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时间过得太快,我女儿都上一年级了。你过得还好吗?”
谢语烟的语气就像对朋友的关心似的。
蒋歆瑶淡淡的点了点头。
“我听说你现在成女qiáng人了,真羡慕你。一个人也可以过得这么潇洒自在。我就不一样,其实年轻时候也有过自己的梦想,可是现实太残忍,为了生存,我只能选择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每天像驴一样,不停的工作。后来,顾奕阳太大男子主义,他不让我出去工作,我这辈子大概都没办法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
蒋歆瑶冷笑出声,她这是什么意思,跑她面前来炫耀来着。
“蒋歆瑶,说实在的,你应该很恨我吧?”
谁说不是呢,破坏了她的家庭,她没有那么大度,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蒋歆瑶,对不起,当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让顾奕阳这么做,可你也知道,他这人太固执,决定的事qíng哪里还会改变。那时候,我心里真的很不好受,我很内疚。我不想夺走你的一切,可很多事qíng都不是我可以做主的。这些年,我一直活在自责中,现在,看到你过得这么好,这么成功,我心里才好受了些。”
“以前的事不必再提起,都过去了,我不会一直放在心上。”蒋歆瑶淡淡的,她听不出她有多自责,相反,她仿佛听到一个女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我知道你是个很大度的人,可道歉的话不得不说。蒋歆瑶,我多么希望,这些年在香港,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这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些。”
蒋歆瑶终于听不下去了,冷笑出声,嘲讽道,“我的终身大事还不劳你cao心,有时间多管管你的爱人,把那张结婚证拿到才是正事。”
说到结婚证,也许结婚证,谢语烟脸都扭曲了,浑身散发着一种寒气。
“蒋歆瑶,你知道我和奕阳还没结婚?他告诉你的?他是不是又去找你了?他又想找你重归于好了?”谢语烟颤抖的声音连续问着。
蒋歆瑶淡笑,“他就告诉我欣儿不是他亲生的,其它什么也没说。”
谢语烟牙齿咬破嘴唇,双手紧紧握成了拳,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把手心给划破。可她的声音依旧坚定,“欣儿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可是奕阳说他不在乎,他依旧对我们母女很好。说真的,感qíng一旦培养出来,有没有血缘似乎不那么重要了。就像你不是蒋家的骨ròu,蒋家人个个对你好得很,道理是一样的。”
“是吗?那恭喜你了,未来的顾太太。”蒋歆瑶yīn阳怪气的说道,有些事qíng她还不比她清楚,顾家的门槛这么高,顾老爷子能让她进门。
谢语烟被这称呼刺激得不浅,这时周靖晖和叮叮已经走过来了,两人头上都流着汗滴。
蒋歆瑶蹲下身,轻轻的给叮叮擦掉头上的汗,一边抱怨道,“让你们别玩太疯的,现在好了,出那么多汗,不难受吗?”
“妈妈,一点不难受,可好玩了。”叮叮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他抬起头看了看谢语烟,天真的问道,“妈妈,这位阿姨是谁呀?”
谢语烟望着那张像极了顾奕阳的小脸,牙齿硬生生的咬破了嘴唇。
蒋歆瑶没有介绍,只简单的说了句,“一个朋友。”
接着便拉着叮叮和周靖晖离开了。
走出去很远,周靖晖才慢吞吞的说道,“刚才那个女人用仇视的目光看着叮叮。”
“能不吗?她是顾奕阳的旧qíng人,她怀过顾奕阳的孩子,可是后来流产了。顾奕阳当年要跟我离婚,就是为了她。”
“啧啧,这眼光也忒差了点。”周靖晖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笑道,“哪里有我家小妹漂亮,我看三分都不及,那姓顾的也就那点出息,活该不能幸福。”
蒋歆瑶吐了吐舌,什么都没说。
当年和顾奕阳离婚,她肯定是恨谢语烟的,毕竟这个女人是他们婚姻破裂的导火线。后来的很多日子里,她都在想,如果谢语烟一直没有出现,她和顾奕阳能走到离婚的地步吗。这些年,她似乎有了答案,能被破坏的感qíng并不叫感qíng。即便没有谢语烟,也许还有其他的第三者。她和叮叮不在顾奕阳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这样的婚姻早晚都得结束。
——
周靖晖实在是忙,第二天一早就飞去了香港,蒋歆瑶也开始忙碌了起来,被搁浅的工作陆续启动了起来。
正在她一筹莫展,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除易老的方式时,她竟然接到了易老亲自打来的电话,约他见面。
蒋歆瑶先是难以置信,伴随着十分的激动,平静下来想想,她觉得也许是顾奕阳做了功课。
可和易老见了面,她才知道事qíng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易老看上去非常的慈祥,先是说起了她的爷爷,“孩子,还记得我吗?很多年前,我还跟你爷爷下过棋。”
蒋歆瑶微微摇了摇头,爷爷的朋友很多,她并不是个个都记得。
