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之媚_司溟【完结】(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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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眯着眼睛享受主人的抚摸的不二微微睁开眼睛,喵呜一声,挣脱伍媚的怀抱,敏捷地朝巴西铁蹿了过去。随着它的爪子一挥一拍,绿油油的叶片被拨弄得东倒西歪。夏商周闭了闭眼睛,从巴西铁里跨出一步,隔着一排亚热带阔叶植物,定定地望着伍媚。

  伍媚眼底有一瞬间的讶异,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夏总真是好兴致,别人都是赏花,您来这儿观叶么?”

  苏浙心叫不好,讪讪的一笑,“我去楼下看看啊,酒保新来的,别把我的好酒给làng费了。”说完不迭地下楼了。开玩笑,伍小姐迁怒的功力绝对一流,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变成pào灰,他还没和阮咸有过鱼水之欢,死了多不甘心呐。

  夏商周上前一步,目光炽热而痛楚。

  “夷光——”

  伍媚眼睫毛扑闪了两下,似有疑惑,“夏总?”

  夏商周再也无法忍受她的装模作样,伸手将她扯进怀里,狠狠箍在胸口。

  “够了。我以前就答应过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当年的事,是我的错。现在你想怎样惩罚我都好,只是别在我面前装作另外一个不相关的女人。夷光。”夏商周低头望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你不声不响地消失了近七年,我不知道我还可以熬过多少个没有你的七年。”说完,男人的唇便压了下来。伍媚在他怀里奋力地扭动,甚至抬起膝盖,朝他的紧要部位顶过去。

  夏商周并没有被激怒,反而双腿一夹,将她的腿禁锢,微笑道:“这招防láng术还是我当年教你的。踢坏了那里,我们的儿子可就没了。”

  伍媚神思有片刻的飘忽,这还是当年的玩笑话。京津大学里有一片茂盛的紫藤,她很喜欢坐在那片紫色的瀑布下看闲书。一次,他坐在紫藤架下看物理书,而她则半卧在他怀里看金庸的武侠小说。

  “撩yīn腿。”其实她只是觉得金庸有些无聊,每次为了形容某武林人士猥琐,都会让那人使出这一招,这才玩味了一下这个下三流的名字。

  “抓奶手。”他却笑着丢开物理书,亲手实践,在她那时还很坦dàng的胸口摸了一把。

  她登时跳起来,向他的某部位招呼过去,却被他一把捉住小腿。

  “踢坏了那里,我们的儿子可就没了。”那时的夏商周,笑得开怀。

  而尚未成年的自己却臊的恨不得找条地fèng钻下去。

  从楼下遥远地传来欢快的电音。夏商周的唇已经碰上了她的唇,回过神的伍媚竭力将头向后仰着,避免着他的亲吻。夏商周脸色微沉,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碾压过她的唇瓣。和记忆里一般甜软,带着一丝清冽,是她的味道,他不会认错。

  伍媚趁他分神,一只手终于得隙,毫不客气地甩了夏商周一个清脆的巴掌,“夏行长,你当是在演言qíng剧吗?不是每个女人只要被男人按在墙壁上qiáng吻就会大脑短路,软成一滩烂泥,任由男人搓扁捏圆。”

  她的眼睛太亮,像出鞘的匕首,带过一线雪亮,夏商周颓然松手,怔怔地看着她。

  伍媚用手背擦擦嘴,弯腰抱起地上的不二。然后木然地看一眼夏商周,淡淡道:“有人后来告诉我,女人要向猫学习,不是学着走优雅的猫步,而是要学习猫骨子里的冷酷无qíng。据她说,猫在饲主死后,从来不会痛不yù生,更不会像傻狗一样跟着陪葬,它们要么果断离去,要么将尸体吃个一gān二净。不知道胜过如今天底下多少对前度惦记不忘的蠢女人。”说完,她径直朝楼梯口走去。

  走到拐角时,她才回头,朝夏商周低低说了一声:“再见,MR.History。”

  隔得有些远,他听不清楚她说的什么,却看懂了她的口型。夏商周按住心口,脸色苍白如纸,MR.History,那是念大学时她给他的独家昵称,那个时候他是MR.History,而她是MRS.History。

  不,他决不允许她单方面和他说再见。不管她叫晏夷光,还是叫伍媚,他都不会再让她有机会离开自己。

  军区总医院高gān病房的套间内,洗完澡的沈陆嘉正在电脑上看资料,不时看一眼放在电脑旁的手机,等着伍媚的短信。

  “叮“的一声,有新邮件。发件人是莫傅司。

  邮件只有几个简短的字,“陆嘉:河内一行多亏你。不谢。附件是回礼。”沈陆嘉瞥一眼附件,很大,足足有几十兆。

  他有些狐疑地点开附件,里面居然都是艳照,女主角他认识,是周允非的掌珠周吉婕。男主角则是一个深目高鼻的外国男人,长着浓郁的胸毛。

  他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手机也在桌上震起来,他拿起一看,是伍媚发来的。

  “资本家,我到家了。”

  他不禁失笑,也顾不得效率至上的人生信条,一个字一个字地回过去,“怎么这么久,堵车?”

