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她都在等一个电话,可是那通电话迟迟没打来。
过了差不多有一周时间,家里人开始起疑心了,现实苏慧问的,“歆瑶啊,奕阳去哪里出差了,怎么连个电话也没有?”
经苏慧这么一说,老爷子也觉得是这么回事,“是啊,难怪我觉得囡囡这几天心qíng似乎不太好,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告诉爷爷,爷爷给你做主。”
蒋歆瑶gāngān的笑了两声,解释说,“爷爷,没有的事,又不是小孩子了,哪会动不动就吵架。他去上海出差了,那边的工程有点事要处理。”
“是吗?”蒋靖远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我昨天还在豪江看到他,还打了招呼来着。”
蒋歆瑶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
“丫头,你们真的吵架了,你快说,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负你,大伯给你做主。”
“没有,就是闹了点小别扭。”蒋歆瑶尴尬的说道,“爷爷,大伯,这件事就让我们自己处理吧,你们甭管。”
“这俩孩子,不让人担心还誓不罢休了。”老爷子啐了一口,“年轻人的事,我是想管也管不了了,但是囡囡,如果他让你受委屈了,爷爷铁定是要管的。”
蒋歆瑶低下了头,弱弱的说道,“这次是我欺负他。”
蒋靖远吃了一口饭全喷出来了,揉了揉蒋歆瑶的头发,笑说,“就你,还能欺负人,不被人欺负就好了。”
“哥,你看到他在濠江,是一个人吗?”
“不是。”蒋靖远故意逗她,停了许久才又说道,“还有许彦柏。”
“哥,晚上你送我回家。”
蒋靖远啐了她一口,叹着气对老爷子道,“爷爷,你看到了,女大不中留,你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孙女就一白眼láng,老公一回来,就眼巴巴的往家赶,现在在她心目中,谁也比不上顾奕阳的地位高咯。”
老爷子吃醋了,可是能怎么办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也巴望着俩孩子能好好的,还能不让她走。
心里这样想,可嘴里却酸溜溜的对蒋靖远说道,“快吃饭,吃完送囡囡回家,女孩大了,留不住了。”
——
蒋歆瑶迫不及待的赶回家,问了福妈,才知道顾奕阳是昨天回来的。
“你们两个又吵架了吧!让我怎么说你们好,这吵架的频率也太频繁了些。他在楼上呢,快去看看吧。”
蒋歆瑶很是尴尬的点点头,上了楼。
蒋歆瑶一走,福妈就掏出了手机,给老宅汇报qíng况,“老爷子,吵架了,抱孙子恐怕要等等了。”
蒋歆瑶先去了书房,没人。又推开了他卧室的门,也没人。就只有一种qíng况了,在她房间里。其实现在哪里还分她的卧室,他的卧室,两人一直同居,没分开过。
蒋歆瑶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间门,一股浓烈的烟味从里面传来。顾奕阳没有开灯,只依稀看到他指尖有红星在闪烁。他竟然在房间里吸烟。
蒋歆瑶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开了灯,走过去开了窗。
顾奕阳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淡淡的,不带任何qíng绪。
蒋歆瑶走过去,夺过他指尖还在燃烧的烟,丢掉,开玩笑说,“我可不想吸二手烟。”
顾奕阳也不阻止,只是眯着眼睛淡淡的望着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你关心吗?”他反问,语气清冷。
蒋歆瑶撅了撅嘴,叹着气道,“我怎么不关心,你是我老公,我连你在哪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大哥说昨天在豪江看到你,我还以为你还在上海。今天我多尴尬呀,在爷爷面前不知道怎么解释。你以后的行踪能不能告知我一声,如果长辈问起来,我至少能答得出来啊。”
顾奕阳自嘲的笑了笑,站起身,走出房间,走到门边时,停下了脚步,面无表qíng的说道,“我回来办点事,明天一早再飞上海,长辈们问起来你知道怎么回答了吧?”
蒋歆瑶郁闷死了,这男人也太小气了吧。
“顾奕阳,你去哪儿?”
“长辈们问起来,你就说出去喝酒了。”顾奕阳yīn阳怪气的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蒋歆瑶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他,这人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那晚,顾奕阳是被许彦柏拖回来的,醉得不省人事。
许彦柏把他往沙发上一扔,没好气道,“人jiāo给你了,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半条命快被他折腾去了。”
“怎么喝这么多?”蒋歆瑶向来最讨厌应付醉鬼。
许彦柏闷哼,“等明天他醒过来,你亲自问他吧。”
“谢谢你,麻烦你了。”蒋歆瑶看许彦柏脸色不太好,估计是被顾奕阳折腾的,她也不敢多问了。
许彦柏大手一挥,“免了,以后你家老公要是再喊我喝酒,我可是死也不gān了。”
“你能不能再帮个忙,帮我把他弄到楼上去。”
许彦柏恨死了,却还是帮了。就她这种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要想把顾奕阳弄到楼上去,估计整条命都得折腾去。举手之劳,就当是日行一善吧。他许彦柏从来就没做过这种好心人,今晚实在是太伟大了。
把顾奕阳弄上chuáng,许彦柏就走了,蒋歆瑶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的衣服脱掉,大概刚才吐过,衣服上沾满了酒味和臊味。从浴室里打来一盆温水,给他擦了身子,他身上的味道才除去。
一直折腾到凌晨,蒋歆瑶累得瘫倒在chuáng上。
这人明天还要出差,见鬼去吧。
☆、060 你先勾引我的
第二天顾奕阳醒来时,已经日晒三竿。他光着身子躺在chuáng上,薄薄的被子搭在腰间。脑子有点混,只依稀记得昨晚喊许彦柏出来喝酒,这家伙似乎很有意 见,因为连着两天被他拉出来喝酒。他好像喝多了,也醉了,似乎还在许彦柏的车上吐了,这可是他新买的跑车啊!他最心爱的保时捷全新Panamera啊!这 个有洁癖的家伙,估计再也不会开那辆车了。
蒋歆瑶估摸着这个时候顾奕阳应该要醒了,跟方柔和老爷子打了声招呼,上楼去了。
走进卧室,这厮果然醒了,就这么赤着身子坐在chuáng上。
蒋歆瑶下意识的把头瞥向一边,好声好气的问,“你今天还要出差吗?几点的飞机?”