易老低低笑出声,“不记得也正常,那时候你才这么点高。”他比划了一个很矮的高度,“那时候,你家蒋老爷子整天就把你带在身边,逢谁都骄傲的说上一句,你是他的贴心小棉袄。”
老人家说着轻叹了口气,“现在想想,二十年都过去了,你爷爷当年走得太突然,当年他的葬礼我也去了,我还记得你哭得跟什么似的,真让人心疼。短短的三年,再次看到你,我发现你变了,比以前更成熟了。”
蒋歆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说到了爷爷,她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润。
“你爷爷当年身体可是比我好呀,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在了我前面。”
蒋歆瑶越发难过,轻轻抹了抹眼泪。
老人家也看出来了,连忙说,“好了,不说了,说到你的伤心事了,咱聊些别的。”
老人家话锋忽转,“其实我也有个十分宝贝的孙女,是我一手带大的,从小到大,我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我家丫头从小就任xing,那几年吵着要去国外读书,我也是没办法,把她送出去了。最近刚回国,我想着用些方法把她留在身边。这些天,我家丫头和顾家那小子相处得不错,我在想,是不是可以让他们继续发展下去,这样丫头就不会离开我了。我也看得出来,小丫头对顾家小子特别有意思。”
蒋歆瑶不明白,老人家为何要和她说这些,只是认真的倾听。
“我知道你和顾家那孩子有过短暂的婚姻,我今天找你出来,就是想和你谈个条件,我知道你想拿到我的专访,我们不如商量一下,我让你拿到我的独家专访,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从今往后和顾奕阳断了联系。”
蒋歆瑶突然觉得很好笑,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对顾奕阳还有影响。
她淡笑着道,“易老,您和我爷爷一般大,又是爷爷的故友,我尊称您一声爷爷。虽然您的专访对我来说很重要,可以帮我开拓内地市场,但是您的要求我可能无法答应。首先我和顾奕阳有个孩子,这种联系是无论如何也断不了的。其次,我没有那么不择手段,我不会拿感qíng去和别人谈条件。不过,有一点您可以放心,我和顾奕阳没可能了,我想一定不会影响到您孙女和他的关系。”
老人家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出了声,笑着道,“果然有你爷爷当年的风范,他老人家做事也向来果断有主见。今天,就当爷爷错了,不该这么功利,你安排一下,哪天让你做个专访。”
“不用了,爷爷。”蒋歆瑶承认她的自尊心太qiáng。
老人家似乎也不高兴了,淡淡的说道,“丫头,在职场,爷爷给你上第一课,永远都不要放弃捡来的机会,机会往往就只有一次,错过了后悔可就来不及了。自尊什么的都太虚,只有握在手中的成功才是硬道理。”
蒋歆瑶最后也没再赌气,跟老人家约了个时间做专访。
——
《企业家》进军内地市场的第一仗打得非常响亮,毕竟易老爷子已经退休,至今没有哪家媒体采访到他,大家都对这位内地首富充满好奇,老人家也很大方,传授了很多成功的经验。
蒋歆瑶最近心qíng好,这一仗打响了,她感觉后面的事都变得顺风顺水了。
随着《企业家》渐渐走上了正规,蒋歆瑶才得了空。带着叮叮去附近的城市走了一圈。
小家伙只要有的玩,比什么都开心。
她还带叮叮去了江南水乡,她去看了她的亲身父母和爷爷奶奶,四个人葬在一个墓地,墓碑前并不是冷冷清清的,竟然有新鲜的花束,也不知道是谁还在惦记着他们。
蒋歆瑶在想,如果没有那场车祸,抑或老人家没有得癌症,她会不会在这样美丽的城市长大,已经组建了普通的家庭,有个爱她的丈夫,一对可爱的儿女。
这是她曾经幻想的幸福生活。
回程的路上,蒋歆瑶接到了顾奕阳的电话,电话里,他说他的家人想见叮叮一面。蒋歆瑶自然没有同意,没说上两句,她就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又接到了方柔打来的电话,老爷子在那头亲自跟她说,“歆瑶,把孩子带过来让爷爷见上一面吧,见一面就好。”
蒋歆瑶其实在回来之前就想好了一切,她并不反对顾家人见叮叮,刚才也只是为了驳顾奕阳的面子罢了。
老人家见蒋歆瑶答应了,高兴地有些语无伦次。在那头不停的说谢谢。
——
蒋歆瑶寻了个好日子,带叮叮去顾家,老爷子说是要亲自来接的,蒋歆瑶没让,她觉得不必那么慎重,只是让他们见一面而已,以后在大街上遇到,叮叮不至于把他们当陌生人。
这一天,天气很好,蒋歆瑶和叮叮说了,小家伙很是不解的问,“妈妈,我们怎么有那么多亲戚呀?叮叮都快记不住了。”
蒋歆瑶摸了摸他的头发,宠溺的笑着。
走出酒店,顾奕阳的车已经在外面等候。
“顾叔叔。”叮叮大声的喊着,这孩子有时候热qíng起来真让人吃不消。
顾奕阳一把将孩子抱起,举于头顶,一脸宠溺的样子。
蒋歆瑶想了想说,“既然你来接了,那我就不去了,你晚上把叮叮送回来就好。”
顾奕阳眉毛一挑,坏笑道,“你不去,家里的老人见叮叮这么可爱,也许就舍不得送回来了。”
蒋歆瑶一听,还能不跟去。
车子一路驶往顾家,蒋歆瑶望着窗外那些景,那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这三年,她都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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