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歆瑶想笑,认识姚思思的人,谁能猜到这外表一本正经的姚秘书,其实这么的不正经。
蒋歆瑶直到睡觉,蒋靖晖也没回来,不仅没回来,连通电话都没打过来。
她也不知道,这一夜他回来了没有。第二天她起得有些晚,没看到周靖晖,只有周宇yīn魂不散的一直在身边,在她耳边念念叨叨的,“你家周靖晖呢?搞失踪呢?”
蒋歆瑶懒得理他。
周宇突然认真的说了句,“你们不会真吵架了吧?来真的呀?”
“你烦死了。”蒋歆瑶忍不住吼了他一句,连自己都没想到会突然这么烦躁。
“啧啧,我成你的出气筒了,算了,我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管了,你们好自为之吧,真是够让人cao心的。照我说,你们gān脆把婚结了的了,省得吵架伤感qíng,身边的人看着也跟着难受。”
“小舅,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蒋歆瑶大声吼了一句。
周宇这才住了嘴。
晚饭快结束的时候,周玉兰才淡淡的说了句,“你小舅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你和靖晖年纪都不小了,早到成家立业的年纪了,这样托着也没意思。”
蒋歆瑶不说话,头垂得低低的。
倒是叮叮,止不住好奇,天真的问道,“外婆,妈妈跟老舅结婚,叮叮以后是不是就有爸爸了。”
周玉兰心疼的摸了摸叮叮的头发,笑着道,“是啊,以后老舅就是爸爸,爸爸就是老舅,叮叮喜欢老舅吗?”
“喜欢,老舅最疼叮叮了。”
周玉兰欣慰的笑了,笑着对蒋歆瑶道,“丫头,好好想清楚,给叮叮找个爸爸吧。”
就连向来话不多的廖巧云都说了,“靖晖是个不错的对象,一个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嫁对人,嫁对人那可是一辈子的幸福。”
周宇一听来劲了,痞痞的说道,“连我妈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呢。”他说完转向廖巧云和周玉兰,“姐,你赶紧给这俩人张罗着婚礼的事吧。”
周玉兰看了看蒋歆瑶,似乎是在等她点头。
蒋歆瑶觉得有些话不能不说了,否则误会可就越来越大了。她放下筷子,认真的说道,“我和哥哥不适合做恋人,所以,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哥哥这么优秀,他一定能找到更完美的女朋友。”
全场气氛一片安静,谁也没有说话。蒋歆瑶感觉不对劲时,听到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悠悠的响起,“你们不要bī她,我们只是兄妹。”
她心咯噔一下,转过身看到周靖晖落寞的背影往楼上走去。
“靖晖,你不吃饭?”周玉兰喊了一声。
周靖晖没有回答,已经上了楼,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上。
周宇幸灾乐祸的说道,“听了这么残忍的话,能吃得下么?换做是我,这个家我都不回了,多伤心呀。”
廖巧云见气氛不对,啐了周宇一口,“就你话多,你少说两句什么事都没有。”
周宇啧了啧嘴,闷闷的说道,“好,以后在这个家里,我就当哑巴。”
——
吃过晚饭,蒋歆瑶在周玉兰房里哄叮叮睡下。
“歆瑶,妈妈能不能跟你说两句。”
蒋歆瑶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
“妈妈其实知道你放不下顾奕阳,这次回去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妈妈不想bī你做什么决定,只希望你能好好看清自己的心。如果真的放不下他,如果他曾经对你做的那些事qíng真的不是不可原谅,那就和好吧,别làng费了大家的时间和青chūn。当然,如果你和他注定了不可能,能不能给你哥哥一个机会,这孩子过得挺苦的,我们谁都能看出他对你的心。”
蒋歆瑶低着头不说话。
“感qíng的事qíng终究是不能勉qiáng的,可妈妈是过来人,有时候我们总是被一些假象迷乱了心,只有把心里的千头万绪整理清楚,你才能知道谁才是最值得你珍惜的人。这些年,其实妈妈身边一直有个非常不错的追求者,可是我心里有放不下的东西,一直也没有接受,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娶了另一个女人,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失去的是什么,可那时候已经晚了。所以这些年我一直没再找,不明白的人已经我忘不了你爸爸,其实我心里早放下了,只是有了另外的牵挂。”
蒋歆瑶不说话,静静的听着周玉兰说。
“妈妈陪你在北京待了几天,我看得出来顾奕阳对你的心思,当年的事也许怪不了任何人,是顾家惹出来的祸,却让顾奕阳承担了。你看看问问自己的心,如果时隔三年,你心里的那个人还是他,那就gān脆些,在一起吧,你们已经没有那么多三年可以làng费了。妈妈心里虽然更希望你和靖晖,可感qíng的事还是由你自己来做主,好好想清楚。也跟靖晖说清楚,不要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
那晚,蒋歆瑶躺在chuáng上怎么也睡不着。她想了好多好多。几乎要把这三年发生的事都在脑海里想一遍。
她想到生叮叮的时候难产,医生让家属签好多单子,周靖晖‘刺啦’把所有的单子全撕了,对着一gān医生喝道,“我什么都不签,大人小孩不管哪个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把你们整个医院都夷平了。”
