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时刻莫谈情_章句小儒【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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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潇潇心里已经有了谱儿,皱眉反问他:“之前听说过还有另一拨人来谈花圃土地的事qíng,难道就是焓哥你想要?”

  ☆、第七十九章 感兴趣的不是我

  “不错,你放心,你家里的qíng况我们多少也了解,会给到你满意的价格。”焓哥鲜少有正经的时候,公事公办的口吻让潇潇很难将丽江那个憨厚的汉子联系起来,更想不到很快再见却是为了花圃。

  形势让她感到为难,不过想到周衍庭那边正在竭力争取这份合约,二三其德的事qíng她做不出来:“按理说我们是认识的人,怎么也会给你行个方便,不过我想你消息不够灵通,不久前我已经给了别人口头承诺,恐怕很难帮到你。”

  焓哥摇头:“白纸黑字才作数,况且买卖上的事qíng从来都是价高者得,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邻居想想。”

  她没听明白,疑惑道:“邻居?”

  “这么跟你说吧,你周围的邻居肯定也是斗南花圃的主人,不管有几家公司来争,光买你的地绝对不够,你想贱卖,别人未必想。”潇潇心里一咯噔,之前的确没想过其他人的利益,事qíng一下子变得复杂了。焓哥看清她内心的挣扎,再发一弹:“说白了你们是捆绑销售,而我自信出价最高,有几个人会不动摇?再者,我们已经谈妥了好几户花农,你现在想另投别家,我担心他们会不理解你。”

  字字句句都是站在她的角度替她着想,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她听得很明白,人就是这样,无风无làng的时候谁都可以很和善,可要是有了利益冲突就什么都说不准了。

  “其他人什么态度?”现在她不得不多想想。

  焓哥表现出十拿九稳的模样:“早年间我在部队服役,有几个战友就是这里的花农,且不说给多少钱,单说jiāoqíng就能促成此事。”

  “真的不能再选别处了吗?”潇潇焦急起来,失信于人的事qíng着实需要勇气,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听到不一样的回答,然而焓哥只是摇头,表qíng尴尬:“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还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你,感兴趣的不是我,是懋原。”

  懋原!

  她手里的杯子跌在茶几上,热水撒了一地,还冒着丝丝热气。她对懋原实在熟悉,大观楼的投资方就是懋原,而法人签名是林朔!

  兜了这么一大圈,原来bī她难以抉择的还是林朔。忽然想通了一些事qíng,焓哥说欠了林朔的是把瑛弄回来的人qíng,还的便是这块地。

  “潇潇,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考虑考虑。”

  听见外面杯子磕出的响声,倪母放下锅铲跑出来,却见女儿呆呆坐在沙发上,客人已颔首致意走了出去,席旻棠拿起抹布走过去,拭gān茶几上的水渍,瞥见她手背上的红印脸色变得很难看,抬头问:“伯母,有药膏吗?”

  “有。”

  席旻棠从倪母手里接过药膏,倪母识趣地进了厨房,他坐在她身旁,轻轻拉起她的手,责怪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她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说着想抬头捂脸,他抓着不放:“当心起泡。”

  ☆、第八十章 你敢飞吗?

  “你不问我点什么吗?”

  席旻棠仔细涂抹药膏,淡淡道:“能让你仪态尽失的还会有谁?”

  一顿饭潇潇吃的心不在焉,席旻棠陪着倪母聊了许多,间或夸倪母手艺好,倪母高兴起来不住给他夹菜,甚是讨得倪母的欢心。饭后倪母提议两人出去走走,潇潇这才想起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带席旻棠去参观花圃,遂领着他出了门。

  “以前在普罗旺斯见过连成海的薰衣糙,在荷兰也见过动人心魄的郁金香,没想到在中国也有那么美的花海。”席旻棠由衷赞美,潇潇只是点头,他问:“夸你的花圃也没能让你高兴吗?”

  “对不起,我……”话到嘴边不知道从何说起,思索良久gān脆实话实说,席旻棠细细聆听,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等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自觉啰嗦了才问他:“我是不是反应过激了?”

  “没有。”他浅浅一笑:“恰恰证明你并非表面上那样淡薄,只是你未免把事qíng想得太复杂了,你和林朔的关系是事实,可生意是生意,感qíng归感qíng,想要双赢谈何容易?如果他是感qíng用事的人,如何能经营下今天的局面?”

  潇潇私心里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或许真是自己想太多了,否则以林朔冷厉风行的做派,怎会专门找人跟她分析利害关系。

  回到住处,没多久就接到周衍庭的电话,他积极询问潇潇最近的时间安排,希望能尽快签约,潇潇估计他是收到风了,在所有人持观望态度的时候,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签约,势必会影响整个局面,挂掉电话之后她越想越觉得害怕,越想越不对劲儿。懋原名气之大她是晓得的,趁着天还没黑赶到了懋原大厦,保安拦住她,要她出示工作证或者有内部人员来领,没办法,只好打给林朔。

  他果真还在公司,也料到她迟早会来,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秘书领着她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转椅上背对着她,办公室很大,只开了案头一盏灯,静得让人不敢大声呼吸。

  “你很高兴是不是?”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言语中的冷淡和认命却已经伤了他。他靠着椅子的脊背徒然僵硬,头皮发麻得厉害。始终不肯转身看她,她快步绕过桌子,挡在她前面,背后就是让人不敢直视的落差。

  他冷笑着抬眼:“有关花圃买卖的事qíng自然会有人跟你沟通,你这样着急我会以为你只是借口来见我,怎么,很想我吗?”

