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就是,呃,头晕,很晕……”她面红耳赤地当着章老师的面撒谎,“不用请假了,要是点名你帮我糊弄一下,我回头请你吃糖醋排骨……”
这个学期请假量已经超标,不能再请了……
放下电话就有点讪讪的了:“这个,就是所谓的学生对策了……”
章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很清淡地笑了笑,并没有鄙视或者不满,像是素雅的樱花,开在迟迟chūn日里。
融巧克力和奶油的时候章剑随口问道:“喜欢吃巧克力?”
“恩,很喜欢,尤其是心qíng很好和很不好的时候,吃了就觉得圆满了。”她这个习惯好像是从小就养成了,记忆里唯一关于父亲的印象,就是他变魔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逗得她风云忽变,破涕为笑了。
只是这么多年,习惯积攒下来了,人却已经杳无踪影了。
“我爸爸突然失踪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我两个手的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可是我相信,相信他是爱着我的,相信他不是故意抛弃我和我妈的。”她有些触景生qíng的意味,巧克力总是让她不由自主想到爸爸。似乎已经模糊和苍白的人物,存在记忆里只剩下萧瑟的声音……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已经无迹可寻的东西,留恋不如忘却。”章剑难得这么酸溜溜的话。柳浣
花感动不已:“恩,我已经想开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支持妈妈嫁给章叔叔。只是他们到现在都没举行婚礼,大概是顾忌我们俩的心qíng吧?”
将巧克力混合液倒在模具里,缓缓流动着,覆盖每一片香氛的rǔ酪蛋糕。柳浣花趁它还没定型,急忙撒了无数的杏仁碎在上面,又cha了好些白巧克力片。堆叠着半圈的猕猴桃片。装了一圈糙莓,还qiáng行按上好几个翘着尾巴的樱桃……
“你确定这还算是巧克力蛋糕?”章剑对她不循常理的做法表示汗颜。
“不管了,反正你看,现在多好看,各种颜色搭配得多印象派啊……”她只差没抹点口水上去了,“再放冰箱冷冻一会儿就大功告成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fèng,弯成月牙状,鼻子上面微微皱了起来,喜悦太显而易见又生动如斯,如同窗外明晃晃的阳光,直抵人心。章剑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时候她其实只有九岁,半大的娃娃,脸蛋圆圆的,俏皮的马尾跟在脑后跳跃着,像是飞舞的丝带……
跑出老远,还能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声声入耳如丝竹。
那个时候他也正值花样,父母的离异让他终于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还值得
26、蛋糕qíng节(下) …
拼死守护和相信的了。可是不期然的笑声,就这样莽撞地撞进了他的胸膛,跟着心跳呼吸的频率,再也停不下来……
她的世界这样透明,像是一块水晶,自身虽然没有五彩缤纷的颜色,却能在最平凡最易得的阳光下璀璨夺目,举世无双。
柳浣花自从蛋糕拿出来就双眼发直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一个饿láng扑食的姿势跳跃了上去:“这个蛋糕,怎么能这么完美呢???”
翠绿夹芝麻籽的猕猴桃片,晶莹如玛瑙的红樱桃,可爱端正得坐着的小糙莓,栅栏防风林一样圈起的白巧克力……无一不是热烈得向她招手:主人,吃了我们吧,吃了我们吧……
整个蛋糕上满满堆得都是水果和巧克力,她果断拒绝了点蜡烛这一项,反正也只是打着生日的幌子骗吃骗喝而已……(……这样忘了初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捶地……)
她屁颠屁颠切了一块递给他,自己切了块三倍大的……
“真的好好吃哦,甜而不腻……”她闭着眼自我陶醉。
章剑对rǔ酪过敏,看着她这样一脸沉浸忍不住玩心大起,就着手就把蛋糕送到……她的脸上了……
冰冷的刺激吓得她立马睁开眼,章剑笑得无害:“确实不错,不该làng费的……”
蛋糕巧克力浆圆滚滚的樱桃,车轮子似的猕猴桃畅快地从她脸上蹦跶到地上,途中经历了她纯色淡衬衣,以及luǒ*露在外的腿……
她气愤不已,义愤填膺不假思索地牺牲自己手上的大块儿蛋糕,凑着往他脸上抹去……
哪知他像是会读心术似的,早一步推开起身。心有不甘,再接再厉……
两人你追我赶之间不知不觉到了柳浣花的房间……
怪力乱神之间两人已然忘形……
……
……
这是什么qíng况?
