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记事簿_也顾偕【完结+番外】(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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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爱她,不惜囚禁她。

  他爱她,所以不惜一切占有了她。

  她的失忆只是因为他……

  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像三年前一样,成名的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见悲剧重演。

  之若,会很我一辈子吧。

  一切只缘于我的任xing。

  心碎了,悔恨的泪止不住。

  此刻,我懂得。

  一个男人要有所担当,必须有雄厚的权利、财力支撑。

  我要重新接管爷爷的事业,

  之若,只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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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ACT16[一]

  老式唱片机里幽幽唱着哀怨的歌:我等着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

  紫罗兰窗帘布繁缛的垂着将外面的光遮了个严严实实,雪白的被褥里侧坐着一个人儿,脸色没了血色,呆呆的将头埋在

  膝盖间,眸子静得像一滩死水,她随着唱片机轻哼着悠远缠绵的歌,像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行之天皱眉头,双手端着一碗粥,走到案前,正想把这恼人的歌关掉的时候,chuáng上的人便有了反应,一双眸子水盈盈,

  那迷蒙的眸光轻微的在他脸上一擦,他顿时只觉得脸上苏麻麻的,心也柔软了。

  行之天讪笑着,缩了手,小心翼翼的坐在chuáng边,勺子在碗里拌着,轻轻地说,“之若,吃点东西,别饿坏了肚子。”

  她瞥开眼,转了个头躲开他的喂粥的手不看他,无意识的轻轻哼着诡异的调子。

  哄了几次,也没看她理会,行之天不由的急了,抓着她的手也有些紧了,有些恼怒的说,“这么多天了,你也闹够了吧

  ,你以前也只是砸东西,没有过绝食的。”

  她像是被他吼住了,惶恐的望着他,肆意挥手推开他,呜咽的挣扎着,浓稠的粥泼了一chuáng,她垂着头,只是往后缩着,

  无意识的搂着肩,眼神躲闪着他……像是怕极了似的。

  行之天忍着伤痛,轻唤,“对不起,我是故意……你不吃东西,我很焦急。”

  不该和病人争执的,

  她……只是病了,会好的。

  他缓慢站起身子,捻起被弄脏的被褥,却突然瞅见一些碎屑……倒像是饼gān碎屑。

  一愣怔,好半晌回不过神。

  她雪白的脚丫子,隐约的动了动,像是藏不住主人的不安似的……被单被她弄得凌乱,顺势也擦着扫去了那些碎屑,那

  么的不露痕迹。

  门被推开了一条fèng,陈婶站在外面,搓这手,犹豫的说,“少爷,外头有两个同学说是来探望小姐的。”

  行之天蹙眉,捧着碗坐在chuáng前,恍神一下,卧室里的悠扬的歌让他心烦意乱,“都是些什么人?”

  “一个叫麦Connie,一个叫白洛兮。”

  一声轻叹,从墙角传来。

  行之天侧头,看见缩在chuáng头靠在墙角的妹妹眸子水盈盈的,抬起头,一眨不眨的望着陈婶,眼神不再那么死气沉沉,倒

  像是有了生气。

  他脸庞有了一丝动容,探手轻轻拂上她的发,半哄办劝的说,“你没去上学,倒是还有这么多人惦记着你,把粥喝了…

  …”

  “少爷,让他们进来么?”

  行之天只是专注的望着妹妹,没正面回复陈婶,只是若有所思的搅着碗里的粥,舀了一勺,递到行之若的唇边。

  “喝粥……”

  他的语气虽是劝着,但颇有些威胁的意味。

  她抱着膝,低着头,犹豫着挪了几步,像是不甘愿一般,好半晌才乖乖的凑着头,吮了一口。

  一勺又一勺。

  一碗粥倒也是去了一大半。

  行之天满意的拿帕子,拭擦了她的唇,一点一点,颇细心体贴,他起身抬手看了一下表,“陈婶,你等会儿请他们进来

  陪陪小姐,但不要呆久了。”

  “是。”陈婶开心的笑了,像是舒了一口气,乐滋滋的走了。

  行之天俯身摸了一下她的头,见她没有反抗,又轻且快得落下一个吻,像是讨到了便宜似的,笑出了声,心qíng极好的样

  子,“之若,我先去一趟公司,你要乖,知道么,嗯?”

  她顺从的被安置在柔软的被窝里,不挣扎,只是安静的攥着被子。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

  唱片机里沙哑的女声像是卡住了似的,刺耳的发出一阵声音便没了动静。

  行之若躺在被窝里,也不闹腾,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空dàngdàng的房间,一尘不染的天花板。

  门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小芝!”一个人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身焰火般的红褂子披肩格外引人注目,那女子停滞了一下,小心翼翼

  的坐在chuáng前,眉头蹙着,怜惜极了,“你怎么样了,我听学校那边说你休学养病,才几天不见怎就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了

  ?”