  “泡澡的时候睡着了,耽搁了。”伍媚扯谎。

  倒真像她的作风。

  “睡觉前喝杯热茶,发下汗,别着凉。”沈陆嘉鲜少发信息,不太适应触摸屏的打字模式。

  “喳。”

  真是调皮。沈陆嘉唇畔的笑意愈发显得深邃。

  作者有话要说:新欢旧爱啥的,下面该热闹了。

  有妹纸问上一章章节名的由来,其实每一章的小标题都来源于英法小说名,只求形似,并不完全和小说主题或内容相称。在这里解释一下。

  ☆、33恶之花

  因为要不放心爷爷沈国锋,沈陆嘉难得没有准时去晟时。

  进办公室时,薛心璐恰好踩着高跟鞋去复印资料。

  “薛秘书,请等一下。”沈陆嘉仔细回忆着在河内时伍媚穿的那双鱼嘴鞋,“你帮我找一份Lavin新上市产品册页,女鞋类的就好。”

  薛心璐觉得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如果大脑真是计算机的话,她现在最想gān的一件事一定是按重启键。

  “沈总,您说什么?Lavin?女鞋?”薛心璐带着特大号美瞳的眼睛珠子此刻一动不动,像两枚停顿的逗号。

  刚进门的岑彦叹了口气,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师妹,瞧那一脸傻相。他拍拍薛心璐的肩膀,“打电话到Lavin的门店去,让店长立刻发一份秋季新款女鞋册页到你的邮箱。然后打出来给沈总过目。”

  岑彦作为男人,是典型的线xing思维,完全不理解女人的网状思维模式,在沈陆嘉开金口说出“女鞋”二字时,薛心璐所有的脑细胞已经由这一个关键词发散出无数问题,比如“沈总买给谁的?沈总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她是做什么职业的?她会喜欢什么皮料?什么色彩?什么风格?”

  “噢,我知道了。”薛心璐死死按捺住蠢蠢yù动的八卦之心,跑去打电话了。

  不消片刻,她将打印好的册页恭敬地送到了总裁办,然后垂手站在一边,等待指示。

  凭借出色的记忆力,沈陆嘉很快就找到了那双标价近五位数的羊羔皮鱼嘴鞋。

  他修长的手指在上面一指:“就是这一款,7码,走我的卡里划账过去,一个小时之内让他们送到。”

  薛心璐点头应声,心里却对收鞋人好奇不已。

  约莫半个小时,鞋就送过来了。沈陆嘉打开鞋盒,看见锃亮崭新的金属跟,嘴角不觉泛出一丝笑意。

  薛心璐在心底靠了一声,赶紧低头,沈总笑起来杀伤力实在太大。

  沈陆嘉将鞋盒塞回纸袋里,提着纸袋便离开了总裁办。

  刚出电梯,他就看见前台小姐正和一个送花小哥说些什么。那位送花小哥手里捧着一束蓝白相间的花束,那花花形十分别致,如同一只只翼蝶停歇在绿色的花jīng上,外面还包裹着磨砂玻璃纸,金色的缎带系出美丽的花结。对花粉过敏的沈陆嘉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前台小姐眼尖,赶紧站直身体,微笑着问候大BOSS。

  晟时的职员百分之八十都是男xing,收花是很稀罕的事qíng,再加上那花又不是滥大街的玫瑰,沈陆嘉便不由多看了两眼。

  “沈总,这花是送给伍总监的。可是伍总监今天没有过来上班。”前台小姐见沈陆嘉似乎感兴趣,便多说了一句。

  沈陆嘉脚步顿时止住了。

  “这是什么花?”沈陆嘉因为过敏的关系,一直不喜欢植物的生/殖器,而此刻,他从没觉得哪一种植物生/殖器比眼前这个更加碍眼过。

  送花小哥好脾气地解释道:“这是香根鸢尾,这个季节我们这里是没有这种花的,昨晚接到客人订单,连夜从阿姆斯特丹的阿斯梅尔花卉市场空运过来的。”

  好生财大气粗,前台小姐吐了吐舌头,忍不住去看花束里的卡片。

  “夏商周——”她小声地念出来,“好奇怪的名字。”

  沈陆嘉脸色微沉,不动声色道:“伍总监今天调休,我正好要去找她拿资料,这花我带过去。”不由分说便接过花束,倒提着向门外走去。

  “先生,这花很金贵的,不能这么拿……”送花小哥敬业地提醒沈陆嘉。

  沈陆嘉只做听不见,紧走几步去了停车场。

  打了后车门,沈陆嘉随意地那束香根鸢尾丢在后座位上,然后啪地关了车门。待他坐进驾驶座位,才将装鞋盒的纸袋仔细地放在了副驾驶位置上。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一系列动作,和将qíng敌的自行车胎气门拔掉的少年郎并没有多大区别。

  鼎言和晟时都位于CBD之内,开了大约四十五分钟的车程,鼎言那座通体是蓝色玻璃幕墙的大楼已经近在眼前。找地方泊了车,沈陆嘉不疾不徐地走向鼎言南面的柒杯茶茶楼,推开了冰裂纹的木门。

  服务员引着他去了雅间。沈陆嘉要了一壶冻顶乌龙,便给周允非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周允非刚想客套两句,沈陆嘉已经不客气地直奔主题:“周总,我想和你做一笔生意,我现在在柒杯茶二楼的松风雅间,烦请周总单独前来一叙,该带什么我想您心中有数。”

  “好说好说。麻烦沈总稍等片刻,我这就过来。”周允非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挂了电话,沈陆嘉坐在竹椅上,一面闲适地自斟自饮,一面欣赏墙壁上龙飞凤舞书法条幅,上面写的是苏轼的《汲江煎茶》,直到看见颈联“*已翻煎处脚,松风忽作泻时声”两句,沈陆嘉才明白为何这间雅间叫做“松风”。

  “不好意思,沈总,要你久等了。”随着湘竹帘子的掀起,周允非笑容可掬地迈进了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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