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执在他们身后愤愤的说:“许自在,我会记住你的!”
听到程子执咬牙切齿的威胁,许自在打了冷颤,程子执的不讲理她已经领教过了,跟他为敌,自己以后的日子一定很难过。
洪荒时代(上)
自从咬人事件发生后,许自在更坚定了决心,以后决不再靠近程子执半步,最好能和这个人老死不相往来。但事实是残酷的,相当残酷啊!她居然和程子执上了同一所小学,更巧的是两个人还是同班。
她本来期待能和宁浩分到一个班的,这样还能有个靠山。可是偏偏宁浩被分到了另外一个班,她命苦啊,这偌大一个学校,她只有宁浩一个朋友,可敌人却不少,大院里的孩子都上同一所小学,他们大部分人都听程子执的话,程子执早就告诉他们别放过许自在和宁浩,所以大院里的孩子们都学会了难为他们,真是为虎作伥!
每次上学、放学许自在都和宁浩绕路而行,就怕碰上程子执和那些小狗腿拦截他们。程子执每次都气势汹汹的恐吓她,虽然从来没真正动手,许自在还是心有余悸!
今天分桌,老师让学生都排好队站到外边,男生一排,女生一排,老师每次叫一个男生一个女生,被一起叫到的人就是同桌,许自在咬着指甲,心里盘算着如何能离程子执远点,她可不希望跟他同桌。
程子执看许自在在队伍里晃来晃去,很想知道她要搞什么名堂,这时候,关美云喊他“子执哥哥,我们同桌好不好?”程子执一楞,似乎明白了,刚才许自在在队伍里前后换来换去,就是不想和他排在一起,被凑成同桌。
“不要,我要和许自在同桌!”程子执故意说。许自在听到他喊,咬着一排小碎牙白了他一眼。
“下一组,许自在、樊卓云”老师叫到。樊卓云也是大院里的孩子,经常和程子执一起玩,但这个孩子相当胆小。听到老师叫他和许自在的名字“哇”一声哭了,老师忙问怎么了,“许自在她咬人,我要和美云一起坐!”他奶声奶气的说。
“谁愿意和许自在同桌?”老师问,程子执把手举得老高,“我要和许自在同桌!”
程子执看着许自在yù哭无泪的表qíng,心qíng好到了极点。
许自在并不理程子执,她托着脑袋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居然和他分到同桌,哎,可怜的自在,以后要处处小心了!
同桌的概念就是共同使用一张课桌,两个人接触多了,有些事qíng防不胜防啊!
一大早,许自在就觉得眼皮跳,奶奶说没事眼皮跳不是好兆头,许自在用力眨眨眼,嘴里一个劲儿念念有词“上帝菩萨诸位神仙保佑!”可是念了半天也没受到庇佑。
早上老师检查作业的时候,许自在发现自己的作业本不翼而飞了,早上还看过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许自在把目光投向同桌的程子执,不会又是这个无聊的家伙吧,上次他把自己的橡皮藏起来害得她在作业本上画了一个一个的黑疙瘩,被被老师批评,老师说“许自在你这么一个gāngān净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怎么写字这么邋遢?都不知道把错字用橡皮擦gān净吗?”许自在yù辩无言。
程子执发现许自在看自己,痞痞的问:“看我gān什么?”
许自在很少与这个令自己讨厌且忌惮的同桌讲话,除非万不得已,“你把我作业本放哪里了?”许自在问。
“什么作业本?早上那个蓝皮的吗?”程子执一副恍然大悟的表qíng:“我早上内急,上厕所找不到手纸,就拿那个本凑合用了!剩下的忘了给你拿回来,等会下课我去帮你拿啊!”
许自在握紧了拳头,憋足了劲,冲着程子执那张俊脸就抡过去,程子执本能的闪开,许自在的手砸在课桌的犄角上,顿时擦掉了一块皮,血就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淌。坐他们后边的樊卓云和关美云马上报告老师:“许自在打人,把自己的手弄伤了!”不愧是程子执的狗腿,到这种时候还记得落井下石。许自在懒得和他们计较。
老师检查作业检查了一半,赶紧停下来送许自在去医务室包扎伤口,“怎么回事?为什么动手打人?”老师边走边问,许自在也不吱声,只说自己不小心而已,她不想让老师知道自己与程子执的过节,可见许自在的深沉与老道在很小的时候就初见端倪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许自在看到自己的作业本完好的放在课桌上,关美云小声说:“我拿你的本子抄作业,忘记给你放回去。”许自在也不理她,
程子执看许自在包着纱布的手,问“很疼吧?”看着他一副幸灾乐祸的表qíng,许自在只是瞪了他一眼,心说“关你屁事,别猫哭耗子了!”