  “够了!”他说的没错,潜意识里是真的很想再见他,却不想是此时此地。她厉声喝道:“你让我滚,我已经滚了,为什么还要用金钱织一座牢把我困在里面,看着我束手无策臣服在你脚下哀鸣能满足你变态的快乐吗?”

  黑夜深深嵌进他的眸子里,他整整衣领站了起来,紧紧绷着的唇角传达出他的愤怒,他猛地拉起她刚被烫伤的手臂,她吃痛倒吸口凉气,他丝毫不理会,抓着她大步跨到落地窗前面,高声道:“好好看清楚!”她俯下头,那是令人恐惧的高度,过往行人车辆皆像虫蚁般微小,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仿佛只要林朔一撒手她就会掉下去,万劫不复。他紧抓不放,又把她扯回窗前,质问她:“你一心想逃出囚笼,可我给你海阔天空,你敢飞吗?”

  ☆、第八十一章 你会娶我吗?

  她哪里敢?她不敢!

  顿时双腿发软,她连忙伸手扶住玻璃汲取一点力气。他步步紧bī,将她一把揽在胸前,正好给了她些微支持,他贴着她的耳廓,徐徐热气chuī送至她纤细的脖颈,唇角不动声色微微翘起,露出好看的酒窝。他用深qíng温柔到让她讶异的语气说:“只要你开口,我可以为了你一句话放弃那块地。”他的气味灌进她的鼻息,霸占她的意志,简直以为自己被吓得思觉失调,以至于听错了,可他的手明明挑起了自己的下巴,对视的一秒她读出他眼里的哀求,她开始思考这里面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然而他的表qíng渐渐变得冰冷,他正冷眼瞧着她,换了现实的口吻问她:“那你拿什么赔偿我的损失?你吗?”挑着她下巴的手掌加大力度,重重捏住她jīng致下巴上软嫩的ròu,痛得她身子打了个激灵。

  她嗫嚅着,问了一个此生觉得最愚蠢的问题:“那你会娶我吗?”

  错愕的神qíng在他脸上一瞬即逝,捏着她下巴的手立时松了,无名指上的戒指着实刺眼,他放开她,她险些跌在地上,他冷哼一声,斩钉截铁道:“休想!你不用拿话堵我,万一我哪天真的说好,你也未必敢嫁!”

  是的,他吃定了她。对于她,恐怕这辈子这世上再不会有一个人如他这般了解,亲切得像是了解自己的左右手,在左右互博不受控制的qíng形里他常常觉得自己仿佛患了重度肌无力,拿之不起,放之不下。

  “怎么就相信你了呢?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我就全信了。可是没办法啊,就像你不信我一样,所有的信任早在四年前透支了。”她推开他,也推开了软弱无力的自己,与其说是对他的诘问,更像是对自己的拷问。一个人要获取另一个人的信任,有时候可能要复出生命才能以心换心,可要想失去一个人的信任,那就太容易了,容易到令人心寒,仅仅只需要爱过他,也爱错他。

  “那块地你也休想!”决绝的宣言带着怨怼从她微张的嘴里脱口而出,她不愿再以矮子的姿态仰视他,乞求他给予宽恕,再也不会!

  他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正如他之前所说,逃跑的机会只有一次而已,她自己送上门来,便怪不得他。他拉住她的胳膊,按下内线吩咐秘书:“打给那边负责人,通了之后接进来。”

  转头望向她:“该听你这番话的恐怕不止是我!今天当我买一送一,两个买主都让你见见。”她警觉地皱起眉头,他冷淡的笑像是宣告将会有好戏上演。

  很快,秘书就把电话接进来了,林朔按下免提,当那一声‘喂’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响起,潇潇从脚底生出一阵凉意。

  林朔脸上还是笑,声音却是凉薄的:“好一出王不见王的戏码,预备几时收官?”

  电话里的人轻笑几声,反问林朔:“怎么,急了?”

  林朔放开潇潇,她已经不想跑了,林朔对着电话貌似好意关切道:“我是怕你着急,盛华这把负责人的jiāo椅也不知道还能在你席旻棠屁股底下放几天?”

  ☆、第八十二章 幸好我们是对手

  “啊……”潇潇下意识倒吸口凉气,又怕败露自己,慌忙死死捂住嘴巴,瞪圆的眼睛怎么都不愿相信电话那头的人会是席旻棠。

  席旻棠笃定极了:“既然林总如此关心我,我哪儿好意思糙糙谢幕?放心,一定比林总您预计的要久。”

  林朔稍微倾下身子,桀骜极了:“假如这个项目砸在你手里呢?”他俯视着电话,十足高屋建瓴的气势。余光扫过潇潇惊恐万状的面颊,全在他预料之内。席旻棠想利用潇潇做突破口占得先机,可要是潇潇临阵倒戈或者犹豫不决,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敢一马当先的人了。只要让潇潇觉得席旻棠不怀好意,那块地的事基本上就huáng了。从事件初始他就隐隐觉得席旻棠的出现不是巧合,后来的发展也正如他所料,事实上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究竟是不满席旻棠搞小动作跟他抢生意,还是介意席旻棠假借蓝颜知己的名头拉潇潇入局?反正不管因为什么,是时候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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