章剑因为要避开蛋糕倒在chuáng上,她随即出手攻击,一着不慎也倒在chuáng上……哦,不,是倒在他身上……
手里的蛋糕毫无意外地奉献给了刚换不就的粉色chuáng单,而她……
紧紧趴在他身上……
章剑的右手搂着她的腰际,左手拽着她拿蛋糕的右手……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而火热……
作者有话要说:……偶在考虑要不要顶个锅盖……
ps:大家劳动节快乐O(∩_∩)O~
27
27、欠债还钱 …
一秒,两秒,三秒……
两人维持着这个动作,有到天荒地老之势……
柳浣花血气上涌地对上章剑的眼睛。因为隔得太近,呼吸相闻,反而模糊了视线,只是朦胧的瞳孔中闪现他星子一般的光芒,似乎带着与众不同的色彩……
可是觉得不对劲儿,有哪里好像出问题了……
她本能地挣了挣,却越发被他紧紧箍住。刚刚不过只是右手搂着自己的腰,现在左手固定住她的脖子……
脸紧紧地贴在一起,似乎奶油夹在两人脸上,滑腻如水。身体紧紧黏在一起,他的长腿亦是好死不死嵌在她双腿之间……
砰嗵砰嗵……
她恍惚觉得这世界上所有的外音都已经消失,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拂在耳畔,健壮的心跳,隔着两个人的重重衣衫,这样轻而易举传递了过来……和她擂鼓样的心跳,成了一首协奏曲……
窗外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窥视着房内的场景,风儿借助着窗帘在招摇……
柳浣花心里七上八下,呼吸沉重bī仄,像是缺氧的鱼儿。脸色红如霞,只是嗫嚅着:“哥……”
却在刚开口就被堵住,还是柔软的东西……
她一瞬间眼睛睁如铜铃……这是?章剑吻了她???
整个人已经忘了反应,身下是某人坚硬如铁的肌ròu,骨骼,脸上胶着的是他热烈而难解的眼光,呼吸频率已然混乱……
章剑正满意与她这样毫无抵抗的反应,加深了这个吻。一个地转天旋,他已经轻而易举把她压倒在身下。柳浣花所有的感官细胞都聚集在嘴上,湿润,柔软,苏麻……
憋住呼吸的后果就是水蒸气全都上升到眼眶里,氤氲了整个眼睛。柳浣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冰激凌,冷亦冷,热亦热,全身的感觉不是单纯的语言文字能够说明道出的那么单纯……(诶哟喂,是作者你自己废柴吧= =……)
章剑看着她翦水的眸子,像是chūn雨过后的西湖,带着淡淡的紫烟,整个人是朦胧而典雅的诱惑……他毫不怀疑现在有把她拆骨入腹的冲动……
被放开的时候她只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嘴唇又麻又痛,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神空dòng……
“傻瓜,连接吻都不会。”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呢喃细语。
上次是醉酒之后无意识的偷吻,她的表qíng是幼稚却又魅惑,极为丰富。这次人是清醒的,反倒脑
袋里全是浆糊了,一张脸上除了红色就没别的了……
可是单调如此,依旧诱人……
柳浣花听到他磁xing而低沉的声音,才感觉脑袋里平地一个惊雷,炸得人七荤八素,语不成调:“哥,你……”
章剑心里满足,脸上自然笑意深深:“
27、欠债还钱 …
嗯?怎么?”
她脸再度憋红了,心里一团乱麻,根本就理不清楚。章剑这样突如其来的侵略到底是不怀好意蓄意调戏还是有什么另外的隐qíng。她可不认为一个以往除了跟她作对就是跟她作对的人会在某个瞬间突然人格逆转华丽地喜欢上她……
“你这是……在gān……什么?”她语气慌张,夹杂着害怕,还隐隐有些呼之yù出又半遮面的qíng绪。
“这不过是欠债还钱而已。”他食指指腹扫过她刚刚被侵略被掠夺微微红肿的红唇,笑得有些狡诈。眼神扫到耳后的蓝色胎记,是水滴状,像是电视里一天到晚的眼药水广告。
终于逃脱魔爪之下柳浣花过街老鼠一样的速度窜进洗手间锁上门的那一刻,心里终于像是bào雨初歇的轻松。这样异于常时的章剑比那个yīn着脸的更让她觉得哆嗦,甚嚣尘上的惧怕和怪异感合力将她压迫,让人几yù窒息。
她盯着防雾玻璃里双颊嫣红,还带着刚刚擦上去的大块奶油渍,嘴唇肿胀,眸里粼粼的自己,有些恍惚,像是小时候躲避恶狗爬上树,枝桠忽忽悠悠的,似乎支撑不住她的重量,摇摇yù坠的时刻,隆重的来势汹汹的恐慌惧怕,抵挡了所有复杂qíng绪的袭击。
短信息提示音:
“花花,你不用为了我特地去求你哥,算了,我不在乎。”署名林嘉桦。
怎么会不在乎?柳浣花比谁都清楚,她和林嘉桦是高中同学。她家境一般,母亲父亲皆是普通的农民工,踏露挽晨而出,披星戴月而归。两人兢兢业业地在这喧嚣浮华的城市打拼,到头来只挣得巴掌大的租屋。余下的都支持着林嘉桦读书,好在她一直努力刻苦,积极向上,年年拿奖学金,还乐于助人,曾经被评为十佳校园明星。
柳浣花知道,这个机会对于一直拼搏顽qiáng而又苦衷连连的林嘉桦来说,是有多么难得。
而她,竟然从昨天晚上起,就忘得一gān二净,彻底抛之脑后了。她该死,真该死!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次龇牙咧嘴,或者是脑容量脑细胞确实不太充足,又加之没有再生能力。她现在已然忘了适才多尴尬多难为qíng多天理不容多gān柴烈火的场景,只剩下余音袅袅的哭声,来自林嘉桦因为营养不良略显苍白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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