的油画尤为大。画中的女子坐在贵妃椅上搂着一个宝宝笑得幸福,身旁倚着椅子的男人英俊迷人,他疼爱的注视着小家伙,为人父的骄傲不言而喻。油画的一角站着一个白衣少年,他神qíng稚嫩,不过相貌却是行之天无疑。
也宝宝仰着头,盯着油画看了一会儿。
没了兴致……
倒是管家望着地上的安静的小家伙,再望望壁上的油画,一时感伤,老泪纵横。
一只小手拧紧了他的裤腿,怯怯的扯了扯。
“哑伯……”小家伙有种被耍的错觉,“爹地妈咪在哪儿,我要回家。”
稚嫩的声音,夹杂着说不出的委屈,尾音拖得很长还带着颤抖。
听得哑伯这叫一个心疼,把主仆关系也抛了,赶紧搂了她,这小姐多可怜啊……在这儿迟早会被毁了。
可惜夫人和少爷死得早,老爷也逝了,
如今……不行,小姐爱怎样就怎样吧,赶紧把她送出去。
一老人牵着一幼小的女娃儿,一个壮志凌云,一个少不经事。
两人一鼓作气的就往城堡外冲。
一辆车子气势蛮横的停在他们面前,车门开了。
“管家你们这要往哪儿去……”一个声音冷冷的响起,行之天静静的站着,脸上无任何表qíng。
ACT[中]
“管家你们这要往哪儿去……”一个声音冷冷的响起,行之天静静的站着,脸上无任何表qíng却已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不悦。
一大一小两人身子一颤,
像是被当场逮到的小贼贼。
这个,城堡花坛里可真迷人啊……花花绿绿,多绚烂啊!瞧……这紫罗兰开得真灿烂,呦,还有小糙,这个糙儿,
……
花坛里还有小糙。
管家身子僵硬,颤抖的掏出帕子擦脸,这个汗……
也宝宝,脚尖踮地,别扭的站着,垂头,拿眼一个劲儿的斜着被小鞋儿戳出来的浮土。
寒,这娃儿,这求人的时候装可怜的,
有事儿了被逮的时候,这关系撇得倒是挺清楚的。
“别告诉我,你想带之若出城堡。”
当然不是,只是照常来例行检查下人们是否偷懒……嗯,这不花坛有糙,要重聘花匠。我绝不是要带小姐出去,是我也说不出啊,我就一哑巴。
管家匆促的比划着,一个劲儿的解释着,
行之天一笑,不冷不热地,直叫人深思,“那是,你哑了。心却不糊涂。城堡如今没了那些闲散碍事的人,只有你打理着,也怪累的,以后我会给你放个长假修养一段日子。”
小家伙牵着哑伯的手,轻柔的动了一下,头垂得低低的。
小姐……
是在担心他。
管家心里一时间像是被打翻了什么,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只是帮不了小姐了。
“哑伯,带之若回房间。”
管家尊贵的挺着胸膛,牵着也宝宝的小手,转身往回走。
“还有……”行之天的声音带着点犹豫,“西南方的房间许久没人住了,以后把它锁了。”
少爷不是刚回城堡的么,
怎么知道……
管家身子一颤,望向行之天的那瞬间充满了震惊,他不动声色的牵着也宝宝的小手,低头望向天真不懂事的她,满眼的悲悯。
门近在咫尺,可是却是进城堡的大门,
眼看就可以逃出去了,却被逮到了……也宝宝这个气,黏着哑伯的腿,短胳膊紧紧扒着,仰着脸望着,这个可怜兮兮,任人拖也拖不动分毫。
不要……
伦家不要,好不容易到门口了,呜,宝宝要回家。
“之若,有什么事来哥哥这儿,”行之天蹲下,对小家伙展开手臂,笑得温柔极了,“与哥哥说……”
虽然没风,怎么总感觉凉风嗖嗖的。
也宝宝死死扒住管家的裤管,淡淡的小眉毛竖着,小话儿说的简短而jīng炼“不!”
你最坏,大坏蛋……
输了积木耍赖,不要偶回家,
哑伯答应送宝宝回家,你又出来拦……臭哥哥,坏的就是你……
“弄了半天你还是想出城堡,回那一家子。”
行之天敛了笑,状若无事的抚顺衣衫上的褶皱,懒懒的说,“之若,你真想回去么。”
管家一紧张,望向也宝宝的神qíng这叫一个担忧。
小姐,你可要好好地说啊,
这可是小少爷发火的前兆……
也宝宝缩回了被哑伯牵着的小手,无言地望了一小会注视着她的行之天,她一双小手啊,绞着衣角……皱巴巴的,小身子别扭极了,小脸快变成酱菜了,她半晌才不qíng不愿地拖出一个调子,“不……想……”
这个“不”唤得这叫一个轻,猫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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