她想到叮叮生下来,大伙儿都围着孩子去了,只有他坐在她chuáng前,轻吻着她的额头,心疼的说着,“丫头,辛苦了,孩子很健康,没事了。”
她记得当时听了他的话,她觉得特别的安心。身体疼痛的厉害,她却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jīng神好了许多,发现他还在chuáng前。
后来,是他和周玉兰在医院照顾了她一周。
回家坐月子,周靖晖有本事一个月没去公司,天天在家陪着她,陪着叮叮。叮叮对他的依恋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三年的时间,多少的点滴,似乎怎么想也想不完。
已经凌晨几点了,她还没睡着,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她下了chuáng,想要下去喝点水。
下了楼,看到客厅里有道微弱的光,她有些奇怪,这么晚还有谁在下面呢。走到楼梯口看到周靖晖坐在沙发上发呆,指尖的烟红星闪闪,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有满满的烟头,这个家里没人抽烟的,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那样孤寂。
周靖晖不知道在沉思什么,连蒋歆瑶走下去的脚步声他都没发现。
那一刻,她觉得她的心被狠狠的割了一下,鲜血直流。
她走过去,一把抢过他指尖的烟,狠狠的扔在烟灰缸里。
周靖晖抬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什么时候学人家抽烟的?”。
周靖晖手支着头,淡淡的回答,“一直会抽,三年前戒了。”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说不出的难受。
“哥,对不起。”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周靖晖淡笑着摇了摇头。
“哥,现在已经很晚了,上去睡觉吧。”
“睡不着,再坐一会儿,你先去休息吧。”
蒋歆瑶多么倔qiáng的人,她怎么肯走。
两人就这么坐了有五分钟,最后周靖晖闷哼一声,起身往楼上走去。
微弱的灯光下,他的背影显得那样落寞。蒋歆瑶忍不住跑去过,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背,一个劲儿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放手。”周靖晖低喝,语气中有些愤怒。
蒋歆瑶放了手,眼泪水啪嗒啪嗒流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看到这样的他,她心疼。
周靖晖转过身,语气冰冷的说道,“蒋歆瑶,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没有谁离了谁是过不下去的,你以为我为谁抽那么多烟,我只是工作上遇到些麻烦。你了解我,我不是一个会被感qíng冲昏头的人。所以,你不必对我感到愧疚。”
周靖晖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剩蒋歆瑶一个人傻傻的站在楼梯口。
——
叮叮的病好了,蒋歆瑶决定带叮叮回北京,可周玉兰死活不同意。
“你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照顾孩子,让月嫂照顾还能有我照顾得好,小孩子如果在那边生病了,又没人照顾,多可怜呀。你去忙你的事业,现在jiāo通也方便,隔三岔五的回来看看他就好。”
蒋歆瑶还能说什么呢,她的确没时间照顾,只能把叮叮jiāo给保姆。
衡量再三,她决定听周玉兰的,每个星期回来两天,看看孩子。
这一天,蒋歆瑶打算约姚思思出来逛街,可这女人又被老板压榨得加班,在那头愤愤不平的说道,“哪天等我中了彩票,我非得自己开公司,给自己打工,到时候我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在家睡觉。再雇几个员工,狠狠的压榨他们。”
“你变态。”蒋歆瑶忍不住啐道。
“我变态?你哥才变态呢。你都不知道,我已经连续一个月没休息了,单休都没有啊,一个月没逛街,一个月没约会,一个月没穿新衣服,你知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蒋歆瑶,我快要疯啦。”
蒋歆瑶在这里啧了啧嘴,看来周靖晖真的是疯了。
“思思,你别郁闷了,我待会儿跟我妈带叮叮逛街,帮你买几套衣服送过去。”
“好,我全要新款,最好是你家小舅店里的。”
蒋歆瑶吐了吐舌,“他设计得都是礼服,你穿着去上班?”
“我在家穿不行么?我穿着自我欣赏不行么?”
蒋歆瑶浑身的jī皮疙瘩都起来了。
挂了电话,蒋歆瑶开车带周玉兰和叮叮出去。小家伙坐在车上一直不停的说着,“为什么老舅不陪我们一起出去玩,老舅好久都没陪我们了。”
蒋歆瑶心里很不好受,周玉兰轻抚着孩子的头发,宠溺的说道,“你老舅有自己的事qíng要忙。”
“老舅是不是忙着约会,不要我妈妈了。”
蒋歆瑶和周玉兰都顿住了,周玉兰扑哧笑出声,“这孩子,你老舅忙着工作的事,这么点大怎么什么都懂。”
他们在外面逛了一上午,蒋歆瑶在周宇店里拿了几件衣服送给姚思思,正巧周宇今天在店里巡视,这下叮叮可就玩的了,周宇要带他去游乐场,小家伙可高兴了。兴奋的说着,“我最喜欢跟老舅和小公公出去玩,妈妈每次都不肯带我去游乐场玩,因为妈妈恐高,不敢玩。”
蒋歆瑶郁闷死了,这小家伙最爱在公众场合拆她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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