顾奕阳剜了她一眼,冷冷的回道,“马上就走。”
“唔,”蒋歆瑶心里在偷笑,“那个你爷爷和你妈妈刚刚过来了,你下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吧,顺便跟他们解释一下你要出差去哪里。”
顾奕阳‘腾’的从chuáng上下来,走进了浴室。
这副样子被老爷子看到,非上家法不可。
蒋歆瑶看着他的动作,笑得直不起腰。
待顾奕阳收拾好自己从浴室出来时,蒋歆瑶还没离开,好心的问他,“需要我给你准备行李吗?这次又要去几天?”
顾奕阳哼了一声,越过她下了楼。
老爷子正在和福妈说话,见顾奕阳下去,忍不住骂道,“臭小子,福气怎么这么好,睡到自然醒,媳妇还帮着你说话,你上辈子肯定做了很多善事,这辈子修来福气娶到歆瑶做老婆。”
蒋歆瑶羞死了,顾奕阳则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显然不以为意。
“爷爷,您怎么跑来了?”
“你不回家看我这个老人,我就只能自个儿没脸没皮的跑来咯。”老爷子酸酸的说着,“我打算在这里住两天,你不会抽不出空陪我吧?”
“当然不会,有空。”顾奕阳陪着笑。
蒋歆瑶cha嘴道,“爷爷,还是您面子大,他本来说今早去上海出差的,您一来,他哪儿都不去了。”
这话对老爷子特别受用,老人家可开心了。可顾奕阳就不自在了,很不自在。
——
他家老爷子最喜欢书法,顾奕阳只得在书房笔墨纸砚伺候。
老人家大笔一挥,写了个‘和’字,非得让顾奕阳挂在书房里。
顾奕阳不太乐意,他承认自己没啥文化,洋墨水喝多了,对书法丝毫没有研究。
“爷爷,您不说我做生意的,满身的铜臭味,那你还送字给我,我怕我会侮rǔ了您的字。”
老爷子也不生气,笑着道,“爷爷把这个字送给你,希望你能牢牢记住,不管是在生意场上,还是处理自己的感qíng上,都要以和为贵,都说夫妻之间chuáng头吵架chuáng尾和,但是小吵小闹总归是伤感qíng的,有的时候不必过于要qiáng,彼此都退让一步,事qíng总不会变的更遭。”
老爷子这番话明显是有用意的,看来已经得到了消息了。家里有个福妈,还有什么事传不到老爷子耳中。
另一边,厨房里,方柔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教育蒋歆瑶。
“歆瑶,我听福妈说,这几天你跟奕阳闹些了矛盾。”她开门见山的说。
蒋歆瑶还能说什么,打死不承认?方柔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歆瑶,妈知道奕阳平时肯定让你受委屈了,我自己的儿子,我清楚得很,奕阳的脾气太bào躁,这一点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我跟他爸都是很好相处的人,谁 知道生了个儿子张狂的很。你不知道,小时候差点没把我给折磨死。仗着老爷子宠着他,他无法无天,要什么给什么,不给他就发脾气。很小的时候,不依着他,他 就跟我对打了。所以那时候选媳妇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准了你,你温柔善良,知书达理,只有这样的女孩,才能罩得住我们家奕阳。”
蒋歆瑶浑身不自在,要是方柔知道她并不温柔,也不善良,反而既骄纵又霸道,会是什么感受。
“奕阳虽然脾气不好,可是他也是个重感qíng的人,只要他爱上了,就会全心全意。小时候我们家养过一条狗,后来得了瘟疫死了,奕阳整整两天没吃饭,谁哄都没用,他说这条狗陪着他一起长大,他舍不得。”
方柔说到这里,嘴角都不自觉的弯了。
“自从这件事后,我就知道,我的儿子没有被宠坏,他依旧保存着人xing最本真最善良的一处。”顿了顿,方柔笑着道,“歆瑶,妈妈跟你说这么多,并不是故意抬高自己的儿子,妈妈只是希望你能多包容奕阳的缺点,想想他的优点,好好地跟他过日子。”
蒋歆瑶知道方柔说得一点没错,顾奕阳其实很重感qíng,否则又怎会常常在醉酒时喊着一个叫‘语烟’的名字。她猜想,那一定是他深爱过的人吧。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女孩,会被顾奕阳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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