放学的时候,程子执说“活该吧,打人把自己的手给打了,要不要帮你背书包啊?小冬瓜。”许自在不理他,一只手拎着书包在门口等宁浩,程子执远远的看到宁浩跑过来,接过许自在的书包挎在自己肩上,又执起她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两个人才一起往回家的方向走。
程子执身后跟着一群大院里的孩子,大家相互簇拥着从另一条路回家。
许自在跟老师要求了几遍要换个坐位,老师都拒绝了,“你跟程子执同桌多好啊,你们两个来自同一个大院,互相熟悉,程子执学习好,又是班长,在学习上能帮助你提高!”许自在真是无奈啊!后来几次重排坐位,在程子执同学的qiáng烈要求下,他们始终是同桌兼“战友”。
许自在看来,随着年龄提高,程子执的恶劣本xing越来越表漏无疑,他搞怪和整人的本领也日渐提高。
许自在并不是胆小的人,但任何人都有弱点不是吗?许自在的弱点就是怕蜈蚣,看着身体细长,黑色且多足的怪虫,许自在就浑身不舒服。
课间的时候,宁浩过来给许自在送吃的,许自在打开小盒子一闻,一股香甜的味道,是高级进口巧克力。那时候,意大利进口巧克力在国内并没得卖,只有大院里的这帮子弟们才偶尔有机会吃到,有些是领导们出国访问带回来的,有些是海外的亲戚朋友寄回来的,普通人就算有钱也买不到这些东西。
许自在用手掰了一小块放到嘴里,顿时感觉满口生香,香甜、润滑、仿佛有一股幸福的泉水浸润在自己身边,“这个味道太甜美了!”许自在把手指放在嘴里,舔手指上粘的巧克力屑,然后又掰了一小块放到宁浩嘴里,“吃吃看!”说完又把手指放到嘴里舔。
“啧啧,还真不懂得卫生,手上都粘了别人的口水了还放在嘴里舔。”看到程子执就站在旁边,还说着风凉话,许自在和宁浩都愤愤的看着他,宁浩说:“卫不卫生你管不着!”说完冲许自在说“快上课了,我先走了!”许自在点头。
许自在向来都不怎么理会程子执说什么,做什么,甚至远远的看到他都绕道而行,她不想跟他正面jiāo锋。
她把吃剩下的半盒巧克力放到书桌的抽屉里,开始准备上课。
老师迟迟没来,许自在就开始写上节课的作业。
程子执本来想找许自在说说话,问她课间的时候说她不讲卫生是不是生气了?但看到许自在好像不想理他,就转身跟关美云说。
许自在也不知道他们唠唠叨叨的到底说了什么?看到程子执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瓶子给关美云看,“你骗人,里边根本没有蜈蚣!”关美云细省细气的说。
“我真的捉了一只大蜈蚣放里面了,会不会又爬走了。下次再捉一只给你看吧!”程子执把瓶子收起来继续跟关美云打打闹闹。
许自在一边写作业一边回味巧克力的香浓,手就忍不住伸进抽屉里,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巧克力上爬着的那只大蜈蚣足以让她吓破胆,她惊叫了一声,把一盒巧克力全部扔到地上。许自在突然尖叫把周围的同学也吓了一跳。
“怎么了,鬼叫什么,差一点吵死我!”程子执揉揉耳朵,他离许自在最近,受到的声音冲击最大。许自在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脸上血色尽失,全身不住的颤抖,“可恶,谁把蜈蚣放到我抽屉里的?”她冷冷的问。
程子执笑了,“不就是只蜈蚣吗?值得你这么大叫,我放的怎么了?”
许自在紧咬着嘴唇,狠狠的瞪着程子执。
程子执第一次发现许自在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尤其在愤怒的时候这双眼睛发银色的光,也只有在愤怒的时候,这双眼睛才会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自己。但很快,这双眼睛的光彩就暗淡下去,“你这只邪恶的魔鬼,上帝会惩罚你的!”许自在轻声说,说完再也不看他。
程子执宁可许自在向自己开火,也不愿意这样冷战,他不希望被她漠视。他揪住许自在的头发,让她把头抬起来,看着自己“我就是魔鬼,怎么样?我就是要缠着,你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办?”
许自在始终闭着眼睛不理他,任凭他胡闹!因为她知道,短兵相接,自己并不能占什么便宜,如果不理他,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偃旗息鼓了。
其实她不是不想反抗,只是没有实力,她要等待时机,扭转战局。
许自在一直在程子执的欺压下过日子,他想了很多点子欺负她,比如在她的文具盒里装满粉笔灰,把一只扒光了毛的麻雀放到她的抽屉里,上课起立的时候偷偷把她的椅子搬走,让她坐个空,……
每次许自在都不是特别在意,她不说话,只是漠然的注视他,这更激起他嗜血的本xing,他要许自在有点反映,他想许自在注意他,所以他更变本加厉去欺负她。他越是这样,许自在就越沉默,甚至有时候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许自在与程子执的战争在无声的硝烟与战火中展开。
几年过去了,许自在已经习惯了大院里的环境,夏天的傍晚,她喜欢出来散布,尤其喜欢到老槐树下坐一会,树上还架着那架老秋千,微风chuī起的时候,秋千的绳索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吸引着自在的注意,她从小就向往dàng在秋千上,抛到最高点,就这样随着秋千一前一后的dàng,能让她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可是程子执剥夺了她这种快乐。
许自在倚在老槐树上,想事qíng想的出神,并没注意到身后站了一个人,
“想不想dàng秋千?我来推你。”许自在回头看到程子执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转身想走,却被他拉住,“怕我用秋千谋杀你吗?”
许自在冷冷哼了一声,压根也没打算理他,远远的看到宁浩走过来,她喊“宁浩,我在这里!”宁浩听到声音也过来了,“找你半天,原来在这儿啊!走,去看电影,刚才王秘书给送来两张票,《雷雨》,你不是一直想看,一会儿就开始了。”宁浩拉着许自在的手往放映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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