  行之若神qíng有些恍惚,她视线缓缓从chuáng前女孩身上越过,停住到门前那席白色身影上。

  那女孩自顾自的笑着,有些自嘲和无奈,“我一直当你在说笑话,原来你真是行之天的妹妹,这些日子受苦了……”她

  声音徒然缓了下来,手抚上行之若的发,突然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女孩捧着行之若的脸,紧紧的盯着她的眼,“

  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小麦啊。”

  行之若睁着眼睛,泪汪汪的望了她一眼,便瞥开不去看……这副模样就像思绪飘摇,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那双眸

  子却仍旧是执著的望着门外。

  门处,白洛兮明眸怔愣的望着chuáng上躺着的人,他背靠着门,轻轻将它合上,要遥望着行之若,却不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

  作了。

  麦Connie回了神,握紧了行之若的手,轻轻说,“我先出去,你们俩慢慢谈。”

  她俯身凑到行之若的耳旁,“我从祈秀明那儿知道了大概,你放心,我们几个一定会将你弄出去。”

  她倏地起身,大大咧咧的走到门前,朝白洛兮肩上一拍,将他往chuáng前的方向推去,自己倒是开了门,一个劲儿的喊,“

  陈婶,陈婶……咦,你怎就守着门啊,劳烦您帮我们弄些茶水。”

  门轻轻的掩上了。

  任何声音都被阻隔了,卧室里寂静无声。

  “我从父亲那里收到行之天替你写的休学申请。”白洛兮低着头,睫毛长又密可惜却遮住了眼底的水波,“你哥哥把你

  关在这儿……”

  行之若身子一颤,抬头望着他,摇着头手捂住耳朵。

  “……我都听说了,你们兄妹的事。”

  行之若竖起身子,捞起枕头与chuáng头的布娃娃纷纷朝站在chuáng边上的那个人身上砸去,白洛兮也不挡,身子没站稳往却依旧

  往前走,唱片机倒是被砸得嗡嗡作响,唱碟飞速的转着……

  行之若捂着头,蒙着脸哭着,撕心裂肺。

  “之若,之若,我不说了。”他蹙着眉,一声叹息,极温暖的怀抱,将她拥住,她将头埋在他臂弯咬着衬衫,泪双行,

  哽咽着,发出一阵的歇斯底里的笑声。

  白洛兮一脸平静,拥抱却紧到让人颤抖。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清脆的叩门阵阵入耳,“小姐,出什么事了?”

  听着像是陈婶的声音,门把手动了动,似乎是要开了。

  “陈婶,烫烫手……你给我端端,之若那儿会有什么事啊,同学之间开导呢,你帮我把这些端去客厅,谢谢了阿。”小

  麦的笑声由近到远,楼道上的细碎的脚步声也渐渐听不见了。

  门外安静了下来,……唯有唱片机里传来,唱碟飞速的转着,传来那一声声,

  “我想着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我热泪满腮。”

  屋里昏huáng的灯,暗淡的发着光,像是旧上海的歌女唱着幽怨无比的曲调,恍若隔世。

  白洛兮早已站起了身子,他愣怔了一下,倏然低头望着一处。

  双手相握,温暖无比。

  不知何时,行之若的手握住了他的,带着坚忍的意味。

  莫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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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ACT16[二]

  双手相握的温度,暖得恰到好处。

  她当真病了,疯了么?

  白洛兮捧起她的头,她眼神恍惚,乖乖的将头埋在他臂弯,有一瞬间,那双无光彩的眸子似乎雾蒙蒙,可怜兮兮,再

  仔细看时,那点水光却消逝得无影无踪。

  白洛兮只觉得那一眼,让他呼吸一窒,心揪着般疼。

  这个眼神,他是记得的。

  当初那一场演唱会,行之若被她哥掳走时,她也是这般的望着他,眼底有渴求和无助……

  “之若,你非要让我这么心疼吗。”

  “之若,你知道么,你装病真的技术很烂……你骗不了我……”

  他抱着她,喃喃自语。

  行之若低垂着眼帘,嘴角勾着笑却是凄惨万分。

  这段时间她比任何时候都怕黑,只要一关灯,脑子里霎时间浮现很多片断,布料撕碎刺耳的声响,令人窒息的黑暗,

  男人厚重的喘息,爱抚及无休 无止的索求……

  何时是个休,

  何时才能逃脱,这令人难堪的爱与眷恋及……不见天日的恐惧……

  他却说,“之若,你知道么,你装病真的技术很烂。”

  他说,“你骗不了我……”

  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

  行之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耳侧低沉着嗓音,轻轻地说,“我是在装,装疯。”

  白洛兮愣了一下,一双明眸怔愣的望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看透一样,不消一刻,他面庞柔软了下来,无限爱怜,手

  臂慢慢的收紧。

  “之若,不怕,我在。”

  一时间心里什么东西崩溃,顷刻瓦解……

  他说的是这么真挚且坚定……可是……

  行之若身子发抖,紧紧攥着身边这个人的衬衫,索取他的温柔和热度, “那个时候,我一直在等,等你们谁来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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